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这佛和离果然草原汉子的习性，虽然也有着奸诈狠绝的一面，却也不乏粗鲁爽快，一句话，看上眼了，就什么多好，一句话不合就拔刀开干。

    也不怪，几年后，就被小小的阿保机玩的团团转，最后带着一家老小跑到渤海国避难，最后，阿保机借口渤海国收容契丹叛逆，杀进渤海国，最后灭之。

    不过，如今那阿保机恐怕没这个机会了，所以，佛和离很高兴，拉着刘睿进了大帐，立刻在每个人面前的矮桌上摆上酒肉。

    酒是酸溜溜的马奶酒，肉，血呼啦啦的五分熟，也就罢了，千年后西方人还这个口味的，最可气的，刘睿吃了一口就噗呲喷了出去，奶奶的，竟然白水煮的羊肉，一点佐料都没有！

    这也是人吃的？

    刘睿这才看见，一个契丹少女跪着到了矮桌一旁，把一个小碟子倒进一点点灰黄的粉末，刘睿用手指点点，放到嘴里尝尝，就是粗制的海盐，还以为搭配了其他的佐料才这个颜色，却看见那佛和离拿着羊腿沾着这样的盐巴吃的津津有味。

    刘睿摇摇头，也不怪，草原人寿命短，这吃法，海盐含着太多杂质，五分熟免不了有寄生虫，加上营养单一，消化自然不良，也不怪中原朝廷把茶叶都当做禁品禁止对草原各族买卖的。

    刘睿开始钓鱼。

    从腰间的香囊里到处一些粉末放进小碟子，用羊腿沾了，放到递给身边伺候着的契丹丫鬟，叫她到火堆上烤着，自己又掏出两瓶二锅头，嗖的扔给佛和离一瓶，那家伙身后绝不含糊，啪嗒就接住，紧接着喷的一声，酒瓶盖子被大拇指挤到了帐篷顶上，马上咕咚咕咚的就喝了半瓶，怕是没有对付高度酒的经验，被呛得满脸通红，运息好一会，才拍着桌子大叫：“痛快，这才叫美酒！嗯！什么味道？”

    那契丹丫鬟正拿着放好刘睿自己配置的佐料的羊腿火上烤着，味道弥漫了整个大帐，佛和离一伸手，一根儿套马绳飞快的把羊腿卷走，热乎啦啦的就吃上了，一边吃一边大叫：“奶奶的，这才是人吃的好东西，才知道以前吃的都是****！”

    一瓶酒，一个倍香的羊腿瞬间进了肚子，佛和离打着喷着满嘴的酒气对着刘睿大喊着：“好东西，这样的好东西，你有多少？本大人、、、不，你老哥我都要了，我用羊皮牛皮也兽皮还有牛羊和你换！自然，还有北海那里的好东西，东珠知道吗？北海那里生女真给咱们弄来的，在中原可是宝贝！”

    北海，就是贝加尔湖，生女真这时候还很弱小，被契丹和渤海国夹在中间，生计艰难，就大冷天下水弄东珠，结果他们自己得不到多少，只换来可怜的一点补给，后来，也是契丹把他们逼迫的狠了，才不得不反抗，才有了女真金国。

    大概和中原朝廷把盐巴茶叶铁器作为禁品禁止对草原交易，草原各族也罢把健马作为禁品，不和中原交易的，这佛和离对刘睿已经很是忌惮，可以拿出任何东西，健马绝不行。

    刘睿自然不会揭破，契丹能有多少好东西，等自己的野狼窝基地接连不断的好东西摆在契丹人面前的时候，最后他们拿不出什么，战马还能保得住吗？官方禁止了，巨大的利益面前，私下里的走私谁也挡不住。

    “好说，我正准备着，大量收购羊毛，还有羊奶牛奶，不过，这可是赔本的买卖，只会和那些草原上真正的兄弟做的，可不是谁的都要，不过，那羊奶牛奶没几天就馊了，没法子，只能派人在草原上建立收购站，和作坊，自然了，也希望草原兄弟也投资这些作坊，嘿嘿，不知道，契丹到时候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要说，草原上什么最不值钱，怕是羊毛排在第一，根本没有大用处，那羊群到了季节就要脱毛，都白扔了，第二自然是羊奶牛奶，草原族人自己能喝多少，奶酒也消耗不了多少，也都是扔了为了苍蝇，这要是能换钱，那可真是、、、、。

    佛和离眼睛都蓝了，知道，契丹和卢龙军多有恩怨，这刘睿也曾经是契丹的敌人，论关系，和高句丽还有渤海国绝对差远了，在这里，轮到渤海国高句丽之后怕是也轮不到自己的。

    啪啪！

    佛和离对外面高喊着：“来人！”刘睿一激灵，咋的恼羞成怒来狠的了？

    踢踢踏踏，从外面进了十几个女人，手里拎着长长的裙角，进来就跪下给佛和离磕头，这些女人，没几个是契丹人，漠南各个族落的额都有，还有两个是唐人，无一例外，都很年轻漂亮！

