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看到墓碑上的落款白小悠很心疼很失望,可她能怎么办?已经卷入了这场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
心如刀绞,直到疼得麻木,没有知觉,她才惊觉自己还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这个时候不能着了禽兽的道!
她已经告诉过自己,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不是么?就算慕长轩曾经有爱的人也不能介意,他对她是那样好,有什么理由去介意一个已死去的人?
但真的让她亲眼看见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人是自私的,特别是感情,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不去介意自己爱的男人心里藏着别的女人。
叶尚伟的俊颜一冷,眼里的挫败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性感的唇吐出的话异常冰冷,听在人耳里如同最刺耳的杂音。
忽地,身旁的男人一把拖过她的手背,钳着她的下巴嘲讽般的勾唇,“现在?白小悠,现在他在哪儿,在哪儿呢?”
声音颇大,失去了开始时的温柔,这应该就是他的本来面貌吧?
叶尚伟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三番五次的挑拨都未能激起这个女人的误会,是要他来硬一点儿的吗?
慕长轩归期已过,说好的四天,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没错,他是让人做了点儿手脚让慕长轩分不开身,那个男人真的放心将心爱的女人一个人丢在这儿?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白小悠没有经过慕长轩的同意偷偷办了离婚,这个便是他们之间的裂痕,他怎会放弃利用的机会?
可惜了,这女人已经不像过去一样没有大脑,想挑拨他们二人恐怕已经行不通。
白小悠的心一沉,自信心被他打击得一无是处,末了,她甩开他的手,拖着摇晃的身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对着他一阵怒吼,“他会回来的!给我滚开!”
这个男人的气息让她感到莫名的恶心,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告诉你,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他不能给你的幸福我能给你,只要你乖乖跟了我,想要什么我……”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几近癫狂的声线,在这黑色的夜里着一个耳光显得异常的响亮,隐藏在暗处的几个男人听到后皆为一颤。
还没有一个人敢打叶少,这女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小悠惊恐的捂着嘴,一个耳光下去,她的手掌痛得麻木,两人在黑暗中接着幽暗的光线对视,这种角度在墓地看着对方俨然一个地狱里的鬼魂,让人无比后怕。
这样还不算,既然已经惹怒了他,何不痛快一点?
白小悠在他还未曾在这个耳光中反映过来时,狠狠的瞪他一眼,抬起脚就往他的胯下踢去,这一次叶尚伟没让她得逞,很漂亮的一个闪躲,伸出手很轻松的拽住了她的脚裸。
真是个不听话的女人,竟然敢踹他的命根子?
“女人,想要的话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叶尚伟的面色已经有了明显的愠怒,可语气里却带着令人悸动的暧昧。
说着他的手伸入她的脚裸处,慢慢触摸着,眼神迷离而涣散。
白小悠瞪大双眸讶异愤恨的望着他,一只脚被这个禽兽捏着,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对他作出反击,这个姿势让她身形有些不稳,如果他再不放开,她的腿脚就要抽筋了,小腿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无法自制,摇摇晃晃的身躯最终坚持不住,往面前男人的怀里倒去。
“鬼才想要,给我放开!”白小悠使劲一推,恶心的叫唤,身子被陌生的男性气息包裹,让她有股想吐的冲动。
暧昧的动作,白小悠根本没意识到他们刚才的一举一动已经让人偷拍,尤其是她倒向叶尚伟的那一刻,借着昏暗的光线显得愈发动人心魄。
白小悠自知惹怒了他,趁面前的男人还未做出任何反击之前,使出全身得力气大力推开他,箭步冲向墓地的另一端,大力的奔跑着,风在她耳边呼啸,身旁经过一个又一个墓穴,而她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怕叶尚伟追上来。
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被那个变态逮住。
刚才她没办法,只能倒向那个禽兽怀里分散他的注意力,否则她今天晚上恐怕难逃他的魔掌。
白小悠岂会知道,叶尚伟故意放了她,要不然她今天就是喊破了嗓子,拼了命挣扎也难逃一劫。
“叶少?”一个男人在叶尚伟身后不确定的呼喊一声,就等着一声命下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捉回来。
叶尚伟修长的身形站在黑夜里,性格的唇浅勾,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但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并没有生气,“敢打我的女人诞生了,难怪慕长轩喜欢她,性子够野。”
叶尚伟望着白小悠奔跑的方向,在黑夜中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知所踪,但他依然舍不得收回视线,这个女人已经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他的目标变得极为复杂,他要白小悠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当一个男人站在成功的顶端,总想着有一个与自己相匹配的女人站在身边,他此刻想的便是白小悠,清澈干净的眸子不染任何杂质,看多了女人的贪婪,叶尚伟已经迷上了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
总有那么一天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老大,难道就这样放了她,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闹别扭了。”
“哼,这小妮子真的变坚强了,无论我怎么花心思挑拨都无法激起她心里的怀疑,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爱吗?”他突然问。
问出口后,叶尚伟自己也是一阵惊讶,这种问题他怎么能考虑,什么狗屁真爱,在利益面前都是废品。
男人一愣,呆呆的问,“老大今天怎么了?”
