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挑衅

    “还以为你们师兄有多大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看看，被云非师兄撵的像只老鼠一样上蹿下跳。”

    “你们……胡言乱语！”

    在演武台前，栗岐，岳擎被众多的云峰院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冷嘲热讽时不时传来，将张清儿气得小脸通红，栗岐也是一脸的愠怒。

    “你们天清院的人跟条泥鳅一样，根本不敢硬接我脉大师兄一击，你们趁早还是劝他下台吧。”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开口，她容貌一般，唇角生痣，纤薄的红唇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但从其站位和胸口处的银色徽章来看，说明她在云脉的地位定然不低，而以这个年纪却拥有这般实力的女子，在云峰院只有一人，灵气境八段，云芸！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不客气？就你们三人，想怎么一个不客气法？不会是你要对我们撒娇哭鼻子吧？哈哈！”

    那云峰院的三号人物云烈也在其中，他的话语顿时引来现场一片哄笑，张清儿无比羞愤，大眼怒张望着云烈的恶心嘴脸，气得娇躯不停颤抖。

    岳擎将其拉到了身后，直面这几十号云峰院的弟子，岿然不惧，斜瞥云烈，淡淡的道：“别仗着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也就只能过过嘴瘾，今日之后，下次台上站立的就是你我二人，到时候我教你怎么做人。”

    “做人？！哼！你天清院还真是狂妄！一个个本事没有，口气倒是不小！”云烈未答，云芸便是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口吻加上刻薄的模样，令人无比生厌。

    栗岐和张清儿闻之气极，奈何一人不善言辞，另一人思维单纯，所以只能瞪大着眼，反而将自己气的不轻。

    “哈哈，表情挺不错的。”

    “呦，都快哭了！”

    “你看那谁还戴着银色纹章，怕是借谁的吧！”

    云芸似乎在其中威望不错，话语刚落，一声声充满戏谑地怪声怪调顿时扑面，近前甚至有人表情夸张，竭力的在她面前表演着带动氛围，云烈一怔，顿时交叉起了手臂，一副看戏姿态。

    而作为被消遣对象的岳擎，直接将些人无视，因为他看到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没有佩戴纹章的，也就是实力最多不过灵气六段，可以说是整个宗门的最底层弟子。

    而这些人，遭受日常生活的压迫，平日里唯唯诺诺，只有当靠着人多的时候，才敢出声找找快感，若是单单一人，岳擎相信他们连敢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视若无睹，转目望着演武台上，看着樊铭和云非两人的战斗逐渐向白热化推进。

    不过这幅作态落在那冷笑不断的少女眼中，她的眉头顿时缓缓蹙了起来。

    “你敢瞧不起我？！”

    云芸杏目一瞪，正要开口，一旁那戏谑的云烈将之拦下，他似笑非笑，神情轻佻的望着岳擎，但眼中却悄然闪过一抹凝重。

    说实话，对于眼前这人，他并不想过多招惹，前不久在天清院，对方的果断狠辣直到现在都令他记忆犹新，从那日起，面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便在他心里已是打上了危险的标签。

    但现在身为云峰院地领军人物，若是不说点什么，以后如何在云峰院树立威望？

    于是他嗤笑了一声，不屑的撇嘴道：“那我就等着你教我做人了，说实话，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呢。”

    “我就当你答应了？”岳擎闻言转过头来，目光却陡然变得慑人起来，两人目光在空中汇聚，宛若化作了实质，那少女蹙眉看了一眼云烈，没有再搭腔，明白了这是两人之间的事。

    “师兄。”

    “小师姐。”

    正在此时，姬凡和叶林终于是挤进了这汗不敢出的氛围里，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与栗岐，岳擎，张清儿打过招呼，不过张清儿似乎没有听到，她银牙轻磨，眸底泛红，小胸脯起伏着，似乎被气得不轻。

    而他正想安慰一句，这时，有一名云峰院的弟子看到姬凡，顿时阴霾，附耳对云芸说了什么，云芸嗤笑了一声，打量着姬凡，扯着阴阳怪气的腔调道：“哟，这不是那在藏经殿大放‘异彩’弟子吗，听说你获得了藏经殿三层大术，不知道以你那灵气三段的实力，能够发挥出威力吗？！”

    “原来是你！还我脉大术！”

    “天清院的废物，胆敢夺我云峰院造化！”

    “还不快快将大术还来！”

    她话音未落，瞬间轰然一声怒声震耳欲聋的淹了过来，姬凡脑袋嗡的一声，紧接着清眉缓缓立了起来，怒不可遏的望着面前一个个红着眼叫嚣的云峰院弟子，感觉就像是被一群恶狗围上来了一般，让他又气又惊。

    “这就是那个只有三段灵气，就打开了三层玉简的少年吗？”

    “哎，不知道从哪来的狗屎运，竟能得一大术。”

