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亡灵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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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之中星辰不见云天全无周围只剩空虚什么都。举目四望连个眼点都找不到眼球晶状体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往哪里对焦。

    记忆里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麦琪了总觉得两个人很早就认识。这些年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每个情景、每个动作都那么令人兴奋美好日子不知不觉地荒度印象也逐渐变得模糊不那么准确了。不过这也不奇怪自己从来对任何事情做过决定从来都听麦琪。慢慢地自己整个身心都被麦琪冷静、果敢还出众技艺完全征服。麦琪面对强敌时那副无情而坚毅面庞那么可信甚至比所自己见过男子更令人信赖。麦琪动作这么美让人动心。到底在哪里第一次见面实在很难回忆也许在妇女防空飞行队。自己虽然接受过基础飞行训练也驾驶过运输机但改装F-16C战隼这种运动型战斗机还些不适应。而且这些经历过前线大战后退下来飞机一般会沾染男性飞行员坏脾气很难驯服。如果不麦琪帮助自己第一次战斗机改装就要出大糗了。

    麦琪摆弄这种男人机器显得游刃余。丝毫嘲笑自己笨拙在面前完成飞行员个人设置为自己系好安全带就像个保姆一样最后才：“李小姐从今天起僚机咯。”

    这句时候非常魅力。

    这位身材挺拔、面容俊俏姑娘不但年轻男子豪气更含一种上流名媛才拥神奇魅力让人难以抗拒。头发被风吹起来飘乱样子、还那双锐利眼睛李感觉到自己一下就被吸引了以前还从来这种感觉。

    麦琪总似笑非笑难以捉摸。虽然作风泼辣但每次和李时语气变得那么温柔总莫名其妙地李弄得脸红起来。

    然而麦琪可不仅个飞行员。在妇女防空队飞行中队里一不二甚至连中队长都要听差遣。倘若在空中便要掌握敌机生死。

    李担任僚机位置从不离开任由麦琪自己带来带去形影不离。

    麦琪到底来自哪里问题李似乎也想不起来了甚至无法回忆出麦琪姓氏什么。关于身世背景虽然李曾经听过可在脑海中就搜寻不到。只记得麦琪好像家世颇为显赫但和家里不合为了离开家庭控制竟然牺牲名誉也在所不惜。至于详细情况李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麦琪麦琪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飞行、协同作战日常生活也在一起吃住一处。渐渐地麦琪从自己长机变成了伙伴、挚友、甚至到了最后成为某种超友谊伴侣。可现在李就像傻瓜一样竟然什么都无法想起来。

    即便如此李非常确定麦琪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人其什么都不在乎。麦琪美到极致面容永难忘却每个眼神都能让自己心跳停止。头发总乱糟糟日常爱穿很紧牛仔裤。

    闲暇时候李总没办法发觉麦琪到底何时走近自己何时在自己旁边、用那炯炯神双眼看自己。等到发现时麦琪脸上还会浮现出某种得逞一般似笑非笑得意表情。

    麦琪声音那样温柔让李感到暖暖。只要麦琪在旁边便难以集中精神心也不由得怦怦直跳。而老靠得那么近让自己无所适从。

    时麦琪也会和其人编队行动回来之后便会立即跑到李面前炫耀自己何等了不起脸上挂傻乎乎微笑。

    第一次触碰自己时在右手手背李记得很清楚。那种轻轻触电、电流流遍全身、兴奋而新鲜感觉那种感觉让每一寸皮肤都敏感起来然后在体内汇集涌向某个自己心理上秘密地方。

    渐渐地自己和麦琪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只要不出任务就期盼和彻夜欢愉。麦琪从来都不会令人失望总爱尝试各种新鲜游戏刺激手段也不断翻新。还老和自己打赌如果输了就要完全听接受奴役一整天。

