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断水

    一大早，夜羽便起床在华义门前等候，华义说要指导他一个月，这让夜羽很是高兴，在即将突破的边缘有人指导是一件很值得重视的事情，华义的见识比丁小牛广，关于道玄宗的信息夜羽也可以获得更多。

    “起这么早？”开门的华义看着站在门外等候的夜羽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不用这么紧张，该去的时候我会叫你，走吧。”拍了拍夜羽的肩膀，两人一起稍作洗漱便在华义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水潭前。

    “你对气之境界了解多少？”华义望着水潭淡淡开口，此时的他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如这静谧的潭水，波澜不惊。

    夜羽稍作思索答道：“所谓气，是人的一种状态，是人存在的一种体现。根据典籍所记载，天有三宝：日、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神、气、精。人由气生，气由神往，养气全神可得其道。气生于运动，长于变化。由下向上，由上向下，由内向外，由外向内，气之四态，谓之：升、降、出、入。气为万物之始，万物皆有气，人纳天地之气而生，兽食天地之气而存，万古不变也。故欲修行者，先明气之理也。”

    “你说的不错，气是人的一种状态，或者说气为万物之始，天地万物以气为基础，所以我们修行之人第一个境界也就是气之境界，无气之境界便无后续修行。”华义轻呼一口气继续说到，“其实气之境界并非修行之人所独有，在世俗界实力达到气之境界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来说十分常见。”

    “啊？”夜羽愣了一下，华义的话打破了他目前对修行界和世俗界的了解让他颇为讶异，震惊之余夜羽连忙追问，“世俗界也有很多修行者吗？”

    “没有。”华义摇了摇头，“世俗界没有修行者，但世俗界常有能明悟气之境界的人，他们所练习者为气功，其实与我们所修行功法没有太大差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们的顶点也就只是我们修行者的炼气水平了，这种人一般被称作武林高手，所以我们常说突破气之境界是凡人和修行者的区别，即使是在道玄宗，也是有凝元之下尽是外门的规定。”

    “华义师兄的意思是，我现在还不算是一个修行者？”

    “严格来说还不算是，但也差不多接近修行者的门槛了。”华义微笑到，“你现在既然是气之境界大圆满，那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真正打开修行者的大门了。”

    “嗯！”夜羽点点头，华义的话虽然让夜羽刷新了一下认知，但也开拓了夜羽的见识，原来修行界的区分还有这些说法。见夜羽没有太大的反应，华义轻轻拍了拍夜羽的肩膀，“我只能指导你一个月，希望你在这一个月内能够有所突破，最好是能够步入凝元境界。”

    “我会的！”夜羽郑重点一下头，他的目的就是变强，这仅仅是开始而已，他怎么会被绊倒在出发点。

    “有这个觉悟最好。”华义向前走几步，撇下一个树枝递给夜羽，“来，用这个树枝把你能够发挥的力量全部展现出来。”

    夜羽接过树枝深吸一口气，随即气随心动树枝之上一团肉眼可见的气罩出现，手一挥，一道劲风自树枝发出径直冲入水潭，激起阵阵水花，整个水潭波纹荡漾不复平静，华义在一旁静静观察，直到水波消失。

    “确实是气之境界大圆满的水平，但你的运用还差得远。”华义说着抬手并指，瞬间气劲流转，在手上形成一把气刃，手一挥气刃飞旋，直接把水面切成两半，许久之后水面缓缓闭合，从头到尾水潭几乎没有产生太大的波动，这一幕让夜羽整个人都呆住了，华义这一出手，所带来的效果着实让夜羽震撼。

    “这招名为断水，顾名思义可切开水面，你应该很奇怪吧，为什么我能切开水面，甚至可以让它维持切开的状态。”华义看着已经呆住的夜羽解释道，“其实气之境界大圆满代表着你已经可以随意的融炼气，改变气的形态，但具体怎么改变还是有些差别的，你能做到气劲外放，实际上已经在触摸突破气之境界的临界了，气随意自发。但气之境界大圆满你应该可以做到融炼气和控制气，把气集中于一点，在改变气之形态的同时去改变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气，这样就是一种新的境界。”

    “改变气之形态的同时去改变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气吗？”夜羽喃喃自语，华义的话很难懂，但夜羽绝不认为这是胡诌，他需要思考。华义见状再一抬手，双指之上气刃再现，“你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气海，所以你可以改变气的形态，这是因为源于你自身的气在改变，用心去感受身上的气海，全神去凝练。”

