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逆境的闪耀

    “妮尔！”楚原转过身，翠绿之火犹如实质。一圈圈螺旋如同雕文般铭刻在眼眸之中，火焰喷薄而出。这一刻，她已经抛弃了彷徨，心中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回家，回超红莲团，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身边！

    想要破坏我们的羁绊？

    那就给我做好死的觉悟！

    “在！”妮尔昂首挺胸，战意勃发。先前对黄昏屠杀者的恐惧此时已抛到九霄云外，她只感觉胸膛中的勇气无穷无尽。天使的圣光在体内翻涌不休，困扰她许久的瓶颈都有打破的迹象。她们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光，若这丝光都颤抖了，又何谈驱散黑暗？

    不止是她，所有天使都有这种感觉。

    族长是一个族群的灵魂，而现在，她们无所畏惧！

    “防线由你布置，那群懦弱的龙崽子就交给你们了。至于奈萨莉尔……交给我！”

    “是！”

    妮尔一挥手，近千天使冲天而起。金色的羽翼遮天蔽日，彷如一朵散发着无穷光芒的太阳。

    天，“晴”了。

    “孤狼，我们走。”楚原看了孤狼一眼，大步走向瓦尔哈拉中心。

    孤狼身子一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契约者眼中的螺旋之线颜色越来越浓，螺旋之火已经成为真正的火焰了。他能感觉到，构成世界本源的六大元素在与少女共鸣，法则的线缠绕在她身上，连这个世界的盖亚意识都已经无力阻止眼前之人的任何动作。

    这是……原始螺旋力。真正的觉醒！

    ――――――――――――――――――――――――

    瓦尔哈拉议事厅。

    当那个全身被翠绿火焰包裹着的人型生物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时，大厅内所有人差点吓得蹦起来，还以为敌人已经打进要塞里面了呢。等看到火焰里是那个熟悉的天使后，他们才舒了口气。将屁股小心地放回椅子上。

    “黄昏之龙打过来了。”

    一句话，让他们再次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是真的蹦起来了。但不过是转瞬之间，他们就恢复平静。

    “这一天，终于来了……”为首的骑士喃喃自语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击败黄昏之龙，这个世界的苦难便可以结束。否则，大地将被永暗笼罩，活着也不过是是行尸走肉。他们没有失败的权利。因为那只有一个下场――毁灭。

    为了还能迎来明天，他们必须要赢！

    “永恒龙的黎明军团交给我们天使，那些恶魔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少女转身离去。布伦希尔德前辈说过。龙族军团的先锋军在发现敌人的斥候后会立刻向前推进，更何况敌人是她们最憎恨的天使呢。第一波交战应该就要打响了，她必须回到族人身边。

    当然，龙族这种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虽然帮她们赢得了很多战争，但是在“死海之战”里却被击得粉碎。自那以后。龙族再不敢贸然推进。被打怕了是一方面，没有像奈萨莉尔那样优秀的指挥官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奈萨莉尔的死，是所有混乱龙种最大的损失。

    历史不是不能改变么？我偏不信。这里又没有龙族，等我杀了那个屠夫之后不就变成奈萨莉尔死于未知了？

    哼。看看到时候历史课本该怎么自圆其说！

    ――――――――――――――――――――――――――

    瓦尔哈拉之外。空中的天使排成四个阵列，极度狂热地看着自己的新族长。

    龙族的先锋军因所属分支不同。配置也多不相同。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先锋军中必然都是最难缠的龙族。她们的目标不是歼灭。而是牵制和查探敌人虚实，并以龙族特有的手法向主力部队传递信息。为了完成这一目标，先锋军中配备了很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自身生存能力也是龙族之最，颇有一种“你不底牌尽出就直接被我拖死”的感觉。

    不过碰到楚原算她们倒霉。

    如果说“黎明之战”是天使的翻身战，那么“死海之战”就给了龙族当头一棒。那一战里，布伦希尔德单枪匹马屠杀了整支龙族先锋军，直杀的敌人哭爹喊娘抱头鼠串，幸存的一个都没有。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她的自创技能――“天空与雷霆之歌”、“大地与山川之鸣”。

    不巧，楚原正是布伦希尔德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

    “族长大人，光辉神圣天使全族列阵完毕！”妮尔身后的金色羽翼越来越虚幻，竟然要在这时候十二翼合一化为永恒。不止是她，越来越多的十二翼天使正在狂热情绪的支配下进入那个其他天使梦寐以求的境界。

