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四门前传 第十三章 安寨之危

    紧急时刻，林语突然耳朵微动，只听不远处，一队骑马土匪杀出，虽然同样是混乱的衣着，但却有不一样的气势，近百人的骑兵冲至前来。众人不明所以，但臃肿胖子却很紧张，急忙往人群里冲。

    只见骑兵当首一人一马当先，手执月牙弯刀，身穿红色布衫，带着一群头上围同样红色的额带的土匪呼啸而至，众人虽是发懵但看见其对土匪们提到便砍，心中知道这是暂时帮自己的人，护卫头领高声一喊：感谢义士相救，兄弟们，干翻他们。随后带着一众护卫里应外合配合着骑兵之人杀着突围。红袍之人并未理会，驱马不停迅速冲至匪首的位置，举刀便砍下，只见臃肿之人一个举刀单膝跪地抗下了这一击，却也踉跄着险些摔倒。红袍之人并未停留继续向前，冲至林语身边转头到：先生，我等来迟。弟弟，好久不见。随即一个微笑，提到指向臃肿的胖子，眼中倒是极尽震慑，林语在后缓缓摇手道：“不打紧的，先解决眼前之敌”。

    而一旁的赵曦自红袍之人出现便紧紧盯着他的身影，看到红袍之人叫自己，激动的喊道：久雨哥哥。

    匪首看向众人，明白所以，自知再打不过对方，恶狠狠的看向红袍之人：“洪久雨，你等着，我大哥之仇，誓要你拿命来还”。正说着，一道箭羽射出，眼看便要刺向臃肿之人，但却只听见当的一声，佝偻汉子的暗器及时挡住，才使得匪首躲过一劫。“兄弟们撤。”匪首见状急忙招呼手下撤离，红袍之人见状也不追赶，一众骑兵起哄地看着对方一行人撤离。

    待匪首远离。洪久雨吩咐属下速去取粮，便转身下马，急向林语作揖：“让先生惊慌了”。

    林语微笑点头：“不碍事，你这里怎会如此危险”。洪久雨说到：“先生莫怪，一些江湖琐事，外面不安全，我们回寨细说”。

    不远处，臃肿之人见洪久雨并未追来，暗骂一声，便带着人撤了回去。

    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下战场，埋葬了死去的护卫者，待到采购的骑兵土匪驮着大大小小的粮食回来，便一同走向山里。

    越到山中赵曦越惊奇于洪久雨山寨的防守之严密，一路上，岗哨林立，游动哨与隐蔽哨相互呼应，机关暗道交错遍布，纵使眼见再多，赵曦也明白，这里一定还有许多他看不见的埋伏暗藏其中。偶尔会遇见几个安寨的弟兄，这些人无一例外表现出对洪久雨极度的尊崇。看的小小年纪的赵曦眼中都多了分崇拜，敬佩于洪久雨强大的人格魅力。

    不多时，一行人出现在一个巨墙耸立，左右各一个瞭望塔，依山而建，两侧一侧是悬崖一侧是高山的巨大城堡前，城上一队队土匪来回巡视，箭垛后执箭者不时张望，正门前左右各有两人执刀检查过往之人。

    距离巨墙还有千余步时瞭望塔中一人探出头，发现是众人急忙换出一面蓝旗挂至瞭望塔外，箭垛后的执箭者纷纷向外张望，随着众人走近，纷纷大声欢呼：“大当家的回来了”。

    在进入山寨后不久，从正门走出几个与洪久雨年岁一般的青年，一个个身姿挺拔，头上系着同样的额带，欢迎着洪久雨的回归：“大哥，回来啦”一个方脸少年嬉笑着说道。

    “嗯。回来啦，还给大家带来了几位熟人”说着便逐一介绍起来，待到眼睛红润的赵曦时，赵曦未等久雨介绍，便哭哭啼啼的呜咽道：“是我，哥哥们”。

    一众人自然认得孩童，听着熟悉的声音，赶紧走过，围着赵曦便是一顿乱摸，甚至有人激动的落下泪“活着就好，小弟，我们还以为……，以后就留在这里吧，虽然现在状况不好，但一定会过去的，我们可以保护你的”见到以前朝夕相处之人，孩童紧张的心终于放下。

