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时节为夏季，草原上正是牛马欢腾，草长鹰飞的时候。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脸上红彤彤的，骑在一只公羊的背上，手里握着一根小鞭子，像模像样地赶着自家的五六只羊在草地上吃草。然后这个略显得有些木讷的孩子瞪着圆圆大大的眼睛看着走了过来的男人。

    过来的男子跟小孩见过的草原上的人何不一样，皮肤更细腻些，也更白些。然而这个孩子并没有去想为什么会有这个差别，他只是看了看那个走过来的男人，然后从母亲给他缝制的小口袋中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神了出去，讷讷地道：“吃，吃。”

    在小孩子的心中，手中握着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然而，那只是一种粗制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食物而已。

    男人看了看眼前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再看了看他手中的黑乎乎的小小的一团，就接了过去。男人在小男孩的目光中将食物塞入口中，仔细地咀嚼起来。

    味道有些腥，有些涩，但是男人却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好像在吃着什么绝世的美味一般。

    “唔”，男人嘴中含糊不清地道：“真好吃，这种存粹的爱和善意的味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味。”

    “嗯，既然吃了你的东西，那我们就算是朋友了。那么，朋友，”

    就在男子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呼唤的声音，“靖儿，回来吃饭了！”

    “咦，朋友，你的名字是叫郭靖吗？”

    “是是”

    就在两人交流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奔了过来。她先是狐疑地看了男人挤眼，然后一把将小男孩拉到身后，再向男子行了个礼，出声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您到这历来有什么要事？”

    “我？”男人受了她一礼，同样还礼，然后道：“我本世外之人，来此并无什么要紧的事情。倒是见令郎天资聪慧，与我有缘。嗯，可否让我就在这附近住下，顺便教导令郎一些武功什么的？”

    妇女大为惊讶，她自然知道自家的儿子生来就不怎么聪明，都六岁多了还不怎么会说话，怎么在那人说来倒成了天资聪慧？不过有人肯教他的话倒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自然是无有不允。

    这样，男人就在这草原的深处住了下来。平日里打猎放牧，射杀野狼，捕捉田鼠，下河捉鱼，样样都干的有木有样。闲暇的时候，便教那个唤作郭靖的小朋友一些有趣的或者是不那么有趣的东西。

    傍晚，在一处篝火旁，小郭靖笨拙地向男子行礼，却被男子一把拉起。

    “师傅”，由于少与人交流，郭靖并不是很善于言辞。

    “不用叫我师傅，”男人和颜悦色地道：“那天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朋友来着。”

    “可是，额娘说”

    “你就跟她说，我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家伙好了，想来她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额”

    “嗯，我问你，你想学什么武功？”

    “”，郭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回话。

    “是我错了。那么，朋友，你想要学会武功后，能做到什么事情呢？”

    “我，我想要跑的比马还快，力气比牛还大，飞的比老鹰还高。”郭靖的眼睛里闪着光芒，憧憬地道：“最好是那些野狼看了就害怕的跑掉！”

    “这样啊，”男子沉吟片刻，然后一拍巴掌，道：“那我就将这门兽王拳交给你好了。保证你练了之后，身体壮壮。等你练到高深处，就算是想飞也说不定啊。”

    男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不错，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严肃地道：“你知道要练好这么武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郭靖呆呆地看着脸上兴奋的表情快要藏不住的男人，讷讷地道：“是什么？”

    “想要练好这么兽王拳最主要的当然是要先学会强者语啊，”男人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脸上神采飞扬地道：“来，先教你强者语中经常要用到的一句”

    “某家今日，便是要逆天口牙！”

    男人自称姓海，名云帆，郭靖在回去跟母亲说了之后，他母亲李萍便要他称呼男人为海先生。海云帆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意见，反倒是感觉有些新鲜。

    草原上的生活比起汉地来更为艰辛和不易。平日里的食物来源倒还好说，但是每当到了北风渐起，百草枯黄的时候，就是食物来源急剧减少的时候。冬天的时候，人马牛羊的食物都很匮乏，很多熬不住的就会在冬日里死去。如果忽然天降大雪或是冰雹的话，很多的小部落往往在一夜之间就会死绝。

    这还只是天灾，而天灾之后往往伴随的是人祸。就是长生天庇佑，天气和顺的年月，草原上的仇杀和战争也是接连不断。这些人可并没有什么草原同胞的说法，彼此间争夺牧场水源而大打出手的时候算是司空常见的事情。

