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七魔神.13

    红夜和月白是一体的，他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在成为逐神者之后因为某种能力，两个人格彼此独立开来，形成了拥有圣纹的五十里月白，和没有圣纹的红夜。红夜的身体是像心叶一样，用某些特别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另一个身体，之后再将意识、记忆与灵魂灌注进那躯体中去。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很多逐神者都能够完成，但绝大部分都只能将灵魂普通的转移。

    心叶也利用类似的方法，并借由虚空的知识做障眼法，从英雄和八云紫的眼皮底下逃了出来。实际上她暂时做不到完全重构一个意识体，她顶多只能做到利用虚空的知识胡乱填充一个没有人类感情的‘记录仪器’罢了。而在这片土地上，与灵魂有关的魔法一直都是禁忌。尽管在远古时期，人类也是用着同样的方法释放魔法，可现在却被视为异端，不得不是实在是可笑。

    而心叶被夏琳召唤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周末，一直闲得没有任何事情做的心叶终于迎来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挑战。

    周末，预定要去米德加尔特的教堂参拜的夏琳把心叶也叫上了，但是红夜执意要跟过来，说是看家一个人就够了。夏琳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以后，就让黑魅灵也跟着过来了。于是，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就变成了奇妙的组合。一个长着蝶翼的奇怪小女孩，身着古怪服饰的男子和女子，一只猫，一个毛球，以及这些人的主人夏琳。

    原本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当几人来到教堂，看到神像的脸之后，红夜和心叶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那座张开双手，背上生着看起来和生物格格不入的机械式双翼的奇怪雕像，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都曾见过好几次的塞西莉亚，米德加尔特信封的神明正是这一位现在还是一名逐神者的眷属的神明。但奇怪的是，这座雕像的背后，还有与塞西莉亚的脸极其相似的另外一尊人像，雕像上的两人背对背的站着。

    而教会的教主，则是一个名为「伊丽丝」的女子。这名有着如宝石般瑰丽的双瞳的黑发少女，身着着印有十字架的教服，温文尔雅的姿态宛如从贵族院落走出来的大小姐。她向在场的人轻轻点头，说道：

    “欢迎来到魔女之家，”伊丽丝这么说着，“你所想要的知识，这里都可以带给你。一切你想要的，都可以实现。但过度的欲/望会招致毁灭，我辈的神明「黑音」将会为你的愿望索取你们存在的一部分。你们需要注意，即便付出了灵魂，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也不可能会获得幸福。这等同于将灵魂献给了神明，没有任何后路可走。所以在许愿之前，请好好考虑一下吧，为了那愿望，是否值得你这么做。”

    这是邪/教吧？心叶和红夜嘴角一抽，天知道那个塞西莉亚为什么搞这么一出，像是生怕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她有关一样。或者，塞西莉亚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是否知道这件事。

    “那个，我是从外地来的，”红夜马上举起了手，“这个神明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可不觉得这个神明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不相信则是最好的行为，「她」不希望任何人只为了欲/望奉献出自己的存在，”伊丽丝点点头，开始说道，“这片土地曾经是由传说中的「魔族」统治，那时连‘人类’也只是魔族中的一员。相传，每当世界濒临灭亡，亦或着存在受到威胁，这个世界就会选出一名「魔王」。那名魔王肩负着改变这个世界的重任，魔王会如同传说中那样，几乎将世界重新回炉，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在有记载的最初的世界，是没有这样的传说的。但在「某个事件」之后，一名强大的人类出现了，世界濒临崩溃之时，他用自己的力量稳定了世界，但是他却失去了拯救自己亲人的机会。绝望的他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期望，他便决定将选择的权利交予给人类自身。那个人类不久之后就殒命，但是「魔王」却留了下来。人类也好，魔族也好，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直到「黑音」成为了魔王的时刻。她将世界上所有人的灵魂聚集在一起，破坏了最初的强者创造的规则，让世界得以延续。”

    “但是雕像不是有两个人吗？”心叶问道。

    “她们是一体的，不分彼此，甚至连她们自己也不太记得清楚，到底是谁被谁创造出来了的吧。但她们以姐妹相称，被后的是「云图」，而前面的是「黑音」。这是我教的双生神灵，如果如果你们有后悔的东西话，就向「云图」祈祷吧。同样的，她虽然会回应你们所有的请求，但迎接你们的未来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伊丽丝这么说着，双手合十，轻叹一声。她看起来和年轻，可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心叶略微一皱眉头，便用莫拉的能力探查有关这个伊丽丝的信息。这一下却让她小小的吃了一惊，这个伊丽丝并不是人类，甚至不是「活物」，虽然她的身体构造看起来和人类无二，但支撑着她的身体行动的并非是人体那复杂的血肉结构，而是一眼望过去就令人生畏的魔法阵和各式各样的水晶。

    人类一样的造物有着模板，创造神只需要以自己为原型创造就好了，但像伊丽丝这样复杂的工程「人偶」却不一样。她身上的气息和人类无二，心叶和红夜都没有察觉到她与人类有任何差别。这等美丽的造物，甚至不存在需要替换的零件，可以达到与人类无二，却又能获得「永生」，哪怕是精通创造的神明，对这样的永生生物也不可能简简单单就制造出来。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那些神话和传说，并不是那个塞西莉亚随口编造出来的东西？

    夏琳的使魔和奴仆还在和伊丽丝修女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来到了神像面前，半跪在地上祈祷着什么。

    “喂此心叶，你怎么看？”红夜小声的问道。

    “看什么？我只知道这家伙也不是人类。”心叶继续装傻，“还有你到底是谁，我们认识吗？”

    “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丈夫。”

    “不可能，我坚信我对男人没有任何兴趣，只有美丽的妹子才是我的追求。我的一生就是攻略妹子的一生，我的战斗即是美少女们的战斗！你这种看起来又蠢又笨又弱又没有钱，弔又小的男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

    红夜很想把她掐死。

    正在几人交谈的时候，幽邃空灵的声音传来，包括黑魅灵在内的三人呆愣了一下。

    夏琳虔诚的半跪在生向前，双手合十，沐浴着透过彩色玻璃照耀而下的阳光中。

    “我等将成为牧羊人为了你，我的主，为了你。从你手中继承权柄，我等的脚步，将迅捷地执行你的旨意。用他们的灵魂，让这条流向你的河流生生不息。”

    “当我举起利剑，当我手握审判权，我将向敌人们复仇，偿还那些曾经迫害过我的人。我的神明，我将伸展黑翼，化身为复仇的利刃，让我成为你的右手，让我成为你的圣徒吧。”

    “那是你们教会的祷告词？”红夜不耐烦的别过脸，看起来他不是很喜欢这种东西。

    “那是她自己的祷告词，我们并没有任何规定好的悼词。”伊丽丝躬身回答。

    她的愿望果然还是复仇吗？不过只要她没有对心叶开口，心叶就不会出手。但直到现在，自己的召唤者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可真是个有趣的玩笑。说不定八云紫正躲在附近看着她的笑话呢，她瘪瘪嘴，思考着要怎么向夏琳表明自己的身份。

    对，就这么干好了。少女想着什么，镇定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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