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灭世的神明 03

    “喂，快出来吧，军师哟，让我看看你的骨气吧。”

    像是街头的混混一样，红月说着。同时他却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很快鹤十夜的行动就开始了，影刃再次朝他刺去――必然是他视角看不到的地方，鹤十夜的心思也不过如此吧？他冷笑着躲过影刃，然后将枪口对准了一处影子，开枪。

    但是差之毫厘。

    子弹在鹤十夜从影子里出来之前就已经出膛，可他却没有从那里出来。

    假动作？红月并没有气馁，他马上将枪口对准了另一处，扣动了扳机。

    可是子弹再次集中了空无一物的影子，鹤十夜仿佛完全明白了他是以何种方法预知他的行动一样。

    “这不是挺能干的吗？”舔着嘴唇，红月稍微有些兴奋起来了。

    绷紧身躯，将所有影子的地方记在脑海里，轻而易举。他不过只能从那些地方发动攻击而已。鹤十夜的圣纹能力太过出名了，以至于稍微经历过几次世界的逐神者，都能够找出至少一种方法来应对他的袭击。所谓树大招风，鹤十夜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走上前线，自不量力的去和精通战斗的逐神者硬碰硬。

    借由全知和他的主仆关系，他能轻易地判断鹤十夜想要从何处出来，可他的预判渐渐失去了效益。诚然，全知的能力能够知晓已经发生的事情，但在面对战斗的时候，就有着不小的问题――她知道的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只要对方临时做了其它决策，全知再因此进行反应，将信息传达给红月，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了。

    就像刚才连续空掉的两枪。在影子中的鹤十夜能够优先决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随时作出改变。将优先权抓在手里的他，某种程度上已经屏蔽掉了红月的「全知」外援。

    （现在，才是一对一啊。）红月不由得想到。

    残弹十三发。多亏了叶那个蠢货给他下的套，现在他反倒处于较小劣势了。

    鹤十夜仍然躲在暗处，活动了一下握着枪的手指。

    （伯莱塔口径9毫米，从那把枪是普通的枪来考虑的话，使用的是九毫米北约弹，铅芯的金属外包子弹，穿透力十分低下那么，尝试一下，说不定能看出他的能力。）

    这么想着，鹤十夜缓缓现身。

    声音。红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马上把枪口对准声音的主人，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子弹愤怒的冲出枪口，命中目标可红月，却在看清情况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使用了他的能力。红月的子弹，被精确的挡了下来，弹丸击中了鹤十夜早已摆好的枪侧面，跳弹顺着他的预期，击中一旁的墙壁。

    而鹤十夜几乎是在和红月开枪的同时，扣动扳机，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会打偏！

    准确的命中了不，没有，子弹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没有留下伤口，也没有血液。

    是什么能力？鹤十夜迅速潜入阴影，思索着红月刚才表现出来的力量。

    不，信息不够全面，需要更进一步，鹤十夜看着挡下子弹的枪，被子弹击中那把枪上面已然呈现出无法继续使用的凹痕，他干脆扔下那把枪。

    杀死对方？鹤十夜还没有自大到能够有这种把握，不过接下来，在对方逃跑之前，怎么玩好呢？

    一直板着脸的鹤十夜脸上，悄然出现一抹笑容。

    枪声！红月一皱眉头，却不知道那枪声来自哪里。并非对准他射击的子弹，而且现在使用起能力的他也没法进行还击，他观察着四周的影子，却没发现鹤十夜的动向。

    （干脆拼一点吧。）

    他取下弹夹，装作确认残弹的样子，想要引诱鹤十夜上钩不，想想那人也不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吧，要是鹤十夜真的有所反应，他反倒会怀疑起鹤十夜是否有什么别的计策。

    不过，他能够想到，鹤十夜也能。

    毫不犹豫的，把枪对准了身后，这一下直指鹤十夜的眉心，可他没能开枪。他还没有解除自己的能力，没有办法扣下扳机。鹤十夜并没有举枪，也没有尝试闪避。

    “原来如此，感谢你的信息。”

    鹤十夜冷笑着再次潜入阴影，当红月准备解除能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暴露了，他的能力。

    （相位转移不，说是物质穿透比较准确。看似他在这个世界，实际上并不在，物质位面无法对其造成影响所以什么样的攻击力都无法奏效，真是‘无敌’的能力呢。比起我这种垃圾能力来说。）