    楚原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抽出圣剑。为了传授技能，十天前她就将自己偏斜回普通的辉煌神圣天使了。

    少女飞上半空，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族人们。现在的天使一族诞生不过八年，而整场战争也不过打了不到十年。在这短短的十八年里，多少天使葬身敌手？无法计数。她们根本没时间享受生命就要踏入战场，幸运者留得一条性命，不幸者尸骨无存。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们的名字都能被刻在核心圣碑上，尚在人世的同伴至少还有个吊唁的地方！

    但自己的族人们呢？

    什么都没有！

    她们什么都没享受过，整日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结果却连族名都不能流传下来。

    我想让她们也和其他天使那样享受崭新的生活，让战争远离这群敬爱我的子民！

    为此，我要活下去。必须要活着！

    胆敢阻拦我前进的，我就把你们亲手毁掉！

    “妮尔。”

    “在，族长大人！”

    “还记得我教给你们技能时说的话吗？”

    “记得，没有永恒羽翼。决不能动用永恒技能。”

    “没错。那你们想不想看看，永恒剑技的威力？”

    妮尔不是笨蛋，虽然她长得很像笨蛋萝莉。族长的话一出口，她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族长这是想要孤身犯险啊！

    “族长大人，您不能……”妮尔连忙劝说，可惜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妮尔，听好了，这不是战斗。这是教学。”楚原嘴角弯起一丝弧度，眼中暗淡的螺旋之线再次发出璀璨绿芒。螺旋之火熊熊燃烧着，连带圣剑也在火焰中颤抖起来。真正觉醒的原始螺旋力在她身上咆哮着，前进的的**无人可挡。

    “……是。族长大人。”妮尔躬身退下，心中却想着稍有不妙就全军压上，管它什么战术不战术的呢。

    楚原望向远方。灰色的云层笼罩天际，一道道半神威压在空中若隐若现。若是其他天使甚至其他种族，在没有原始螺旋力的情况下也别想发现这群隐藏起来的半神。少女凝神数了数。总共有十六个。

    “嘿，加强团？能在战事如此吃紧的时候抽出这么多成年龙族，你们对世界树要塞核心是志在必得了？抱歉，那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你们带不走的。”少女不屑地自语着。她在等待一个时机，就像当初布伦希尔德前辈做的那样。

    那个时机并未让楚原多等。

    灰云突然泛起阵阵涟漪。双层大巴那么大的头颅探出云层，接着一个个同样庞大的身影从天而降。牛头、鹿角、蛇身、鱼鳞、凤爪、虎掌、须髯。灰色云朵在身周聚散不定，丝丝烟气从口鼻喷出。

    这分明是天朝的图腾圣兽――龙！

    楚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天空与雷霆之歌！”

    圣剑高举，紫色的雷霆轰然射向天空。一众龙族吓了一跳，等看到对方竟然拿雷电攻击他们后只觉得啼笑皆非。如他们这样的龙族是天生的雷电掌控者，他们的龙息甚至都带上了雷的特性。被自己的拿手好戏打中……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啊。

    楚原可不管那些永恒龙在想什么，完成技能要紧。她双翼一振，急速冲向敌人，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翠绿的轨迹。

    一众永恒龙理不都不理那个愚蠢的天使，直接张开巨口，准备用龙息覆盖性攻击。

    只见楚原飞到一个永恒龙身边，挥手就是一剑。永恒龙的身躯太过庞大，想要躲闪很费力，不过那个家伙也没想躲，反正龙息一过天使们也剩不下几个了。对于少女来说，这些永恒龙躲不躲都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躲更好。砍木头桩子和砍会移动的木头桩子，肯定是前者更好么，至少不费力。

    他很快就受到了教训，代价是――生命。

    滚滚雷霆突然从他身边涌出，转瞬间便将其笼罩。不过一秒左右，这团龙形雷电就化为道道雷光向四周跳跃而去，原本该在那里的永恒龙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龙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短短数秒内就有十几个龙族被雷电包裹。像是传染病一样，这些被包住的龙族成为了新的传染源。不过片刻，天空中再无一个龙的身影。

    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只有雷电那悦耳的轰鸣声。这些雷电就像有生命似地，每一次跳跃都奏出完全不同的曲调。有的雷电速度快，有的雷电速度慢，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依着乐谱操纵它们。众多声音交缠在一起，构成了一首和谐的歌。

