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堂审判

    丞相府里，费家大小姐醒了过来，她看到了父亲责备的眼神：“爹，我把他杀了，给思思报了仇了。”

    费丞相把眼一瞪：“胡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里面了？”

    费家大小姐：“女儿知道，但是衙门那些混蛋拖拖拉拉，还不知道要审判到什么时候去，他龙家有的是钱，上下贿赂，搞不好衙门就把他给偷偷放了，随便找个替死鬼来给他顶罪，他就逍遥法外了，女儿绝不允许残害妹妹的恶魔活在这个世上，我要他马上就死。”

    费丞相：“恋恋，你十八了，不要再像个孩子，有爹在，他必死无疑的，你着什么急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他是个男人，你是个女人，他随时能杀了你，你还报什么仇啊，脑子发热，不顾后果。”

    费恋恋坐了起来：“爹，没事的，我一想起思思……”，她眼泪下来了：“思思……”

    正在这时，一名仆人跑了进来：“老爷，据说……”

    费丞相：“据说什么？”

    那仆人：“据说龙无双那混蛋居然没有被烧死，被完整无缺的从废墟里刨出来了？”

    费恋恋跳下床：“不可能，他突然向我扑来，我一剑就捅在他的小腹上了，在我昏过去之前，我起码捅了他五下。”

    费丞相皱眉道：“五下？莫非你杀错人了。”

    费恋恋：“不可能啊，我进去之前问清楚了的，还问了他本人，他承认自己是龙无双，怎么可能杀错了？”，她问那仆人道：“谁说他还活着？”

    那仆人：“衙门里传来的消息。”

    费丞相捏了捏拳：“没死更好，我要亲自看到他被千刀万剐。”

    衙门里，龙无双被戴上了沉重的脚镣手铐，单独关在了一间临时囚室之中，他已经醒了，坐在那黑黑的小屋子里，想起了费家小姐杀自己的画面来了，流星坠落，砸在自己背上，在晕厥的那一瞬间，他是明显的感觉到她拿短剑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腹部的，但此刻自己的腹部却完好无损，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还有那场大火，烧得通红啊，熊熊烈火就在身边肆掠，但自己居然连毛都没掉一根，他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体上到处乱看，那魔珠到底在哪里呢，难道自己完好都是魔珠的功劳？如果是，那它真的好神奇啊。

    他庆幸自己获得了魔珠，要不是自己魔珠入体，恐怕都被烧成灰了，但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从此走上魔道，心里又不是个滋味，虽然自己不是武林中人，也不是修真、修仙的那帮人，但关于正魔之争还是知道的，魔道就代表着邪恶，一向被正道所不容，为世人所不容的，难道从此后自己就要与全世界为敌？自己好像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正在忐忑不安的沉思之中，囚室的门“哐当”一声打开了，两名衙役走了进来：“龙无双，提督大人要亲自审问你，走吧。”

    他默默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脚镣，带着沉重手铐，“哗啦啦”的拖了一路，被带进了衙门公堂，跪在了堂下。

    公堂之上，坐着晋城提督，在提督大人的右边，坐着旁听的费丞相，他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提督大人的左边，也坐着一位旁听的人，是位年轻人，他并不认得。

    提督大人一拍惊堂木：“堂下跪着何人？”

    龙无双抬眼看着他：“龙无双。”

    提督大人：“龙无双，你杀害费丞相的女儿费思思，你可认罪？”

    龙无双：“小民冤枉。”

    提督大人：“冤从何来？”

    龙无双：“我那天晚上和好友虞子健去喝酒，喝多了之后跟着一个青楼女子走了，在那女子的住处睡觉，等醒来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菜园，居然睡在柴房里，身边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人，大人，小民句句是实话。”

    提督大人：“好，带人证，传虞子健。”

    衙役吆喝着：“传虞子健上堂。”

    不多时，虞子健进了大堂，跪在龙无双身边：“草民虞子健拜见大人。”

    提督大人：“虞子健，龙无双说他杀人的那天晚上跟你一起喝酒，此事可属实？”

    虞子健转头看了看龙无双：“大人，草民跟这事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草民那天晚上确实请他去喝酒了，但是喝到中途，他说他不胜酒力就退场走了，草民对后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啊。”

    提督大人：“那么你看到有青楼女人跟他一起走吗？”

    虞子健矢口否认：“没看见。”

    龙无双对他的回答非常意外，他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子健，你怎么能这么说？”

    虞子健：“那我要怎么说啊，我说我跟你一起去杀人吗？无双啊，咱俩是好朋友，求求你别把我往坑里带好吗，我跟你杀人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龙无双：“不是，子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让你帮我证明个清白啊，你看到我跟那个青楼女子出去的，她扶着我出去的。”

