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遇袭

走出魔法用品店的文一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四周，心头那种强烈的危机感挥之不去，可能正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灵魂之力，所以从小到大，对于危险的直觉都非常的准确。现在锁定自身的杀气让他非常的确认，他被人盯上了。

    “老大，现在我们去哪里？”盖伦没有任何感觉，也许就算有杀气针对他，以他近乎于零的战斗经验来说，也不会感觉出来的。

    “让我想想。”文一此刻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自己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可能和什么人有旧仇，和金刚之间也是一种‘默契’的抬杠，谈不上仇恨；而教盖伦和龙双，以及救马琳，最多让人眼红自己的能力，还不至于杀掉自己。

    “看来，这帮狗崽子的鼻子还挺灵嘛。”文一做过的事并不多，大部分的时候是窝在小屋晒太阳，很简单的排除法后，他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晚救龙双和龙烟的时候，被对方查觉到了气味，进一步锁定了自己。

    “什么狗崽子？”盖伦可听不懂这种词语，文一猜想，这个世界也未必有狗这种生物吧。

    文一放开感知，可惜这皇城的人太多，而且对方也不是庸手，根本无法定位对方。

    “你们这皇城的治安如何？”文一转头问盖伦。

    “治安？很好啊。”

    “如何的好？比如杀人什么的有吗？”

    盖伦张大了嘴，明显吓得不轻：“杀人……老大你不会是要？杀人可是重罪！”

    文一伸手啪的一声拍在盖伦的肩头上：“瞎想什么，我是问问，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杀人！”

    “这事提都不能提，犯了这事都是死罪，会立刻被全城通缉的。”盖伦很小声的给文一讲解。

    “那再一个问题，假设杀人的那个人很强呢？强到守卫都打不过呢？那还不是没办法？”文一有点不屑，实力凌驾在法律之上的时候，什么法律都没用。

    “不可能！”盖伦一听，表情顿时变得严肃，“皇城里面一直有魔法阵监视，任何人使用魔法和斗气，都会被发现和跟踪，必要的时候，还会启动封魔阵，任何斗气和魔法都无法使用。只要没有了斗气和魔法，卫兵就可以用配备的魔法装置围攻，被抓住还不是迟早的事。”

    文一点点头，这个算是比较先进的，对于冷兵器世界的人来说，失去了斗气和魔法，估计就和地球的战士失去了枪一样，面对成千上万的拥有魔法武器的卫兵，再能打也有力竭的时候。

    “可是，换句话来说，不动用斗气和魔法呢？就不会被发现吧？”任何规则都一定会有漏洞，这世界没有完美的马其诺防线，只是看你能不能发现。

    “也不是啊，以前我和别人打架就被城守军抓过。”盖伦想了想又摇摇头。

    “你是怎么被抓的？”

    “是当时有个家伙在街上偷我钱，被我当场抓住，当然往死里揍，结果还没揍两下，城卫军就巡逻过来了，把我抓进去关了两天。”

    文一点点头，在街上打架能不被抓吗……

    “还有另外个问题，学院也在皇城里面，那在学院里面，为什么用斗气和魔法就没人管呢？”文一可是清楚记得，学院里面金刚可以随意释放斗气。

    “我以前听说是因为学院经常有斗气和魔法学习，所以那边没有设置魔法阵，但是有大量的驻军，他们有另外的一种监视方法。”

    了解到这里，文一可以基本确定了，只要没有使用斗气和魔法，就只能靠巡逻或者是别人举报了，那对于自己，可是最有利的设定！

    “走。”文一把感知放到最大，向前漫无目的的走着，他需要寻找一个地方，一个可以避开巡逻耳目，同时又没什么人迹的地方。想来对方也是和他的想法一样的，那么干脆就今天把麻烦彻底解决掉；而且有麻烦也一定要解决掉。

    这样的地方并不难找，就算文一从来没有来过这个皇城，但是凭借他的感应力，只要向着人少的地方走，总能够碰到这样地方的，碰到逼对方出手的地方。

    在离开闹市，返回学院的一段岔路上，有很大一片没有任何人烟的植物林，这片植物林可以看出人工种植的痕迹，各种植物在不同的区域生长，就像是某人的后花园一样，幽静而又神秘。

