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天圣之上？

        这巨大的动静，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才缓缓停息下来，可方衍的心，确如惊涛骇浪翻滚不止，久不平息，刚才那股冲天的杀意，澎湃的战意，到现在还是那么的清晰，他怔怔的望着虚空中正在消散的四行大字，心头被深深触碰，好像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幻象都是发生在身边的事实，他有一种恨不得生在那个时代，加入到那惊世大战中去的感觉。

    “诸位前辈，如真有外夷来犯，作为大陆的一份子，小子定当抛头颅洒热血，绝不含糊，即便万死，也会将之驱逐！”说道最后，方衍的声音徒然拔高，语气坚定至极，强大而霸道的气势从他身上猛的爆发而出，也就在这一瞬间，悬浮在他丹田处的两滴金色液体徒然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强盛的金芒穿透了方衍的身体，照耀在虚空之中，那是不可撼动的强大，无尽的战意，比那三个天圣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丝毫不弱，甚至还有过之！

    随着方衍坚定不移的话语，和这股无匹强大的金芒，周围那些坟墓中散发出的执着战意与不甘的愤怒，才渐渐减少了许多，同时方衍在说出这句话时，心底也完全相信了苍古大陆也许真的存在另一界的外来者。

    因为这样的说法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了，先前拿到那块点将领的时候，吾天就提过吾日勾结外界人夺下天星城，还有那个被自己反吞噬了的恐怖老者，从他神魂中留下来的微薄信息，方衍也知道了，他并不属于苍古大陆之人。

    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从哪里来，相对苍古大陆做什么？一个大大的谜团从方衍心中升起。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方衍就回过神来，现在多想也想不出什么，在原地沉默了半响，旋即，方衍原地转了一圈，对所有的坟墓恭敬的拱了拱手，叹了一声后，没有再说什么，就抱起学着自己的样同样煞有其事沉起个小脸的小兽，大步迈出，穿过坟墓，向更深处走去。

    经过这坟墓一事，方衍心中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但沉重的感觉却怎么也缓不过来。

    随着愈发深入，周围的那些大树，渐渐消失，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片光秃秃的景象，再无一物，就连地面上的泥土，也忽的干枯了起来，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痕，显得狰狞无比，极为恐怖。

    同时，方衍猛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好像突然被什么压住了一般，力量正在不可思议的被束缚了起来，体内的战血流转得极其缓慢，血晶也近乎要停止了运转，方衍大惊失色，脸上堆满了惊惧，快速转头看了看四周，空无一物，再抬头看向虚空之中，也没有发现什么，旋即，奋力运起体内的战血，想要突破这古怪的压制。

    可平时霸道无匹，仿佛对任何东西都不惧怕的战血，在此时却是竟然不听方衍指挥了，任方衍如何努力运转，战血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缓缓流淌，血晶也没有发生任何好转。

    方衍憋着口气，一个劲的发力，脸上都涨的通红，可体内的情况依旧，澎湃充足的战血之力从全身上下消失，方衍极为不适，心中更是惊惧不已，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这么可怕，连战血都被死死的压制住了？自己最为依仗的力量了没——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慌乱的连连转动身子，四处望去，可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就连空间中的气息，也很正常，没有半点危险的感觉——可越是这样，方衍越发觉得可怕，这完全属于无形无气，让人根本找不出根源所在，比之那些圣人要高明得太多，仅仅凭这莫名的压制了自己战血之力，就比那些圣人也要强得太多太多——

    “轰隆”就在方衍惊慌之际，干枯的地面突然毫无征兆的震动了起来，一阵剧烈的摇摆，仿佛要山崩地裂了一般，方衍的身体稳不住的被晃得跌倒在地。

    “嘣——嘣——”

    “轰隆——轰隆——”

    旋即，几个巨大的震响在天地之间传荡，好像有什么人在猛烈的敲击着山地，每次敲打过后，就会有一阵地动山摇，整个杀神山都在晃动，空间都在颤抖，天地似乎都要为之失色了。

    “噗嗤——”方衍体内被震得翻腾不止，忍不住的连续喷出几大口鲜血，脸色煞白的望着朦胧的远方，刚才那敲打声音的源头就是从那发出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可怕？击打得天摇地晃！方衍真担心他再多敲几下的话，杀神山会承受不住被他敲碎，那自己恐怕就要被长埋于此了。

