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李蒙南掏钱会了帐,正好青澈也要回家,两人便一起离开了饭店。
青澈是个内向且不善言谈的女孩,一路上几乎很少说话,只是低着头跟在李蒙南身旁,与他错两个身位的位置,以至于李蒙南想要聊上几句就必须转过大半个身子,感觉相当别扭。
“青澈,你能走我旁边吗?”李蒙南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说一句就要回一下头的麻烦动作了。
“对不起啊,蒙南哥……这里熟人太多,要是被我爸爸知道就麻烦了。”
青澈红着脸连声道歉,刚巧似乎有个貌似街坊的熟人经过,这只小萝莉顿时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赶忙转过身假装去看旁边电线杆上的小广告。
“行了,人已经走了,你转过来吧……退休老军医,专治不孕不育,这种广告你要看还早了十年呢。”
李蒙南愈发觉得这小萝莉欲盖弥彰的举动很是有些可笑。
“你爸爸不让你谈恋爱?”
“我不知道,不过他看不得我和任何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走在一起……有一次下大雨,我忘了带雨伞,隔壁班一个男生好心让我坐他们家的车送我回来,刚好被我爸爸看到,他把那个男生骂得很难听,再后来,那个男生再见到我都躲着走了。”
青澈不禁轻轻咬起嘴唇,伸手将挡在脸侧的长发拂至耳后,看得出她对故事里的这个隔壁班男生似乎还是有点好感的。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赶忙慌着就要将头发拨回来,却被李蒙南手疾眼快一把扣住手腕。
“别动。”
之前青澈始终垂着一头长发,李蒙南仅仅只能看到她正面的五官,此刻却意外发现,在她的左右两侧脸颊靠后的位置,还有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指痕。
其中以左侧的三道最为严重,近三公分长的表皮全部被指甲抓破,直到此刻个别地方还在不断渗出丝丝血痕。
“不要看……一点皮外伤,没事的。”毕竟是女孩子,青澈也是有爱美之心的,不想被别人看到她不漂亮的样子。
李蒙南没有说话,忽然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墙角,将她的上衣拉链一拉到底。
“蒙南哥,你……你别这样,我……我要喊人了……”
青澈被李蒙南这粗暴的举动完全吓傻了,还以为对方要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强行非礼,想要大叫救命却又不敢,只觉得两腿发软,后背紧贴着墙壁都在不断往下滑。
她不禁有些后悔,她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只不过被请吃一顿饭就认为对方是好人,要是能稍微再多一些警惕心,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蒙南哥,求求你别这样,我才十三岁……要不,让我自己脱好吗?你别撕我衣服。”青澈一边哭泣一边哀求道。
被人强行施暴固然让她觉得恐惧,但她更害怕的确是被人发现后的后果。
尤其是她的父亲,平日时在街上稍微有男生多看上她几眼,就会被他骂做“勾三搭四的小****”,回到家更少不了一顿拳打脚踢,如果被父亲知道她和男生做了那种事,哪怕是被强迫的,绝对会被活活打死的。
比起自己即将受到的蹂躏,青澈此刻反倒更怕身上的衣服被撕破――如果衣服没事,她还可以隐瞒过去;如果衣服破了,那一切就全完了。
不过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发生,李蒙南仅仅只是脱下她的外套,便再没了下一步的行动。
青澈听半天没有动静,试探着一点点睁开紧闭的双眼,却发现面前的李蒙南正微微俯身仔细的察看着她身上那些被父亲殴打的伤痕。
尽管此刻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长度还不足以遮盖住肚脐的棉质小背心,领口被那发育远超同龄女孩的饱满双乳高高撑起,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甚至明显可以看到下方两颗小凸点的形状。
但她却发现,李蒙南看向她的眼神却无比纯净,没有丝毫的淫邪之色,反而随着看到伤处的不断增多,眼底愈发温柔,神情愈显怜惜。
“很疼吧?”
