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076六章 调戏

类别:武侠仙侠 作者:九指书魔字数:3696更新时间:24/10/26 20:48:29
    常思豪侧头看。正是刘金吾。只见他探身将一柱银边筹码押在了对应了数君的名下。庄家见差不多。把三只小乌龟调转过头。将挡板一拔。喊声:“走哦。”三个乌龟又开始爬起來。众人纷纷跺脚呼喝:“快。快。快。快。”

    常思豪问:“如何。”刘金吾摇摇头贴近:“赌场不比别处。可能是东家怕下人与原來的掌柜勾结骗财。所以不少旧人都清退了。待会儿咱们上楼。我再问几个相熟的姑娘吧。”一片呼喝声中。又有乌龟爬到了尽头。

    小马仔拢过一堆筹码赞道:“这位公子爷手气真是冲。一押一个准儿。”

    刘金吾笑道:“小东西。这点小玩意儿还能难得住我吗。”小马仔登时陪上笑容:“看來公子爷是大玩家。不如请到贵宾室如何。咱们这贵宾室最近财气旺得很。昨天有个大爷一下午就赢去了八千两银子。【娴墨:输一万的他绝不说。】”

    刘金吾道:“是吗。今天我们出來玩儿。银子可也带得不多。大的玩不起啊。”小马仔笑道:“其实贵宾室和外面也是一样的。下注大小您自己作主。而且外面散台这么吵。您玩什么都不安生。贵宾室里清静雅致。更合两位的身份不是。”刘金吾一笑。知道他往贵宾室中拉有钱的客人大有好处。庄家赚的钱中至少能抽个二三成。侧头问:“大哥有兴致吗。”

    常思豪想了一想。问道:“你赌钱本事怎样。”刘金吾拉开架势上下左右地比划笑道:“京师内外无对手。大江南北尽通吃。曾赢王母陪我睡。阎罗输得扮乌龟。【娴墨:阴阳两界都不放过。天堂鬼域皆赌人】”常思豪笑道:“好。你可别给我丢脸。”小马仔一见大喜。头前引路。

    穿过嘈杂的大厅。向左拐过一道走廊。两边都是单间。每间门外都有一个马仔侍立。小马仔寻了间门外无人的。拉开门将二人引进。

    屋内地板起高。铺着大红厚毯。正中央一个矮桌。两边摆放有宣白座垫。正对面一扇屏风。上画松壑清流。常刘二人除靴而上。盘膝就座。小马仔轻轻拍掌。替二人将靴子放进鞋架【娴墨:正是怕人在靴中藏牌耍诈。非服务精心。很多服务行业小心思都非为顾客着想。实实是设防之举】。微笑退身而出。

    细碎步声响起。屏风后转出一名女子。头扎双螺飞云髻。斜插银步摇。粉面秀眉。盈盈含笑。身穿雪白对襟直领长衣。前露抹胸。后尾拖地。行走间只见裙动不见足尖。步摇上玉滴相碰。清音悦耳。

    她走到桌边微施一礼。缓缓坐下。问道:“两位公子想玩些什么呢。”

    刘金吾笑忒嘻嘻眼睛不住在她身上刮扫。笑道:“小弟想玩的。姐姐多半不愿给。【娴墨:骚包。对付这种男人。就放开。放得比他还骚。他自己就逃。越腼腆他越上脸】”那女子一笑。眼角弯弯。露出两颗小虎牙。极是可爱:“我是认赔不认给。就看公子能不能赢了。”刘金吾眉开眼笑地道:“如此我若赢了。姐姐可愿陪我。”女子笑道:“赌场有赌场的规矩。哪有客人赢了又不赔的道理。”

    刘金吾自然知道她是在借着字眼儿打岔。然而对方笑靥如花。跟她打岔逗趣也是件乐事。笑道:“大哥。咱玩儿什么。”常思豪将那袋筹码递给他:“我看你的就行了。记住不准输。只准赢。”刘金吾道:“那可不易。”常思豪道:“我不会玩。却最不愿输。你沒这能耐还來玩什么。”刘金吾笑道:“好。那便大开杀戒。赢个痛快。”那女子笑道:“希望两位公子可要高抬贵手才好。赢得太多。奴家在总爷那里可交待不过。”

    刘金吾笑道:“姐姐这般温柔。小弟又怎忍心让姐姐受责呢。”他边说边往桌上摞着筹码。眨着眼挑逗道:“咱们就玩骰子如何。”女子笑道:“好。”探手桌下。拿出骰盅。交刘金吾查验。又托出一盘筹码放在桌边。说道:“奴家入行不久。骰子的玩法只学了四十种。公子想玩哪一种呢。”