    植物园的主人现在肯定不在这里，文一才不管这里是属于哪里，带着盖伦大踏步的走进这里，盖伦则是没心没肺的跟着文一，只是偶尔左盯右瞧。

    随着一步步的远离人群，文一也渐渐的确定了跟踪人的位置，只有一人，而在他感应下的灵魂之力，也让文一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居然是一个认识的人。

    站定身影，文一转头对盖伦说：“你先回去继续锻炼，我有点事要回刚刚那个商店。”如果对方只有一人，文一就并没有放松，因为那天晚上偷袭龙双的几个人就能够避开自己的感应。可也正是因为这样，文一才不会让盖伦这样的新手留下，生死相搏的场景，对于盖伦还太早了。

    “好，老大那我先走了。”盖伦自始至终都没有觉得有任何问题。

    直到盖伦的身影彻底消失，文一才转身对着那个隐藏身影的方向，开口叫道：“跟了我那么久，现在不是机会正好吗，还躲着干嘛呢？”

    回应他的没有任何动静。

    “你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走了哦，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有第二次了。”文一见对方不出来，他也没兴趣再等，因为这个时候通过灵魂之力的唯一性，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不管是盖胧说的还是他自己实际感受的，灵魂之力就和指纹一样独一无二。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文一咧咧嘴，慢慢的转过身，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就向着学院的方向准备离开，而就在他迈出的第一步还在空中，脚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一只短匕从树丛中激射而出，直奔文一的后脑勺。

    时机选得很对，同时在背后射出匕首，正常人是极难躲避的，可惜不敢使用魔法和斗气的情况下，那么一个普通人练得再强那也有一个极限。那么在这种远距离，用手臂扔出的匕首就算速度再快，早有准备并且一直锁定对方动作的文一要避开并不困难。文一只是轻轻的一侧头，匕首便擦着他的耳边飞过，精准到连一丝发线都没有带走。

    再次转过头，看着一步步走出来的人影并没有后续攻击，文一轻笑：“难道你打算仅凭一把匕首来取我的命吗？”

    文一话刚说完，突然一阵破空的声音传入文一的耳朵，这种声音立刻就唤醒了文一最原始的本能，整个上半身不用控制就猛地向旁边扭动。而这样的规避也刚好救了他一命，旋转着飞回来的匕首从他的脖子上快速掠过，留下一道寸长的伤痕，然后回到对面人影的手中。

    “我觉得够了。”说话的是女人的声音，中音而且带点沙哑。

    死！在这一瞬间，文一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清晰、如此近距离的感觉到那种突如其来的危险，就算这一段时间面对的各种危险，那都不算是直面死亡，并且在自己思维的掌控之内。只有刚刚匕首划过脖子的那一瞬间，如果不是自己以前常年养成的本能加上现在异于常人的感知力，他现在已经是一举尸体了。如果换成盖伦，现在早就躺在地上了。

    用手摸了摸颈间的伤口，看到的是满手的鲜血，再抬头看向前面的女人，文一眼睛猛然一缩，怎么回事？

    手上把玩着匕首，一步步的靠近文一的女人，看个头几乎和文一差不多高，也许是为了行动方便，穿着一条黑色长裤和紧身衬衣，长发束在脑后盘了起来。看着文一的双眼流露出狂野的神情。

    为什么？文一完全无法理解，第一：没有魔法和斗气，匕首为什么会和回旋镖一样飞回来；第二：这女人自己根本没有见过，可是那股灵魂之力，自己确是分明从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过，绝对不会错。易容？还是什么？但是怎么可能连身高体型都差别这么大！

    “等等！”看到女人一步步逼近自己，文一伸出手，“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出手就要杀我，总有个理由吧。”

    女人如花般的容颜似笑非笑，一张俏脸上的表情是对抓捕猎物的自信：“理由就是你必须死！”

    通过刚才生死的瞬间，文一的心态有了明显的转变。

    自从和老虎出名以来，他作为隐藏在老虎身后的那个黑手，随便就能掌控他人生死。权利、金钱，只要他需要，就一定能搞得到。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样的身份必须藏在暗处，表面的生活是清贫而孤独。但是在那段日子里面，文一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危险，前面的任何黑锅和危险都有老虎扛下，随着老虎名头的愈发强大，带给他的是更舒适和安逸的生活，让他一度觉得，他已经强大到君临天下的地步，甚至可以无视任何法律，任何的难题，只要自己动动脑经，就能轻松的解决，所以他也才会性起，想把盖伦培养出来，做自己的打手。