“走吧,给我盯紧点儿,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给我想尽办法拖住慕长轩的归期,这个女人交给我。”望着白小悠离开的方向,叶尚伟好看的唇角上扬,脸上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白小悠摸着黑根本分不清方向,一排排墓碑看得她毛骨悚然,她又怕叶尚伟追上来,跑了一半只能藏在树下躲了起来。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需要一定的胆量,偏偏她所在的地方又是墓地。
要是别的女孩子可能都被吓傻了,而她只是静静靠在树下观察着动向,为了不被叶尚伟再次抓回去,白小悠不敢用手机照明,双手抱着瑟瑟发抖的身躯仰视黑暗的天空,闭着眼忍着心里的恐惧耐心的等待。
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被丢在墓地,精神紧绷的白小悠在听到远处的汽笛声后身体方才稍稍松懈。
大半夜的除了叶尚伟这个变态谁还会来墓地,估摸着他已经离开,白小悠大力的呼出一口气,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然而等汽笛声远到彻底听不见时,那种害怕和恐惧从心底蔓延,漆黑一片的墓地吓得她毛骨悚然,尖叫一声,颤抖着身形往坡下奔跑。
心里有期盼还好,至少知道叶尚伟他们在这儿,虽然那个男人是恶魔,但总比她一个人在这里好,此时白小悠知道整片墓地只有她一人,自然是吓得不轻。
蜿蜒的道路本就难行,加上是晚上,白小悠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每一次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手掌心传来灼热的痛伴着温热的液体涌出,她的坚强在这一刻被摧毁。
最终,她还是坚持不住心里的那份恐惧,墓地上偶尔伴随着冷飕飕的寒风,让她神经几近崩溃。
疼,感觉不到,只有无尽的害怕吞噬着她的心。
脑海里闪现出慕长轩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像是能激起她的意志力。
为了让这种惊秫消失,她迅速按下慕长轩的电话,双眸在四周来回扫动,无助和心慌在电话那端传来无人接听时钻入心头,无边的黑暗像是能吞噬人的地狱魔鬼,伴随着偶尔树枝传来的响声,白小悠吓得抱头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这个时候让朋友过来接她,肯定要费好半天时间,到那个时候她恐怕连魂都吓没了。抖动着身躯正犹豫着要不要向白正宇求救,突然亮起的屏幕在她心里划开一抹希望之光,看到上面的名字,她赶紧止住哭泣声,稳定情绪方才按下通话键。
“慕长轩……”
许久,没听到电话那头说话,她忍不住先开了口,即使掩饰过,可那刚刚抽泣过的颤栗还是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了去。
男人高大的身形一颤,早就忘了还在生这丫头的气,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担忧,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缩紧,呼吸加重,沉声问,“怎么了,小悠?”
“我怕,呜呜……我被,我刚才摔了一跤。”白小悠一边向他控诉一边往大路上走,只要有人陪着说话她也就显得没那么害怕,可以分散注意力。
只不过,话说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撒谎。
此刻他人身在澳洲,告诉他不仅没用还会增添他的烦恼,她要的,只要他能陪她说说好就好。
有了他的声音,白小悠的胆子大了些许,身上不再哆嗦,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手掌心涌出的液体沾满手机,而她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疼痛不再,她能感受慕长轩语气里的担心,这就够了。
“严重么?”他问,已经开始心疼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就是想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白小悠发觉自己有点不懂事了,明知道他很忙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可她真的很想他回来,就不懂事一次吧!