    随着华义的话夜羽盘膝而坐，闭上眼静静感受气海的存在，意识流转周身气劲随之流转，随着意识的改变夜羽周身的气劲也随之改变形态，长短方圆各有不同。

    “把气集中于一点，在改变气之形态的同时去改变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气。”夜羽静静去思索华义的话语，不知不觉之间右手双指并拢一道气刃微微成型，一旁的华义双眼微眯，对夜羽的表现略微震惊。

    “这么快就有所改变，他也许可以短时间内突破气之境界达到凝元境，到时我也可多一分助力。”华义喃喃自语盘膝而坐，他现在也在突破的关卡，夜羽明悟的过程也是他修行的过程，这一坐便是半天。

    夜羽缓缓睁开双眼，右手一道气刃已然成型，起身一挥手，气刃飞出直向水面，在水面切出一个长长的切痕，随后水面闭合道道波纹扩散，夜羽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这不是他要的效果，他要的是和华义一样维持水面切开而不引起波纹的状态。

    “气海，我还是有些模糊，我能感觉到身上有源源不断的气产生，但我却无法感知这气所从何来，更无法刻意去控制，这气海究竟是什么？”夜羽再次抬起右手，瞬间气刃成型，甩手飞出在水面留下一瞬间的痕迹，但始终无法达到满意的效果。

    “不要刻意去控制，静心凝气随意而发，在你感受到气海的存在之前就在这里好好明悟了，悟通了就来找我。”华义起身拍了拍夜羽的肩膀露出鼓励的笑容，“加油，我相信你能够感受到。”说完华义转身离开，只留下夜羽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回味着自己的气刃和华义气刃的不同之处。

    “断水，华义师兄的断水发出的气刃能够维持断面不闭合应该是气刃飞过的同时在断面留下了改变周围气状态的气，所以可以做到断面不闭合，我虽然也尝试在气刃飞过的同时留下气用以维持断面却没法做到，气刃一出手我与气刃的联系就断开了，究竟是差了哪里？”夜羽苦思冥想不断尝试着甩出气刃，但始终无法做到维持断面。

    壬区内，丁凯听着手下人的汇报逐渐陷入了思索：“华义带着这个夜羽单独离开，之前张鹏说夜羽是气之境界大圆满，看来华义是准备亲自指导他修行以助他突破到凝元境称为内门弟子，这样华义又多了一分助力，这可不是好事儿啊。”丁凯摸着下巴考虑对策，思索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白衣少年来到丁凯面前。

    看清来人，丁凯脸上顿时浮现笑容：“刘艺，你回来了，有关这个夜羽的消息你打听到了多少？”刘艺上前在丁凯耳边轻轻开口，刘艺说完丁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确定是青峰青玄亲自带他来的道玄宗？还拜见了范长老，范长老亲自给的推荐信？”

    “没错，这件事虽然很少有人亲眼见到了，但也算不上什么隐秘，多加打听就能打听到。”刘艺肯定的点点头，丁凯倒吸一口冷气，刘艺是他手下最机灵的外门弟子，对搜集情报很有一套，因此被他重用，既然刘艺都确定了，那十有八九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有这层背景，这个夜羽来头不小，不太好下手啊。”丁凯沉吟许久，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到，“算了吧，为了一口气去惹到剑脉太不值得，况且他身后还有一个丹脉范长老，就更不好去得罪，你告诉其他人静观其变，先不要招惹这个夜羽。”

    “是！丁凯师兄。”刘艺转身离开，只留下丁凯一个人在原地不断权衡得失...

    水潭边上，随着断面逐渐恢复，夜羽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神色，数天来他无时无刻在考虑华义的话，去感受气海的存在，始终无所得。唯一的收获大概是断水的手法却是愈发熟练，气刃随意挥洒，虽仍旧无法维持断面，但水波却是越来越小，这让夜羽受挫的心多少有了一丝丝的安慰。

    “气是人的一种状态，是万物之始，天地万物以气为基础，想要控制气便需要感受气海的存在，借助气海的气来形成共振，只是这气海在哪儿？”夜羽打坐沉思，不但回味着华义的话语，“把气集中于一点，在改变气之形态的同时去改变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气，集中，集中...”随着思绪，夜羽手再扬，气刃再现。

    “集中，集中！”夜羽喃喃自语，手中气刃不断凝实，“还不够集中，再集中！”夜羽牙关紧咬，手中气刃更加凝实，远远望去宛如真实，就在气刃凝实一瞬间，一股奇异感觉在夜羽脑中闪过。

    “这个感觉...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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