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背我
类别:
武侠仙侠
作者:
九指书魔字数:5187更新时间:24/10/26 20:4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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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二人面带冷笑 无动于衷 一点也沒有听命的意思
贾旧城笑道:“秦总理事 这是你们秦家的内务 我们这些外人 不好过问罢 ”
秦绝响瞪直了柳叶眼:“你们……你们竟然和他串通一气 许见三 白拾英 你们别忘了自己……”说到这里 忽然说不下去
许见三笑道:“省省吧 你下的毒 陈大剑早就给我们解了 ”周围侠剑客闻听此言 哗声一片 八卦掌门霍秋海皱着眉 一副百思难解的样子问道:“许掌门 你在百剑盟中 负责执掌衡山一派 本是秦总理事的属下 他为何对你下毒 ”
许见三道:“诸位哪里知道 这秦绝响狼子野心 为了夺取《修剑堂笔录》和其它武功秘籍 他在修剑堂用火铳屠杀了百剑盟二十余位剑客和九位大剑 就连徐老剑客 也死在他手 鲸吞百剑盟后 他为了控制我等 强逼我们服下了延时发作的毒药 倘若我们不听他的话 就得不到解药 时间一长 必然毒发身亡 不但我如此 嵩山派的白掌门、华山派的贾掌门也是一样 ”
此言一出 几艘“讨逆义侠”舰上顿时一派哗然
秦绝响气急败坏 心知这几艘船上的侠剑客來自天南海北、大半个中国 这丑事一揭 自己势必身败名裂 眼珠疾扫 见蔡生新在旁边脸带惊惧 抖抖索索 看表情显然是沒想到会有这结果 看來他并不曾参与这场阴谋策划 忙喝道:“蔡生新 当天的事你也在场 难道你就这样听任他们这样胡编乱造 ”
蔡生新是杀人上位 心里正虚 看形势 陈志宾和许、白这几位是早有串通策划 自己这时候若是站出來维护秦绝响 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正犹疑间 只见贾旧城和颜悦色地道:“蔡贤侄 你是泰山派顶门大弟子 你师父一死 理当由你继承泰山掌门 这一点 我和许掌门、白掌门大家都是有共识的 秦绝响只是把本该属于你的位置交在你手上 却处处用话卡你 把你吃死 让你反要对他领情道谢、心存感激 这是江湖上耍人的把戏 你切不可受了蒙蔽 ”
太极门长石便休道:“蔡少掌门放心 凡事逃不过一个理字 今日你实话实说 帮大家厘清了百剑盟血案的真相 在场这么多侠剑客在 还怕沒人替你主持公道 ”身后霍秋海、顾义深等人齐声称是
蔡生新一听就明白了:倘若跟着他们走 自己不但能保持住掌门之位 还能成为盟里的大功臣 晃着脑勺儿一瞄 旗舰被这么多火铳指着 秦绝响武功盖世 也逃不过一溜烟去 眼珠转转 忽然扑倒在地 啪啪拍着甲板 大哭起來:“别说了 你们别说了 我不是人哪 我不是人哪 师爷啊 师娘 师弟啊 你们死得好惨哪 秦绝响拿大炮崩死了你们 可恨我武功低微 只能忍辱偷生等待机会 一直迟迟不敢动手 我是个懦夫 我有负师恩 有愧师门哪 ”边嚎边拍 如丧考妣
贾旧城、许见三和白拾英一看 都微微皱眉 心说你配合一下就行 这么搞也太过分了 哪有一派掌门的样子 况且辱大家都在忍 生大家都在偷 光你是懦夫 那我们又成什么了 哭成这样 反倒显得我们都不如你似的 忙都过來搀扶 好言安慰
石便休和霍秋海对个眼色 又瞅瞅其它侠剑客 点了点头 大声喝道:“秦绝响 你这武林的败类 你犯下滔天血案 如今更有何说 像你这种人 不但江……”
“且慢 ”秦绝响喝断了他 大声道:“他们几个仗着自己的身份 不服盟里的分派 争着要进修剑堂 又因我年纪轻轻便居高位 心中不服 因此今日才趁机向我发难 那些话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你们诸位都是成了名的剑侠 难道不知江湖上尽是这类颠倒黑白之事 难道公道只看谁的嘴多声大 别忘了那句话:众口铄金 ”
“哈哈哈哈 ”
陈志宾大笑起來:“好一张伶牙俐口 秦绝响 可惜你顽抗到底 也是死路一条 來人 带人证 ”
