第二百二十三章 残酷真相

    听到妖王对自己说的这些话，令狐青震惊极了，没想到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一届妖王居然是个情根深种的有情郎，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居然也会为情所困！

    七煞圣君接着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冷落了绿腰，让她爱而不得，让她心灰意冷，最后自寻绝路，连带着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有了身孕，我现在很后悔，很后悔……，是我伤害了她，是我对不起绿腰，可是她为什么要那般惨烈地自毁自灭？……”

    七煞圣君哭出声来，他的哭声压抑而低沉，这也许是他心底最痛的苦楚，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妖王好似是忘了令狐青的存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痛悔之中了，直到他看到递过来的一方洁白的手帕，他迟疑着接过手帕，捏在手心，迟疑着道：“多谢！是我做错了，慕容风痛恨我也是情有可原，我不会为难他的，我只是不想他和我一样带着恨意生活，毕竟他是绿腰最爱的阿弟啊！”

    “你没有错，绿腰没有错，慕容风也没有错，若是要说有错的话，你们都是因为心爱的人而犯的错，感情这种事情原本就是两难，为了一个人想要舍弃一切，为了一个人也可以想要得到一切，本无对错，都是真心罢了。”

    妖王扬起头，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道：“这么说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不会怪我太薄情？”

    令狐青觉得这句话问得简直莫名其妙，整件事只和那老树精有关，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看在这妖王这般痛苦的份上，自己就勉强理解理解吧，她只好点了点头道：“圣君放心，只要能放过慕容兄和我的两个丫头，属下会讲这件事跟慕容兄解释清楚的，慕容兄也不是不将道理的人，属下相信他也会慢慢释怀的，作为朋友，其实我并不愿意他一辈子活在恨意之中。”

    令狐青此时不禁想起来上次在幽冥之境渡忘川河时，慕容风产生幻觉差点被恶鬼脱下忘川河的事情，原来那老树精心中竟也有这么多的苦楚，自己有时候对他态度确实很不好，不过谁叫他拐了自己的丫头呢？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妖王语气轻松了许多，指着屋内的陈设道：“这里便是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地方，时间过得太慢了，又过得太快了，转眼竟是两千年过去了，这里什么都没变，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令狐青心道：原来这里便是妖王心上人住过的地方，她忍不住四处打量，忽然发现帷幔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锦书谁寄相思语，一片冰心在玉壶”，字迹遒劲有力，铁画银钩间却透出万般柔情。

    令狐青的心剧烈地震动起来，这……这……这字不就是世外桃源的竹屋中所挂的那幅字么？还有幽冥之境中孟婆与艄公口中的故人寻魂，还有妖王破天荒地告诉她的这些往事，屿海中腾禹为她织的梦中母亲盗药救人，到妖王所说的为了救他舍弃自己性命之人，锦心，锦心，这是母亲的闺名啊，这一切难道是巧合么？还是自己想多了？

    令狐青两步走到这幅字旁边指着道：“这便是圣君要让我看的东西么？”

    妖王很明显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令狐青脑中“嗡”的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仅此一句话便可知道，妖王口中一直所说的“那个人”便是自己的母亲—锦心仙子，那自己的父亲令狐舒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妖王就是因为母亲与父亲的结合才因爱生恨将父亲除之而后快？想到这里她真的是为刚才自己对妖王的宽容感到后悔，鳄鱼的眼泪也值得相信么？

    “我的父亲令狐舒现在在哪里？是被囚禁在离天宫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是早已被你消灭了？”令狐青问道，语气看似平静却积攒着多年来的怒气，这么多年了，她日思夜想的都是要查出父亲的下落和母亲真正的死因。

    而且找到父亲后，她还想当面问问她，为什么那般对待她，可以不爱她，但是不能那般讨厌她，甚至是一见到她便躲开的程度，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父亲从未抱过她，从未像一个父亲那般宠过她，只有漠视和厌恶，是的，就是明晃晃的厌恶，厌恶到不愿意看到她。

    令狐青已是泪光盈盈，这一刻她才突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坚强和清冷在亲情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她从小便没有母爱也没有父爱，还要将自己扮作男子，每日通宵达旦地修炼，在族人面前扮作那个说一不二，杀伐决断的尊主，她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红了眼睛再次问道：“圣君，我的父亲，到底在哪里？”

    “你的父亲……他……，罢了，本王不想多言，你还是回朱陵洞天问你的祖母吧，你只要记住，你的父亲他一直很爱你，很记挂你……，而且，本王再说一遍，本王绝对没有害过你的父亲，因为……他其实……是我的幼弟。”

    “什么？圣君居然是狐族的？那我为何从未听说过你？祖母也从未提起过你？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令狐青只感到天旋地转，妖王所说的这些是真的吗？原来祖母什么都知道，却瞒了自己这么多年？她一直提防痛恨的妖王原来是祖母的儿子，自己的伯父？

    “老太君从未提及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在她老人家心中，原本早已没有我这个儿子的位置，我便是她老人家手中的棋子，一枚没有任何情感的棋子，你也一样，可是本王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在什么都得到以后却失去了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你走吧，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了，忘记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做一个人！”

    “你骗人！你说的都是假的！祖母从小将我抚养大怎会将我当做什么棋子？我不会相信你的，我会回朱陵洞天向祖母问清楚的！”令狐青哭着跑了出去，七煞圣君自言自语道：“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尘，希望你能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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