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的背影,少女道:“楚先生这是,以退为进吗?”
楚云不由笑了起来,道:“姑娘未免太谨慎了些,我们此行,只是赶路,也只是经过此城,姑娘实在没必要过多猜测。”
“没办法不多想!”
少女的声音,在身后幽幽响起:“这几年来,有很多人,以相同的方式来刻意的接近我,就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些好处,或者,借由着我,想做些什么。”
“所以,我只能这么想,楚先生莫怪!”
若真是这样,少女这样的人生,还真是有些黑暗,固然身份高高在上,可惜,只是他人利用的对象,难免有些可悲。
也难怪,她宁愿和那些普通百姓们打交道,也难怪,心中始终守着一份谨慎。
楚云道:“我们兄弟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也的确是路过此城在赶路而已,姑娘不必多想,就此告辞。”
“可是我已经多想了,又怎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少女道。
楚云眉梢一抬,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想做些什么?”
少女道:“所谓的望、闻、问、切,这四个字,很有大的不同,我很好奇!”
数千年的中医精髓,当然有独到之处,哪怕这里是武道世界,也不能说事事都清楚明白。
“无论楚先生是刻意也好,还是无意也罢,既然已将你请了过来,那就烦请楚先生仔细的看上一看,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同时,也证明楚先生,的确是路过。”
这一番话,暗中隐藏着的霸道,当真是好不客气。
楚云算是初步领教了这少女的手段,他也知道,就这样想离开,那是不可能了。
便也转回身子,道:“先声明一句,对于医术,我只是略懂一二,也是运气好,曾经遇到过一个老先生,他为报答一饭之恩,所以稍微的点拨了下,我知道的,就也不多,姑娘别抱太大的希望。”
少女闻言,面纱背后,似有黯然之色淡淡浮现:“所谓的希望,我早就没了,如今愿意尝试,也只是为了身边的人而已。”
左右俩大护卫神情一动,正想说些什么,少女挥了挥手,看这着楚云,道:“楚先生,请!”
既然是这样,楚云也不迟疑,来到了少女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点了下俩张椅子间的茶几,道:“请姑娘伸出手,我为姑娘把脉!”
少女有所好奇:“这就是四字要义中的,切?”
楚云微微点头,这少女,好高的悟性。
少女旋即伸出手臂,衣袖微微上移,白皙之极的手腕出现,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到,那都已经白的让人心惊。
楚云搭脉,缓缓闭上眼睛。
对于中医,早些年的时候,倒也的确有过一段时间的钻研,那时候的他,还是个乞丐,正如他所说的,只不过碰到的,不是一个老先生,而是一个老乞丐。
的确是一饭之恩,老乞丐将他所学的中医之道传给了楚云,随后这也算是防身之术,最开始的俩年,他也是借助着这身所学,摆脱了乞丐的身份。
只不过那个老乞丐在中医上,并没有什么大成就,自然,楚云也不精通此理,后来功成名就之后,就更加没有精力去钻研中医了。
只是最基本的那些,一直都没有忘记,给人把个脉,稍微的看一下,还是能够做到。
少女是生病,不是受伤,这是俩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虽然在这武道世界上,生病只是小事,对于绝大多数的武者来讲,要想生所谓的病,那比登天都还要难,可只要生病,这都会是绝症,无论修为再怎么高,都也解决不了这个麻烦。
不然,以少女的身份,又何止于心生了绝望?
许久后,楚云张开眼睛,收回手,缓缓道:“姑娘这病,来自先天不足,从而五脏不通达…”
先天不足,指的是在母体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而导致,就像是楚云还在被怀着的时候,母亲受伤,从而影响了楚云。
只是这少女的状况完全不同,她的先天不足,并非因为外力,更多的,可能来自于她母亲,她的心、肝、脾、肺、肾等器官,都已经衰竭,就如耄耋老人,随时会死的那种状态。
也难怪,无论少女有怎样背景,这病都无法医治的好。
听完楚云所说的这些,其实这些,少女及其身边的人都很清楚,这个病状一直都有,怎可能不清楚。
如果楚云不是提前听说来的,只是一次把脉,寻常的把脉,就能知道这些。
少女身边的护卫,忍不住的问道:“楚先生,可有医治之法?”
楚云道:“恕我直言,姑娘的身子状况,若是在寻常人身上,早就已死,甚至还在婴儿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
话的潜台词是什么,厅中的人,都能够听的出来。
那护卫眼神黯然,道:“楚先生,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楚云道:“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病,我无能为力,实在抱歉,告辞!”
“送送楚先生!”
少女神色似没有半点变化,对她而言,类似的话,已经听过太多太多次,早就麻木了。
“是,楚先生,请!”
走出庄院,护卫手中,出现一枚令牌,递到了楚云身前,道:“楚先生,麻烦你走了这一趟,浪费了你的时间,此令牌请收好,在夷族之地中,会让你少掉许多的麻烦,请!”
送上了令牌,护卫转身进了庄院,倒是楚云,看着这令牌,神色有所一动。
“大哥,怎么了?”楚妖问道。
楚云向前走去,边走边道:“这令牌,代表着夷族百里部落!”
楚妖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百里部落。
楚云道:“夷族和我楚王朝不同,以部落来划分各势力,在这众多部落中,有三大部落,共同主宰着夷族之地,百里部落,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夷族大或是小,这令牌,都代表着这方疆域的一尊主宰。
楚妖道:“想不到,随便的一遇,就遇到了一尊主宰,看那少女的身份,大概是这什么百里部落的公主吧?”
楚云笑了笑,道:“公主也好,什么都好,与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这令牌,倒是有些意思。”
楚妖神色动了下,看着楚云什么都没做,将这令牌收了起来,他说道:“大哥,既然是百里部落的公主,我们刻意一些,或许,就能从中得到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
“道理是这样,但那个少女,非常的老辣,稍有不小心,别说去套她的话,我们的话,都会被她给套了出来,再者就是。”
楚云默然片刻,道:“她已经够可怜了,我自认,虽不是什么好人,却还做不到那么无情。”
倒不是他做不到无情,而是少女这样的遭遇,楚云想到了自己。
俩人其实算得上,都是先天不足,一经出生后,就要面临着这天地加诸在身上的诸多不公平,有着相同的遭遇在,楚云实在很难下手。
想起那个少女,楚妖也心有怜惜:“她还这么小就要死了,也实在可怜,她的家人,尤其她的母亲,怎能面对得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最悲哀的,便也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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