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剩女小小（五）

    “走人，不干了，你用这吓唬谁？你要撂挑子是不是，好啊，你走，你走吧。你不是觉得委屈吗？你走啊。说你辛苦，我马三斤就容易吗？我辛辛苦苦地办这个公司，为了谁啊，就光为了我自己吗？你嫌我不给你感情回报，可你知道吗？我是你哥，是你亲哥，我能跟你怎么样啊？难道你要我造孽嘛？我有那么畜生吗？”

    马三斤照着自己的脸拍了两巴掌，情绪异常激动地嚷了起来，并在种情绪的波动中，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你胡说八道，我姓杨，你姓马，你凭什么是我亲哥？”

    杨小小被马三斤说出的隐情给震惊了，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从小就对他有好感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

    “凭什么，就凭咱们这一样的小眼睛，你眼睛小，但视力没问题吧，你看看，你看看，我们俩的眼睛是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马三斤拿出手机，先给杨小小拍了一张照片，又给自己来了张自拍，然后就拿着手机在杨小小面前这面翻过来翻过去地让她看。

    “你说的我不信，我问我妈去。”这消息太匪夷所思了，而且还是从骗子马三斤的嘴里说出来，杨小小怎么可能随便相信。

    “问什么问，还用问吗？妹啊，你仔细想想，这些年，他们管过你吗？你别以为你上大学是他们供的，他们就是你亲爹娘了。其实不是，我告诉你吧，你上大学跟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都是我，你哥，从十三岁就在砖窑上搬砖挣钱供的你。你也不想想，要不就凭他们两口子那封建思想，能让你一个女娃上大学吗？还不早在你十五六岁的时候就把你给换彩礼了？你看看，你周围的姐妹，学习好的，学习差的，哪一个不是到岁数就嫁人了，有一个上大学的吗？”

    马三斤越说越激动，不断地把实情给抖搂了出来。而且，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可信度，他这样一说，杨小小的眼前还真浮现出了自己上学时，马三斤一次次到学校看自己，并给自己带好吃的的情形。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三斤吗？就是因为我生下来的时候就三斤多，属于那种一出生就被大夫判死刑的那种。可咱们爹娘就我一个男孩子，他们发誓，就算搭上家里的一切也要把我养活大，这其中就包括后来出生的你。为了养活我，他们把你送给老杨家当了童养媳，要了人家的钱，还以我的性命发了毒誓，一辈子不能让你知道。后来是我趁着咱爹喝醉了，才从他嘴里套出了话，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真相后，我就拼命地挣钱，挣了就给老杨家送去，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真把你当童养媳养，这才有了你的今天啊。这回你全明白了吧。”

    真相被隐瞒，往往都是因为知道真相的人有不能说的苦衷。

    马三斤也一样，可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口气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杨小小讲了个明明白白。

    “那你现在说了，会不会死？”杨小小担心的问。既然知道了对方是自己的亲哥，总得关心一下嘛。

    “你傻啊，那都是封建迷信，你当你哥白在这大城市混了这么多年了？”马三斤看着杨小小那真的很担心的样子，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才不傻呢。快把这个月的工资给我，还有，下个月必须给我加薪，否则我就不给你打工了。告诉你，别想利用亲情剥削我。”

    知道了真相，没有震惊，没有痛哭流涕，杨小小把所有的情感汇聚起来说了一句话，竟然是要工资和涨工资。她还真是没心没肺呢。

    “唉，你这妹妹，还真是掉钱眼儿里了。好吧，哥就答应你。不过，在给你这月工资之前，我能不能问一句，你要钱干嘛？还有你那个男朋友又是怎么回事儿？”

    好像对自己妹妹这种没心没肺已经习惯了，马三斤没有介意自己妹妹听了这么震撼人心的消息也不哭不闹的而感慨万千。

    他只是平静地拉开抽屉，取出他写批条专用的纸张，打算把杨小小这月工资给她，但就在他落笔之前，眼看要把钱给她的时候却停住了，问了两个问题。

    “这，我能不告诉你吗？”杨小小撅着嘴撒起娇儿来。

    既然有亲情了，总要试用一下嘛。以前是老板，撒娇不管用，现在是亲哥，撒娇还能不管用？

    “恐怕不行。”马三斤故意逗她。

    可杨小小实诚啊，还以为自己不说，他这当哥的会行使家长的权力，真就不给自己钱了呢。于是，她就说了：“我男朋友他叫何奇然，原来是咱们征婚网上的一个客户，……”

    “什么？什么？你说谁？何奇然？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快跟哥说说，你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马三斤刚听了个开头，就神色突变，紧张了起来，抓着自己妹妹的手连连追问。

    “哥，你怎么这样问，难道你认识他？”杨小小不是傻子，她听得出自己哥哥语气里的紧张。

    “不，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这是听说你有了男朋友，激动的。”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三斤支支吾吾地给了杨小小一个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啦，我跟他也没怎么样，我们是那种互相欣赏，纯精神上的恋爱，就是柏拉图那种啦。”

    “哥，他是一个特别帅，特别有上进心的人。”

    “他为了我们的将来，去国外读书了，是我支助的他。”

    “昨晚他给我发语音了，他说虽然他现在在国外混得不怎么好，但他一定会出人头地的，然后，他就会回来跟我结婚。”

    杨小小跟自己的哥哥讲述着自己跟那个男人交往的点点滴滴，脸上洋溢着一种叫幸福的表情。

    “他在国外混得不好，是不是你跟我要了这个月的工资，就去打给他呀？”马三斤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追问自己的妹妹。

    “是，他现在遇到了困难，在外面生活的很苦，我不帮他谁帮他？”杨小小对这件事儿的态度很坚定，这一点，她跟自己的哥哥马三斤很像，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宁肯自己吃苦，也不让他们受罪。

    “妹妹，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要当我是你亲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别给他打钱了，我觉得那家伙就是个骗子。而且还是个专门骗女孩子的骗子。”马三斤很认真地对自己妹妹说。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你以为自己是骗子，全世界的男人就都是骗子啊。再说，你说他是骗子，有什么证据啊？”何奇然是她的心肝宝贝，谁说他的不好，她都不乐意。

    “证据，妹妹，来，你看看我的脸，我的脸就是证据。”

    马三斤指着自己的脸对杨小小说道。他这话，说的有点莫名其妙，杨小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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