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计策

    陛下招了左相与右相在商议大军继续战，还是班师回朝。陛下的想法是让大军继续征战，借着景国侵略之事，打到景国，若宁国出兵助战，便连同宁国一块收服。

    左相见陛下坚持，也不反对了，他是个奸臣，怎么可能做违背陛下意愿的事呢？右相鄙视着左相，昨天还在叫嚷着班师，今天就不坚持了，真是个墙头草。

    陛下坐在上位，下面两位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他问章相：“右相，你有什么看法？”

    右相恭敬地行了一礼回：“陛下圣明，若不借机收服景国与宁国，待大军回，边界又危。”

    陛下点头：“就由你俩人负责大军的后防供及，你们拿个章程出来，后日早朝呈上。”

    两位相爷忙应了。

    陛下站了起来，走在两人面前说：“贵妃被人下了药。”

    两人大惊，右相忙问：“是谁？什么药？”

    陛下看了一眼左相，左相恍然：“黄……”

    “朕令人审了贵妃那儿的几个太监，其中有一个叫小林子的太监招了，是皇后让黄家二爷抓了他的家人，威胁他下药，事成后放了他家人，还给一笔不菲的银子。”

    左相问：“贵妃被下了多久的药？”

    陛下庆幸地说：“运气好。小林子才下了几天的药就被发现了，朕问了太医，太医说因为贵妃近来吃了吐，吐了吃，体内没有多少毒性。”

    右相跪了下来：“陛下，求您救救臣的女儿吧。当时臣就不想让她进宫，淑妃娘娘已被害的……”

    左相劝：“右相你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陛下把你的女儿宠得如珠如宝，害你女儿的人又不是陛下。”

    右相瞪左相一眼：“是你们黄家的人，心真狠呀，连陛下的龙子都害。”

    左相闻言扑通一下也跪了：“陛下，臣并不知情，在下也不是黄家人了。”

    陛下忙劝：“两位爱卿别吵了，帮朕想想办法如何解决皇后。”

    “都起来吧。”

    “谢陛下。”

    左相犹豫了一下说：“陛下，现在最好先不动皇后。大军在外征战，朝内暂不能动荡。”

    陛下不满地说：“朕一日都不想容下那个毒妇。”

    左相在心里想，她成为毒妇还不是你成全的。

    右相这次与左相难得的意见相同，他也劝陛下：“皇后有两个皇子，还有黄府与长公主，若现在动皇后，必引来他们的动作。”

    “朕还怕他们不成？”

    左相继续劝：“现在陛下已将皇后禁足，贵妃这边加强保护，待贵妃诞下龙子，大军又凯旋，皇上就能喜上加喜了。”

    “朕有什么喜上喜？”

    “一喜统一三国，二喜又添龙子，三喜贵妃高封。”

    陛下想了想，现在的确不是废掉皇后的好时机，待贵妃生了孩子再说。

    “行吧，就听爱卿的，先不动皇后。”

    “陛下圣明。”

    左相与右相保下皇后是有着相同的目的，两人心照不宣，眼神都不曾交流。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宫门，一左一右分道而行。

    侍卫们都习惯了左相与右相的不睦，有的人理解为左相是嫉妒右相的。

    现在酉周最让人巴结的府邸已不是恩国公黄府了，章府后来居上，又有权势，又有靠山，还有恩宠，就只差封爵了。京城有眼力见的人早看好章家，他们转个弯的想着办法与章家交好。

    章府还有两个待嫁的庶女，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另有个六岁的嫡子叫章成。

    章右相的妻室杨氏是他的表妹，自小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好。杨氏久不生子，便劝夫君纳贵妾生子，章右相拒绝了。

    杨氏便劝说夫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儿在宫里也需要有兄弟为她撑腰。

    章右相那时还在扬州当知县，他告诉妻子，不纳贵妾，只纳妾生子。杨氏便将自己的两个丫鬟开了脸，给了章大人当了妾。章大人纳了两个妾后，不久有一个妾便怀了孩子，十月后生下还是个女儿。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体弱不容易养活，章大人便送到了乡下，没两年那个女儿便去了。两个妾前后又各生了一个女儿。

    章夫人杨氏都绝望了，她每天吃斋念佛念叨着章家早日添子。正在她试图说服章大人纳一个能生养的贵妾回家时，她自己怀上了。

    全家上下精心伺候着杨氏，章大人告诉她：“章家的女儿比别人家的男孩还强，夫人没必要一定要生个男孩。老夫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这一胎无论是男是女，都不再纳妾。就是无子也是天意，不强求。”

    杨氏十月分娩，得了一子，章家上下惊喜万分。做妻妾的，不是到了没办法的时候，是不会想纳个贵妾回来生子。章大人为迟来的儿子取名章成，希望他长大后有前程有成。

    此子是章家的福星，出生后章大人便升为扬州知府。后再将庶女婉妃送进宫得宠后，他便连升三级，短短几年便成为酉周的右相。众人都认为章家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

    左相唐忠伯是认得右相章天扬曾是张皇后之父，张太傅的一个书童。章天扬在张家很少露脸，他藏在张家挂着书童的名，被张太傅亲自教导。后章天扬学成回老家，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乡试到进京会试。中了进士后，他进了官场，长女也被招进了宫，后被下放去扬州任知县。章天扬从不提与张太傅相识，唐忠伯自然也不会提。

    唐忠伯一直不知章天扬与张家的关系，这世上也只有两个人知道，就是章天扬与太子。

    章天扬一直记得张太傅跟自己说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必对人提及。皇后娘娘与我都是伴君如伴虎。未来，若太子得位，你再寻他告之你的身世。若张家招了祸，你便离得远远的，能为张家留下一脉。

    章天扬见皇后崩，太子处境越来越不好，他想办法送了女儿进宫，试图让女儿在宫里保护太子，若能生下一男半女，也能成为太子的助力。

    没想到，黄皇后把持后宫，找人刺杀太子，皇上装没看见，章家女儿也无法保护太子。章天扬便寻了太子，告诉了自己与他的关系，让太子有什么事就联系他，他会尽力帮他。

    章天扬管着户部时，朝中上下官员都知道他喜欢银子，陛下也知道他喜欢财物。陛下觉得一个臣子爱权爱财爱色，才是性情之人，容易控制。左相爱权，右相爱财，都是为自己所用。

    有一次陛下开玩笑问：“右相呀，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俗物呢？”

    章天扬回：“让陛下见笑了，臣自小穷怕了，就爱这些黄白之物。”

    所以，陛下赏的他多是金银珠宝，下官送他的也是黄金白银。天下的富商想进贡的，也都送给他的是大把的银票。就扬州那个皇商王家，每年分给他的红利都不知道有多少。

    这些银子他全给了太子，养私兵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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