    “三段灵气，可能连一二品的术法都无法驾驭，那大术放其手中实属浪费！”周围各院弟子也是投来异样的目光，看着姬凡侃侃交谈，恶语相向。

    姬凡脸上一下子没有了血色，扫过一张张古怪异样的年轻脸庞，拳指已是捏的发白，身体都是忍不住颤抖。

    那一句句冷语，如同刀子一般狠狠插进了他的心脏，将他心中那渺小的自尊心，一点一点的扎的千疮百孔，直到支离破碎，痛的他想要怒吼却似乎被扼住了喉咙，无法发音，十分痛苦。

    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那交叉着手臂冷笑的少女，恨不得将之一巴掌拍成碎泥，但理智却不断的提醒他，面前恶毒的人，却是有着灵气八段的实力，而且私下若是约斗，宗门森严的门规，更是能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算了，罢了……”

    他手掌是握紧松开又握紧再松开。

    最后却默默的，十分屈辱的低下头来，那些人的声音似乎慢慢变得模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被他隔断在了外面。

    息事宁人，一直是他在这个宗门里生存态度，也或许是，没有实力的一种自我催眠体现。

    他能怎么样？

    以他的凡庸之资，唯一的选择也就是只能默默忍受，才能少却更多的羞辱……和维护那已破成碎片的自尊心。

    “你们要不要脸，小凡的术法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众所周知这是我师弟在藏经殿所得之术，来的光明正大，你云峰院竟能这般颠倒是非？今日在场各院见证了你云峰院的卑鄙无耻！”

    张清儿和栗岐还在竭力为他辩解，但在云峰院那排山倒海的叫骂声下，两人声嘶力竭也显得微不可闻，最终只能放弃。

    “好！”

    这时，全场惊哗令这里的吵嚷打断，众人连忙看去，只见在演武台上，云非在樊铭后退的时刻，快步上前一掌拍向了樊铭，樊铭双臂交叉抵挡，却也是被这一击退，蹬蹬后退了数步才站稳了身形。

    而姬凡看到众人转移了视线，竟然有些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颓然的眼眸里，充满了疲倦。

    “看看，我就说么，老鼠就是老鼠，再怎么挣扎也跑不出猫的爪心，无非是耗点时间而已。”云芸仅仅是瞥了一眼，便是收回目光，与之台上的无聊战斗相比，她对姬凡几人显然是更感兴趣。

    “师姐说的没错！”

    “师兄还没发力，听说猫戏耗子，总要先玩一会儿，等玩累了，就是老鼠的死期。”

    周围有意想讨好云芸的弟子一脸掐笑，云芸高傲的扬着微尖地下巴，很享受这被众人趋附的感觉，而看到这一幕，云烈微皱了皱眉头，扫过云芸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冷光。

    “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管好自己的嘴，特别是你，云芸，一年前，要不是因为你的嘴，你师兄云非也不可能落得个三招重伤的下场，你云峰院声誉，归根到底还是败在了你的嘴上！”

    而在这时，岳擎终于忍无可忍，眼神冰冷扫了过去，淡淡的声音在哗闹的人群里却格外清晰，令这近前的得意的少女及一干云峰院弟子，令人烦躁的聒噪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该死的家伙！”

    不过，很快，云峰院的弟子勃然大怒，云芸刹那间也是杏目圆睁，胸脯猛烈起伏起来，可惜现在还处于含苞待放，而且长相也是一般，要不然这也算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不过岳擎旧事重提，令很多人包括姬凡在内皆是一震，一年前武比大会上也有很多人在场，自然是目睹了叶浪与云非的比斗，本是一场点到为止的交流，但硬是因为云芸在台下出言挑衅，惹得叶浪下手重了一些。

    而这，也正是云峰院和天清院最初产生矛盾的原因之一。

    岳擎看着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少女，摇了摇头，干脆将视线投射向看台上樊铭两人的战斗上，漠然无视那见谁咬谁的少女聒噪，很快，看台上又一次樊铭的狼狈倒退和云非的得意狂笑，令这次不愉快再次草草收尾。

    “好了樊铭，我玩够了。”

    台上，云非傲然的扬着下巴，冷瞥着樊铭，掌心朝天微微曲拢，顿时一道道金色灵光汇聚，不多时，一个约有拳头大小的灵气球云出现在掌心之上，同时他的脸色变得稍微苍白了一些。

    “天，这是大术！”

    “核心弟子基本上人人手中都有一门大术，这也是他们在宗门站住脚的根本，有什么好惊讶的。”

    “是云峰院的云灵爆，那可是七品的术法，云非这家伙，是想杀了樊铭吗？”核心弟子里有人惊呼。

    “云非这家伙想下重手。”

    “该怎么办？”

    姬凡几人感受到那灵球之中所蕴含的力量，神色有些苍白，上了演武台，只有一方认输才可停战，除却生死关键，任何人都不可出手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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