    检查了一下枪械的运作状况，上膛。知道这一点的话，可以说就胜券在握了。

    （真是可怕的男人，他看出了我的能力类型，就用贸然的出现来让我下意识的行动，借此看出我的能力类型吗？）

    红月还真是觉得自己碰到克星了。

    （但是不要太过自信了，「军师」阁下哟，现在优先权可是在我这里啊。）

    是的，虽然暴露了自己的能力，但是红月却从暗处的鹤十夜那里抢回了优先权。只要他不解除能力，鹤十夜就没有击败他的方法。

    而且，灯火通明的漓江塔周边的夜市，最大幅度的限制了鹤十夜的能力发挥。主场还在红月这里！他早已将所有影子的方位都记了下来，鹤十夜能够发动攻击的地方，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真是的说什么用这把枪干掉他，根本就不可能嘛这种男人。红月擦了擦汗，不由得腹诽着给他武器的叶。

    可马上，鹤十夜的行动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期。

    一直藏在阴影中的男子，大大咧咧的现身了，没有隐藏起自己的身形，正对着红月从阴影中降临。双方第一时间举枪对准了对方，可谁都没有扣动扳机。鹤十夜是知道没有用，而红月是不能。

    “真是令我惊讶，”红月咧起嘴，笑道，“嘛，要是有根铁棒也好，比起现在这样束手无策要好得多了。”

    “看起来全知没有教过你不要暴露自己的能力？”鹤十夜一只手推着眼镜，“很遗憾，游戏结束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过，你不觉得这场比试就这么没有结果的结束，很遗憾吗？”

    “我倒觉得是不错的平局呢。”红月无所谓的耸耸肩。

    “是吗？那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

    鹤十夜看着漓江塔外的夜景，灯火通明的大都市中心，吵闹，令人难以入眠。霓虹灯与摩天楼的灯火，照亮了没有处在阴影里的两人。

    “于凌晨四点，漓江塔将进行及时电力故障的抢修，到时候漓江塔有半小时左右会停电。”

    将军。

    “啊呀呀，没想到啊，不愧是「军师」？”

    红玉无奈的叹息着，然后他也转过头，欣赏着这丑陋而美丽的世界。

    他的身躯，缓缓沉入地面。

    “这次比试是我输了，不过真是期待啊，下次与你的战斗”

    那是发自内心的诚恳笑容。正像红月诚心的成为全知的眷属，为其卖命一样，他确实的十分佩服他们这样的人。红月自己十分明白，若是没有遇到全知这样的人，他只能再漫长的佣兵生涯中成为某地植物的肥料，最后一无所成。

    他不会是什么主角，就像街边的石子一样。

    “我也很期待，与你成为队友的那一天。”

    在他借由物质穿透完全沉入地面的时候，鹤十夜才缓缓说道。

    精通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着物质穿透的能力。麻烦的暗杀者和潜入者呢，鹤十夜想到。

    鹤十夜又突兀的把枪对准了角落里，若不注意看的话，肯定会忽略吧――那里的阴影里黑色的缝隙正注视着这一切。

    “我如约而来，此心叶，找个地方吧。”

    ――――

    实力差距并不是很明显，至少就表面上来说，此心叶所看到的叶的力量，并没有鹤十夜的资料中那么强力。

    “这就是你说的不是很强力吗？”

    鹤十夜站在此花研究所前方，他观察了片刻叶魔炮所留下的很急，有些不满的对心叶说道。

    “没有蓄能，没有咒语，作为施法者，只是随随便便一次攻击就能有这种程度的话，你觉得若是她准备充分来上一下，这个城市会少掉多少‘部件’？”

    诚如鹤十夜所说，叶并没有展现出传闻中应有的实力。同鹤十夜和心叶一样，那两人也只是在试探，而他们的收获，则是发现此心叶拥有他们预料之外的力量。

    “我可不觉得你是来进行人道主义援助的。”心叶靠在破烂的汽车上，耸耸肩。

    “当然，就像之前说的，作为我帮忙的条件，你要加入我们组织，”鹤十夜从叶的魔炮轰出的坑洞旁站起来，推着眼镜，“真是可惜，你要是敌人的话，我会更开心。”

    “彼此彼此。”

    心叶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条件。她正需要鹤十夜这样比他更熟知逐神者的人，虽然作为战力稍微欠缺，不过目前的心叶并不在乎这一点。

    “隐瞒着姓名的逐神者说了什么？”鹤十夜看了一眼沉思起来的心叶。

    “她说，‘现在是我们一对一了’。”心叶摇摇头。

    “是吗那么，正好。”

    就来一场令人愉快的一对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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