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窥探的错觉

    高度理智和僵化，科技新贵，精神变态的心理医生，举止优雅，医术高明，有高超的艺术鉴赏能力，能洞察和掌握人物心理，心狠手辣，犹如来自伊甸园的毒蛇，巧舌如簧，紧紧咬住人们的弱点，以实现自己的目的，‘一个人要真正拥有脑子，那就是最难腐烂的器官了’--侏儒，兰尼斯特巨人。作为智二代，断断数月就通过物理教授的考试，却从大学退学，心算能力独步天下，却在欧美大赌场输光了裤衩，从保镖到生物工程师，再到fbi民间顾问，

    未来世界，因为基因改造计划的后遗症，无论是游走在食物链顶层的alpha人群，还是中层的beta，都以体能和精神力的强悍为豪，好勇斗狠成为常态，美其名曰挑战极限，战胜自己。同样，这种思潮影响了时代背景下的文艺圈。无论是文字载体，还是传媒影像，纷纷以‘战斗’、‘热血’、‘激情’为主题，映衬这个时代盎然向上的生机。起初，这类题材在人群中广受欢迎，就像每个男人心中总有一个英雄梦一般，那种为了梦想和内心的追求抛头颅洒热血的画面激励人心，让人热血澎湃，于是各类战地文学、斗战小说占领了市场主流，暴力美学大行其道。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体力博弈，他们要求视觉上夺人眼球，情节上扣人心弦，就连表达方式也要求复杂多变，于是越来越多矫揉造作的产品被制造了出来，为了标新立异而刻意添加没有的不必要情节，只为了追求表象的宏伟壮阔而强加的场景画面，除了让人耳目一新外，细细体味，却什么也没有了。不过是无聊空虚者速食的养料，没有丝毫营养，除了饱腹。

    千篇一律的东西早就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奈何此刻创作者们的思维早已被固定的条条框框束缚，没有打破常规的新作品产生，只想着突破科技，为人们带来更刺激的视觉体验。在这样的背景下。三十年前，文学界鬼才白果的《洪荒劫》让他一本封神，并且很快改编放进大屏幕，大获好评，从此全新的世界打开了大门。原本单一枯燥的文艺圈题材慢慢增多。以模仿《洪荒劫》的洪荒小说尤为繁盛，甚至自成流派。

    其实白果的故事俗气得不能再俗气，描写的就是洪荒大陆里众神夺权的纷争。不过与主流不同的是，《洪荒劫》里不再以武力强盛为取胜关键，而是推崇权谋之术。洪荒界最强者父神死在看似娇弱无力，却满肚算计，蛇蝎心肠的花木神手上。而父神之子机关算尽，权倾天下的宝座却最终落入原本被他们欺凌排挤的废材半神人手里。这些以弱胜强的案例，向众人诉说了一种全新的规则，武力不再是不可战胜的。有时候拥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和谋事的心，也能够逆转局面。虽然后来《洪荒劫》一直倍受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白果火了。在充斥了‘机甲战神’、‘战火雄鹰’的年代，白果描写的关于远古洪荒众神的故事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众人枯竭的心田。

    再之后，他借着东风所写的《剑指苍穹》、《复生》、《伐魔》更是一一被搬上屏幕。相同的是，这些小说全都远离了未来科技，回到生产力落后的年代，为人们展现了一个有用古老悠久历史的世界。那时候人类还没有属性之分，除了权谋算计和战斗，还有情爱点缀其间，血肉丰满。细节虽然处理得有些粗糙，但在那个时代绝对就是神作。

    而白果也不是个自私重利的，深知一枝独秀不如百花齐放的绚丽，于是他主动与人创建全新的文学影视协会，将自己所学所悟传授给他人。在他的牵头下，文艺圈有了质的飞跃。连带着娱乐圈火速发展。但是，和叶暖前世一样，名利场的东西总是容易扭曲变幻，原本钻研演技，修身炼体的圈子在加入了不少莺莺燕燕之后，变得乌烟瘴气，还以白果宣扬的说法标榜自己，‘不用武力取胜，就以谋略制敌’，这是让白果始料未及的。

    见到此情此景，白果干脆愤而弃笔，从此不再写书著文，屏蔽文艺圈的种种，隐姓埋名到学院去做默默无闻的教书匠，行事格外低调。这次如果不是好友哈柏推荐的《百鬼行》足够精彩，让他看到一种全新的文学视角，又见他未曾签约，还是‘野路子’，觉得这样有才气的新人要是就此埋没下去绝对是一大憾事，或许他也不会发出评论，对其赞誉有佳。他所做的，不过是前辈对晚辈的提携。

