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搜查（二）

    陈进宝和王富贵二人走进了左手边主位旁边的门洞，发现里面是一个小庭院，庭院的周围一共有四间屋子，左边两间右边两间。

    “头儿！”

    见陈进宝进来，几个搜查的捕快转过身来对陈进宝作揖。

    “有什么发现没有？”陈进宝问道。

    “回头儿的话，没什么发现。”一个捕快说道。

    一个捕快跑过来对陈进宝说道：“头儿，大厅里边又有发现。”

    “又发现了什么？”陈进宝问道。

    “回头儿的话，是进大厅门右手边的椅子，除了第一把椅子的椅面和椅背很干净之外，这一边的椅子包括茶桌都有少许干净的地方。”

    陈进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着说：“带我去看看。”

    随后捕快带着陈进宝又回到了大厅，指着左边的客位说：“头儿，您看，这些椅子桌子都有些地方较为干净。”

    陈进宝和王富贵走上前，仔细的瞧着这些椅子桌子，本来布满灰尘的椅子，倒是有少许地方比较干净，除了这些以外就是最后那张椅子的椅面和椅背非常干净了。

    “那张嘴干净的椅子是不是有人坐过？”王富贵问道。

    听见王富贵这么说，陈进宝说道：“嗯有可能。”

    此时又一个捕快跑了过来说道：“头儿，又有发现。”

    “快说。”

    “这大厅里边的窗户和门都有些小块地方比较干净。”

    “嗯！”

    陈进宝愣了一下，说道：“带我去看看。”

    捕快带着陈进宝师徒来到进门左手边的窗户旁，发现除了陈进宝看见的第二扇窗台，两扇窗户的窗子上都有少许干净的地方，按说这两扇破窗户都应该很久没关上过没人碰过了，却有些小块地方比较干净。

    “头儿，尸体又有发现。”

    陈进宝一听尸体又有发现，摸了下后脑勺，心想，本来尸体是自己刚看过的，结果又发现了些自己没发现的东西，看来自己不靠师傅是真没有当捕头的能耐啊。

    “什么发现快说。”

    “尸体的右手内衣袖子上很脏。”

    “很脏？”陈进宝疑惑的问道。

    “是的，头儿。”

    陈进宝一下走到尸体的右手边，把尸体的右手外衣袖子提上去，发现内衣袖子真的很脏，而且不是像屋子一样满是灰尘，而像是小孩去哪玩了之后弄脏了袖子没洗的样子。

    陈进宝又摸了摸下巴，心想，难道屋子里这些干净的地方是死者擦过的。

    陈进宝站起身来，转过头问道王富贵：“富贵啊，你说这袖子上那么脏，屋子又有些地方比较干净，是不是死者用袖子擦过的？”

    王富贵想了想说道：“不对啊师傅，如果真是这样，那袖子上应该是布满一层灰尘才对，不应该是这种脏法，除非是擦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凝结到袖子上的灰尘掉了，才会出现这种脏法。”

    陈进宝听了徒弟的话想了想，确实如此，大厅里干净的地方也不是说特别干净，而是相比起其他地方比较干净而已，像是那些干净的小地方擦过隔了一段时间，其他地方从来没擦过一样。

    “嗯！”

    陈进宝像是想到些什么，对着搜查尸体的捕快说道：“还发现尸体有什么东西没有？”

    搜查尸体的捕快互相看了一眼，一个捕快上前对陈进宝作揖说道：“回头儿的话，没有了。”

    陈进宝立马说：“把尸体先抬回去找仵作，让他验验尸体，务必找出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

    “遵命！”

    几个捕快上来把尸体放在一个担架上抬走，陈进宝和王富贵又走到了后院的小院子里。

    “发现什么没有？”陈进宝问道。

    一个捕快走上前，说道：“回头儿的话，除了一些枯叶以外什么都没发现。”

    陈进宝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王富贵说：“走，咱们去那个到处乱跑的书生昨晚住的地方看看。”

    王富贵点了点头，两人走进了庭院左手边的第一间屋子里，几个搜查的捕快对陈进宝作揖，陈进宝点了下头四下望了望这间屋子，不能说特别大，但也十分宽敞，按照书生的说法，他昨天进了这屋子，然后找了个扫帚稍微打扫了一下，看得出来这间屋子比外边的整洁得多，而且这间屋子有两进两出两扇门，一扇门通里面的小院子，一扇门通外面的院子，屋里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根椅子，其他就剩灰尘蜘蛛网了。

    “发现了什么没有？”陈进宝问道搜查的捕快。

    “头儿，除了在桌子上发现了几滴蜡油之外其他没什么发现。”