果然,电话那头沉默了。
白小悠以为他在生气,却不知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知该怎样回答,给她什么样的许诺,更因为她的哭声而扰乱了自己的心扉,不知所措。
咬了咬唇,白小悠一鼓作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当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想离婚后让你风光的娶我,真的,我不懂事……”
“我没有真的想离婚,要不,要不……到时候我不要你跪下求婚了,你说怎样就怎样,都听你的。”
说完,她狠狠的抽泣起来,思恋的味道加上他的沉默让她心里没底,无尽的黑暗将她的清醒的意志力摧毁,只想好好的发泄心里的酸楚。
这一哭加上诚恳的认错态度,慕长轩心里的围墙‘轰’的一声倒塌了,此刻恨不得飞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
“乖,别哭,我——我没有怪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办到,别哭了好么?”男人的心都被她哭碎了。
慕长轩觉得自己纯属找虐,还说什么给她点教训,这不是给了自己教训和折磨吗?这会儿听到她哭,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终于,话说到了点子上。
说来说去,她就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回来,还是真的忍心留她一个在这里过春节。
这句话也彻底问到了慕长轩,为什么不回去?
还不是因为他小气么,这边的事虽然多,但回去一趟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现在回去,过完春节又得赶过来,有点麻烦,倒不如……
“我让人接你过来可好?”似乎这样是最好的办法,办
混沌重生君临异界http:///23488/完了事顺便带她四处玩玩。
“嗯,好!”白小悠想都没想干脆的应承。
她很想他,尤其是刚才总在想如果他在身边该多好。
“早点休息,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吃饭。”慕长轩的手机已经有好几通电话接进来,怕公司有急事,他先安慰白小悠,确定她没在哭泣之后才放心的挂断。
“嗯。”她兴奋的应承,嘴角的弧度加深。
挂断电话,路灯的光明撒在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上更惹人爱怜,身体很疲惫,长时间的奔跑让她腿脚酸软,白小悠累得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方才跑到大马路打车。
终于让她看到光明了!
“六爷,夫人走散了,我们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公寓里也没人……”挂断白小悠的电话,慕长轩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情报。
柔和的面色骤然一冷,阴鸷的眸子闪过一抹惊恐,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地动山摇的暴喝。
“该死的给我去找!”
摔倒了?她在外面?
“等等,明天安排两个可靠的人和夫人一起过来,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们那双没用的爪子——不用再留着了!”
残酷的警告,更害怕的却是他自己,她到底在哪里?
“白小悠,你在哪儿?!”白小悠刚坐上车,再次接到某男的电话,按下通话键的同时一声如雷般的怒喝声震得她差点儿从座椅上弹起。
白小悠大眼迅速一转,皱着眉忍着手掌心传来的疼痛,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喃喃的解释,“咳咳,我我,我在回家的路上,刚才人太多差点迷路了。”
不能让慕长轩知道叶尚伟找过她,否则造成二人的误会不说,反而会加重他的负担,反正明天要过去了不是?
对于他的火气白小悠不但没有不快,这会儿倒是有点儿享受。
关心则乱,想必他是太着急了吧,也只有在乎才表现得这般急躁,她还要怀疑他们的感情么?
“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啊,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别乱跑别乱跑,你听不懂是不是,还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电话接通,听了她的解释,某男的怒气虽然未消,但那颗紧绷的心却是松懈了下来。
这女人非要把他吓死才甘心么,还是他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不不不是,真的是大街上的人太多走散了,你的下属也知道,我没有乱跑。”
“在哪儿,我让他们去接你。”声音很冷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关心。
白小悠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往车窗外一扫,前方光线愈来愈璀璨,想必已经进入市区,斟酌着开口,“我马上到家门了,回家给你电话好不好?”
“十分钟等不到你的电话,你就死定了!”慕长轩咬牙切齿的警告,紧张过后便是满足的调笑。
“白小悠,明天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挂断电话之前,慕长轩在电话那头丢下这样一句话,咬得极重,不难让人听出话里的意思和挑逗的意味。
白小悠听后俏脸渐渐转红,嘴角上扬,他的几句话成了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竟然让她忘记了手掌心的疼痛。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接到慕长轩的电话,阿姨早在家门口等候,看到白小悠一瘸一拐的向这边走来,赶紧迎上去惊讶的问。
慕长轩离开之前特意请了两个阿姨照顾白小悠,他的下属都是两个大男人,多少有点不方便,可见这个男人对她是花了所有的心思。
“街上人太多摔跤了,没事,我去洗洗。”白小悠的小脸上已经有了倦意。
这一路回来花了她大概半个小时,这期间慕长轩的电话一直没断过,那厉声的警告带着急切的催促,让她心情大好。
原来被爱人骂的的滋味这么好,咳咳,她是不是抽风了,有被虐倾向?
