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族群

    污染者一拥而上，扑向已经放弃抵抗的叶丛生，锋利的鳞化指尖瞬间就能将他撕成碎片。

    母猴与猿猴一号差不多已经吓傻，呆呆的楞在原地，或许他们还在期待首领能像早上一样，变出巨大的石锤大杀四方。

    但是可能么，叶丛生早上杀了两个污染者就没了半条命，需要几天的休养才能脱离虚弱状态，现在面对三倍数量的敌人，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生机。

    耳边传来利爪撕裂空气的破空声，他已经闭眼等死。

    “噗……”

    “噗噗噗……”

    破空声连续不断的从四周响起，越聚越多密密麻麻，期间还掺杂污染者愤怒的吼叫。

    想象中被大卸八块的疼痛一直没有出现，叶丛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缓缓睁开双眼。

    这一睁眼，面前的景象却是大变。

    叶丛生眼前的地面，密密麻麻的散落着各种武器，菜刀、石块、木质长枪等等，只要是想得到的样式几乎都有。

    而那几只吼叫的污染者，身上简直四面开花，不同的兵器挂满全身，瞬间就被砸死了四只！

    是猿猴，数不清的猿猴出现在街道四周，少说也有两三百数量。

    “喔喔！”

    “喔喔喔！”

    猿猴们看还有两只污染者存活，毫不畏惧的涌上，他们手中大多持着被削尖的木棍，像最英勇的战士，从四面八方朝污染者捅去。

    果然是很多力量大，污染者即使强大也做不到以一敌百的程度，片刻后身体就被无数长矛刺得千疮百孔，在愤怒中倒下。

    叶丛生楞楞得看着一切，他前两天还在寻找同类，哪想到突然间蹦出这么多。

    统一行动，数量众多，这些猿猴似乎形成了一个族群。

    危机暂时解除了，但叶丛生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因为这批同类看起来很不友好，他们杀死六只污染者后，呲牙咧嘴的将叶丛生三人包围起来，眼中是警惕神色。

    不久后，大部队后排缓缓走出只独眼猿猴，他的眼帘上横着条狰狞疤痕，从眉骨到鼻子翼，犹如扭曲的蚯蚓般令人作呕，他在族群中显然有不低的地位，经过处所有族人都自觉让开一条通道。

    独眼猿猴走道我丛生几人面前，剐了眼他腐败的左臂眼中闪过疑惑，之后猿猴竟然开口说了话。

    “带……带回去。”

    这是一只与叶丛生一样进化过的猴子！

    叶丛生惊喜的望着独眼猿猴，刚想和他交流一番，结果背后被巨力一推差点摔扑出去，站起来后几把长矛顶住了他的腰部，示意他跟着大部队前进，而那只独眼猿猴已经消失在队伍前头。

    三人跟着猴群前行了几分钟，叶丛生发觉这是支外出寻找食物的队伍，其中一小半成员大包小包的背着各种食物，被部队保护在中间。

    这些食物显然不足以让整个族群吃上多久，不过猿猴们也知道夜幕下的城市有多危险，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正急促的往聚集地赶回。

    “和……首领……谈谈。”

    半路上，叶丛生不断与身后的猿猴交流，想要让他们叫独眼猿猴和自己谈谈，但是这些猴子对于会口吐人言的同类并不感冒，鸟都没鸟他。

    队伍花费了一个小时，几乎穿越半个县城，到达城南后才缓缓降低行进速度，期间碰到过十来个散落的污染者以及一只血脉退化后的巨型野狗。

    三三两两出现的污染者一个照面就被解决了干净，至于那只巨型野狗，倒是智商不低，知道自己敌不过整支队伍，在周围徘徊几圈后就泱泱离开。

    宁水县城东原本是个化工基地，县里的化工产业都汇聚于此，尽管政府年年都说着这些工业厂地属于无毒排放，但每天冲入云霄的滚滚浓烟与无处不在的臭味，让所有居民都保持怀疑态度。

    随着民众素养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污染问题搬离了这里，因此现在整个宁水县，城东是人烟最稀少的地段。

    人少意味着由人类变化而来的污染者数量也被压制到一定程度，想来猴群的首领智慧已经不低，能够选择这块地段作为落脚点。

    大概是被猴群清理过的关系，附近已经见不到任何污染者。

    叶丛生好奇的观察四周，经过排排面积广阔的厂房，大部队最终汇集到一座五层高度的巨大建筑前，建筑外部的墙体，镶嵌着宇辉集团四个大字。

    进入建筑大门，一楼的面积足有万平，叶丛生被推入其中的时候，才发现带着他前来的两百多只猿猴根本不是族群的全部。

    这绝对是宁水县汇聚的最大族群，有超过五百数量的猿猴！

    猿猴们散落在厂房各个角落，三五成群呜呜喔喔个不停，也许在比划今天找到了多少食物，也许在谈论消灭了几只光毛猴子。

    独眼猿猴找到叶丛生三人，看着他的左臂细细思考了半晌道：“隔壁，关起来……看住，等首领。”

    话毕，他又指着母猴与一号：“这两个……放了，加入。”

    当叶丛生被几只猿猴压着出了厂房后，才完全明白独眼猿猴的意思，猿猴一号与母猴加入了族群，而自己因为手臂的关系被囚禁了……独眼也不是族群的首领，真正的首领似乎现在离开了这里还没回来，他的最终去留还需要首领回来后决定。

    说是囚禁，这群猴子也不可能打造出个监狱把叶丛生关起来，只是将他带到间三面不透风，连窗户都不存在的屋子。

    屋子角落堆积着不少杂物，大概是个储藏室。

    关上屋门后，几只猿猴喔喔离开，只留下了一只在外看守。

    “哎，都是……你惹的祸。”

    叶丛生蹲在墙角，盯着腐败的左臂垂头丧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长出条与光毛猴子一样的手臂，而且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污染者起码还有一身蛮力，他这手臂连捡块石头都费力。

    叹着叹着，一阵深深的疲劳爬上叶丛生脑海，他虚弱的身体经过一天奔波早已疲惫不堪，没多久就睡着在角落。

    睡梦中，叶丛生做了个漫长的美梦。

    他梦到自己身上的毛发全部脱落，变成了与中年警察一样的生物，好像是叫做人类的生物。

    梦里没有凶恶的怪物，没有满大街的污染者。

    他生活在宁水县，虽然这个破落县城见不到高楼大厦，见不到香车美女，但除了二十五年还保留着的“童贞”，他依旧过得很开心，可惜这种生活被无边的黑幕掩盖，一道金光化作猛兽咬向他的脑袋。

    “不要！”

    叶丛生被惊醒过来时，身上已经完全湿透，眼前一只猿猴正拍打他的脸颊，见他睁开双眼，抬起手臂指了指屋外。

    叶丛生喜道：“首领……回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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