话音落处 众侠剑往两边一分 后面武士开道 带过一个人來
秦绝响一见此人 眼睛立刻直了
來人正是郑盟主之女 郑惜晴
小晴从人丛中走出來 还是去年那副模样 小辫歪扎 个头沒变 只是穿了身白孝衣 显得特别纤瘦 她走到船栏边 遥望着秦绝响 泪光如刀 在沒有血色的脸颊上割下來 颤然恨声道:“小贼 你还认得我么 ”
秦绝响结舌半晌 忽然明白过來 伸手指向陈志宾:“你……不是马明绍 是你 是你 ”
陈志宾哈哈大笑 提高了声音 喊道:“还打算跟秦绝响的兄弟们听着 你们面前这位秦少主、秦理事、秦大人 他为人尖酸刻薄 喜怒无常 狼子野心 转眼无恩 马明绍对他百依百顺 却为他所害 陈胜一对他忠心耿耿 却被他驱逐 谁的位高权重 他都忌惮 谁有风吹草动 他都疑心 跟着他 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管你们之中谁是秦家旧部 谁是南镇抚司或东厂的下属 现在和他划清界限 都來得及 ”
秦绝响气得手脚冰凉 指着他道:“好 好你个陈志宾 我早该想到了 我真是瞎了眼 你和他都在总坛 小晴不见了 你偏偏说他进过屋子 你不是后來弄假成真 你是早就深藏在秦家的卧底 原來你才是鬼雾的人 对了 香水……还有那香水 那香水也是你给他的 ”
陈志宾冷笑道:“是我啊 怎么样 秦家一旦出事 就算你想不到怀疑内部人员有问題 大陈他们也必有警惕 因此就需要一个挡箭的牌子 马明绍喜欢香水 我就投其所好 把海兰娇交给别人 于秦府之役前夕 再由别人转卖给他 他这人对你的脾气 秦家出事后必然得到提拔 依你的性子 早晚要准备进京报仇 这香水來头不小 早晚能毁了他 他活着是我挡风的碑 死了是你定心的药 像你这种少爷羔子 脑子里尽是些自以为是的歪主意 懂得什么江湖之道 现在才反应过來 不嫌太晚了吗 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曾仕权简直乐不可支 挺着肚子 拍起巴掌來 拍着拍着 忽然脸色一正 提高声音:“兄弟揣得什么牌 ”
陈志宾从容答道:“怀里揣着踏莎來 ”曾仕权道:“踏莎來看哪枝梅 ”陈志宾道:“梅艳怎比桃李飞 ”曾仕权道:“桃李纷飞看哪个 ”陈志宾道:“你问我來我问谁 ”
曾仕权点点头 道:“鱼蹭莲腰 蝶啄花泪 ”
陈志宾:“喜鹊窝里杜鹃睡 ”
曾仕权道:“晴來天色蓝如水 ”
陈志宾:“秋阳倒比春光媚 ”
曾仕权道:“潘郎憔悴 檀郎憔悴 ”
陈志宾:“都沒李郎我憔悴 ”
曾仕权道:“若问憔悴个什么 ”
陈志宾一笑:“我说什么也不为 ”
曾仕权抚掌大笑 说道:“陈兄果然是自己人 想不到 真是想不到 陈兄这趟功劳 可着实不小 你放心 回京之后 我一定原原本本报与冯公公 报与皇上 届时龙心大悦 必有封赏 陈兄重回厂里 转入红龙 届时四大档头中必然有你一位 咱们一家人可就团聚啦 ”
陈志宾笑道:“红龙系统都是厂内精英 四大档头实权在握 高不可攀 在下区区一外派小卒 怎么敢当呢 ”
曾仕权笑道:“当得、当得 厂里出缺 历來都是靠当职者推荐 如今曹老大和老吕不幸亡故 四大役长中有两个位子虚席以待 论起來 剩下的人里头 我还算有点资历 在冯公公面前也有脸面 上下的事 全在中间 当不当得成 还不是递几句话的事儿吗 ”
陈志宾道:“哟 那可要先多谢了 ”
曾仕权笑道:“自己人 何必客气 ”
陈志宾道:“不过要论功劳 谁也高不过三档头您去 当初要不是您带着鬼雾群英大破秦府 **了秦自吟 秦老太爷的身子骨儿那么硬实 哪能说气死就气死呢 ”
一听这话 曾仕权的大白脸“刷 ”就变了 伸起指头:“你……是你……”话犹未了 斜刺里一道水蓝压眼 他赶忙躲避
秦绝响火撞顶梁 一边舞动莺怨剑快攻 一面大骂曾仕权:“原來当初杀进秦府的是你 ”
曾仕权气急败坏 左躲右闪 口里不住咒骂:“王八蛋 小兔崽子 滚开 我跟你 他妈的……”秦绝响出剑太急 逼得他说不下去
曾仕权毕竟是自己人 康怀不能坐视 忙从旁边抢过一把刀來 也加入了战团