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白小悠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箱,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他,她就兴奋得睡不着。
不管是他回来还是换她过去,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
她突然恨死‘小别胜新婚’这句话了,狗屁,全部是狗屁,以后她再也不相信那些!
幽暗的书房,白小悠剪下一缕亚麻色的发丝用丝带缠好,然后轻放在他的抽屉里,不管他认不认同,或许看到之后也会生气,可她就想这么做,从此以后他这里只能有她的东西。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取出那束黑发放在手心触摸,觉得扔了可惜,也是对人的一种不尊重,那么只有……
这样想着,她眼里浮现出些许狡黠的笑意。
夜在思恋中度过,更多的却是一种甜蜜的等待,有归期的等待给人的是希望,怕就怕遥遥无期。
——
刘管家几次来到公寓都未曾见到白小悠,慕长轩吩咐过不能让慕家的人靠近她一步,因而每次来都被慕长轩的下属冷冰冰的挡了回去。
苏蓉每天都会来医院偷偷探望慕易川,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恐怕没多少时日活了,特别偷听到医生说,他是因为服用大量的药物而导致身体突然疾病,苏蓉心里更加难过。
多年的仇恨在听到那个消息时彻底瓦解,有的只是心急,慕易川病重,慕家的子女没有一个前来,前两天离开慕家庄园时,她亲眼看到慕易川的子孙们在大厅为遗产争得面红耳赤,她就为他感到悲哀。
或许都巴不得老爷子早点儿死吧,分得自己的一部分,如今慕家岌岌可危,他们为了求自保,这个家看来是要随着老爷子的病倒而解散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一点都没错。
病来如山倒,果真如此,前两天慕易川还一个劲儿的诱惑她吃东西,这个时候让她怎么相信他已经不行了?
苏蓉从思虑间回神,嘴里有苦涩的味道,伸手触及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苏夫人?”
“……”
“老爷已经放你离开了,怎么在这儿?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再伤害老爷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恨,也达到了不是。”刘管家从病房里出来,在进入电梯前发现了躲在角落的苏蓉,便走过去打招呼。
苏蓉听后,低着头不语,昔日的冷傲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个快失去丈夫的可伶人。
“其实,你一直都在折磨他,你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可曾知道有一个男人比你更不幸?遇上你就是他的不幸,你还是快些离开吧,慕家恐怕面临解散,说到底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将他逼死,满意了吧?”
“哎……我想问,他的病怎么样?”
“不会死吧?”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老爷即使知道你回来他身边是为了当年的仇恨,你偷了慕氏集团的机密资料,这些老爷都知道。”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苏蓉一听到机密资料,赶紧摇头否认。
真的不是她,她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可她没有做啊!
刘管家冷冷白了她一眼,显然不想和她继续废话,“有没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爷子命不久矣,开心了?”
管家转身往电梯迈步,身后的苏蓉一口唤住了他,“等等,我去找,去找白小悠,相信我。”
——
白小悠吃完早点收拾好一切,在去机场之前程佩歌和高岚来向她道别,啰里吧嗦说了一大堆,听得白小悠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半分的不耐烦,很享受被人关心的滋味。
刚到机场,白小悠从车上下来,便被暗潮涌动的人给吓傻了,这么多人?也难怪,临近春节是回归的高峰时期,当然,也是作乱的最佳时机。
四个男人在她身后分别为她疏散人群,拉着行李箱,不敢怠慢半分,即使这般护着,白小悠还是免不了被人撞着磕着。
白小悠一个劲儿的往里挤,生怕误了航班,刚才和程佩歌他们聊了太多,这会儿快到登机的时间又不太顺利,急得她面色泛红,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小悠悠是想见六爷,时间还早着呐!
忽然,一双细嫩白皙的手不知何时拽上了她的手臂,白小悠惊恐的抬眸,对上一双勾人心魄的黑眸,看得她心神一颤。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即使是期盼祈求的眼神,都会让人迷醉。
白小悠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眼睛,一时间竟看呆了,当然她除了觉得这双眼睛好看,更多的却是一种熟悉感。
在哪里见过这双眼?
慕长轩?对,慕长轩的眼睛和她很像,只不过慕长轩的眼神太过于凌厉,一般很少有人敢盯着他看,那么,这个女人是谁?
“小悠,小悠,这边!”女人拽着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将她带离人群,往机场的另一端迈步。
“唉,六夫人,六夫人……”后面的下属急忙追上去,吓得不轻。
人太多,他们又不敢牵着白小悠的手,冲散是很正常的。
白小悠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先让他们去办理手续,然后对后面的两个木头吩咐,“让我和她说几句话,你们就在旁边行吧?”