    刘金吾眉毛乱跳。嘻笑道:“姐姐竟会这么多。原來是扮羊吃老虎。看來我还得小心才是。”他想到常思豪性子干脆。又不懂打牌之类的赌法。如果玩些慢慢吞吞的东西。多半让他看得腻烦。便道:“那就玩简单些。你我各掷一把。比大小吧。”女子柔柔一笑:“好。”单手抓起骰盅來摇。扬臂时宽袖滑落。一条胳膊白生生地露到膀根儿。

    “好。。”刘金吾探头向前猛凑。伸出大指笑赞:“好一条烂银打就白玉雕成的香藕臂。有福瞧上一眼。少活十年也值得。”那女子抿嘴儿一笑。也不遮掩。任他一饱眼福。口中道:“点大为赢。一比一赔。豹子翻倍。平局九点吃庄。余者吃闲。”骰盅往桌上一落。亮掌心作了个请势。笑道:“请公子下注。最低十两。上不封顶。”

    刘金吾将几柱银筹码向前推去。笑眨眼道:“姐姐如此大方。小弟又怎能小气。下二百两。”女子微笑推出相应数额筹码。道声:“开。”揭开盅盖。骰子三六五。十四点大。

    刘金吾道:“啊哟。这个点数可不小。这次多半要输了。”拿起骰盅。一面摇。一面侧着头笑眯眯问:“姐姐猜我是大还是小。”女子微笑:“大小由天不由人。岂是能猜得着的。”刘金吾冲她一挤眼睛:“猜是猜不着。不过伸手一摸就知道了。”说话间目光往下引去。女子笑道:“你还能摸到骰盅里面么……”话说一半。忽然明白。脸上红起。

    刘金吾一见便知她是风情半解。似明实不明的。倘是浪荡惯的女子。岂会在乎这个。一时心中甚乐。骰子摇得更是哗哗直响。啪地一扣。叫声:“开。”三个骰子全是二点。一脸失望地道:“啊哟不好。我只有六点。果然小了。”女子道:“你这三个点数一样。明明是豹子。通吃翻倍。比我的大。”刘金吾惊奇地道:“原來我比你的大吗。我怎么不觉得。”那女子道:“当然是你……”忽瞧刘金吾满脸坏笑。两只手在胸前揉來摸去作好奇状。登时耳根红透。便不说了。刘金吾笑得眼眉上下直跳。似乎人生至乐。莫过于此。【娴墨:剑榜后若列个贱榜。金吾必然独占头名】

    常思豪听他轻薄话儿说起來比在街上褒贬东西还流畅。显然是浮浪惯了的。也觉好笑。静静瞧着。不多时刘金吾连胜六七把。筹码赢了一大堆。那女子喃喃感喟:“公子手气好旺呢。”刘金吾笑道:“我会观气。看到今天手气旺。所以來赌。”女子笑道:“有这种事。”刘金吾笑道:“不信伸手來。我替你看看。”女子将信将疑。探出手去【娴墨:女子迷信星座手相。自古一然。白教人摸手。还教人笑白痴。何苦來哉】。刘金吾接过來轻轻捏了一捏。深深吸口气作陶醉状道:“啊哟。又香又软。姐姐的手气都含着。还沒发挥出來。不急不急。”女子脸一红。抽回了手。

    再投四把。又都是刘金吾胜了。他瞧那女子微微皱眉。便向常思豪笑道:“大哥。人生总无十全十美。赌场得意。情场多半要失意呢。”

    常思豪知他要放水。板了脸道:“赌就是为了赢。沒钱赚开什么心。”

    刘金吾面露难色。这姑娘赌技不高。在自己见过的女人之中。相貌也只算得中人之姿。只因她说起话笑眼盈盈。极为可爱。心想输个几把。逗她开心一下也好【娴墨:有此心还算半个人】。然而自己是陪常思豪來玩。那自然是要顺着他的意思。他不懂怜香惜玉。那也无法。继续投去。十余把下來。又是全胜。然而点数相差不大。总算让那女子不太难堪。

