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小村

“好。”几位少女都闭上了嘴巴，默默等待着雨过天晴的那一刻。为首的美丽少女偷偷的看了坐在一旁的楼云一眼。

    楼云闭上眼睛靠在草棚的木柱上，这段时间他日夜赶路确实有些累了，本来想买匹马，但是他这次出来身上带的钱并不多，而且最关键的便是他根本不会骑马。所以只能步行，这段日子他的鞋已经换了好几双了。

    雨声渐渐变小，这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个时辰便雨过天晴。楼云靠在柱子上小恬了一会。

    他睁开眼睛，先前的几名少女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未烧完的柴草，和路上的马蹄车辙印。

    楼云整理了下衣冠，带上斗笠继续赶路。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楼云正在发愁在哪里过夜，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灯火。看样子应该是个小村庄。楼云便赶了过去，虽然在高出看起来村庄近在咫尺，但是道路蜿蜒曲折，等楼云走到村庄时已经是深夜。

    这里家家户户都关闭了家门，楼云走在街上，想找一户人家投宿。但是每户人家都没有亮灯，楼云看到一座大户人家前停着一辆马车，知道先前遇到的少女们也在这里留宿。楼云在村里寻找投宿的人家，看谁家亮着灯便上前敲门，但是门里的人几乎都是听到敲门声后便吹灯，或者污言秽语赶楼云离开。终于楼云几乎转遍了全村，终于又寻得一户亮灯的人家，这家只是简陋的篱笆墙，门上的木门已经腐朽，只是歪歪的挂在上面，夜风吹过发出“执拗！执拗！”的声音，看着有些阴森，听起来有些恐怖。院中有一方石磨和几个破水桶，院中的小篱笆里养着几只母鸡。这家住着土坯茅草屋，草屋的窗户上只糊着半扇纸，这家看起来是十分的贫穷。

    光亮是从那扇只糊着半扇纸的窗户中露出来的。

    楼云站在门外朝里面喊道：“请问有人吗？我是路过的行人，现在天已经黑了，能留我在这里住一晚吗？”

    屋内并没有人应答。

    楼云接着喊道：“现在天已经晚了，外面的夜风很冷，求主人家行行好收留我一晚，明天一早我便离开。”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和一名六七十岁满脸皱纹的老妇从屋中走了出来，小女孩拿着灯来给楼云开门。之后便躲到了老妇的身后。偷偷的看着楼云。

    楼云见主人家肯收留自己赶忙拜谢，楼云抬起身看了看老妇和小女孩，他们穿的很破，粗布的衣服上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小女孩的鞋上破了几个洞。看来她们真的很贫穷。

    楼云对老妇拜道：“多谢老妈妈收留在下，在下只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便会离开。”说着楼云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铜钱捧到老妇的眼前说道：“老妈妈这是我的住宿费还望您收下。”

    老妇并没有去接，老妇开口说道：“公子不必多礼，公子若不嫌老身这里简陋，住上一晚也无妨。”

    楼云再次道谢。

    楼云跟着她们走进屋内，她们住的地方不大，只有三小间，外屋中除了放着一般的锅碗瓢盆外便空无一物，最里面的一间便是老妇和小女孩居住的地方，她们睡得是一般农户家中的火炕，炕上有一张不大的小方桌，而且还缺了一条桌腿，只能靠着其他的三条桌腿勉强撑住。

    桌子上除了方才小女孩手中的油灯外还有一个纺线用的纺锤，和纺好的纱线。

    老妇说道：“公子若是不弃便在隔壁的空屋睡上一晚吧。”说着老妇指了指隔壁的那件存放着杂物的房间，那间房中虽然很乱，但是仍有一张床，床也算干净将就一晚也没有什么问题。

    楼云说道：“谢谢老妈妈，这就很好了。”

    这时小女孩的肚子咕咕作响，小女孩摇着老妇的手说道：“奶奶，奶奶我饿了。”

    老妇摸了摸孩子的头说道：“等奶奶明天把纺好的线拿去卖了，我们就有钱买粮了。”

    楼云从包袱中将自己的干粮拿了出来说道：“老妈妈，很感谢您肯收留我，我这里还有些干粮，如若不弃便送给你们了。”

    楼云打开干粮袋，里面装满了好吃的芝麻饼，小女孩馋的直流口水。

    老妇看了看自己孙女的样子，便接受了楼云的好意馈赠。

    见到奶奶同意后，小女孩便拿起一块芝麻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她吃的很快，像是很久没有吃饱一般。

    老妇看到孙女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后，叹了口气，楼云看到了她满是皱纹的眼中的泪水。

    楼云看了看屋中问道：“老妈妈，这里只有你们祖孙两个吗？这孩子的爹娘呢？”

    老妇又是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公子，我们家就剩下我们祖孙两个了。我那老伴儿子儿媳都已经死了。”

    楼云听到回答微微一愣急忙说道：“老妈妈对不起啊，我是无心之失。”

    老妇说道：“无妨。”

    看到老妇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楼云的好奇心，楼云便接着问道：“老妈妈，您的儿子儿媳老伴都是得了绝症去世的吗？”

    老妇摇摇头，苦涩的说道：“不是！不是！都是那些强盗。那些狼。”

    楼云听到这里不禁又是一愣，楼云接着问道：“老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妇又是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公子你问了，那老身也便跟你说说，我们这里本来是个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小村，可是前些年来了一伙强盗，便盘踞在我们附近的山上，时常来我们村里要什么地皮钱，要是不给便杀人啊！”

    楼云说道：“既然匪徒横行，官府不管管吗？”

    老妇说道：“前一任的县太爷到是个好官，他率领官兵也曾经围剿过那些强盗，可是官兵们各个贪生怕死，山大王听说也是厉害的很，官府一直没办法剿灭他们，这帮强盗们开始只是要些钱，还算安分守己，现在的县太爷也就不愿意管这些事。村里的富户们都有守院的家丁，护院。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可是几年前那帮强盗又来村里要地皮钱，我那老伴和儿子正好出门，只剩下老身和儿媳在家，照顾几岁大小孙女。那些，天杀的强盗便闯进了村里，一伙强盗便来敲开了我们的门，老身便给了他们地皮钱，本来他们拿了地皮钱就要走，但是一个强盗却见到了我挑水回来的儿媳，他们看我儿媳年轻貌美便......便......”老妇哽咽了一下“便一群人把我那儿媳给糟蹋了。”说完老妇便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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