    只不过他的安利掀起了众人对《百鬼行》的关注热情，本人却迟迟得不到作者方面的任何回应，这让他有些意外。

    按理说，就算早些年已经他退圈了，在整个圈子里影响力也只高不低，毕竟曾创建一种文学流派，现在混迹文学圈的谁会不认识他，可是那名叫沈梁的新人偏偏对外界都不理睬，就连他托人从网站内部留了个自己的联络号，让沈梁有时间发个信息，双方探讨一下背景细节的问题，都丝毫没得到回音。老实说，白果毕业于文史专业，很早前就对千年前的生活非常感兴趣，而他看了沈梁的小说，又比照了古籍资料，发现里面刻画的生活场景和古籍记载的真的是分毫不差。但是古籍上描绘的胜在详备规整，而沈梁的小说已经将其彻底融入小说中人物生活的点滴，刻画得生动自然，俨然将发生在数千年前的场景展现在众人眼前，连他都自愧不如，所以特别想与之结交，没想到似乎吃了闭门羹。

    刚好也巧了，他这边还急着想联系整天只知道发文，却不回应任何一方的沈梁，那边作者本人就找来了。

    正和好友哈柏视讯诉说自己被人无情忽视的悲剧，突然，白果的智脑上抖出新的信息提示。随意点开，一看竟然就是自己找了很久的沈梁，他心下狂喜，当即也顾不得对面的哈柏了。连忙挂掉视讯，想接通对面号称‘沈梁’的陌生人。

    哈，果然这沈梁不是故意不理他的，说不定之前只是没看到他的消息。就说嘛，其他人哪能和他比。不过这沈梁书中的生活情境描写得太过真实，似乎对历史的研究很深入，应该跟他一样也是文史专业出身的，甚至说不定还是位满头霜白的老研究员了。想到这里。白果心里顿时多了些紧张忐忑，之前他以小说圈前辈提携小辈的语气去推荐沈梁的《百鬼行》，要这人是双鬓花白文史界老前辈，只是以新人的身份写小说，自己那样岂不是很打人家脸？细细一品，的确，人家的小说虽然是鬼怪玄幻的主题，但是无论情节铺展还是细节描绘，都营造出了那个时代的特征和气息，丝毫不卖弄见识。只是向众人娓娓道来，浅浅地诉说着人间鬼事。越想，白果心中的不安越大，觉得沈梁这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影响力恐怕不低于他。

    只是还不等白果煎熬焦灼多久，智脑上已经传来空洞的黑色图像，显示对方拒绝了他的通讯请求。见状，白果瞳孔猛的一缩，觉得自己恐怕是得罪对方了，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在公众面前发声推荐《百鬼行》这事的时候，很快他又受到了对方发来的讯息。

    白果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在想会不会是对方的借口，不过转念一想对方如果真的气恼自己，现在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了。于是也放松了下来，按键回答道，

    对面收到他的消息很快回信了，不过上面的内容让他看了有些惊诧，

    前一句是对双方交个朋友的回答，后一句直接就转移到版权出售的问题了，让白果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不过愣了一下后他飞速地回复了对面。

    这个时期的文学著作版权和现代不同，虽然作者可以通过网站发表小说，签了约拿出去的不过是作品的对外公布权，真正版权还是在作者手上，这种偏向于创作方的法律旨在激发大家的写作热情，促进文学的发展，而如果作者把版权卖出去了，那该作品就真正和他本身再无关联，除了署名，购买者可以享有任何对作品的使用权限。白果实在不太明白，如果沈梁的话是认真的，为什么之前没选择签约？签了约再出售版权更加方便快捷，金额也不会低于市场价而损害作者利益。沈梁孤僻的性子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了，现在弱是告诉白果对方之前谁都不理只是故意吊着别人，想过些日子坐地起价，他恐怕就会对沈梁这人感到失望了。不过即使心中起了些波澜，但他还是秉着前辈对后生的关怀之意，诚心地给出了建议。

    自然，对面的人感受到了他的好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只是他刚喝了一口水的功夫，那沈梁已经回信了。

    沈梁的回信一如之前的突兀，甚至话题跳转得不要不要的，让白果看了莫名发笑。看来这沈梁真的如传闻中的孤僻，似乎不善交际，否则哪有人突然开口问别人要不要买药，这不是咒人家吗？

    不过随即他脑海里闪过某个字眼，安神，热毒，不寐……为什么他有种被什么窥探的错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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