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馆:
清风悠扬,晨光熹微,宽敞的教室里坐满了人。
虽然是很枯燥的高数课,但这个年轻老师幽默的讲课方式,总是会让整堂课的氛围活跃不少,几乎没有人会感到困意。
“讲了这么久,让我们来检测一下这堂课的成果吧!”年轻的男老师抽出名册,随意地点了个名字,道:“简筱言同学,说一下你的答案吧。”
半梦半醒的女生一下子惊起:答案?什么答案?
正当简筱言尴尬万分之际,旁边却突然递过一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3sinX
“3sinX”简筱言脱口而出
“回答正确!”
年轻的老师点了点头,简筱言终于死里逃生地坐下了。
扭头看向那个递答案的邻桌,果然是他:
‘孟君’
简筱言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家住的很近,经常玩在一起。长大以后居然考到了同一所大学,做了同班同学。
前两天,简筱言还答应了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做了他的女朋友。
“嘻嘻,小傻瓜,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来呀!”
孟君偷偷捏了捏简筱言的脸,得意地笑道。
“哪有?就是最近晚上老是做梦,睡不好觉,第二天总打瞌睡!”
简筱言有些苦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每都在早课上打瞌睡,简筱言都担心自己期末会不会挂科了!
“看来你一个人的睡觉质量不行呀!”孟君嘻嘻一笑,厚颜无耻地说道:“不然我就委屈一下,以后晚上陪你在校外睡吧!”
“哼!泥奏凯!”
简筱言俊俏地小脸,唰得一下,彻底通红。
孟君这家伙果然对她图谋不轨,才在一起几天呀,就开始想那种事情了!
从小到大,真是看错他了。
今天回去,肯定小手都不给他牵了。
中午,简筱言被孟君送回寝室后,终于好好地睡了一觉。
也不知怎么的,上大学以后,简筱言晚上总是睡不踏实,只有中午能好好休息。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室友走了大半,只有和简筱言对床的舒琳还在寝室看书。
“舒琳,她们人呢?”
还在埋头看书的舒琳,脸也没有转过来,淡淡地说道:
“都去看街舞社的小哥哥了!今天晚上在体育馆里有他们的首秀。”
‘街舞社啊!’
简筱言似乎有点印象,那个社团里都是好看到离谱的小哥哥!学校里女生们还流传着这样一句梗:遇到街舞社的男孩子就不要犹豫了,不然下一秒他就会被别的女生抢走了。
大概这个学校,只有像简筱言这样睡懒觉的,和舒琳这样埋头读书的会不捧街舞社的场吧。
“筱言,你晚上是不是没怎么睡好啊?”舒琳终于合上了书,问道。
简筱言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每天晚上我都做梦睡不好,早上又要打瞌睡,课都没怎么听好。”
“不如你去问问梦馆吧!”
“梦馆?那是什么地方。”
简筱言疑惑,听说过茶馆、棋馆,还真没听说过梦馆。
“是校外新开的一家店,据说解梦很灵的。不少人晚上睡不好都在那里解决了。”、
“我这里有他们的传单,你也去看看吧!”
简筱言接过传单,上面印着的是一个华贵艳丽的女子,她叼着长长的烟斗,戴着宽宽的帽子,眼睛邪魅地让人着迷。
据说这个女子就是馆主,也是解梦人!她只会在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里开馆解梦,其余时间皆是闭关!
“还真是一家特别的店。”
简筱言觉得挺新奇的,反正晚上也没课,不妨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把自己晚上睡不好觉的问题给解决了。
吃过了晚饭,简筱言一个人就出发了。
本来是想叫上孟君的,可他居然说晚上有事情,简筱言只好一个人走了。
还好梦馆也不算太远,出了校门往左转,过了几条街后再近一条小巷子就到了。
那是一所古风古朴的木屋舍,在满是现代化的楼房里显得别具一格。砖红色的门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夢館。
“人真多啊!”
这是简筱言的第一反应,馆口大排长龙,挤满了小巷。虽然梦馆接待顾客的速度很快,但却还是经不住堆满的人山人海。
“想不到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小店,居然这么受欢迎。”
简筱言暗暗惊叹,却不知还有更令她咋舌之事:这些顾客全是连跨好几个省市,不远万里而来的。
梦馆于他们而言,不止是单单地受欢迎而已,完全是非梦馆不可。不论梦馆迁移到何处,他们总是会在晚上7.00到9.00之间光临的。
“小姐!到您了,请!”馆口的女侍微微欠身。
简筱言一愣,居然已经是轮到她了。
明明刚刚还记得前面有好多人,怎么一回过神就已经排到她了,这梦馆还真就如梦境般不可思议。
踏进馆内,里面朱栏玉阶,芷香墨卷,一副古雅脱俗的景致。
跟着女侍的指引,简筱言上了二楼:天府、地宫、玄庭、黄斋,一共四个房间。女侍推开了黄斋的房门,那就是接待简筱言的房间。
进了黄斋,简筱言在一张类似榻榻米的草席上跪坐下来。面前是一张茶几,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两杯清茶,细细摸来还是温热的。
“欢迎!欢迎!贵客还是第一次光临本馆吧!”