    “蜡油？”

    陈进宝回想了一下书生的话，他当时看见了大厅里的画立马跑回屋里去蒙着被子躺下了，如果他当时跑的够急把油灯扔桌子上就躺下，火一灭甩了几滴蜡油到桌子上倒是正常。

    “头儿，床上有发现。”一个搜查的捕快喊道。

    陈进宝师徒赶忙到床边，问道：“什么发现。”

    “头儿，您看。”

    陈进宝看了看捕快指的地方，发现捕快拉开被褥，支撑床架子的木头断裂了，整张床都凹陷下去了。

    “师傅，这难道是昨天晚上那个书生睡出来的？”王富贵问道。

    陈进宝用双手按了一下凹陷下去的地方，发现虽然支撑的木头裂开了，但是床最初的做工非常好，即便是凹陷下去了还是很结实。

    “我觉得以那个到处乱跑的书生的体重应该睡不出这种情况来，而且这裂开的木头都不像是新裂开的。”

    王富贵点了点头，陈进宝又问道搜查的捕快：“还发现点什么东西没有？”

    搜查的捕快说道：“没了头儿，一有新发现小的会马上禀报。”

    陈进宝点了点头，转过头对王富贵说道：“走，咱们再逛逛。”

    师徒二人走出了门，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此时这个地方到处站着举着火把的捕快，一见到陈进宝作揖喊道：“头儿！”

    “有没有什么发现。”陈进宝问道搜查的捕快。

    一个捕快走上前说：“头儿，什么发现都没有，全都是枯树叶。”

    此时又一个捕快走上前说道：“头儿，刚发现的，靠墙边的那个扫帚像是给人用过。”

    陈进宝一听立马问道：“扫帚在哪？”

    “就在那。”

    陈进宝师徒顺着捕快指的地方走去，发现一把扫帚靠着院墙，扫帚确实像扫过什么东西一样，扫杆上没什么灰尘，扫帚底下的扫须上全是蜘蛛网和灰尘。

    “师傅，看来那个到处乱跑的书生没撒谎啊。”王富贵说道。

    陈进宝点了点头，这时一个捕快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头儿，头儿，您过去看看吧，那边，那边”

    陈进宝看到他那个样，说道：“怎么了，怎么了，看见鬼了你？”

    陈进宝这么一说，捕快带着哭腔说道：“头儿啊，真，真，真看见鬼了。”

    捕快这句话一出，把陈进宝和在场的捕快都吓了一跳，陈进宝咽了口口水问道：“什么鬼，长什么样？”

    捕快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头儿，您跟我过来看看吧。”

    捕快引着陈进宝师徒跑到大厅前，又跑到宅子右边的第一间屋子门前，说道：“头儿，就在里面。”

    陈进宝见这间屋子搜查的捕快全部出来在外面站着，问道：“鬼就在里面？”

    几个捕快说道：“是啊头儿，是个女鬼，在里面。”

    陈进宝看了眼屋子里面，接着说：“鬼在里面？还是女鬼？”

    “是啊，头儿，里面那撮头发，吓死人，小的们是凡夫俗子，跟您没法比，您快开您那天眼进去吧。”

    陈进宝一听这话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去，心想，传我师傅就算了，为啥要连着我一块传。

    “嗯！”陈进宝好像想到些什么。

    “你刚刚说那撮头发？”

    捕快一听，说道：“是啊头儿，屋子里面有女鬼留下的一撮头发，哦，不对，是几根头发，小的是凡夫俗子，您是活神仙，您拿您那天眼去看看，那个女鬼一见到您肯定不敢再出来作乱。”

    陈进宝真想一巴掌抽死那个捕快，这次不是因为他说什么天眼的事，而是话不说清楚说里面有女鬼把陈进宝吓了一跳。

    “你们跟我进去，跟我说下头发在哪。”

    几个捕快你推我我推你，正在用这种方法决定谁跟陈进宝进去，陈进宝一看喊道：“别推了，你们全部跟着我一块进去。”

    几个捕快无奈之下跟着陈进宝一块进了屋，一个捕快用颤抖的手一指桌子旁边说道：“头儿，头儿，就在那，那个女鬼留下的东西就在那。”