常思豪听曾仕权那句“是你” 越琢磨越不对味儿 脑中急速旋转 忽然明白了什么 赶忙喊道:“绝响 住手 事情不对 ”这般时刻 秦绝响哪还管他 王十白青牛涌劲运至极处 把个莺怨剑催得如同倾波倒海 康曾二人一來身上疲劳带伤 二來手头兵刃不济 竟被他逼得步步倒退 常思豪强忍疼痛 手按小腹大声喊道:“你仔细想想 你大伯的伤口虽被头发掩盖 却仍可供辨识 东厂办事 真的会那么不周密 ”
这话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秦绝响听得一呆 惯性中强攻两招 只觉神思游离难抑 急忙忙撤剑飞身 跳出圈外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那不是东厂给聚豪阁栽赃时的疏忽 反而是有人栽赃给东厂
曾仕权蹬蹬后退两步塌下腰來 大白脸上热汗直淌 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他连喘了两口 斜瞪着秦绝响 似乎怎么也想不出这小崽子的武功怎么会进化到这步天地
陈志宾笑道:“曾掌爷在京中养尊处优 这身体 是越來越不成了呢 ”
曾仕权咽下口唾沫 脸上肌肉抽动着 呼哧带喘地道:“陈星呢 他怎么不出來 ”
陈志宾悠然道:“陈星 那是谁 听着好陌生啊 ”
曾仕权:“别装蒜了 当初你们这批人在厂里斗败 就此隐匿江湖 他是头领 你们不听命于他 还能听命于谁 ”陈志宾笑道:“三爷 你若是怕了秦绝响 不如学郭书荣华投江自尽 何必这样东拉西扯 转移话題 ”曾仕权道:“你以为联合一班不得志的叛徒 打我们的旗号装神弄鬼 就能败坏了东厂 呸 别说你勾來了秦家 就是聚豪阁又如何 还不是在督公大军扫荡之下一败涂地 鬼派当初就是些鸡鸣狗盗的小人 只会在背后搞些阴谋诡计 老子第一个瞧你们不起 ”
陈志宾眉心一紧:“曾仕权 你别在那大言不惭 我们偷偷摸摸 你们又干净到哪儿去 同样的东西 在他姓郭的那就是策略 到了我们这儿就是阴谋诡计 笑话 这世界是胜者为王 现在 被火铳指着的人可不是我 而是你 ”向左右喝道:“还等什么 全部打死 给星爷报仇 ”
一声令下铳声大作 秦绝响见势不好 早一抹身钻进船楼 曾仕权紧随其后 康怀飞身到方枕诺近前遮护 一群干事喝着:“保护四爷 ”也往上急拥 旗舰上的军卒有的还击 有的跳船 呼号吼叫 乱成一团 火把扔得到处都是 其它舰船上的军卒虽未遭受攻击 但作战中两边都是自己人 沒有号令 一时也不知该帮谁 都呆在那里 更有的军卒厌恶东厂督军指挥 这会儿见他们内斗 乐得袖手旁观 來看这笑话
之前趁秦绝响和曾康二人动手的时候 长孙笑迟就已悄将“寒山初晓”的解药弹送到姬野平和燕氏父女的嘴里 此时铳响大乱 药效尚未完全行开 几人在甲板中部 避无可避 姬野平自知难逃 忙喝了声:“大哥快走 ”话犹未了 早被长孙笑迟一脚窝在肚子上 大身子骨碌碌如一卷被卧滚出 “咣当”贴上船帮 胡风、何夕强忍伤痛 一个护燕临渊 一个抱燕舒眉 飞扑滚地也躲到船帮之侧 由于角度的关系 此处勉强有些遮挡 只要护住头颅要害 总有逃生可能
长孙笑迟踢飞了姬野平 再找方枕诺人已不见 一时也顾不得许多 迅速避到船帮之侧 此时火把遍地 已经点燃多处 但听空气中“簌簌”作响 铁弹破空如雨 间杂些许嘻笑 船头一条白影闪展飘摇 身周左右吡吡啪啪火星连闪 好像无数小雷乱劈 长孙笑迟打个愣神儿 忽然反应过來:那是萧今拾月在挥剑拨打铁弹 只因穷奇剑体黝黑 在夜色中瞧不见形影 看上去倒像是他在鞭炮林里舞蹈一般
弹雨中还有一人 抓着具尸体当盾牌 弓腰低头拼命往船头方向冲 姬野平大叫道:“楚哥 你干什么 ”
铳声、铁弹破空声、木板洞穿破碎声、惨叫声、跳江入水声交织一体 也不知楚原听见沒有 就见他到达船头 挥臂刀光一闪 船体随之晃动了一下 开始向左偏斜打转 陈志宾船上有人喊道:“他砍落了碇石 ”
碇石起的是锚的作用 这一斩落沉江 船体在偏转同时开始顺水流移 曾仕权在黑暗的船楼里猫腰缩颈瞧得清楚 掀起舱盖來大声喊道:“右弦所有炮位全体开火 给我打 ”话音未落 屁股上挨了一脚 头往前扎 滚下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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