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折中

    “成祖成神？她要成祖成神为什么要破坏你的真种计划？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

    “你真正感兴趣的不是张菲想干什么吧，你真正想知道的是如何才能成祖成神才对吧？”本体的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意味。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更关心张菲的真正目的。至于长生不老成神成仙，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对我这种人来说，人生之苦不在其短，而在于太漫长。”朗天涯苦笑道。可惜他的苦笑被外壳遮掩住了，对方并没有看到。

    本体露出微笑摇了摇头说道：“你猜对了！我根本不信你这套不感兴趣的说辞。无论是什么生物，追求长生完全是本能，没有谁可以抵抗它的诱惑。所以不管你怎么说，我也不会就这么把人类如何成祖成神的途径告诉你的。除非你答应和我合作。”

    朗天涯早料到对方早晚会有此提议。无非是威逼加利诱迫使他就范而已。但他不想这么快就进入到这个最后谈判的阶段，所以他决定重新绕回原先的话题。

    “合作的事先放一下。我还有一个疑问。地球的灵气目前还很稀薄，离搭建完成两界通道，人类强者降临地球的日子还差的远，你为什么这么急着逃走？在地球再休养一段时间，把身体养的更结实一些，灵气储存的更厚实一些，然后再走不是更好吗？”

    “我何尝不想多停留一会儿。但是地球的灵气浓度的增速太不正常了，快的让人害怕。我这儿有我们这一支圣族多代先贤的残留记忆，其中记载的其他世界的灵气增减情况都非常平缓。这么说吧，灵气大潮到达地球才四十多年，但这四十年灵气浓度的增长幅度在正常地区至少需要五百年才能达到。而且现在这儿的灵气浓度的增长速度是越来越快，我估计在百年内就可能达到能让老祖级别的存在降临的程度。古人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自忖远远不是老祖这个级别存在的对手，所以能越早离开越好。”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张菲是为了个人修炼，那张菲就有可能是让我来再次阻止你逃离的。”

    “是的。”

    “我总结一下你的意思。张菲之所以这么干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的确是出于为国为民的好心，但可惜她是个不明真相的蠢货。她本来是想打击你，但每一次都恰巧破坏了你离开地球机会，反而增加了人类的灾难。”

    本体插话道：“没错。要知道，我失去了真种，就只能拿更多的人类躯体来弥补这一损失，而想搞到合格的躯体，我就必须引发大规模的战争，锤炼武人的躯体。”

    朗天涯接着说道：“另一种可能是，她是个野心家。她心知肚明她采取的行动会阻止你的离开，但她就是要这么做。她的目的是想通过某种方式利用你和人类之间的战争，以达到她个人修炼的目的。我总结的没错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你更倾向于认为她属于哪一种情况？”

    朗天涯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说不好。我不否认我这次来和她有关。但我从没和她见过面，对她为人处事也没有什么直观的了解，所以很难下结论。”

    “呵呵！你倒是个性情中人。被人一忽悠，就背着核弹来炸我了，这种牺牲精神真是让人敬佩！但是，你在做决定之前，就从没想过你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被人利用！”

    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使劲地呐喊着，他这是在向张菲呐喊。朗天涯不知道在本体的外壳屏蔽之下，现在张菲是否还能窃听到他的心声。刚才他曾试着用游戏耳塞和外界沟通，但没有成功。他猜测如果他加大力度，是有可能把耳塞的信息束发射出去的。但那势必破坏现在双方的“友好”气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尝试。

    他早就发现，张菲植入他暗域内，他死活也找不到的那枚集忆器的工作方式非常特殊，它同通讯符的工作原理完全不同，也不会发出任何符力性质的信息束。原先那几个发射符力信息束的集忆器已经被他找出来扔掉了，但任他如何搜遍了自己的明体和暗域，也从未发现这一枚的踪迹。既然不知道其工作原理，也就无从判断它发出的信息能否穿透本体的外壳。

    “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呢？张大小姐！”他在心中低语着，希望张菲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正在倾听他的心声。“完全是为人类考虑，但不幸做了蠢事？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置全体人类的利益于不顾？”

    本体见他没有说话，于是接着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性是建立在张菲是好人的基础上的。她可能已经意识到了她上一次的的行动是个错误，所以这一次她派你来，是想补救一下上次的失误。”

    “如何补救？”

    “她可能有两种考虑。一个呢，是如果你侥幸成功，引爆了核弹把我们全都炸飞了，当然一了百了，人类的隐患就此消除。另一个呢，是如果你失败被擒，那么……你肯定会成为我的‘食物’，以弥补我三年前失去真种的损失。有了你，再加上那个史蒂文，有了你们两个不错的‘材料’，如果一切顺利，我就可以修复破损重返太空。我和人类之间就不必引发战争，让人类躲过这一劫。”

    “你是说她把我当成了一块膏药送给了你，让你拿来修补破洞？”

    “比喻虽然有点粗俗，但很贴切。”本体听出朗天涯在语气和措辞上开始带情绪了。看来再蔫的人也有生气的时候。

    “是这样吗？”朗天涯在心里再次对张菲低语。但他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

    本体看他又不说话了，于是倾身上前低语道：“现在的问题是，你是会平静地接受她的这个安排，勇敢的献身？还是就此产生了逆反心理，决定干脆坏了她的事？”

    朗天涯还是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盯着骨桌上的杯子，看样子是在权衡利弊。

    “你如果能接受她的安排，主动和我合作，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会放弃同人类开战的计划。我有把握在近期内，把你和史蒂文两人培养成更好更适合我的材质，用于修复好我的身体，那样我就可以尽快逃离地球。这个结果可能比你引爆了核弹还要好，毕竟核弹也有可能无法完全把我们消灭干净。而我的逃离，却可以彻底的带走地球上我生产的每一个圣族个体，完全消除你们的隐患。如此一来，你就完美的完成了你拯救世人的使命，并且成为了拯救人类的英雄。

    “可是如果你不同意和我合作，那我只能强行吸收你的身体，翻检你的记忆。在这种情况下，由于操作上的难度，我不能保证不破坏你暗域和记忆中的精华部分。而且由于没有进行专门的培养和引导，我也不能保证你的躯体会适合我的损伤部位。如此一来，我仍然要发动全面战争，用促使人类成长的方式，让大自然孕育出适合我修补损伤的人体材料。在这种情况下会死多少人，地球文明会不会因此毁灭，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也不是我所关心的。我相信你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以你毅然决然地携弹进入虎穴的气概，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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