    楚原收剑回鞘，歌声戛然而止。

    四周一片寂静，然而转眼间便是震天的欢呼。

    少女轻飘飘地飞回妮尔身边，被螺旋之火掩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族长大人，您……”妮尔激动的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咳，啥都别说，有大紫瓶么？”

    “族长大人，绑个绷带。”

    “……我要大紫瓶！”

    ――――――――――――――――――――――

    当龙族先锋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龙族大营后，奈萨莉尔不由心中震惊。她可没想到。一直被龙族压着打的天使们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武器，看来她们是铁了心想让龙族不自在了。哼，这种能级的武器一定不多也不能多用，现在用了是想让吾等龙族惧怕么？无稽之谈。难道对方以为凭借一千天使就能抵挡吾的大军？她们的指挥官还真是愚蠢啊。

    她根本没往技能上面想。

    天使也配有那种强大的技能？

    奈萨莉尔将心中的想法压下。面色依然冷如冰山：“传令，全军推进。”

    在她身后，恶魔如海！

    ――――――――――――――――――――――

    天使们没有大紫瓶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瓦尔哈拉里也没有。不过没关系，她们还有一颗天使之泪，瞬间恢复全部伤势、体力和圣光的东西，堪称不逊色于大紫瓶的超级药物。当然，这东西整个西纳普斯也没多少就是了。

    事实上这个还是给艾可妮斯准备的呢……

    楚原在圣光尽复的同时将自己转入光辉偏斜。不是她不想用血腥和辉煌。在前者时她有三件觉醒了真名的天使武装，而后者对永恒龙这样的混乱龙种也有奇效。之所以不用，是因为她现在是光辉神圣天使的族长。

    这次胜利，只能属于光辉！

    “族长大人。敌人已经来了。”西露法飞到族长身边，低声道。

    楚原睁开双眼。

    在她身边，金色的羽翼如同太阳，映照天地。

    在她脚下，旌旗如林。武器的寒光令敌胆寒。

    “战士们，想要胜利吗？”

    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中。

    “想！”

    战士的声音震动天地。

    “那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除了铠甲与刀剑的碰撞，这里没有任何其他声音，只有蓬勃的战意。

    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狂妄无知。”一声冷哼突然响起。奈萨莉尔的身影穿过云层，不屑地看着敌人。

    “奈萨莉尔。有没有胆量和我单挑？”楚原浑不在意地舔了舔嘴唇，死死地盯着对方。

    奈萨莉尔不假思索地道：“吾准许你这低贱生命的挑战。”不过是个刚刚十二翼化一归为永恒的天使。又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挥挥手就能干掉的东西。以自己治理军队的本事，那群天使没可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吾等。

    等着她们的只有死路。

    楚原双翼一振，直冲天际。她们之间的战斗必然会波及四周，没有友军的高空就是最好的战场。

    “哼，想要拖延时间？”奈萨莉尔右脚一跺，在轰然巨响中追了上去。

    不过，等着她的是当头一枪。

    “雕虫小技。”奈萨莉尔像是拍苍蝇似地挥了挥手，楚原就像炮弹一样被打出老远。

    “直接用出你的底牌，低贱生命。”

    “这可是你说的，死了别怨我！”楚原擦去嘴角的血迹，那轻轻一挥就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受伤是意料之中的事，丝毫无损才会让她惊讶。正相反，敌人的强大激起了她对战斗的渴望，螺旋之火燃烧的愈发猛烈。

    圣枪的枪尖点向地面，突然出现的猩红与翠绿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红绿相间的钻头。

    “圣枪露儿的死棘之枪！”

    刺向地面的枪尖犹如穿过了水面一样消失不见。不远处，奈萨莉尔突然伸出右手，如同探入水面似地消失不见。她猛地一发力，空间中传出一声清脆的爆鸣，像是什么东西被捏碎了一般。

    楚原闷哼一声，身周螺旋力一阵跳动。

    露儿的圣枪再也无法与她取得联系了。

    “这就是你的底牌？吾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还有什么招式吗？没有就去死。”