    可是这一切的想法，就在刚刚一瞬间，彻底的变了。在匕首划过脖子的那一刻，文一知道，救他的不是老虎，也不是盖伦，更不是他所依赖的大脑，而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和老虎一起拼搏时候留下的本能。所幸这些本能还在，但是也证明，他依然是一个弱者，他也许可以凭借小聪明和公孙千柔周旋，和金刚、乌伦讨价还价，和盖胧谈条件，但是，碰到眼前这个只想要他命的强大女人的时候，所有这一切都没用了。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在文一和老虎的组合里面，老虎为正，文一为奇，所以无往而不利，可惜现在没有了老虎，没有了正面迎敌的正，那文一这个奇自然就失去了意义。可笑的是，自己还依然沉浸在以前的角色不可自拔。

    事情并非毫无转机，文一瞄着眼前的女人，同时有暗自调用灵魂力量，战神守护也是蓄势待发，只要对方女人有丝毫破绽，文一的所有攻击都会顷刻而至。生死相搏，还留一手的都是脑袋有问题。

    反观女人这边，就轻松多了，那是一种强者的自信，手中的匕首上下翻飞，也许再次出手的时候，猎物就会失去性命。

    冷静！这个时候，文一比任何人冷静得都快，在女人踏前的同时，脚尖往泥地上一杵，然后快速踢出去，一大捧泥沙就铺天盖日的向女人覆盖过去，女人一皱眉，止住前进的脚步，左手挡在脸前，右手划拉几下，以便看清文一的动作，可是等她再次看向文一的时候，发现文一已经消失了。

    女人一楞，然后眼里的笑容多了点不屑，整个人并不后退，左脚向旁边错来，然后右手的匕首向着自己身体的左边刺了出去。砰的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匕首撞在一把短剑上，这把短剑是文一早就给自己准备的，藏在自己的长靴里面，这个时候才是第一次拿出来。

    撞上长剑的匕首去速不减，女人手腕一抖，匕首硬生生的直射出去，不过文一的短剑在手上转了一个圈，正好拦截到匕首，然后顺势挥开，巨大的力量瞬间把匕首弹射到旁边，然后深深的扎入一刻石头里面，齐根没入。

    “怎么样？你的匕首这次还能回来吗？”文一嘲讽一句，然后跳开两步，刚刚这些攻防动作并不是他擅长的，只是盖胧交给他的剑术基础里面的东西，虽然能本能的释放出来，可惜他的身体真的吃不消，现在手脚的筋骨都拉的生疼。

    女人眉头走了走，看着文一的动作，脸上蔓延起来一个奇怪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奇怪……”

    而一个分神，不管什么原因，对于文一来讲，都是再好不过的机会，马上调用全部的灵魂之力，对着女人攻了过去，然后战神守护也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出现。

    女人正在想着什么，突然大脑如同遭到重击，神情一阵恍惚，还好战斗的本能让她立刻收敛心神，专心抵抗这种来自精神的冲击，同时飞速后退，而下一刻，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另外一个美轮美奂的女人脸庞就出现在她的面前，飞舞的发丝几乎要钻进她鼻孔的同时，女人就觉得腹部一股一股巨力传来，本能的收腹卸力，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击飞。接着对方又是一个凌空侧踢，在空中和她防御的双臂相撞，上半身被直接击向地面。

    女人确实很强，也看得出战斗经验很丰富，饶是被这样的偷袭加连续打击，女人并没有乱掉分寸。在把踢中的时候，不惜借力返回地面，而且在空中被击中的时候，扭身避开了最重的攻击，同时右脚一个侧钩，对着战神守护钩过去，因为女人穿着一双银色的铁质短靴，这要是被一脚钩中，一定是不小的伤口。因此，战神守护的攻势得以一缓，女神落地顺势狼狈后滚，然后接着快速后跃，远远的摆出防御姿势，盯着文一和站在文一身旁的战神守护。

    “她是谁？”女人此时非常吃惊，明显战神守护的出现以及实力，超出了她的预计。

    “我觉得！”文一摸摸鼻子，“我们现在可以好好的谈谈了吧，贝蒂老师，或者叫院长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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