    方衍艰难的爬起身，捏了捏拳头，感觉到除了肉——体力量外，战血之力竟然一点也运转不起，心中一片凄凉，心头颤抖不已，这种失去力量的感觉简直让他绝望。

    双脚扎地，等了良久，刚才那恐怖的现象再没有发生，方衍松了口气，狠狠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眼眸充满戒备的看着远方。

    “啾啾。”被方衍一直死死护在怀里的小兽看到方衍受伤，焦急的叫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恼怒，又对着空间大吼了几声，似乎在怒骂。

    方衍微微低头，尽管心中恐慌不安，但嘴角还是划起一抹柔和，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放心，小伤而已，我没事。”顿了顿，又问道：“小家伙，你的修为受到压制了没？”

    “啾啾。”听到方衍的问话，小兽的脸蛋顿时苦了起来，小爪子对着虚空连连挥动，可一道雷电也没有发出，嘴中气恼的叫唤着，一副骂街的摸样。

    明白了它的意思，方衍苦笑的摇了摇头，心中更惊了，连小家伙这样神奇的生命体都被压制住了，太可怕了，这里到底有什么？自己和小兽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可怕的事物遇到过不少，但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无法影响到小兽半分，就连万恶源树也不行！可现在，就连它也在这里“折腰”了——

    天圣人的道纹压制？显然不太可能，先不说天圣人有没有万恶源树恐怖，单单就是这无形无色的能量压制，应该都不是天圣人能布下来的——那除了天圣人，还会有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比万恶源树更可怕的邪物在这里？

    要不然——就是——

    方衍忽然想到了体内的黑色匕首，超脱极道圣宝的存在，灭器！还记得当初听天辉城城主含糊说过，这灭器上蕴含了老祖的气息，还有那个被自己吞噬了的老头，也提到过杀祖，还有曾经，山河榜开启之夜，那个天外击打虚空的恐怖人物。结合起这些，方衍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应该是在天圣人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唯一可能的，就是这个所谓的老祖了。

    难道——

    “怎么可能？”想到这些，方衍失叫出声，脸上挂满了连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夸张表情。刚出茅庐时，本以为圣人就是最强者，后来又出现了天圣人，到现在，又好像还有更厉害的存在，而且自己，似乎，很有可能就要碰到。

    这些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太不可思议了，令他根本无法相信，心里如翻起了惊涛骇浪般，起伏不止！

    但除了这个解释再无其他，试问，谁的敲打能让天地失色，把杀神山都震得快坍塌了？天圣人？方衍虽然没见过真正的天圣人，但是方衍绝不相信他能有那么强悍的能量，要知道，这杀神山中充满了神秘，不是一般的山脉，是绝无可能被天圣人敲得地动山摇的，否则，也不会有传闻，就算天圣人进入杀神山也得含恨陨落了——

    不管猜得是对还是错，猜测始终都是猜测，方衍的嘴唇已经干得出现了裂痕，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看了看如死亡隧道般的幽远前路，又回头看了下一路走来的后路，心里正在不停的挣扎着，这个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能力范畴之内。

    是继续前行一探究竟，寻找“大圆满”药草，还是半途而废，按原路返回？心里拿捏不定主意，似乎两条路，都是就是一生，继续前行，一切都是未知，也许有那天圣人之上的存在，原路返回，方衍也没有丝毫信心去面对那些“行尸走肉”，更没有信心能抵抗的住万恶源树的邪恶气息——

    “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是我来决定一切，这次交给你来决定，我们是继续走，还是回头拼一把？”方衍脸色沉重的看着还在气愤中的小兽说道。

    还在怒骂不已的小兽没想到方衍会把决定权交给它，先是微微一愣，忽闪着大眼睛仰头看着一本正经的方衍，知道他没在开玩笑，旋即也当仁不让，低下头，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苦恼状，用小爪子轻轻的敲打着脑门，不停的在两个似乎决定了他们生死的方向看来看去。

    不到半响，小兽似乎做出了决定，大气的屡了屡头顶有些凌乱的红色毛发后，爪子一挥，指着那未知的前路，小脸蛋上满是豁出去了的表情——

    方衍哭笑不得，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臭美呢，搞不好命都要丢了，宠溺的揉了揉它的脑袋，让它刚弄得顺溜光亮的毛发又是乱糟糟的，惹来它一顿不满的埋怨，继续把毛发履顺。

    既然交给了小兽去决定，方衍自然不会有半点意见，确确的说，方衍也更加倾向继续前行，反正都是九死一生，还不如拼一拼！不是任何人都能闯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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