    楚原喘着粗气，勉强提枪指向奈萨莉尔。

    超红莲团的字典里，没有后退这个词！

    “无聊，死。”奈萨莉尔撇了撇嘴，猛地冲向楚原。大气在她身后发出悲鸣，构成世界的六大元素不得不为这个暴君奉献力量。雷霆在她身周环绕。咆哮着想要痛饮死敌的鲜血。

    楚原毫不畏惧地迎面而上，硬生生地受了一拳，可她也在敌人的龙甲上划出一道伤痕。四肢渐渐地麻木，眼前有些发花。敌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了。身体有种空虚的感觉，力量那东西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螺旋的火焰仍在燃烧！

    “听……听着，这是第一步！”

    这只是通往胜利的第一步而已。

    想要杀了我，你还不够格！

    奈萨莉尔摸了摸身上渗着血珠的伤口，本就寒冷的目光愈发冰寒。

    “低贱的生命，如果你的目的是惹怒吾，那你成功了。”

    此刻。她只想将对方一拳拳打成肉泥！

    “那你就试试看啊！”

    云层之上，永恒龙与天使不断地碰撞着。

    每一拳，天使身上都会喷出大量鲜血。

    每一枪，龙族身上都会多出一道伤痕！

    “第二步！”

    龙角应声而断。自己鲜血纷飞。

    “第三步！”

    龙尾被一枪切断，龙与天使的血融在一起，洒向地面。

    “第四……步！”

    在胸口同一个位置上，是同样深可见骨的伤痕。龙甲成为碎片，圣甲被砸出大洞！

    “龙崽子。现在你还认为自己必赢吗？”螺旋之火几近凝为实质，翠绿的光芒早已掩盖天光。

    我要回家。

    我要回到超红莲团。

    我要回到许哥哥身边！

    我要扭转族人们的宿命！

    挡在眼前的，全都给我去死啊！

    “该死的天使，吾要让你灰飞烟灭！”

    “黎明与黄昏。万境破灭！”

    ―――――――――――――――――――――

    云层之下，妮尔突然感觉脸上一凉。她伸手抹了一下。手上一片鲜红。

    那是血。

    永恒龙的血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甜味，那这是……

    “轰！”

    轰然巨响中。一个翠绿色的身影砸进地面。

    “族长大人！”所有天使的眼睛都红了。

    那是，她们的灵魂，她们的族长啊！

    云层被撕裂，奈萨莉尔全身是血的狼狈身影同样落到了地上。她那引以为傲的龙角只剩一支，她那精心保养的龙尾断为两截，就连胸前都出现一个露出内脏的大洞。鲜血不要钱似地流淌而出，那张冰山般的面孔已被狰狞取代。

    “黎明军团听令，杀光眼前一切会动的东西，一个都不要留！不准留！”奈萨莉尔疯狂地咆哮着。她从没想到过，一个小小的天使竟然能把自己伤到这个地步！再不救治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啊！

    死？

    太便宜你了，我要在你眼前杀掉你想保护的一切！

    “谁，准许你这么做了？”巨大的坑里，楚原拄着圣枪，踉跄着站了起来。

    站不稳？

    没关系，我还有圣枪！

    只要还活着，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到你面前，一枪捅死你！

    敌人很多？

    那又算什么！

    我们的敌人不多吗？拥有原始螺旋力的我们敌人还不够多吗！龙族，异种，幻想乡，被遗忘者，封印大地，甚至于天使自己！但敌人又能把我们怎么样？胆敢阻拦我们前进的，只有毁灭一途！

    想要阻拦我们超红莲团，你们还不够资格！

    少女站在所有人之前，眼前就是无穷无尽的敌军。那一刻，风中传来哭泣声，似乎有人在哭喊着什么？意识有些不清楚了，听的很不真切。眼前的敌人好模糊，到底是永恒龙还是恶魔？

    管它呢。

    超红莲团，永远站在一起。

    我们，永远不会让同伴先死在自己眼前！

    然而，铺天盖地的恶魔和龙族还是向她涌来。

    还能站着吗？

    站不住了，没有圣枪，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啊！

    可即使这样，少女依然抬起圣枪，直指敌人！

    “逆境么？在逆境中，您会想到什么？我的天使。”一个高傲的女声突然出现在楚原脑海。

    少女的神智已经模糊不清，可她依然能坚定地答出疑问。

    这是根藏在她。根藏在超红莲团灵魂里的答案！

    “那就击碎它！”

    “是吗，击碎吗……我的天使，吟诵我的名字，让我们一起击碎逆境！”

    圣枪再也没有原本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柄通体天青的破烂长枪。枪身上布满裂痕，似乎随时可能变成一堆废铁。然而天青色的光芒从圣枪的裂痕中席卷而出，便是整个天地都被这光芒渲染成了天空的青。

