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窃钩者贼，窃国者侯（上）

    “额。。小川。”楚峰被古川惊到，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楚蓉抢先答道：“古哥哥，你想多了罢，人这一生不过是步步攀升，封将拜相，最终告老还乡啦。”楚蓉说话时表情坚定，想是一直就是这种理念。

    古川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楚蓉自幼成长于皇宫大院，心中所想无非自身富贵，嫁的郎君官居要职而已，便没有反驳，而是转头看向喜儿，柔声道：“喜儿，你说呢？”

    喜儿轻轻摇头，轻声说道：“我。。我也不知，我只道在你身边就很好了。”

    古川微微一笑，把喜儿搂得更紧了一点，手在喜儿肩头加劲揉了揉，感觉像是捏在了牛奶做的面团上。

    但他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老皇爷。

    “呵呵，古小子，不知道你何出此问，是看不惯我的观念吗？”

    “小子不敢，但老皇爷和我师父所教有所不动，心中有惑，这才问到。”古川不卑不亢的答了一句。

    “你有师父？叫什么名字。”

    “恩师名号尘严，不过少涉足俗世，想来老皇爷也没有听过。”

    “尘严？嘿嘿，是没有听过，不过你这么问了，我不妨就答你一答。”老皇爷挑起嘴角：“这人生为何嘛，无非潇洒二字，自由当头，不知你听过这两句名言没有，一句是‘女人不是必需品，自由才是’，另一句便是‘肚子饿了就要吃饭’，讲的都是自由潇洒之乐。”

    楚蓉闻言，跺了跺脚，嘟起嘴巴：“爷爷——”，喜儿也抬起头来看着老皇爷，眼中满是疑惑。

    “呵呵，打个比方，不必在意。”老皇爷连忙向楚蓉赔笑。不过配在婴儿的脸上，看起来十分怪异。

    古川嘴角抽了抽，说到：“老皇爷，这，这和你适才所说不大一样啊，你不是说‘帝王之道，残酷无情’，‘一将功成万骨枯’吗？”心中却想：“怎么这会儿唱起高调来了。”

    “对的，对的，我之前没说错，你且听我说完。我所说的自由是每个人都想追寻的，可是，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这世上，无论是多大的能耐，终究是一叶浮萍，身不由己，谁敢说他能得到自由。”

    “那老皇爷你的意思是？”古川有点懂了。

    “人生的意义，就是对自己好一点，饿了吃，困了睡，当然我们修炼到这个地步，自然是不会再依赖这些，但与此同时，我们想要的东西就会更多，更好一点，像权力，像实力，像暴力，这些东西能让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甚至光是其中透出的丝丝美好的芳香都能让我们流连忘返。”老皇爷说到这里，还做了个吸鼻子享受的表情，看起来挺萌。

    “那老皇爷你的意思是说，人这一生就是追逐权力，实力这些东西？”

    “嘿嘿，这里我就得纠正你一点了，什么叫人这一生？年轻人终究是眼界狭窄了一点。”

    “啊？这。。。。”古川有点理解不了了。

    “你说人这一生就是说有尽头喽，难道你不想永远享受那莫大的欢乐与快活吗？难道你不想一辈子过着生杀予夺，处尊居显，一手遮天的生活吗？”

    老皇爷的话像魔音一般，直教古川听得心魂激荡，气血翻涌，甚至想脱口而出：“想！”

    但古川还是忍了下来，吞了口口水，眼里散发着一种兴奋的光芒：“老皇爷，难道，难道真的有人能永远，永远这样嘛。”古川说到最后一句时已喉咙嘶哑，像是压抑着什么一般。

    “嘿嘿，现在有没有可不好说，但曾经有过。”老皇爷狡黠一笑。

    “是谁！”古川情不自禁的大喊，身后竟被老皇爷这寥寥数语给挑的大汗淋漓。

    “我没有亲眼见过，但从皇室一直记载的史书上了解到，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尊号魔君，早已跨入了不朽，肃清万里，总齐八方，实乃天上地下，阴阳两界，九幽十类第一人。”老皇爷说到这里，眼里带着向往的光芒。

    “后来呢？”古川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只是想迫切了解那人的相关消息，像是。。。像是要寻找一位与自己失散许久的故人，一位久未逢面但息息相关的故人。