    那女子淡淡一笑:“看來奴家是不成的了。公子这么玩下去毫无悬念。也沒趣味。便由我姐姐來换换手。”啪啪击掌。略起身。让开位置。跟着屏风后转出一女。体态丰腴。长圆脸。双下颌。云髻高盘。蛾眉凤目。眼角上挑。穿着与先前这白衣女子相同。颜色却是一体纯红。一对软白宣嫩的**随着步伐跳动。在抹胸中颤涌欲溢。她面无表情。眯眼在常刘二人身上略扫。微微万福。來到刚才白衣女子的位置。一撩襦裙。单膝点地蹲下。将下摆掖好。

    刘金吾隔桌见她露着半条大白腿。腿根部刺着一朵青蓝色玫瑰。花开叶绽。其大如拳。透着股寒意。看气势知道必是老手。笑问道:“怎么现在贵宾室的人都换了女子么。”新來这红衣女子道:“哦。想必公子是常客。我们都是东家新聘來的。以前的事便不知道了。”刘金吾笑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红衣女子颌首道:“小奴家刘三石。”

    刘金吾瞧着她腿上那朵玫瑰花儿。又瞧瞧她这身材。料想体重不轻。石字又可读为“担”。一石为十斗。她这身量三石未免夸张。一石半倒是有的。然看此女虽胖。却肉感肥美。别有风姿。也不惹人厌【娴墨:真色鬼岂能不通吃】。笑道:“三生石下前缘定。玫盛如荷为谁开。好名字【娴墨:偏为骚包添一笔风致】。小姐姐。你呢。”

    先前那白衣女子笑道:“奴家冯二媛。”刘金吾笑道:“好名字。”冯二媛笑道:“这名字普通得紧。怎么好了。”刘金吾道:“媛是名媛淑女之意。二媛便是说你身上有两个淑女的好处。那岂不是才华横溢。气质非凡么。”冯二媛甚是欢喜。笑道:“才不是呢。我姐姐叫冯媛媛。本來爹爹想再生个儿子。沒料到却又生了我出來。懒得起名。于是就叫二媛了。”刘金吾笑问:“那后來你家又生了弟弟沒有。”冯二媛摇头。刘金吾笑道:“真是可惜。要是生了弟弟。起名叫冯三媛。待到皇王开考。岂不是要连中三元。那可要大富大贵哩。”冯二媛掩口轻笑:“男孩哪有起这等女孩儿名的。公子尽是说笑。”刘三石面无表情。一晃骰盅道:“公子请。”

    刘金吾笑眼瞧她:“这次我先來么。那就是算我做庄喽。”心知她是想瞧瞧自己手法。也不在意。随手摇扣。揭盅一看。三点尽红。

    刘三石吸了口冷气。站起身道:“奴家也不必献丑了。两位若是有兴。请随我來。”刘金吾侧目相询。常思豪点头站起。随两女转过屏风。穿过小门。进了一间宽阔长厅。左右瞧去。只见自己所在位置是长厅中间。身边和正对面墙上。还有十数个小门。只有右手方向是一扇大门。常思豪这才明白:原來这贵宾室是套间结构。自己刚才所在。不过是外围的小包间而已。只见这长厅里面各式赌台四布。玩家虽然不多。台面上筹码却堆起小丘。换算起來每人面前七八千两银子是最少的。五十多名女子或立或坐。陪侍于侧。穿着与刘冯二女相同。见有新客进屋。目光齐向这边扫來。一个个玲珑俏丽。各具其媚。刘金吾一见眼睛便不够使。搓手笑道:“还是新东家好。”【娴墨:出场时还有两分公子样。一见女人。原型毕露矣】

    旁边一桌上有笑声传來:“哈哈。旧巢新燕客來熟。窈窕淑女任君求。多情未必登徒子。只不过。这该凝眸处。公子还当且凝眸。【娴墨:任君求后。便是离别伤矣。欢场中只唱欢歌。不唱离别。只因离别必然事。能欢一时是一时也。行文到此。骚包愈來愈多。可谓群骚毕现。独抱楼内。新朋旧友卖骚。颜香馆中。众人集体犯贱。赌台上。几只乌龟竞赛。酒桌边。多方精英会谈。徐三公子。输银四十余万。小刘总管。赢个盆平钵满。水颜香性情洒脱色艺双绝。冯二媛腼腆生疏秀色可餐。隆庆帝。会哭穷。生活省俭。老冯保。遭误会。被屈含冤。看小常。先挨揍又被囚。越來越惨。现如今。吃得香玩得乐。尽展欢颜。有道是少年穷。莫相欺。人沒处看。认干妈做御弟。一步登天。这正是:有啥别有病。沒啥别沒钱。沒钱还有命。有命就翻盘。】”

    刘金吾一见这人。哈哈笑道:“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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