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开

    迪迦奥特曼的飞行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林易来到了哑女屋外，刚一落地，奥特曼形态结束，恢复到本体形态。

    屋外的震动，惊动了屋内的人，哑女从屋内走出，后面跟着老乞丐，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当她看清院子外的林易时，眼眶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流下，不顾一切的冲入林易怀中。

    她的声带曾受到过巨大的损伤，不能用语言表达感情，甚至连‘呜呜’的抽噎都含糊不清，但她想说的一切，全部化作泪水，流淌进林易心中。

    整整四天！

    林易离开了她整整四天，在这四天里，她赶到惶恐无助，孤独无依，不敢再去电影院摆摊，不敢出现在繁华街道，只能流传大街小巷，入夜之后总感到不安，屋内的温度也下降许多，心里，总是缺了什么。

    之前林易一直粘在她身边，从未与她分开过一小时以上的时间，融入她的生活，渐渐地，她感到习以为常，突然，才发现林易已成为她生活或不可缺的一部分，就像鱼儿需要水，草木渴求阳光，人离不开空气一样。

    “别哭，别哭~”林易轻轻拍着哑女的背，实在不忍此时揭开离去的前奏。

    林易轻轻按住哑女双肩，用最大的真诚凝望哑女，缓缓说道：“嫁给我，我们马上成亲？”

    哑女不能用语言回答，却用满脸的泪珠与幸福的一笑，答应了林易的请求。

    老乞丐疯疯癫癫的走上前，指着林易的鼻子：“乖儿子，你再不回家，老爹都要被咸死了！”

    “咸死？”林易疑惑的挠挠头，没明白老乞丐的意思……

    婚宴很快举行。

    这或许是林易所经历最小的、最简陋寒微的婚宴，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婚宴，小小的屋子内被装扮上喜庆的红色，在这个时代还算丰盛的‘佳肴’，参与婚宴的人只有他们三人，却是一场最温馨的婚宴！

    依照传统礼俗，林易与哑女给老乞丐磕了头，拜过天地，喝完喜酒，婚，成了！

    期间，林易终于理解老乞丐那句‘咸死了’是怎么回事，酒桌上，哑女抑制不住的泪水一直在流淌，流淌在脸上，流进饭菜里，这次的泪水却不再咸，反而有种淡淡的甘甜。

    林易悄悄将老乞丐拉出屋外，他想了很久，组织了很久的语言。

    “爹，我真心叫你一声爹，人逃不过生老病死，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妻子……你女儿，别让她老死！”

    ……

    洞房花烛夜，煤油灯换成了大红蜡烛，屋内摇晃着红色的光晕。

    宝相庄严的佛陀与罗汉画像变成了慈眉善目的送子观音，并不宽大的床上，大红棉被覆盖下，林易与哑女紧紧拥抱在一起，彼此聆听对方心声。

    不能正常用一言一语交流，贴在一起的心，却融了！

    大红蜡烛在前一秒发出耀眼的光华，直到屋内陷入黑暗……

    ……

    第二天四五点，两人心照不宣的如往常一样，早早起床。

    如以往，哑女准备好一盆热水，以妻子的本分服侍林易洗漱之后，又到桌子上，取出铁盒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准备今天要去批发的硬币。

    准备好一切后，去批发市场的路上，一条走过无数次的路，两人的心却格外宁静。

    来到批发市场，批发店的老板看到哑女后，千篇一律的招呼声响起，在林易耳中陌生又熟悉，让他分外留恋。

    “哑巴，又来了！”

    当批发店老板看到哑女身旁的林易时，笑道：“哑巴，你男人回来了！”

    哑女不再如第一次来那么羞涩，紧张的想要解释清楚，她只是挽住林易的手臂，轻轻将脑袋靠在林易肩膀上。

    进完货，开始走街串巷的一天。

    弥漫着雾气的街道上，两人的身影一时朦胧，一时清晰，林易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吆喝，他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享受和哑女在一起的最后时间。

    他努力记住两人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前来光顾的客人，每一家商店，或是新开的，或是陈旧的。

    林易知道，时间快到了，每一分一秒的消逝，预示着他与哑女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他只能尽力的压榨这段时间的最大价值，然后平静的享受。

    到了中午，两人将小推车靠在街道边，哑女从推车拿出准备好的饭菜，先为林易递上碗筷，两人沉默不言的吃着午饭。

    他们看着眼前繁华的魔都市，街道上人来人往，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只是世界上很小的组成基本单元，但却能用眼睛和心，去看见感受整个世界。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哑女正在收拾小推车上的货物，准备回家，一旁的林易，心却猛地一跳！

    林易怔了怔，突然冲过去抱住哑女，凝望着哑女的双眼，深情的吻了下去。

    还是‘乱世佳人’电影海报下，男女主人公斯嘉丽与白瑞德的动作在海报下上演，林易一只手搂住哑女的腰，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突然停下脚步，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这一吻，足足三分钟，将两人的心融化在一起！

    ‘噹~’远处钟楼的钟声响起，时间到了……

    ……

    魂沌空间内。

    一连串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林易却没心思去关注，他只是淡淡的看了身前光幕一样，随即陷入沉默之中。

    然而小鬼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林易的心变得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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