    陈进宝和王富贵两人走近捕快指的地方，蹲下来看，发现是几根很长的头发，而且头发一端的灰尘明显比地方的灰尘要多。

    陈进宝正准备转过头问发现头发的捕快，结果发现负责搜查的捕快全部站在门口缩成一团。

    “过来吧，没鬼。”陈进宝说道。

    几个捕快战战兢兢的你看我我看你，慢慢的往前挪。

    “鬼被我吓跑了。”陈进宝又说道。

    谁知话刚一落，几个捕快立马乐了，走到陈进宝跟前。

    陈进宝笑着摇了摇头，这时王富贵到处望了望，说道：“师傅，刚才真有鬼啊，您一过来它就给您吓跑了？”

    陈进宝盯着王富贵不知道说什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看这些东西想到点什么没有？”

    王富贵把目光又移到头发上，说道：“这个头发不一定是女人的头发，说不定是男人的。”

    几个站在陈进宝身后的捕快一听王富贵这话，又是你看我我看你议论起来，一个捕快对陈进宝说道：“头儿啊，敢情这不是个女鬼，是个男鬼啊。”

    陈进宝顿时感觉头都胀大了几寸，对着身后的捕快们说道：“别老想什么鬼不鬼的，这案子说不定是人干的。”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对陈进宝的话还感觉到疑惑。

    “行了，行了，还发现些什么东西没有？”陈进宝问道。

    一个捕快对陈进宝作揖说道：“回头儿的话，除了这些目前就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而且小的还没把这地方搜完。”

    陈进宝把头发交给一个捕快，而捕快把手藏到背后不敢接。

    “怕什么怕，我敢跟你们保证这是人的头发，这案子也是人干的！”

    陈进宝这一声喊，捕快立马伸出了手去接头发，并把头发放在用于包证物的白布上，几个捕快听到陈进宝的话，也都散开搜查去了。

    “继续搜，不要放走任何蛛丝马迹。”

    “是！”搜查的捕快回应道。

    其实刚才陈进宝说的什么“这案子肯定是人干的”是用来让搜查的捕快安心的，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这事是不是人所为。这时，陈进宝又想起了大厅主位上那幅画，即便是现在想起来画上的女子后背心都凉。

    陈进宝师徒走到下一间屋子门口，门口举火把的捕快见到陈进宝，对着他作揖喊道：“头儿。”

    陈进宝点了一下头，问道：“有没有在这间屋子发现什么？”

    “回头儿的话，里面要是搜到东西，会立马禀报的。”

    陈进宝走进屋去，搜查的捕快举着火把对着陈进宝抱拳作揖，陈进宝扬了一下手，示意继续搜查。

    “这么久了，你们这边一点东西都没找到吗？”

    听见陈进宝这么问，一个捕快回应道：“回头儿的话，目前还是没找到什么东西。”

    陈进宝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朝这间屋子通向院子的门走去，发现门没关，他像是想到点什么一样，转过身问搜查的捕快：“这门是你们打开的吗？”

    一个捕快立马抱拳回答：“回头儿的话，不是小的们打开的，这屋子两扇门都是打开着的。”

    陈进宝一听，立马走出门到了院子，匆忙的穿过院子走到对面的屋子门口，在院子里搜查的捕快看见陈进宝如此匆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的捕快看见陈进宝过来，立马停下手里的活抱拳，陈进宝一扬手问道：“这门是你们打开的还是一直开着的？”

    屋子里有一个捕快抱拳说道：“回头儿的话，这间屋子的门没关上半掩着，是小的推开的。”

    “上面有没有什么手印，或者比较干净的地方？”陈进宝又问。

    捕快想了想说：“回头儿，除了小的推开时留下的手印，其他什么手印都没有，干净的地方小的也没发现，两扇门都是这样。”

    陈进宝点了点头，转身往书生昨晚住的屋子门口。

    刚到门口，陈进宝就问里面搜查的捕快：“这门最开始是开着的吗？”

    一个捕快想了想说：“回头儿的话，这扇门是关着的，通外面院子的门是开着的。”

    这时，王富贵在陈进宝耳边说道：“师傅，那个门不是咱们最开始来的时候推开的吗？”

    陈进宝听了王富贵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嗯，确实如此，富贵你也看明白这间宅子的结构了吧？”

    王富贵回答道：“看明白了师傅，这宅子并不大，进门一个院子，院子左边有棵枯树，进屋子首先是大厅，大厅主位左右两边各一个门洞，门洞通向一个小院子，院子最里头是这间宅子的后墙，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屋子连在一块的，屋子都是两进两出，一间通外面一间通里边的小院子，那个到处乱跑的书生住左边的第一间，另外咱们没去看过的，宅子的左边还有一间屋子和茅房，屋子应该是灶房，那个书生应该没有撒谎。”

    陈进宝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富贵，你现在帮我去确认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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