李蒙南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粉红色运动外套重新帮青澈披在身上。
“不……有点。”
青澈低下头,将下半张脸深深埋在竖起的衣领当。
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一句关心话语,她也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在学校里,老师眼中盯着的只有她的学习成绩;男生只想着如何去讨好她,追求她,并不惜为此互相打得头破血流;而女生更因为男生对她的殷勤态度,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疏远她,中伤她,甚至还有纠结在一起狠狠“教训”过她几次。
别人眼中的世界是彩色的,而她眼中的世界却永远都是灰色的,雾蒙蒙,而且仿佛永远没有终点。
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到底自己是反应太迟钝,还是天生的受虐倾向,在完全没有人在意她的世界,居然还能硬撑着活了十三年,一点自杀的念头都没有过。
现在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她不是麻木,也不是胆小
混沌重生君临异界http:///23488/,而是她的心中还从没放弃那份想要被人关怀的渴望。
青澈微微颤抖着,身体不由自主的有点前倾,她忽然很想扑到李蒙南的怀中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诉说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
但父亲那凶暴的模样却像挥之不去的噩梦般始终笼罩在她的心头,她不敢这样做,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哎?你这小丫头怎么又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青澈大概是李蒙南遇到过的最爱哭的女孩了。
他不怕女孩跟他吵架,最怕就是这样一声不吭只是哭,因为根本猜不到到底是哪句话又弄碎了这些女孩的玻璃心,想要做些修补都无从下手。
“没……蒙南哥,不关你的事,我……我只是想哭……”听到李蒙南有些慌神,青澈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算了,想哭就哭吧,反正女孩哭就跟阴天下雨一样,这片云彩过了就没事了。
李蒙南摸了摸口袋,想掏一张纸巾给青澈。
不过纸巾没有找到,却翻出了一条印着糖果图案的浅绿色手帕。
李蒙南下意识的抹了一把冷汗,刚才手指触及这软绵绵布料的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昨晚不小心把米妮的小裤裤给装兜里了。
随后他才想起来,这是昨天下午肖宝儿那小丫头送给他的,说是纪念两人相识二十七天的礼物。
二十七天算是哪门子的纪念日?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小姑娘想要送人东西,理由什么的从来都是浮云。
说起来,自从即用即抛的纸巾普及后,现在已经很少能看到手帕这种古董级的东西了,不过在古老的东西也终究改变不了其本来的属性,此刻拿来擦眼泪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给,擦擦眼泪吧,眼睛哭肿还能恢复,脸蛋感染可是会留疤的。”李蒙南将那条还带着一点肖宝儿身上奶香味的手帕递了过去。
“哎?这是?”青澈抓来擦过脸后才发现手中的并不是纸巾,不过此刻已经被她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揉得皱皱巴巴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道:“蒙南哥,这个……你还要吗?”
“不好意思,想要纪念品的话,我身上的东西可以随便拿,但这条手帕不能给你。”
一件手帕不值什么钱,但毕竟是肖宝儿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随便转送的话,这小丫头肯定会伤心的。
“那……等我拿回去洗干净就还你。”青澈也看得出李蒙南很在意这条手帕,小心翼翼的将其叠好收起后,下意识的问了道:“蒙南哥,这是你女朋友送你的吗?”
李蒙南不禁哑然失笑,看不出青澈这小姑娘居然也挺八卦的,不由得笑道:“除了你们这样的小女孩,这年头谁还会送人手帕这么幼稚的东西……别瞎猜了,是宝儿给我的。”
“哦,原来是宝儿,我说这上面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青澈顿时恍然,不过又不禁有些奇怪,就算是随身物品,这上面的味道也未免太浓了,宝儿这丫头到底把这手帕放在哪了?
(一组被掐了没播的镜头:此刻还在床上酣睡的肖宝儿莫名其妙的忽然打了个喷嚏,伸手在平溜溜胸前抓了抓,一丝晶亮的唾线沿着嘴角缓缓滴下,含含糊糊的呢喃道:“嘻嘻,哥哥的胡子好扎……”)
“该回去了。”李蒙南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估计这会儿母亲和米妮宝儿也该起床了,转头对正在拉拉链的青澈道:“青澈,你今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家一趟。”
“嗯?蒙南哥你有事吗?”青澈好奇道。
“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身上有很多累积性瘀伤,如果不尽快把下面的淤血化开,有些地方很可能会出现组织坏死。”
李蒙南不是有意在吓唬青澈,这小丫头经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日积月累下来,有些地方甚至都开始出现淤积血块凝结的现象了。
“这……不用了吧?”