    老皇爷似被古川这一急问惊到，愣了一下，才继续答道：“后来？后来史书上就记录得很潦草了，大概是在那一战后身陨了吧，但也有很多人说他还活着，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一战？哪一战。”古川声音突然拔高，异常激动，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条。

    喜儿连忙一把拉住古川，柔声道：“相公。。。”

    老皇爷诧异地看了古川一眼，说到：“这个记载的也不甚完善，只说他和佛族，龙族最顶尖战力斗了一场，以一人之力镇天下，便没有后文了。我说你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老皇爷看出古川的怪异，声音严厉了一点。

    古川却不答话，只是默念：“镇天下，镇天下，天下之主。。。”突然一手捂住胸口，脸色狰狞起来，像是正在遭受凌迟之苦。

    古川脑中嗡的一响，眼里渐渐有紫红纹路蔓延，呼吸也沉重起来。

    “古哥哥，你没事吧。”楚蓉一脸惊慌，连忙跑过来扶在古川旁边。“相公，相公。”喜儿也不断呼喊，眼神中透着紧张与关切。

    “我。。我。。”古川此时神智已然不清，只觉两眼漆黑，身子里像是有什么恐怖东西正在苏醒。

    “这是。。。夺舍！闪开！”老皇爷眼光毒辣，一语道出症状，大喝一声。没想到那具婴儿般幼小的身体里竟蕴藏着如此浑厚的力量。

    楚蓉三人大惊，还没得及闪开，一阵劲风就以拂面刮过，正是羞花。

    此刻她才将皇境的实力彻底展现出来，速度快得像瞬间移动。

    “不要动他，我们帮不了他，胡乱插手只会让事情更乱。”老皇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羞花即将扣在古川脑袋上的手戛然而止，就像她一直在那里一般，完全没有启动和刹车的过程，灵活得像打破了时空。

    羞花自然不是想下杀手，而是想以强横的实力强行逼出古川体内的另一道灵魂，典型的辫子长见识短。

    正此时，古川体内的白珂玉暴动起来，像是被人唤醒的睡狮，狂暴的扑向另一道灵魂，只听到嘶吼一声，那道灵魂便再次被镇压而下，徒留下让人心惊的余威。

    古川咳嗽了几声，刚才因惊变而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里的紫红色纹路悄然退去，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这一变化来得快，去得也快，搞得众人提心吊胆，唯独老皇爷还算淡定，笑了起来，说了声：“小子体内藏着点恐怖的东西啊，以后可得悠着点。”

    古川听出老皇爷是在提醒自己，连忙抱拳道谢，咳嗽不止。

    楚蓉和喜儿见古川好转，也连忙拥了上来，一个道：“古哥哥，你怎么了，刚才可真是急死我了。”另一个道：“相公，相公，你好点了罢。”

    两人莺莺软语，如银铃清泉，教古川听得极为舒畅，心上不适也好了许多。

    楚峰也向前几步：“小川，你没事吧。”

    古川时隔多年，再次感到他人情谊，心中一暖，说到：“多谢诸位挂怀，刚才让大家受惊了。”

    楚峰连连摆手：“诶，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之后就是一家人了，岂能说两家话呢。”

    “就是嘛，你都是我。。。那个了。。。何必再说这种话来讨人厌呢。”楚蓉也赶紧附和。

    喜儿不言，只不断点头，显是非常认同。

    古川也回以一笑：“那我就遵峰哥和两位娘子之命喽。”

    说完还一把将楚蓉和喜儿搂在怀中，一人赏了一口啵。

    大家对刚才古川之变只字不提，全都默契地埋在心中，更加没有去详问缘由，古川心中自然更加开心。

    待四人亲热了一番，老皇爷才开口到：“古川，你且过来，让我瞧瞧伤势。”

    古川闻言，心中一喜，连忙美滋滋地跑过去。

    之前老皇爷都叫他古小子，如今直呼其名，虽算不少多么亲热，但至少对古川的看法提高不少，不知是看上了他什么。

    “你身上伤势不少，有老伤，有旧伤，有外伤，有内伤，此刻我就帮你除去吧。你且再过来点。”

    古川自无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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