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雷神行者

    “你的咒印。”

    托昂盯着林羽手背，紧张的说不出话。

    古蛮族流传千年的预言！

    “当闪耀着五彩光华的闪电出现在族人手背，雷神行者将引领古蛮走向巅峰！”

    千年的期望，古蛮族在食灵族的压迫下苟延残喘，他们从放弃过寻找预言中的行者；千年的失望，也令有些族人坚定的内心产生动摇，却始终还存有一丝希冀。

    可就在这场普普通通，每年都会发生几次的简单战役中，闪耀的闪电印记却突然出现在眼前。

    古蛮巨人一巴掌甩到自己脸上，清晰的疼痛感令他不知道如何表述此时如梦似幻般的心情。

    “托昂你在发什么疯，把你的过盛精力用到食灵矮子身上，也许这巴掌就能多杀死个高阶法师！”

    队伍领头，比起身后族人都要强壮几分的古蛮战士朝着托昂吼道，声调浑厚震得他耳膜生疼。

    “老大，我是说如果，雷神”

    托昂从失神中惊醒，有些不确定的向队伍前方的古蛮战士报告，话还没说完又被粗暴打断。

    “妈的！”

    奥拓盯着战场远处，全身被黑袍笼罩的数百名食灵法师，他们的魔技威力比起一般族人强上数倍，两三个火球就将附近的古蛮战士炸得面目全非。

    “是吉古塞尔的精英法师团！”他转向左手边的族人道“老鬼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拼命？”

    “我问谁去？自己看。”被称作老鬼的古蛮战士低位应该不弱，没甩好脸色给他。

    奥拓腔了口气，环顾整个战场才看出自己的阵营前景不妙，四处冲杀的族人淹没在食灵矮子的海洋中伤亡惨重。

    一剑砍杀身边的两个敌人，他好像并不在意即将落败的事实，遇到这种伏击战，古蛮族的部队经常会全军覆没，这并不丢人，只怪食灵矮子们太阴险狡诈，族人们已经作好牺牲准备，区别在于能不能多杀几个法师。

    “全部给我气解！”奥拓朝着战场怒吼，音波传得极远。

    林羽身边的古蛮战士黑色瞳孔开始转变为赤红，各种咒印图文在他们的体表逐渐蔓延。

    这似乎是个相当痛苦的过程，他们喘着粗气全身肌高高肉隆起，青筋在肌肉线条间蜿蜒游走，连带着持剑的手臂微微抖动，好像随时都要挥砍出去又强行忍住。

    这是气解神术？

    即使在秘境中看过祭祀的日记，林羽依旧有些诧异，这一幕感觉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再次注意到奥拓，模糊划分的境界感已经变成心悸的警示，完全感应不到他的具体实力，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绝非对手。

    “杀！”

    嘶哑的战壕从战场每个角落传来，气解后古蛮战士和之前相比天差地别，在充斥战场的急速剑影中，林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股阴冷、残暴，甚至是在享受杀戮过程。

    他们个个脸面扭曲，像是发狂的野兽般用双手将食灵法师撕成两瓣，再用长剑捣成肉沫。

    原本还占着大量优势的食灵阵营，瞬间落了下风。

    “行者大人……”

    除了林羽，战场中还有个古蛮战士没有气解，托昂小心翼翼的跟林羽打起招呼，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卡在原地。

    喝下药剂，林羽已经学会古蛮语言：“什么行者？”

    托昂指了指他手上的咒印道：“大人难道不是预言里说的雷神行者？只有您才能带领我族打退食灵矮矮子，走向辉煌啊！”

    雷神行者？这称谓倒是让林羽有些许耳熟，仔细回忆才想起了秘境祭祀的日记，最后提到过这事。

    瞥了眼手背的闪电印记，林羽肯定这古蛮战士一定是搞错了对象，他只是个人类，和古蛮族完全搭不上边，又怎么会是他们预言中的引领者。

    等躲过了这场战役，林羽就得找机会溜走，他可不想被这群巨人注意，增加了自己的跑路难度，便道：“兄弟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

    托昂突然变得异常激动，闪电咒印与预言中留下的壁画形状一模一样，再加上闪耀的五彩光华，如此独特的咒印他绝对不会看错。

    托昂正想争辩，战场上响起尖锐啸声，食灵法师随之潮水般撤退。

    “妈的，这些阴险的食灵猴子，又要等到气解神术失效后再来围攻！”

    托昂似乎很熟悉这种情况，愤愤不平道。

    这时候，古蛮战士分作两批，一部分追赶着撤退的食灵族远去，剩下的则是向着奥拓聚集过来，他们身上的咒纹渐渐散去，脑海中充斥的暴虐却一时间拜托不了，带着野兽般的喘息与赤红双眼，努力平复杀意。

    “追出去的那些人，不打算回来了？”看着追击的古蛮战士消失在视线，林羽疑惑道。

    “他们都是最勇敢的古蛮战士。”托昂眼神中带着落寞：“可惜已经使用了三次气解神术，再也回不来了。”

    林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却懒得深究，他只是古蛮族的过客，很快便会离开。

    汇聚过来的古蛮战士大概有五百之数，奥拓大概就是这支军队的首领，等他赤红的双眸转回常色，对着所有人吼道：“全员休息，等食灵矮子回来决一死战！”

    “古蛮必胜！”

    五百个巨人的应答整齐划一，战意昂然。

    我靠，他们是傻子么……

    林羽并不觉得这帮古蛮战士的气解术能在短时间内使用两次，目前食灵阵营占着大量优势，这时候他们不想着尽快逃离战场却要死拼到底，都闲自己太长命？

    “老大！我找到了雷神行者！”

    托昂原来也赞同奥拓的做法，古蛮族一向没有在战场中撤退的先例，击败敌人或者战死才是战士应有的归宿，但这次的情况不同，他们可以英勇的死去，可行者大人不行！

    他一把拉起林羽的右手聚过头顶，朝着奥拓喊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举在空中，闪耀的五彩闪电吸引。

    林羽楞楞看着身边的古蛮战士，眼神中的莫名其妙逐渐转变为不可思议，真想拍死托昂。

    他们已经平稳的胸口再起起伏，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所有战士一时难以接受，相互确认后才相信自己没有看花，兴奋的喘息随意热血沸腾。

    这种兴奋也在奥拓心头徘徊，但他没有被激动冲昏脑袋，古蛮一族已经被神主遗忘太久，千年的预言足够他们繁衍十代，祖祖辈辈的期盼逐渐变成奢望，如果行者真的存在，容不得半点差错。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从没见过你？”

    奥拓提着长剑缓缓走向林羽，沉脸道。

    这已经是林羽第二次被问及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古蛮战士都长着一副差不多的面孔，怎么自己如此容易被看出长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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