    “楚原的……逆境之光！”

    不知什么时候，独角兽艾露萨尔出现在自己主人身边，轻轻地将少女放到背上。

    然后……

    光，击碎逆境！

    ――――――――――――――――――――――

    数天后，一扇普通的木质房门前。

    “不用送了，我们这又不是永别。”楚原扛着天青色的长枪。无奈地道。

    那天，圣枪真名觉醒，在原始螺旋力的帮助下一举击杀绝大部分敌人，包括奈萨莉尔和所有黎明军团的永恒龙。逃过一劫的仅仅只是排在大军最后面的恶魔。一天后，伤势勉强痊愈的她和孤狼一起找到了回家的大门――黎明军团指挥官令印。令楚原很不爽的是，她闲逛的时候很偶然地在瓦尔哈拉里碰到一个幼年白圣龙。这小家伙才三岁，父亲战死在刚刚发生的战争里，让楚原什么心都生不出来。只能叹息着让那个骑士帮忙照顾她。

    到头来奈萨莉尔还是死于龙族“内战”么。

    天使们并未离去，而是选择帮助这里的原住民。虽然战争胜利了，但对这个世界造成的伤害却永远无法弥补。恶魔大军一度打进了瓦尔哈拉，无数战士拼死抵抗也毫无办法。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令人绝望。若不是最后楚原那一枪，恐怕瓦尔哈拉早已消失。但也正是因为那一枪。这座世界树要塞差不多报废，所有战士的装备全都变成了白板。地下要塞被封闭。任谁都进不去，那些材料贵重的白板装备也无法回收了。

    万幸，民众们是躲藏在其他避难所里的，否则全都得饿死在里面。

    “族长大人，我们真的……还能再见到您吗？”妮尔不确定地看着楚原，背后那对永恒羽翼因怀疑而颤抖着。

    “不要怀疑你的族长啊，笨蛋。”楚原轻轻敲了妮尔额头一下。

    “族长大人，再敲就变笨了。相信我们，再次相见时绝对能帮上您的！”妮尔挥了挥拳头，激动地道。

    “嗯，我相信你们。”

    “对了，您不带包灵纹绷带回去？”

    “不，不用了，我身上没地方放了……”

    楚原环顾四周，轻轻地道：“各位，我要走了。”

    “请稍等一下。”那个全身笼罩在铠甲中的骑士突然说道。

    “嗯？嘛事？”

    “请您收下这个。”骑士拿出一块菱形水晶，硬塞进楚原手里。

    “诶？这是嘛？”

    “世界树要塞仅剩的两个新核心之一。”

    楚原手一抖，差点没把这东西捏碎。归根究底，这场战争就是因为这不起眼的小东西才打起来的啊，最后龙族没得到，让我拿走了？没开玩笑魂淡，龙族这么拼到底是为了球啊喂！奈萨莉尔你要是好好说话肯定能直接拿走的！

    嘛，管它呢，那就拿。

    “对了，另一个呢？”

    “被封在地下要塞里了，当时我们只抢救的出这么一个。”

    “这东西给我，那你们怎么办？”

    骑士望向远方：“我们要向蛮荒探索，让玛莎大人的荣光重新回到沃恩德。”说到这里，他面向少女，尊敬地低下了头，“这一切都是因您才能有机会实现，您是整个沃恩德世界的恩人，天青的骑士。”

    楚原凌乱了。

    “天青的骑士？我？”

    没搞错喂，我怎么成了天青的骑士了啊！那你又是谁啊魂淡，布兰多么！

    “咳咳，抱歉，这么久都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这是我的疏忽。我叫奥丁，想要成为旅法师的人。”

    “……你会成为旅法师的，我保证。”我勒个去，原来你就是黑暗之龙啊！那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黑暗之龙奥丁不是早就死了么，这里不是《琥珀之剑》的终末么！怎么感觉这里不像终末，倒像是最开始似地？

    “少女，你又忘了我曾经说过的吗？‘世界为圆，万物归一’。”蹲在少女肩膀上的qb依然是那张“w”型小嘴。

    “万物归一会的死忠一边玩球去！”

    “这里既是终结，亦是开始。我说过，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是世界的必然。”

    “……感觉好累，我先走了。”

    一天使一qb再加一只独角兽的组合消失在门中。

    至于未来――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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