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冲突

“放松，不要害怕。你进去之后实话实说就行了。我们又没有诬告陷害她，我们只是陈述事实。再说我们也算是她的受害者，当然不能就这么让她这样逍遥法外。你精神点，别抖了！”关心一边在郭为峰耳边低语，一边用手按在他背上，轻轻上下安抚着。

    “我这不是怕的发抖，我只是有点紧张。我从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郭为峰也小声地说道。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想想你爸爸是谁。你是郭松山的儿子！是郭家长子，你要为我老公公的一世英名着想，不要让人看到你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丢了你父亲的脸。”

    “你不要说了，你越这么说我越紧张。”

    这时大厅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梳着个马尾巴的姑娘从门缝里伸出脑袋喊道：“郭为峰，听证委员会叫你进来作证。”

    关心一把把郭为峰推向大门，并冲着他曲臂握拳，低声喝道：“老公，加油！”

    郭为峰回头冲关心勉强点了点头，抿着嘴僵硬地笑了一下，然后上前推开了武侠公会会议大厅的大门，消失在大门里。

    郭为峰被那个梳着马尾的姑娘引导着走向证人席，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他左手边大厅内的情况。只见大厅的前面几排坐着四五十人，他们大多是武侠公会分会会长以上的高层及各个执行委员会的委员，他听说只有委员资格以上的人才能坐在这里旁听这个听证会。

    第一排中间坐着的是诸步亮、伊卫东、尹照京、陈大中四位国柱。他老婆的童年偶像王新钢大哥也坐在第一排的边上，他是因为刚刚晋升了入微境界，拥有了特别投票权，所以也有资格坐在这里。在大厅就坐的人们大多面无表情，但也有两三位在看向他时，面露厌弃之色，如同在看一个叛徒。郭为峰没有理会这几个人的目光，而是径直走上证人席。

    诸小葛坐在主持台左边的控方的位置上，看到郭为峰看向他，他回以一个坚定的笑容，这让郭为峰多了几分信心。右边辨方坐着的是陆逸之陆胖子，按理说以他的地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场听证会的，但他是作为张菲的代理人参加的，所以听证委员会予以特批准许。

    郭为峰站到证人席上后，才细看主持台上就坐的人。只见主持台上坐着三个人。坐在中间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听说他是最高人民法院的一位退休大法官，公会之所以他来主持这场听证，主要目的是为了保证听证过程中的程序能够公平公正。

    坐在大法官左边的是鲁国公，鲁将军作为公会内的无派别的军方人士，即了解公会内的情况，又地位超然，角度客观，可以冷静清晰的审视判断这场非同寻常的听证。经控辨双方同意，他成为了这场听证会的副主持。

    坐在大法官右边的是中央高层派下来的一位观察员，他只是来旁听的，在听证期间，他不会发表任何看法，也不会询问证人，他只是个传话筒，他回去后会把听证过程汇报给上层，一切最后决定，都将由上层决定。

    大法官首先开口，他例行公事的询问了郭为峰的姓名，出生年月等个人信息，以确定其身份。然后是郭为峰抚胸发誓，发誓自己在这里所说的话都是真话，否则愿接受公会监察部门的惩罚。接下来是三位辨形师坐在了他的面前，三人的位置大约矮了他一头。其中二人伸手各按着他的一支手，另一位则坐在他正面，负责观察、感受他的头部的热辐射、各种光线等参数的变化。

    大法官在郭为峰作证前，先说明了一下控辨双方不可提诱导性问题，不可询问与这次听证无关的问题等规则，然后他又说明了一下这次听证的目的：“这次听证会是武侠公会的会员大会召开前的一次审查性听证。是应诸小葛等三百余位会员联合申请所召开，其目的是为了就张菲在近几年，其担任武术、技击、修身、养性等相关领域人士交流互助联合会主席总代理期间，某些行为是否侵害了国家利益，是否损害了公会的利益，是否侵害了他人权益等问题，举行听证。但本次听证会不作任何结论性裁定，也不会据此对张菲的行为进行任何处罚。本次听证会的目的，就是把各种证据展现在委员们的面前，一切结论由旁听听证会的委员们在听证会后自行作出，并在会员大会上选举主席时加以体现。好了，听证开始。”说完，他向诸小葛点头示意。