青澈倒也不是不相信李蒙南,她虽然不知道李蒙南要用什么方法帮她化去淤血,但她的伤处几乎遍布全身,想要治疗肯定就得脱衣服,别说李蒙南只是个大不了她多少的男生,就算是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她也觉得实在太羞人了。
这也是她几乎从不去医院的一个主要原因。
李蒙南只说了一句话,就立刻让这害羞的小姑娘改变了主意。
“如果不及时处理,你的身上的瘀伤会逐渐变成永久性的色素沉积……嗯,视觉效果应该跟奶牛差不多。”
无论什么年龄,女人对于容貌的在意都远超过自己的生命。
正如电视里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一个女人抓住了另外一个女人,用尽各种方法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后者往往依旧会横眉冷对的对前者说――哼,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
而这时只要前者掏出一把匕首,狂笑着说,多漂亮的脸蛋啊,你说我要是把它给划花了会怎么样?于是,后者几乎百分百会变得歇斯底里,挣扎咆哮着――贱人,你干脆一刀杀了我吧!
听说会留下难看的黑斑,青澈顿时慌了,急忙改口道:“啊?那……那我还是去吧。”
“那好,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我回去翻翻我的秘制跌打酒放哪了……”
李蒙南双手一拍,哼着小曲转身离开了,完全不给青澈再次改口的机会。
青澈愣愣的望着李蒙南远去的背影,忽然蹲下身子捂住脸,露在外面的耳根和脖颈红得像染了血似的。
天啊!自己又说话不经大脑了!难道真的要去在他面前脱光衣服吗?那不是要羞死人了……
不过,他确实治好了自己的手腕,应该也算是半个医生吧?在医生眼里,应该是只有病人,没有男女的,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更何况……更何况上次在宝儿家的厕所里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让他看光了,更早以前,两人还在公交车上做过那样只有情侣才能做的羞人举动,自己在ktv还意外看到了他下面那吓人的大家伙……
等等!不过就是去擦个药,自己的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这一切都是误会!这个人还是宝儿的哥哥,不是公交痴汉,也不是变态色狼!只有不纯洁的人才会看谁都不纯洁,青澈,你心理阳光点行不行!
青澈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勉强从这种无限纠结状态中脱离出来,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才捏着衣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家的方向走去。
……
刚进入到棚户区最外层的胡同口,李蒙南就听到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迎着弥漫的硝烟一路走进去,几乎每家每户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显然拆迁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李蒙南回到家中,刚一开门就看到母亲与米妮宝儿三人端着脸盆在院内洗漱,不由得笑着打招呼道:“呦,妈,米妮,宝儿,你们三个起得这么早?”
“睁眼说瞎话,这都几点了,早什么啊?”米妮似乎还带着一点起床气,叼着牙刷白了他一眼。
这种态度似乎跟昨晚的温柔大相径庭,不过李蒙南倒是没觉得什么,女孩的心思总是很矛盾的,有时越是骂你骂得凶,反而说明她越在意你……最起码比之前那爱理不理的态度强多了。
肖慧似乎也是这么觉得的,从无视到负气,她也发现了米妮对于李蒙南态度上的巨大转变,心中很是高兴和欣慰,因此也没训斥米妮没礼貌,对李蒙南温和笑道:“没办法,外面的鞭炮放得跟过年似的,不起也得起了。”
“大家开心嘛!要不是现在不好买鞭炮,我也想放一挂呢!”
得知手术费有了着落,肖宝儿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小脸红扑扑的,完全看不到之前那病怏怏的模样。
“好了,赶紧洗漱,然后过来吃早饭。”
李蒙南举了一下手中的塑料袋,将打包回来的早餐放在院内的小方桌上。
肖慧有点不好意思,歉意道:“小南,你看没给你做早餐,反而让你破费了。”
李蒙南摆摆手道:“妈,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又不是客人……咱们不早就是一家人了吗?”
李蒙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读音,仿若不经意的向米妮的方向看过去。
正在对着镜子梳理长发的米妮身体不由得一僵,梳头的动作出现了几乎微不可查的一丝停顿,但因为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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