    哦，又要玩美人计？

    那佛和离指着这些女人笑着：“这是老哥新收的一些侍妾，今儿把你当做了兄弟，用草原上最隆重的礼仪招待真正的兄弟朋友，看上谁就带走，看不上的今天尽心，最好留下你聪明的种子，也叫老哥我省省力气，嘿嘿，身边有百多个，真的忙不过来啊！”

    说着，拉过身边的两个侍妾，当场就扒开了裙子弄上了，对着刘睿还喊着：“老哥没把你当外人，你要是可以就见外了！”

    没等刘睿反应过来，已经有四个跪着匍匐着到了身边，就开始扒开自己的衣服。

    我的天，开无遮大会！

    也知道，草原还真有这个风俗，草原生计艰难，生儿育女更是困难，就有了留客用自己的女人伺候的习俗，就是希望留下更多的种子，给草原部落家族增添人口。

    后来到了宋，小鬼子也学会了向中原人借种，这就是东瀛贵族华族的由来。

    这种事，你要是不去做，那就看不起人家了，拔刀变成敌人也是大有可能。

    一边忙活着，那佛和离还呼哧带喘的和刘睿说着话：“穷契丹一向对大唐忠心耿耿，当年为了大唐。没少得罪突厥人啊，被突厥欺负的凄惨，都是为了大唐才有的，这番儿，大唐放弃了辽东，契丹才准备着替大唐看守辽东的，绝没有侵犯大唐领土的意思，这也是大唐朝廷给予我松漠都督府的责任！”

    为了安抚草原各族，大唐朝廷建立了很多羁绊州，其实就是草原自治州，松漠都督府就是大唐对契丹的封赏。

    其实，契丹一直游离在大唐和突厥之间，谁强势就归顺谁，佛和离这样说也是给自己贴膏药，自我夸口罢了。

    “我准备在野狼窝建立一个草原交易市场，最近能交易的是精盐、烈酒，还有各种款式的香皂，还有各种极品玻璃宝贝，到时候，大人可以过来看看，需要多少我都可以提供，至于你用什么交易，到时候咱们再商量。”

    为了叫佛和离出力，帮着压制韩延辉，刘睿不得不先叫他尝点甜头，嘿嘿，等尝到了再限制，不把你憋得狼哇叫就不是我刘睿了。

    “好说，到时候，我亲自去，带上草原上最珍贵的礼物，还有草原人一颗赤诚的心，就是想和兄弟做个真正的朋友，日后，谁敢打野狼窝的主意，就是我佛和离的八辈子的死敌，和他没完没了！”

    忙活到晚上，佛和离意犹未尽，还要留着刘睿过夜，呼喊着要把其他的妻妾也都弄来，刘睿只要找借口了：“这些都是字节，做大事要紧啊，你知道的，我在盘山那里有点麻烦，弄不好出了差皮，就失去了盘山的基地，就不能利用海盐精炼精盐的，到时候，大人想吃到上好的精盐，我可真的拿不出！”

    “这个、、、原来你的精盐是这样来的，嗯，这季节还真的难办，你知道的，族人都分散到草原各族，集结不了多少人，那里的诸多势力真的很有本钱，厉害的很啊，要不你等等，等入了秋，哥哥我宰集结人马，帮着你抢来盘山那里就是了。”

    这话儿说的也不坚决，如今契丹八部各自独立，只是名义上尊崇契丹大汗的命令，其实都是听宣不听掉，比中原的藩镇还要独立，后来那阿保机拼了命才集结了八千人马，用了濡水设计，淹了幽州卢龙军主力四万八千人，才开创了契丹的霸业。

    这会儿，佛和离季节了五千已经算是最大的限度了。

    “那么，我先和其他的部落做交易，收购他们的羊毛羊奶，大人这里就等到秋后再谈了。”刘睿这话儿把佛和离噎住了，干瞪眼哼哼了好一会，才苦笑：“你这不是给各个逗闷子吗？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三千多，就听你的摆布一个月，帮着你拿下盘山，不过，补给都是你出，我这里可是穷的叮当的，奶奶的，那些混蛋还念着那狗屁释鲁，对哥哥我阴奉阳违的，这一段真的很难的，不是哥哥不想帮你的。”

    佛和离杀了释鲁，本来就在契丹留下了话柄，如今又在辽城受挫，损失了一千多族人，若干战马，在契丹内部，已经有不少人私下里和佛和离分心，准备吧佛和离推下台的，要不是阿保机如今太小，早就想法子把阿保机推出去和佛和离对着干了。

    “兄弟承情了，今日哥哥帮了兄弟，日后兄弟出兵，帮着哥哥收拾契丹那些不听话的，把契丹八部都统一在哥哥这里，哥哥到时候就是契丹大汗！”画张大饼不费事，要真是佛和离做了契丹大汗咋的也比阿保机做了好，这个佛和离胸无大志，根本没有入住中原的额野心，不过是想得到辽东占一些便宜罢了，奶奶的，我的大军借口帮着你统一契丹八部，嘿嘿，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我进入契丹的大军你想要送出来，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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