    郭靖一家两口的财产不多，就两三匹马，十几只羊，这还是李萍在过去的几年中含辛茹苦地攒下的。李萍变得比平日里更忙了，她要收集足够的草料让自家的牲畜能少死一些，那样来年的生活才会好上那么一点。

    李萍竭尽全力地不想在小郭靖面前变现粗她的忧愁来，但是郭靖虽然年幼，外表看起来也甚是憨厚，让阿尔这个小男孩其实心中却很是敏感。他敏锐地感受到了母亲焦虑的心情，却笨拙地不知道怎么去给母亲排忧解难。

    有了心事的笑郭靖在傍晚时分练武的时候，动作便没了往日的那么精神。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那么富有生气，小小的面孔上竟然也有了几分焦虑的神色。

    “朋友，”海云帆王火堆里面丢了一根木材，在等火星噼里啪啦地乱跳一阵后，道：“今日你的拳头，就不如往日里那么强劲啊！你是有什么心思吗？何不说来听听？作为朋友，我就要告诉你，兽王拳这门武功，就是要念头通达，才能够勇猛精进啊！”

    “先生，”小郭靖坐在地上铺着的毛皮上，认真地提问：“为什么要有寒冷的冬天呢？大家都说今年冬天会特别冷，会有很多人和小羊都熬不过去的。”

    为什么要有寒冬？海云帆看着认真起来的郭靖，很想跟他说说地球公转和自转的问题，但是想想，他决定还是换一种方法。就像是那个富翁最后选了个胸最大的女孩的故事那样，搞清楚对方想要什么比起枯燥的科学解说要好的多。

    “你，可是不想让家里的羊和马在冬天因为寒冷和饥饿死掉？”

    郭靖小小的脑袋点的就像是着小鸡啄米。

    “那么，朋友，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句强者语吗？”

    郭靖迟疑了一下，讷讷地道：“某家今日就是要逆天口牙？”

    “就是这句啊，朋友。你现在就回去安心地睡觉，明天一早，我就教你强者是怎么逆天的！”

    “哦。”郭靖用力地点了点头。

    唔，这孩子，就不知道怀疑别人的吗？仔细想想，他接触的最多的就是他母亲，从来就没碰到过说话不算的情况，所以就养成了这种相信人的性格？

    郭靖回到自家的帐篷后，李萍还在等他。他上前去拉了拉母亲的衣襟，用小手比划着，将今天晚上海云帆的那番话颠三倒四地复述了一遍。

    “靖儿，你在说什么呢，还是早点睡吧。”

    李萍无疑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在郭靖的人生成长道路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她也不可能超过这个时代的局限性，想不出会有什呢么办法能解决草原上的恐怖白灾。

    而对于海云帆来说，大庇天下是力不从心，但是要护的这小小的一家两人还是可以做得到的。第二天，他便一改以往散漫的作风，开始忙碌了起来，因为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啊。

    海云帆脱去了身上的外袍和里衣，露出了遍布结实饱满肌肉的上身，在一边瞪大了眼睛的郭靖的目光中，他严肃地道：“某家今日，便是要逆天口牙！”

    “啊大大大大大大大！”

    狂暴而激烈的口号中，因为没有铁锹而不得不直接使用双手的海云帆将双掌挥舞的像是风车一般，将地上的泥土快速地挖了出来。不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坑。

    “坑，就是一种力量！”

    站在坑底的海云帆对着蹲在坑边上的郭靖如是说。

    郭靖眼中满是迷茫，先生挖坑又快又好是很厉害啦，可是这和力量有什么关系呢？

    海云帆不屑于去跟他解释为社么坑是一种力量，他要用实际行动来彰显力量的存在。

    随后的几日，郭靖便没有照顾家中的羊群。他听了母亲的话，跟在先生的后面，帮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挖坑，挖坑，不停地挖坑，连续十几天，海云帆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郭靖也尝试这用手去挖泥土，但只是一下，小小的手掌就红肿了起来。

    “嘿，朋友，现在的你，就还没有挖坑的实力啊！”