两个男人是认识苏蓉的,知道她和慕长轩的关系,也不好说什么,再者见苏蓉好像真的有急事,便也没说什么。
“这位太太有事?”白小悠始终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慕长轩的一样,很容易让人沦陷。
苏蓉面色憔悴,握着白小悠的手,恳求道,“你去找长轩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他父亲病重,让他办完事立马回来。”
“你是?”她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之前她问起过慕长轩的母亲,而他说已经死了,那么这位是?
“夫人,误了登机时间就不好了,走吧。”下属催促,怕出现什么意外。
凭着敏锐的观察力,他们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几个人相互交换了眼神,注意力高度集中。
白小悠对苏蓉点头,表示她的话会带到。
慕长轩的父亲她倒是听人提起过,不就是a市的霸主吗,慕易川快死了?记不起慕易川这个人,但从慕长轩的口气中可以听出,他们的父子关系不是很好。
不管好不好吧,总之她将话带到就行,做什么样的决定还不是慕长轩说了算?
白小悠转身朝机场入口方向迈步,人群越来越拥挤,身后响起苏蓉急切的呼喊声。
“小悠,你要相信我,我是——我是慕长轩的母亲,你告诉他,我知道错了,一定要记得告诉他。”
白小悠顿住脚步,转过头给苏蓉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放心。
简单的一个动作也能让人的注意力分散,何况还是在人潮涌动的场合,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们几个人所有的视线都停留在苏蓉身上,白小悠肩上的包被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抢了去,她一慌,想迈步去追,那里面有很重要的护照,还有她买个慕长轩的结婚礼物。
两个男人见状,按住白小悠的身体,其中一个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另一个寸步不离的守在白小悠身旁。
危险一步步逼近,四周散发出萧然冷肃的杀意。平常在慕长轩身边惯了,危险来临之前的他们能嗅出令人恐惧的血腥味。
人群混杂,白小悠没了护照上不了飞机,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原地垫着脚尖焦躁的等待。
突然,一声枪响让本就喧闹的机场乱成一团,大量的人群像是脱了缰绳的野马,尖叫声,惊恐的呼喊声,各自抱着头往不知名的方向到处乱窜。
白小悠的身体也被这一声枪响吓的一颤,被惊慌失措的人群撞得七荤八素。
“白小姐,抓住我别走散了。”这个时候,也不管六爷是否介意,身旁的男人拽起白小悠的手往人群松散的地方跑。
这声枪响也让白小悠思绪彻底混乱了,整个人想是被人击了一棒,沉睡的记忆快节奏的闪现,慕子卿那张温润的脸和慕长轩那张冷漠狠戾的脸交错在一起,随后是她拿着枪对准慕子卿的心脏……
瞬间,鲜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是这样?她一直想不明白慕子卿和慕长轩的关系,是叔侄却不像叔侄,原来,他们的关系是情敌。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让白小悠回神,然而,她却没了方向,除了拥挤惊恐的人群,这才发现,身旁早已没了下属的身影。
她咬唇,站在原地看着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人群,脸色苍白一片,刹那间,枪击声,惊恐的喊叫声,还有那触目惊心的鲜红,尤其是白小悠前面的一个男人,她亲眼见证他的身躯随着一声枪响倒下,压住了她的双脚……
鲜红的血从胸口溢出,白小悠只感觉天旋地转,脚下传来阵阵痛楚,身旁的惊呼声让她的大脑嗡嗡作响。
血,血?