    那么魅力面庞那么美比得上任何英俊男子。双唇可以上帝杰作上嘴唇温润而微妙下唇饱满性感、富弹性。洁白牙齿总那么亮洁无比嘴味也很好闻。

    当然让李印象最为深刻麦琪眼睛。那双变幻莫测散发某种魔性魅力双眼。世界上恐怕找不出哪个经典雕塑或名画中双眼能够和麦琪眼睛相比那最美丽宝物。眼睛大极了浑圆水亮天然清晰黑色眼线像瞪羚。

    那大而美丽眼睛似乎藏麦琪所心思与秘密。

    李也不由得为此深深吸引一开始被这双眼睛注视会觉得心跳不已、双颊绯红后来便逐渐享受这种感觉。李也注视麦琪、迎接希望能从那双瞪羚般美丽眼睛之中看出一点什么或者看到自己希冀答案。

    好景不长战争很快就结束了。李注意到忧虑而不安阴云笼罩了麦琪。自己不知其中原因什么无论如何那双眼睛美丽光华全都消失了。麦琪变得容易情绪激动眼睛睁得老大可却黯淡无光。

    “一起去当恐怖分子！”一天麦琪突然这样对自己。

    这很新鲜、很刺激。况且战争结束后很多未注册非法私人军事部队都或多或少被称作恐怖组织但这些组织并非极端主义、也不带任何宗教色彩某种程度上减轻了李负罪感。无论如何加入一家非法私人军队多么刺激一件事。

    旧时光又回来了生活还那么美好这都麦琪不停努力结果。两人仍然像战时那样协作战斗、一起杀人、共同践踏战后一切律法。

    李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麦琪。

    这样好日子一天天流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生活逐渐变得像幻影、镜花水月种模糊迷蒙美丽可却让人觉得空虚心里不踏实。渐渐地麦琪像生病了双眼不再带过往那让人心跳不已灼热皮肤也在褪去红润可怕皱纹爬上俊朗面颊手背布满青筋。短短这段日子麦琪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作为麦琪伴侣李能够感觉到已经失去了当年美丽衰老几乎摧毁了。

    不仅如此开始变得些神经质。似乎很担心害怕这日子一天会结束。无论自己什么、或者用什么作保证都无法让平静下来认为这种关系总难以维持。

    在李眼中麦琪应该多么潇洒对所事情都如此淡然。即便最可怕死亡俩也无数次经历麦琪从来半点惊慌。那么可靠什么东西都看不上眼。不过自己想错了。害怕事情所害怕东西胜过死神千万倍。

    麦琪到底怕什么李不知。

    自己只看到如何奋力抗争、挣扎以至于数度丧失心智但意志那么强以至于让李感到些害怕。在李看来麦琪疯了一般地带自己频繁执行各种极端危险、甚至不可能完成自杀性任务。如果过去这不可想象麦琪肯定会轻松地笑：“这任务太危险会伤到小宝贝儿才不会接。”

    已经全变了。

    李些惊慌也很担心麦琪状态。自己甚至像个傻瓜一样去劝解麦琪：“这样日子终究不能长久。青春不再时候过上正常生活了。”

    麦琪听完后淡然地笑了。笑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轻。笑声那么美妙、让人信赖就像那美好旧时光。在笑声中李甚至感到些眩晕几乎了魔就在这刹那间李甚至开始向往死亡。

    自己动摇了想要和共同赴死。

    接下来一连好几个小时麦琪都紧紧抱李倾诉对自己浓郁情感如此炽烈、如此满溢弥漫如此深甚至远远超过任何伟大爱情。李感觉到了无比美好、美好极致、极致生命意义。

    麦琪想要问自己最后一个问题。

    李作了回答：青春不再时候过上正常生活了。

    从置物柜中拿出了枪又扔到地上又拿起来反复多次。打开保险、也没拉套筒想开枪。但还枪响就这样死去了。

    死亡降临那个午夜为吟唱了那首古老歌谣：

    ……快看啊终于和过去孤寂岁月别离

    欢乐在黄昏降临整夜嬉戏。

    两个天使互相拥抱收拢双翼

    们身旁出现洁白明亮宫殿园篱

    金灿灿布匹辉煌四壁诗琴乐声美妙周围飘扬香气。这生活多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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