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机之道

    古川正心灰意冷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时时吹来的微风吹在他的伤口上，让他感觉像刀割一样疼。

    过了好半响，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纷纷离开了。此时古川才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红色的血丝布满眼球，显然是刚才因愤怒而导致的结果。

    纵使身上非常难堪，古川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自己是要到储藏室去拿一本功法。

    这一路上可谓是非常艰辛，无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是是否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的都用一种惊讶地表情包看着他，也有知道刚才的事的人还嘲讽了他几句，不少人嘀嘀咕咕的。

    古川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匆匆忙忙走进储藏室，直奔人最少的地方，终于在天机室找到了一个角落，躲在那儿，四下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没人，才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周围。不是仅仅是因为害怕被人看见，更重要的是因为身上的伤，古川任何一丝稍微大一点的动作都会牵扯的十分疼痛。

    天机室是全藏书室最小的一间书室，主要是因为天机一道在天下属于极为神秘与玄学地一道，修炼大成的人能够看破天机，预测吉凶。现如今有一位大尊，封号天机，这是极少数不以本命灵兽为号的尊者之一，而这个封号也正是因为他在天机一道上首屈一指，能预测万事。

    天机一道虽然高深莫测，惹人遐想，但极难修炼，可能有些人修炼个几十年都不能入门，是一项完完全全看天赋的事物。而且，世上对修炼天机之道的方法更是少之又少，往往只能靠修炼者自行感悟，不像某些炼丹师，炼体武者，还有大量方法和功法可以使用，借鉴。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这个世界上修炼天机之道的人寥寥无几，而一旦修炼成功便不亚于鲤鱼跃龙门，瞬间就能翻身。也正是因此，天机室才会这样小，里面的书籍甚至都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灰，而整个房间更是许久无人打扫，走在上面甚至能留下一个脚印。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无人来烦我。正合我意。”古川这样想到，顺带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小的房间。

    之前因为慌慌张张进来，只是下意识地感觉这个房间有点小，如今静下心来打量发现这个房间是真的很小。一共就三个书架，而且大部分还是空着的，许多破旧的书倒在书架上，有些书甚至是残缺的，就是不知道刚刚窜过去的那几个小小的身影是不是老鼠。

    其实古川的初衷并非是修习天机之道，而是去学炼体之法。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虽然御兽者占有绝对的统治地位，但人数最多的绝对是炼体武者，因为炼体之法门槛低，而且修习之法众多，是未能如愿成为御兽者的最佳首选。但古川如今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准备拿几本书就回去，就算学不到什么也没事，毕竟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又何必奢侈地期望什么呢？

    经历过这些事后，古川想明白了很多。

    心不在此处，古川准备随便挑基本就走，于是四下打量有没有比较完整的书。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一本完整的书。但这本书完整的过头了。

    换句话说，这本书就像是新的一样。封面十分简洁，仅有“卜术”两字。古川稍微翻了几页，眼睛一亮发现里面有文字，有插画，而更为重要的是，仿佛有一个声音冥冥之中一直在怂恿他就拿这本书。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古川拿着这本书就走了出去。

    古家有上百处藏书室，而古川去的那处可以说是最低端最垃圾的一处，里面全部堆放着很低端的功法书籍，和一些报废掉的东西，更像是一个杂货间，因此这间藏书室也成为了古家仅有的几处拿东西不用登记，无人看管的藏书室。也唯有低级的外家子弟才会来到此处。所以人才少的可怜。

    故意的，古川在藏书室里待了很久。如今已至夜晚，加下此处人本来就少，古川终于畅通无阻的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事。一路上也是惶惶恐恐地走了回来，虽说如今也被针对了不少次了，但古川还是没有完全习惯。

    回到房间，稍微休整了一下，找了点东西吃，就开始翻阅这本“卜数”。外家子弟每月只有一个铜板。而古川因为初来咋到，这个月的一个铜板显然是领不到的。而古川正在吃的也是来这里时揣在身上的一些杂粮。