屏风后,一名叼着烟斗的年轻女子缓步走出。
仔细一看,就是传单上印着的那个女馆长,美艳魅惑,风韵动人,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女馆长惬意地在榻榻米上侧坐下,轻轻抽了一口烟斗,感性的韵味就连简筱言这个女生都心动了。
可还不等简筱言惊叹女馆长的美貌,女馆长却反倒夸赞起简筱言了:
“原来还是位小美人啊!妙啊,阁下的容貌在我梦馆顾客中排得上前三了!”
女馆长凝眸没有丝毫开玩笑地意味,简筱言俏脸微微一红,轻轻道了声:
“谢谢!”
的确,简筱言长得很美,从小到大一直都被班里的男孩子们认作是班花,上了大学更是公认的系花、院花。不过奇怪的是简筱言颜值这么高,却从来没被男孩子表白,连情书也没收到一封,只有孟君这小无赖一直对简筱言死缠烂打,到了大学两人才算是确认了关系。
“阁下今日光临小店,所为何事?”
女馆长轻轻抽了口烟斗,烟雾缭绕,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个,我晚上总是做梦睡不好,第二天早上就会打瞌睡!”
“已经连续两个星期了,弄得我精神很不好。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决吗?我是不是要到医院去看看。”
简筱言说完以后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病急乱投医吗?
这种小店肯定是那种只会给几句解梦语,安慰一下你心理的店嘛!怎么可能解决得了自己的问题,果然还是得去医院才对。
“能解决!梦馆已经解决过无数例这样的问题了!”
女馆长一双深邃的明眸好像能看破简筱言的心里话一样,淡淡一句就让简筱言很心安。
“简小姐,还记得这两周以来做得都是什么梦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简筱言头疼了一会,倒不是说简筱言忘了,而是简筱言的梦太复杂了,复杂到她难以描述。
“那个梦很长很长,就像讲故事一样,讲了很多东西!”
“我还记得第一幕里有一朵殷红色的彼岸花,彼岸花盛开了很久很久之后凋谢了,散落的花瓣化作了几块赤红色的大陆,后世都称这几片大陆为‘梦洲’”
简筱言尽力回想着脑海里的一幕幕,女馆长的烟斗却滑手落地,哐当一声,打断了简筱言的思路:
“梦洲?你梦到了梦洲?”女馆长并没有去捡那烟斗,只是确认地问道。
“是啊!”简筱言认真地回答道:“不止梦洲,还有很多很多发生在梦洲上的故事,什么青鳞君炼河为海,十二鬼将守魂复国,烛龙者殉葬荡轮山……很多很多的梦,长得我都讲不完。”
女馆长瞳孔微张,饶是她这般处变不惊的人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冒昧地问一句,阁下芳龄几许?生辰又是何月何日?”
“我是属龙的,上个月的最后一天刚过完生日,刚满二十周岁。”
简筱言不以为意,女馆长古井无波的脸上掩盖的是滔天的轩然大波:
二十年前的庚辰千禧年,二月二十九号的幻冥日!两者结合,代表的是两千年来幻冥意境最盛极的一天啊!
而这女孩居然是在这一天降生出世的,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白尚!”
女馆长轻唤一声,侧边的木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二十多岁,干净清爽,身穿白衬衫的男孩子。
“去给这位顾客单独配一份药囊,长林根、郁凝华、憩溪泪各取九两八分,铁玉、冰牙、炎叶、青矿分十二次碾碎,另加外宗五昧灵角、内堂千奇散巩固功效……”
女馆长干脆利落地吩咐,简筱言只觉得这些药材的名字虽然奇怪罕见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贵客还请稍等片刻,待得药囊配好,本馆保证今晚再无梦境困扰!”女馆长如是说道。
“好!那这个药囊的钱是多少啊?”
简筱言掏出手机,想着是用支付宝还是微信的时候,女馆长却摆了摆手,笑道:
“贵客勿需破费,药囊的花费您在入店时就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
简筱言疑惑不解,女馆长却是饶有深意地笑道:
“贵客,如何称呼?”
“我叫简筱言,馆长,你叫我筱言就可以了。”
却不想,女馆长却是摇了摇头,不敢直言其名:
“简小姐,你绝非寻常人家,身份特殊我馆不敢明言。此间只能提醒一句:小心身边人,凡事还请多留心眼。”
说完,女馆长就拾起自己的一杆烟斗,眺望起屏风后的一片山景了。
同时,那位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也再度出现:
“客人,你的药囊备好了,请!”
等到白尚和简筱言都离开了写着黄斋的房门,女馆长才悠悠地叹了口气:
“千年来最强的幻冥意境!哎,我的头发又要白一大片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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