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河边

    “对不起，玲儿，我不是、、、”看着自己的妹妹流泪朱魁一下慌了神，连忙伸出粗糙的手给她擦着眼泪：“玲儿，我不是要骂你，听哥说，你是小孩子，很多事你不懂，你不能、、、”

    “哥，说到底，你还是在帮她！”朱玲气得哭出了声音，指着旁边的许晴道：“哥，我是小孩子，我不懂，难道张家弯的婆婆婶子男男女女都不懂嘛。你去看看，谁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哪怕她不是个好女人，哪怕她会克死你，你也要和她好是不是？”

    “玲儿，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朱魁见妹妹句句话诛心，全都指责许幺妹，心里急得不行：“玲儿，别哭了，赶明儿哥上街给你扯花布做新衣服啊，别哭了听话！”

    啧啧，这出兄妹情深的戏还真是好看，不过，不要扯带上自己行吗？许晴草草将衣服洗了两下装了端起木盆准备回去了。现在的自己，简直是过街老鼠人人都在谈。连个小女孩子都把自己当反面教材了！真是流牛不利啊！

    “哥，你不许走！”见朱魁低头弯腰捡衣服，朱玲急了，还说不是，人一走他也走，这算怎么回事“哥，我们家就只有你和爹，你要是娶这个女人早晚都被她克死，你死了爹也活不成了，那玲儿活着还有什么用！”边说边朝河里走：“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的好，省得死在你们后面可怜！”

    一哭二闹三上吊，可不得了，这么点儿年纪就学了必杀绝招。

    “玲儿，别胡闹！”朱魁吓了一大跳，一把将又哭又闹的朱玲捞回来死死攥住，这河里可是才死过人的，看向河面突然道：“咦，玲儿，快看，河中间有三朵花，好漂亮，乖，听话，去河滩上等着，我给你捞花！”

    河中间会有什么花？许晴心里冷哼一声，这兄妹俩都是睁眼说瞎话的人！

    “呀，真好看！”朱玲惊喜的声音传来：“哥，我要花，你就下河给我捞花去！”

    真有花？这河是山涧河，可不是人工湖什么的还会有莲花出现。走了几步的许晴好奇的回头看时，河面果然顠着三朵粉红色的花。但隔得远，看不太清楚是什么花。

    “哥，快，快给我捞花，我要，三朵我都要！”朱玲自然是看见许晴停步转身，厌恶的皱眉瞪眼，转而撒娇道：“哥，快点！”

    “好嘞！”朱魁边脱着衣服和外裤边道：“等着啊，三朵，哥都给你捞回来！”

    “不许去！”许晴见朱魁脱了就往河里跳，心一急跑了几步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能去！”

    这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自七岁还是八岁起，有了男女之防后他们就再没牵过手了。可是，今天，她牵住了自己的手。

    “哥，快去啊！”朱玲急了，上前一把打掉许晴的手道：“臭女人，不要脸的女人，不许你碰我哥！”

    “玲儿！”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看着空空的手，朱魁心里一阵失落：“玲儿，不许胡闹，我去给你捞花！”转身又要下河。

    “不许去，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许晴火了，大声吼道：“你疯了，游这么远就为了三朵花！”

    “要你管！”朱玲不服气道：“这是我哥，我要让我哥给我捞花，要你多管闲事！哥，你到底要不要去给我捞啊！”

    “我说不许去！”许晴气极了，上前将朱魁往河滩上推了一把：“你妹妹不是要你去捞花，她是要你去送命！”

    命！

    朱玲和朱魁都听过村子里的传言，这就是这个命字，让秦亮死了！现在听到这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兄妹俩人都惊了。

    “你咒我哥！”朱玲红着眼睛说道。

    “猪脑子，你们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们在河边来过多少次，这河里可曾出现过这样的花！”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根本不是花，那是水鬼的幻术，你下河就是有去无回！”

    “你骗人！”朱玲吓了一跳，远远的看着花儿就在那儿怎么可能不是花？

    “真的吗？”朱魁却是有些信了，十七年来，他还真的从未见过，弯腰捡了一块石子狠狠的掷了过去：“什么鬼，敢在小爷面前乱来！”

    “哥，她骗你的，她就是见不得你对我好，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哥，你别理她！”朱玲气急败坏拉着朱魁要他下河，转身看河面时人瞬间就傻了喃喃问道：“哥，花呢？”

    “玲儿！”朱魁其实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头皮发麻轻轻的揽过妹妹：“玲儿，听哥的，以后没有玩伴时千万别来河滩洗衣服！”再来一次他相信朱玲会去捞花送命的。

    “哥，怎么回事儿！”玲儿心里害怕起来抬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一颗石子掷了过去三朵花瞬间就消失了！朱魁盯着许睛：“你真的能看见水鬼？”

    “水流那么急，花却一动不动！”许晴端了木盆看都没看兄妹二人转身走了：“别忘了，今天是那个单身汉的头七！”

    “你骗人，你装神弄鬼，就是不让我哥给我捞花！”虽然心里早已惊涛骇浪，鸭子死了嘴壳硬朱玲撅着嘴就是不承认，反正花没了，哥也不会再下河了。

    “我装神弄鬼？”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大人不计小心过，可是遇着这么一个人小心大死搅蛮缠的姑娘许晴也是醉了：“你心里才有鬼，谁装你自己清楚！”

    “你，是你，就是你！”朱玲说不赢又哭了起来。

    朱魁这个大男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好了。一边是是亲亲的妹妹，一边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咱们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儿？”他指着河中央问道，都说鬼怕阳光鬼怕人气旺，眼下正值旭日东升时，河边又是三个人，怎么会遇上呢。

    “人有怨气生邪念心神不宁惹鬼魃”斜眼看了一眼朱玲道：“小孩子还是天真一点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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