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小酒馆

    大漠边缘，过了大漠就是一个小镇。

    这里是西域的边缘，过了小镇就是真正的西域。

    清晨，小镇里，一家酒馆。

    阿童正在门口扫街，他今天十五岁，但是他在这个酒馆已经三年了。

    今天的阿童起的很早，因为昨天有风，今天的酒馆门口布了厚厚的一层灰。

    阿童是一个很勤快的人，所以老板娘很喜欢这个孩子。

    但是，现在老板娘现在还在睡觉。

    阿童低着头扫着面前的灰尘，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阿童的面前。

    阿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一脸风尘，浑身的尘土。

    沙十三沙哑的开口道：“卓六娘是不是在这里？”

    阿童惊讶道：“你认识老板娘？”

    沙十三抬起头笑了：“我终于找到了。”

    说完沙十三就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他太累了，太累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朦胧中，沙十三醒了，他睁开眼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正在看着他。

    卓六娘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她看着沙十三道：“没想到，小老板终于来找我这个小老板娘了。”

    小老板，沙十三有多少时间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很久了，很久没有听过了。

    沙十三坐了起来，他看着卓六娘。

    卓六娘推了推茶杯道：“喝杯茶吧。”

    沙十三坐到了卓六娘的面前道：“你变了。”

    卓六娘道：“是吗？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沙十三摇头道：“没有好与坏，你变得温柔了。”

    卓六娘看着沙十三道：“你也变了，你变老了。”

    沙十三盯着卓六娘的眼睛苦笑道：“多年不见，刚刚见面就说我老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卓六娘眼中带笑道：“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

    卓六娘确实变了，没有了以前的那一股劲头，但是她永远是沙十三的朋友。

    卓六娘幽怨的叹口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卓六娘变了，确实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泼辣任性的小姑娘了，因为我也老了。”

    沙十三端起了茶杯，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沙十三看着卓六娘道：“你不老，我也不老，有的人是永远不会老的。”

    卓六娘突然笑道：“你说得不错，但是我觉得你说得是我，我才是不会老的，我在最风光的时候离开中原，江湖虽然没有了我卓六娘的身影，但是依旧有我的传说。”

    沙十三笑了，从刚才的这一段话，沙十三看见了以前卓六娘的一丝影子。

    沙十三笑着摇头，卓六娘的笑容消失了，她看着沙十三道：“但是，你不一样。”

    沙十三看着卓六娘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一样？”

    卓六娘缓缓的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中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西域，而且你还这么狼狈。”

    沙十三点头道：“确实，我现在很狼狈。”

    卓六娘道：“没事，不管你发生了什么，来到了这里，你就又是小老板了。”

    沙十三苦着脸道：“我不想当小老板。”

    卓六娘道：“怎么？你嫌弃我这老板娘？”

    沙十三摇头道：“不是，我现在想静静。”

    卓六娘笑道：“静静？好，你在这里静静吧，我还要去看看的账目呢，这几天一直在赔钱。”

    沙十三站起来道：“走吧，我也给你看看你的账目。”

    两个人下楼，阿童跑了过来，阿童看着卓六娘道：“今天的客人并不多。”

    卓六娘点头道：“多好，清闲。”

    卓六娘和沙十三坐在了最中间的桌子上。

    沙十三看着卓六娘道：“以前就听你说你想做老板娘，现在没想到你真的成了老板娘。”

    卓六娘道：“以前我图的是新奇，跑到了西域，现在我要的是安稳。”

    沙十三愣了一愣，他看着卓六娘道：“你的意思是你要一个人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卓六娘叹息道：“是呀，我真的想在这里待上一辈子呀。”

    沙十三看着卓六娘道：“你现在变得不止是性格了，原来闯荡江湖的心境也没有了。”

    卓六娘道：“以前我太天真了。”

    沙十三看着卓六娘笑道：“不管如何，你都是卓六娘，是我的朋友。”

    卓六娘看着沙十三道：“其实，我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曾经的事情和人我都快忘了，但是你又来了。”

    沙十三道：“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忘记以前。”

    卓六娘笑着摆手道：“算了吧，你沙十三总有一天要回去的。”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女人，她穿的很奇怪。

    好像只有一缕轻纱一样，这样的着装让沙十三看着很不舒服。

    沙十三看着卓六娘道：“西域的女人就如此开放吗？”

    卓六娘摇头道：“不是的。”

    这个女人看着阿童道：“来一壶酒。”

    阿童立刻给这个女人送去了一壶酒，然后阿童就躲在了一边。

    这个女人喝了一口酒然后笑着看着阿童道：“你为什么要躲那么远？你怕我吗？”

    阿童点头。

    这个女人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扔给了阿童一腚银子。

    阿童看着这个女人道：“干什么？”

    这个女人道：“给我找一件衣服，正常的衣服。”

    说完，这个女人就喝了一口酒。

    阿童看着卓六娘，卓六娘开口道：“去楼上，我的房间给她拿一件。”

    阿童正要去，卓六娘突然道：“等等，我亲自去。”

    说完，卓六娘站了起来，走到了楼上。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把目光放在了沙十三身上，沙十三知道这个女人在看着自己，但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他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的交谈。

    但是，这个女人走向了沙十三，她把酒坛放在了沙十三的面前道：“我请你喝酒。”

    沙十三看着这个女人冷冷道：“我不想喝酒，而且也不想喝你的酒，而且我也不想和你说话。”

    这个女人看着沙十三道：“你是看着我身上的衣服，然后觉得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是吗？”

    沙十三突然笑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无关，只不过我现在心情不好，我不想和你说话。”

    这个人看着沙十三道：“我姓燕，我叫燕其凉。”

    沙十三道：“好名字，你的名字很好听。”

    燕其凉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沙十三叹了一口气，他看着燕其凉道：“你说，我在听。”

    燕其凉道：“我是从西域深处逃出来的。”

    沙十三来了兴趣，他看着燕其凉道：“西域深处？”

    燕其凉点头道：“没错，西域深处。”

    沙十三看着燕其凉道：“你怎么要逃出来？”

    燕其凉看着沙十三道：“我是一个舞者，但是却被人当做了歌姬，我的衣服也是被人逼着穿上的。”

    沙十三还想说什么，他的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咳，卓六娘走到了燕其凉的身边道：“姑娘，我楼上有衣服，你来跟我换了吧。”

    燕其凉点头，然后跟着卓六娘上了楼。

    沙十三一个人，坐在下面。

    过了一会儿，沙十三听到了一阵声音，马蹄声，这不是一匹马，这是一群马。

    然后有人走了过来，这是一个大汉。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短刀。

    大汉走到了阿童的面前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舞娘？”

    阿童呆呆的不说话。

    大汉恶狠狠道：“我在问你的话。”

    沙十三抬起头看着这个大汉，突然他发现了一件事。

    酒馆已经被人围了，外边有着一群人，一群黑压压的人。

    他们都待在门外，大汉看着沙十三笑了。

    大汉走到了沙十三面前道：“你应该是个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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