    虞子健：“我没看见，就算真的有女人陪你出去，出去之后干什么我哪知道啊。”

    龙无双满心失望，这就是所谓的好友么，在自己生死关头，他却要撇清与自己的关系，果断的抛弃自己，他深深的失落：“谢谢你，你走吧。”

    虞子健对着堂上磕头道：“大人，草民把知道的都说了，他那天晚上走了之后干了什么，草民的确一无所知。”

    提督大人道：“好，虞子健，你下去吧。”

    等虞子健匆匆的退出了公堂，提督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龙无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龙无双：“大人，那个青楼女子找到了吗？”

    提督大人：“你所说的陪你睡觉的青楼女子都是子虚乌有，鲁捕头到青楼详详细细的做了调查，没有任何人看到有人陪你出去，也找不到那么一个人，鲁捕头还根据你的口供去青楼后门那条巷子挨家挨户的走访了，把住在那巷子里的所有青楼女子都找到了，你要辨认吗？”

    龙无双：“好，谢谢给草民一个机会。”

    提督大人：“传上来。”

    衙役一声吆喝之后，从门外陆陆续续的进来二十多人，个个美貌如花，龙无双挨个看去，但是看了半天，全是生面孔，没有一个认识的，那一晚最后服侍自己的那位女子并不在其中，不但那位女子不在其中，就连其余的三位女子，包括抚琴的，唱歌跳舞的，陪酒的，全都不在其中。

    等那群女子一圈走完了之后，提督大人问道：“龙无双，那女子在其中吗？”

    龙无双几乎要绝望了，莫非自己那晚看花眼了么，是那几位女子没来，还是自己眼力差没认出来，他又将那二十多位女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可依旧是一个也不认得，他彻底的失望了，心乱如麻，耷拉下脑袋：“回大人，没找到。”

    提督大人：“既然你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那么本官可以认为关于什么女子陪你睡觉纯属杜撰，你可认罪？”

    龙无双：“随便你们吧，我还是那句话，费丞相的女儿不是我杀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旁边费丞相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走到龙无双的身边，扬手就是一个耳光：“畜生，死不认罪，冯提督，大刑伺候。”

    冯提督吸了口气：“上夹棍。”

    两名衙役应声拿来了夹棍，夹住了龙无双的十根手指，两人左右用力，他感觉手指快要断了，痛彻心扉，但他一声不吭，那两名衙役只好不断的再加力。

    指头破了，鲜血嘀嗒，龙无双咬着牙，忍受着非人的折磨，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着躯体，他的脑子却清醒了起来，不对，虞子健不可能不记得有个女人跟自己走了，他为什么不说实话，难道他请自己喝酒就是给自己布的圈套？

    是了，应该就是个圈套，有人要置自己家于死地，居然敢杀了丞相的女儿来陷害自己，这人是谁，虞子健他爹吗？

    在晋城，龙家与虞家是两家最大的富商，多少年来共同执掌晋城商业的牛耳，虽然商业上也有竞争，但彼此的关系也还算不错的，他爹为何要陷害自己家？

    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令人触目惊心，龙无双已经痛得麻木了，他在思考之中，但堂上却有人怒了，费丞相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看了看：“骨头还挺硬的，死不开口是吧，把他牙齿全敲掉。”

    冯提督脸色变了变，他并不想这么残忍，毕竟多年来，龙傲天没少给自己好处，自己怎么能如此折磨他的儿子：“丞相，我看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承认的了，沉默就代表默认，就当他认罪了，择日行刑吧。”

    费丞相：“好，那就凌迟处死，越快越好”，说完，袖子一甩，从衙门里走掉了。

    冯提督松了口气，看了看坐在左边一直没有吭声的那年轻人：“殿下，您怎么看？”

    此人正是当朝国王的大王子，丞相家女儿被害，他是过来旁听审讯情况的，以表示王室对大臣们的关心，他站起来道：“他都说了凌迟处死了，我还说什么呢，按照他说的办吧，另外，龙家的财产一律查抄，全家发配蛮荒”，说完，他也走了。

    冯提督那心里难过了一阵：“龙无双，你都听到了？”

    龙无双心里比他难过一万倍，但他并没有哭：“回大人，小民听到了，如果小民不死，定要查明真相，还我清白，讨回公道。”

    冯提督当他脑子已经糊涂了说胡话：“好，本官等你查，来人，打入死牢，十日后行刑，另外，通知龙家，十日后来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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