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罪论

    一把大火，将钱家的基业燃烧地一干二净。

    就在这短短一日之内，原本通州城对立的两大家族，也先后得到了相同的结局。

    一切来得毫无征兆，一切转变，也让通州城为之震惊。

    今日，通州城将会迎来一个不眠夜。

    而在处理完了钱家之后，东方朔便登上了钱家的上云楼。

    这是通州城最高的建筑，其顶端距离大地约莫三十余丈。

    站在这里，能够俯瞰道通州城的全貌。

    “钱家的手笔还真是奢侈啊，这座楼相较于其他的建筑，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东方朔凭栏而立，望着略显萧条的城池，便如此道。

    战争造就的满目疮痍，此刻正原封不动地展现在他的眼底。

    “恶贼，有一件事我仍然无法理解。”

    忽然，身旁的玄中开了口。

    东方朔目光未动，而问道：“说说看，什么事是你不理解的？”

    “你连来通州城的路都不认得，那么这赵家和钱家应当与你也并无瓜葛吧，既然无冤无仇，你为何还要将他们一个不留地赶尽杀绝？”

    玄中问道。

    东方朔笑了笑，道：“既然你都叫我恶贼了，那我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你说什么？”玄中一怔。

    东方朔道：“我说，你不觉得，碾死不听话的蝼蚁，是一件很畅快的事情吗？”

    “你这个疯子！”

    玄中咆哮。

    此时，东方朔转头看向了玄中：“曾经，三大势力也做过一样的事情，只是理由和我不同罢了，难道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你胡说！”玄中冷呵，“其他两个势力我不清楚，但我道宗何曾暴虐欺人，何曾滥杀无辜？！”

    东方朔抬头了远方的天空，这里甚至能够望到远山与天际的交界。

    东方朔道：“那难道三江龙王真的就该死吗？”

    “当然，它杀戮无辜人类，令徐州生灵涂炭，当然该死！”

    “那它又为何要那么做？”

    “它……不论如何，招致徐州生灵涂炭，它责无旁贷！”

    “呵，责无旁贷吗？”东方朔冷冷一笑，便道，“你们很快就会再见到三江龙王的，三江龙王也注定要死在你们的手上，不过到时候还将要死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

    玄中皱了皱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三江龙王迟早要死在我们的手上？你知道三江龙王在何方？”

    “不知道，但一年后，它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东方朔将手负到了背后。

    而此时，玄中拍了拍凭栏，道：“若是不知，那便是空口白话。与你交谈，真是令人不快。不过话题已经扯远了，我不想再与你讨论三江龙王的事情了。”

    “怎么，是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吗？”

    “我何错之有，错的是你，是你放出了三江龙王？”

    “三江龙王真的是我放出来的吗？”东方朔看向了玄中，“三江龙王只是一个筹码，而它具体是什么的筹码，你应该也清楚。”

    “闭嘴！”

    玄中冷呵一声。

    于是，他转身朝着阶梯走去。

    “我真的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的交谈了。”阶梯口子上，玄中留下了这句话后，便径直走下了阶梯。

    而东方朔略回头，对着还未完全没入阶梯的玄中道：“你也不要奢望能够逃跑，你根本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不论在什么情况下。”

    “呵，我不过是想去睡觉而已。”

    玄中嘴上这么说着。

    其实，他是真的被东方朔看穿了心思。

    而等到玄中离开之后，一直站在一旁的冀衡虎才终于走上前来，站在了栏杆后头，东方朔的身旁。

    “主人，其实我也很疑惑？”

    “你疑惑什么？”

    “就是……主人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我回答过他了，因为这很畅快。”

    “真的畅快吗？或者说，主人的理由真的这么简单吗？”

    “不然你以为呢？”东方朔嘴角勾了勾，“难道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在威慑谁，亦或是在为了之后的计划打击下基础吗？哈哈，那怎么可能呢？”

    冀衡虎垂下目光。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不过，他仍然还有疑惑。

    “为什么是孙家？”

    冀衡虎问道。

    东方朔道：“赵家、钱家雄霸一时，既然他们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也必然拥有着对于家族扩张的野心。所以，最初我选择了赵家，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话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因为我发现，除了野心之外，我的选择也必须要考虑到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会低头。”

    “可孙家的低头很虚伪。”

    “是，很虚伪，但正因如此，也恰恰证明了他们的野心。富有野心还会低头的，才是我说需要的。”

    “主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战争过后归海帝国得到了疆域，却没有得到民心，我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得到不属于两个帝国的土地。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在那之后，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很多。”

    “简单很多？”

    “那都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我们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

    在这番交谈之后，通州城内的风暴便卷了起来。

    没有了赵、钱两家的桎梏，孙家的力量也是迅速席卷全城。

    而在这之中，不只是有孙家的实力在，这背后更有东方朔的阴影笼罩在其他小势力的头顶，令他们不能甚至不敢反抗孙家的收编与整顿。

    如此一夜，通州城内灯火通明。

    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

    直到第二日破晓时分，天蒙蒙亮，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行走在通州城的正道上，最终抵达了钱家的大门之外。

    这支百余人的队伍，没有任何闲散，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通州城内外各方势力的高层。

    他们以孙家主为首，汇聚于此。

    当门被叩响，冀衡虎便从内打开了钱家的府门。

    “主人说了，让孙家主入府拜见，其余诸位还请在府外稍后。”

    说完，冀衡虎便转身入了府门。

    等到孙家主跟随入内，钱府的大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府门之外的街道上，百余人之间便开始嘈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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