    古川虽是五长老的嫡孙，但五长老对他的态度也不是特别的好，也就勉勉强强。如果他能够成为御兽者的话，那五长老自然会对他更好，甚至私下召见他说一旦他成为了御兽者，那么家族的一部分资源便能向他倾斜，他也能去见他父亲了。但古川没想到的是他没能成为御兽者，甚至被灵门抛弃了，更没想到的是没能成为御兽者的他让五长老颜面尽失，大发脾气，甚至让他感到厌恶。

    在被抛弃的那一段时间，古川不止一次地想起自己的父亲。

    父亲曾是他最亲密的人，不过是曾经。

    在古川的亲生母亲死去后，因为家族利益上的事，家族为了保全自己必须抱住天啸城两大宗门之一的灵狐宗的大腿。因此父亲古柏也就入赘了灵狐宗的二长老的女儿家。按理说，古川有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后娘，那古川应该过的很好，实际上并非如此。

    灵狐宗本就倨傲不恭，更何况对待古柏这样入赘进来的人。传闻道灵狐宗也是因为当时遇到点事才会答应让古柏入赘的。

    不过古川不知道灵狐宗为什么会答应让父亲入赘，却知道父亲在那里过得很不好，甚至被惨无人道的虐待过。更何况，灵狐宗的女子都放荡不已，据说灵狐宗的高层都养着几个男宠，随时用来娱乐。古川知道，比殴打更让男人难受的便是尊严上的践踏和侮辱。也正因为如此，古川很早之前就没见过父亲了，记忆中只留下了父亲温柔的脸庞和让人安心的话语。

    古川吃完了晚饭，便在灯火下开始翻阅起“卜术”这本书。原来这并非是天机之道的修炼之法，而是讲的天机之道的历史和由来，古川心中不禁有些小激动，毕竟这个世上从未有过任何天机之术的历史的传说，只是说是天机大师窥探了天地法则，看破了天机，才能预兆吉凶。

    古川不禁有点得意，心中想到：“想来就算是天机尊者也不知道天机之道的来历吧。”

    这本书说道，天机之道来源于上古帝王时期，在上古时期，有一群被称作“巫”的人，他们能够利用各种东西，例如龟壳，石头，竹签等来卜算天机，预测走势，辅佐君王。而这便被称作卜术，这一行为也被称作占卜。然后日落月升，时光荏苒，沧海桑田，随着上古时期的消亡，卜术却流传至今，改成为天机之道。

    古川不知道是谁改的名字，但看完这本书，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曾经上古时代，巫士占卜的场景。彼时，人们均跪下臣服，以拜天地，君王傲然站立，巫士跳着诡异而又充满规律的舞蹈，在龟壳上刻下久远而神秘的字符，以求看破天机，预测走向。

    古川把书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八个字：“人既敬天，天亦泽人。”

    看着这八个字，古川不禁失声缓缓念到：“人既敬天，天亦泽人。”，此时，古川仿佛被什么击中了，意识突然变得茫然，混沌，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起来。若是有外人在此，一定会惊奇地发现，古川此时的动作和书上巫士的动作如出一辙，仿佛远古的巫士降临，借助古川的身体，试图看破天机，一股苍老而厚重的气息慢慢传来。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古川的舞蹈戛然而止，而古川不禁浑身一震，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而身体却像一具突然停电的机器人一样，处在一个怪异的姿态。

    不知不觉间古川头上已布满了蒙蒙细雨，甚至有大颗大颗的汗滴在往下落，而自己的身体甚至像是被放了气一样，毫无力气。

    而敲门声却不停，甚至更加急切而粗暴，甚至敲门的人开始愤怒地喊道：“古川你这小子在不在？在就滚出来开门，我奉五长老之命前来宣布惩罚！”

    “惩罚？”古川心中十分疑惑，但手上一点都不慢，急急忙忙把书藏在床下。赶忙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张充满愤怒和鄙夷的脸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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