    诸小葛冲着主持台上的三人点了一下头，然后微笑着开始向郭为峰提问：“说一下十一月七日凌晨，你提前下班离开武联大厦后，都干了些什么。”

    郭为峰接下来简单说了一下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他因为知道了关心卧底的目标是齐云升，担心关心的安全，于是他偷偷把关心叫了出来，想让她停止卧底任务。这时张菲赶了过来，说服了他和关心，并让关心继续进行卧底任务。

    “在张总代理说服你的过程中，你觉出了有什么异样吗？”诸小葛问道。

    大法官这时看了一眼那个叫陆逸之的胖子，他本以为这时胖子会提抗议，说这是诱导性提问。但陆胖子也睁着一双大眼，满含期待地等着郭为峰的答案。

    只听郭为峰说道：“我当时觉的脑子很迷糊，象是被人摄住了心神，忍不住按照对方的吩咐行事。”

    大法官接着又看向胖子，竟发现胖子在微微点头，似乎很赞同郭为峰的观点。大法官咳了一声，然后说道：“陆主任，你有什么问题问证人吗？”

    陆胖子看了郭为峰一眼，摇了摇头。

    然后是三位辨形师对郭为峰的证言作真伪性认定，三位辨形师都给出了肯定性认定，认为郭为峰在作证全程中没有说谎。

    接下来听证会又把关心传进来作证。关心说的就更多了。她如何被张菲控制了心神，如何违背自己的意愿作出了违心决定，她是如何对齐云升心存感激，最后又如何违心地将他置于了死地。

    鲁国公相信自己对关心还算是了解的，听到她的陈述，有点吃惊，忍不住发问道：“你是说你事后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当时是被人控制了思想，不得不作出违心的决定？”

    “是的！”关心肯定地回答道。

    关心看着大厅里的众多武人，心想：“虽然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我这种仿佛天方夜谭式的说法，他们会信吗？”她不仅又想起了她从东北回来后同张菲在机场的一次见面，这也是她们到目前为止最后一次见面。

    在机场，张菲带着一排人煞有介事的来给她接机，拉横幅，送鲜花，最可恨的是还有几个记者来回对着她不停的拍照，让她无处躲无处藏。她板着脸没有理会任何人，她可不想配合这些小丑演出一场闹剧，直到张菲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彻底让她爆发了，而且爆发的歇斯底里。

    当时张菲附在她耳边说道：“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不应该这么消沉，你应该高兴，你应该让来接你的这些人，还有记者看到你的凯旋而归的胜利喜悦。”

    “张菲你就个魔鬼，是你设计好了圈套让我选择了出卖。你是铁石心肠吗？你的心还是肉做的吗？”她喊的很大声，机场的人纷纷向她看。

    想到这里，关心收回心神，再次坚定地说道：“依照我的本心，是不可能做出伤害齐云升的决定的。但那时我就是……”说到这里，她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就是鬼迷了心窍，心里反复出现的都是张菲说过的那些鬼话，我完全被张菲摄住了心神……”

    大法官再次看向陆胖子，只见他又一次摇了摇头。

    接下来诸小葛又向关心说道：“你说一下一个月前你同沙普通的谈话内容。”

    关心说道：“一个多月前，沙普通找到我，向我道歉。他说当时并不知道我的卧底身份，以为我是被齐云升绑架。他曾向王新钢大哥保证找到我的线索，并帮助王大哥救出我。但他却在明明知道我的线索的情况下，没有通知王大哥。他说他一直心存愧疚，想当面向我道歉。

    “后来我们谈起对张菲看法。沙普通说他在被关在大厦地下研究中心的时候，就一直怀疑张菲拥有某种神奇的能力，她不但控制过他的思想，她还控制了董学成主任的思想，控制他进行了许多邪恶的实验。他怀疑自己不止一次地中过张菲的这一招，要不然他不会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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