    海云帆用沾满了黑色颗粒的手掌拍了拍郭靖的后背，对地上的大坑很是满意。

    玛德，终于挖出来了。

    现在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一个人的力量能有多大？

    海云帆在教郭靖习武之后一个多月的时候，曾经递给他一根树枝，让他将其折断。树枝虽然有些硬，但郭靖还是将它折断了。

    接着，海云帆又递给了他一捆树枝。郭靖老老实实地将一捆树枝接了过去，是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拿手中的一捆有什么拌饭。虽然他是先生口中的练武奇才，在兽王拳这门由外而内，心思越是淳朴越是进度飞快的武功上显示出了惊人的天分，可是说到底他才六七岁而已，这种事情还真是做不到啊。

    “那么，朋友，通过这件事情，你可曾想明白了什么？”

    “我要好好练武，争取早点将这捆树枝折断！”，小郭靖毫不气馁地大声道：“要是我能把武功练到先生一样的地步，肯定就能把它折断了！”

    |“，朋友，你的悟性就让我再一次感到惊喜。”海云帆双目中露出喜悦的神色，将那捆树枝拿到手中，干脆利落地折成两段。

    “只要去想，就能做到！朋友，人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善用这个宝库，开发我们的头脑，强壮我们的肉体，就能让我们去到无止尽的地步口牙！”

    “现在，就饿让我们看看我们两个人的力量究竟能去到怎样的地步！”

    口中说着莫名其妙的强者语，海云帆右手提起，虚劈一记，阳刚内劲瞬间隔空点燃了堆在一起的煤炭，熊熊大火以势不可挡的姿态一发而不可收拾。

    大火，浓烟，三天后，第一炉砖窑终于烧制成功。打开窑门后，尚冒着热气的砖窑中整整齐齐地码着成千上万块的粘土砖。

    作为一名高手，一名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称得上是绝世高手的高手，海云帆充分发挥出了人肉挖掘机，人肉起重机和人肉搅拌机的作用，速度飞快地在草原上建起了非法小煤窑，非法小砖窑等一系列非法建筑。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海云帆就干成了在这个部落人们眼中堪称是神迹的事情。这个孛儿只斤氏下面的小部落中的其他人在见到了拔地而起的几件大土房子后，很快就想明白了那巨大的房子能有怎样的作用，于是他们纷纷上门比划着让海云帆帮忙修房子和牲口圈。

    这些老实巴交的牧民们牵来了成群的牛羊，口中说着笨拙的话语，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被惊为天人的海云帆。反正那些牛羊每年过冬的时候都会死上一大批，拿来换东西也不甚可惜。

    “怎么样，朋友，”海云帆一把将郭靖举起，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指着满地的大坑，得意洋洋地道：“坑，就是一种力量啊！”

    “先生好厉害，”郭靖憨憨地道：“等我练好武功了，也要去挖坑！”

    对于这个部落中其他人的请求，海云帆就没那么好心思去帮忙免费干活了。不过这些牧民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的力气。在他的指挥下，这个几百帐的小部落在大地上建起了毫无美感的各种土房子。随后，又挖了无数的用于贮藏的大坑。

    形式看起来大好，问题也不是没有。由于缺少铁器，无论是挖煤，还是挖坑，效率都太过低下。

    “玛德，”海云帆喃喃自语，“难道还要去建个非法小钢铁厂不成？当年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干这些可都是要被警察叔叔大力打击的口牙！”

    蒙古草原上煤铁资源都不缺，但是并不适合发展复合体，因为这边的运输很是问题，人力也很匮乏。不过，那又如何呢？也不干

    “某家今日，便是要逆天口牙！”

    边上传来郭靖挥拳时的吼叫声，让海云帆心中无端的有些惭愧。看来我还不是真正的强者，也做不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随时随地能吼出“强者就是要逆天”的口号。

    嗯，他看了看吼的脸红脖子粗的郭靖一眼，强者这个前途无量的职业就交给你了。我觉得你一定能将这门职业发扬光大，传遍天下的。

    时光飞快地流逝，寒冷的冬季到来。这个冬天，部落里牛羊和人口的损失还不到以往年份的一成。部落中的人们都很是高兴，他们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杀一头大肥牛，然后宴请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了“智者”和“活佛”一类人物的海云帆。

    杀牛啊，海云帆在收到邀请后想了一想，对跟在身边的小尾巴道：“身为一名强者，嗯，你还是预备强者，不但要开发我们的肉体，也要会熟练地使用各种装备。今天我就教你刀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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