    夜晚，洪久雨一行人设宴招待林语等人，两伙分作两侧，酒过三巡，洪久雨携众人首先向林语作揖：“感谢先生当日解救和对小弟的教导，先生的恩情我等没齿难忘，今后但凡先生需要，我洪久雨就算拼上性命也定然会助先生一臂之力。”

    林语微微一笑：“是故人洪世安所托，不用客气。久雨，你们怎么会今天这般地步。难道小药阁没有传信给你们么?”

    “林恩人，莫怪药阁，此次药阁并不知情，我们应是直接被黑山寨和恶鬼寨带着曾经围剿我们的边军直接围住，事先我们也并不知情，他们杀了我们的斥候，有几个百姓舍命相报我们才来得及紧急封寨勉强和他们周旋到现在。”

    林语眼神思索并未说话。旁边的默宁倒是首先发话：“百姓相报？你们这土匪当的倒是可以”

    “先生见笑了，平日里，我们对周边百姓较好，这才有百姓支持，这山寨也多亏大家支持才有今天，好多兄弟以前都是山下的贫苦人家，有难才投奔于此。”洪久雨谦虚回应。

    “那你们怕不是破坏了行规才被官府和同行同时围剿的吧”默宁继续追问着，旁边的赵曦也同样好奇，为何会有官府和土匪同时围剿的诡异之事。

    “其实我们也并不全是土匪，这乱世，我们尚有一丝良知，之所以会这样，据我们的暗探传来消息，这次是土匪主动贿赂的官军，恰巧我们这寨子有朝廷的悬赏，几次三番我们在小药阁的帮助下都能侥幸躲过，朝廷对我们的赏金便一再提高，这次会这样，是因为黑山寨和恶鬼寨是之前虎头山的联盟，三寨为非作歹多年，前些日子，虎头山来我地区作恶，杀死我一村之民，我便带着弟兄去虎头山寻仇，杀了他们老大，结果被他们二当家跑了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赵曦听到此处，举起筷子好奇的插话道：“这个我知道，据说久雨大哥哥很厉害，三招就把那人打死了”。

    “倒也没有传言中那般厉害，我用了林先生之前为给我保命的跨境丹，短时间获得力量才打赢的，毕竟当时我们势力单薄。”

    “原是如此，怪不得我先前感觉你体内气息混乱，这些日子不要勉强，否则，对你日后不利”林语出声道虽然知道此时这话并未有多少用处，但还是好心提醒道。

    “先生说的是，我定当尽力休息。”久雨敬酒说道。

    “那你有何打算，我们来时感觉你这并不好过。”之前一直好奇小药阁与林语什么关系的护卫头领说到，虽然不知为何，但其感觉这雇主应该有些势力，否则不会如此强势，此时一听难免有几分担心自己的安危。

    洪久雨一瞥，见是护卫头领，犹豫了片刻说到：“暂时还未打算，先看看再说，黑山寨和恶鬼寨此次倾巢出动，加上边军共有两千余人，而我才不到五百人。黑山寨的黑老大和恶鬼寨的幽鬼都是修行之人，我尚且不一定能打过，而且此次边军来的校尉似乎实力不低，前几次我曾远远见过，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今晚我会想办法送诸位出去，诸位不必紧张”。

    “感谢兄弟相助”护卫头领一听要送自己一行人走，巴不得赶紧离开，赶紧答应，虽然是亡命之徒，但这么为了江湖之事无畏搭上性命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林语一瞥少年，又悄悄看了眼护卫头领便不再多说，而赵曦却大声的喊道：“我想留下来”说罢，看向林语，林语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喝酒。话到此时，后来倒也平平常常，众人把酒言欢，月上眉梢，这酒席也在各怀心思中慢慢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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