——
白小悠过来这边,慕长轩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拼命的工作,接到紧急电话时,他还在会议室开会,比较重要的一个会议,他并未带手机入内。
会议室外,隔着玻璃窗,一道高挑的身影在窗外探头探脑,拿着手机不断的在外面徘徊试图引起主坐上男人的注意,然而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的发表演说,并未发现外面的动静。
只要这个会议结束,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等小悠过来他也好多一点时间陪她。
助理明白这个会议意味着什么,不敢放肆的闯进去,只能在原地焦急的等待,她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湿透,让她的身姿更加玲珑有致,可见她究竟有多紧张。
这个女人是慕长轩疼到心坎儿里的人,如今出了事,要是让他知道没及时汇报,她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可就这样闯进去,搞砸了会议,得罪了各个国家的大客户,就成了整个盛天的罪人,不死也得丢下半天命。
慕长轩身边的人,比如她,都对他的私生活颇有了解,而他给他们的报酬自然也不用说,但这个男人一旦狠心,等待他们的将是最残酷的刑罚,当初的高岚那么受总裁的器重,只是犯了一丝不起眼的小错误就被送到非洲,她要是轻重没掂量好,后果可想而知。
就在她想推门闯入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走出来的客户个个面露喜色,对慕长轩提出的方案流露出赞赏之色。
慕长轩送他们到门口,很礼貌的用各国语言和来自不同地方的客户打招呼,让他们先休息,晚上再好好招待他们。
送走他们,慕长轩疲惫的叹息,一想到待会儿会见到她,身上的倦意逐渐散去,准备折回身子回到会议室消停一会儿。
“总裁,不好了……a市机场遭受恐怖分子袭击,发生暴乱,已经……”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慕长轩刚刚端在手上的茶杯从手里滑落,冷峻的面容一片空白,薄唇轻颤几下,转过身冷冷的凝着突然闯入的女人,许久才诺诺发出声音,“你说——说什么?”
“刚才收到讯息,死伤惨重,具体数据还在统计中。”助理忍着心里的恐惧,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边收拾残骸,一边不怕死的汇报。
“她呢?”两个字说的有气无力,眸子里的冷光让人不敢直视。
助理蹲着身子不敢起身,惊慌之余,被残渣划破了手指,可她却不敢惊呼出声,从红唇里发出一声颤栗,“失——失踪了!”
汇报完她就逃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嗯?”最后一个字拉得老长,慕长轩冷眼扫向身下颤抖的女人,大力拽起她,疲惫的眸子渐渐变得猩红。
“一个多……小时以前。”助理吓得魂飞魄散,漂亮的脸蛋儿拧在一起。
她错了吗,还是应该开会的时候闯进来?想逃,看来是不可能了!
之前总裁秘书交代过她,如果有a市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汇报,可是,开会前也交代过她,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打扰,否则她承担不起。
她只是一个助理,到底该听谁的?
慕长轩双眸微眯,那颗柔软的心瞬间冷冽,俊朗的脸上渐渐扭曲,薄唇勾勒出一丝嗜血的笑意,“自己找人割掉舌头,否则,等我发现你逃了……不用我说吧?”
轻如鸿毛的一句话,听得人凉到骨子里。
一句话主宰了眼前女人的命运,助理似是不敢相信,面色白如纸张,身体渐渐瘫软,吓得连求饶都忘了。
心理素质极差的女人就是如此,被慕长轩的一句话吓得昏了过去。
一个小时?这些蠢货,从来都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么大的事竟然不汇报?还要那张嘴做什么?
“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去找,在我回来之前还没找到,自己剁掉无用的双手吧。”慕长轩高大的身形靠在玻璃窗上,一边对着电话吩咐一边喝着最烈的酒。
由于太过于猛烈,几杯下肚他呛得眼圈都泛红了,心也没有了着落,默默的念着,小悠,你在哪儿?
回到办公室,他没停过拨打她的电话,除了关机还是关机,砸了手机,换电话打,还是一样……
怎会没有消息,距离出事已经两个小时了,怎会没有消息的?
“六爷,您暂时回不来,这边机场已经完全封锁了,所有的特警武警全部出动,封锁了现场,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暴露所有的势力,之后增加……”电话那头的人耐心的劝导,只希望他不要太冲动。
这中间的牵扯太多,黑白两道,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全部覆灭,关键还牵扯到政府,死伤了不少无辜的人,这个时候实在不宜暴露他们的底线。
他们何尝不着急,一场暴乱他们几个都受了枪伤,严重的还在医院抢救至今昏迷不醒。当时最后一个和夫人在一起的男人,为了保护白小悠也受了严重的枪伤,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和白小悠走散,便失去了她的消息。
敌在暗,他们在明,况且场面混乱,根本没有胜算的把握,到现在为止他们都不知道这场暴乱到底是突然袭击还是早有预谋。
“tmd给我闭嘴,废物……赶紧用私人飞机联系最近的机场降落,今天晚上我要到达a市,要见到她!”慕长轩粗俗的怒喝,一个甩手,手中的杯子呈抛物线从手中飞出,发出刺耳的撞击声,紧接着,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和冰冷的地板紧贴。
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失踪,他留个白小悠的都是四个最有能力的下属,怎么可能会出事?说不定只是被人群冲散了……
是不是,小悠?是不是……
究竟是不是,慕长轩已经无力得知,此刻的他只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她或者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他一定会发狂到烧了整个a市给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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