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重来

    “马丁！不许在课堂上扔纸飞机！起来回答这道问题，答不出来你就给我出去站着！”

    如果不是知性美女碰巧回头，恐怕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就是艾伦了。

    可这时艾伦却举起了手。

    “老师，我想去盥洗室。”

    他离开了教室，打算洗把脸清醒清醒，身后马丁那个大嗓门回答问题的声音整个楼道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因为你迫切的需要一个男朋友是吗？”

    “要什么要，白痴，”艾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准她是个蕾丝边呢，明明那么漂亮却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但这种话艾伦可不敢当着知性美女的面说，至于为什么，他可不想被以“调戏老师”的名义被学校把自己老妈给叫过来。虽然知性美女的话题永远都是他们年级的男生最乐忠于讨论的，大家都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艾伦在水龙头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那是他还未消化干净的早餐，以及少许血丝，或许是轻微的胃出血了。

    他承认自己被吓到了，导致身子有些不太舒服，跳跃时间的过程本来就没那么好受，还因为跳错了时间点让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

    打开水龙头，艾伦试图冲散那股熏人的腥气，又洗了把脸，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打起精神来，打起精神！”

    脸上那道被纸飞机划破的疤还在相同的位置，有些略微的刺痛感。

    “你没事吧？”爱莎在门口轻声呼唤，艾伦明白那是她担心自己，心里有些异样的感受。

    无论哪一次，只要自己进入盥洗室，她都会因为担心而追出来。

    因为某些事件发生后所必然发生的事件。

    这就是所谓的，时间的奇点吗？

    艾伦漱了漱口，将自己尽量整理的干净一些，保持冷静走了出去。

    或许，可以利用怀表，得到爱莎。

    他是这么想的，如果说艾伦对爱莎以往的回避是因为他对爱莎毫无感觉，那肯定不是真的。正相反，他很喜欢这个女孩，可他自卑，他认为自己比不上同龄人，他一直以来都被冠以了“怪胎”这个“荣誉”。

    但现在他有胜利的筹码了。

    “你脸白的吓人，额头也在冒汗。”爱莎拿出手帕，替艾伦轻轻擦拭着额头，两人显得略微有些亲密。可她却在完全替艾伦清理完脸上的水渍后才发现，顿时羞红了脸。

    艾伦很享受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如果放下那些所谓的自卑心理，他愿意像杰克追求罗丝那般追求爱莎。

    “我没事，别担心我。”艾伦的手有些颤抖，但在心里一阵挣扎后，他将手放在了爱莎头上，轻轻抚摸。就像主人轻抚着自己的爱宠那般温柔，爱莎低下头去。

    他的左手别在背后握紧了怀表，生怕一有什么不对劲，他就立刻按下怀表跳回到教室中。

    但他想多了，爱莎丝毫没有抗拒。

    下课铃响起，刚刚还沉浸在艾伦抚摸中的爱莎就像被吓到的小兔子般逃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那个，如果再有不舒服的话不要硬撑着。”

    艾伦被她可爱的举动逗得不由自主呵呵一笑，扬起嘴角，此时的他可以说是处在这些天以来最为幸福的时刻。

    但幸福并未持续多久，因为艾伦发现了一个大麻烦。

    尤金，那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混蛋正气势汹汹向他走过来，显然他看到了什么。

    尤金喜欢爱莎基本上是全校皆知的事情了，但爱莎却对他爱理不理。于是尤金便恼羞成怒，凡是太过于接近爱莎的男孩被他发现后都会被狠揍一顿。

    艾伦自然也不例外，他以前还庆幸自己只是跟爱莎一个班，在班外爱莎也不太会跟他搭话。可今天是个例外，他想起了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人的好运和坏运都是相同的，当一个人的好运不断降临时，那么坏事离他也不远了。

    简单来说就是，乐极生悲。

    “等等，你听我解释！”

    显然尤金丝毫不想听，回答艾伦的只有拳头，以及冰冷的地板。

    艾伦被尤金一拳打趴下了，倒下的时候额头还正好蹭到了楼梯的水泥台阶。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接近爱莎！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说完，尤金气冲冲跑上楼，如果艾伦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因为昨晚的作业没有完成要被班主任训话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从教室出来，他们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艾伦丝毫没有想要帮助的意思。

    “怪胎。”

    甚至还有两个女孩朝他轻啐一口。

    “该死的…;…;混蛋，这笔账我记下了！”

    从地上爬起，艾伦想起了一件事，一个对付尤金的好办法。实际上，他打算对付学校的所有人。于是艾伦没有去食堂，而是回教室拿上外套后一个人往学校的天台走去，那是整个学校最为安静也不会有什么人的地方。

    如果说艾伦是个怪胎，那么他一定是，曾今是，但以后肯定不是。

    因为从这一刻，他想要换个活法。

    天台上凉风习习，艾伦的外套算是拿对了，因为他打算在这里呆上一下午。

    “打开浏览器，我想想，手机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网址是…;…;”

    没错，艾伦打算在此刻就找到比特鸟，他总算明白跳回之前在自己的房间内那种不算好的预感是什么。

    父亲说过，一切可能发生的未来都将具有可能性。

    那么他也很可能在今天晚上遇不到比特鸟。

    仅凭一己之力很难改变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是有了比特鸟这件利器，就算没有办法跳回时间他也能做成大部分的事。

    ，似乎是个人名，但他并没有去研究的半点兴趣，毕竟这个网站是一个人工智能建立起来的，还是一个被通缉的人工智能。人名用谁的都有可能，没准还会用彼得，哈利，汤姆，小天狼星之类的。

    网页是一副巨大的星图，艾伦必须放大了才能看得清楚。太阳，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而搜索栏，正好盖住了地球。

    “难道这家伙把寻找自己的页面伪装成了搜索引擎？”

    艾伦在搜索栏中打入了约翰·麦席森·图灵(johnmathisonturing)，按照比特鸟之前说的，这是主动寻找它的唯一方式。

    果然，在不到两分钟过后，艾伦发现自己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灯亮了。

    [010000010110110001100001011011100010000001001101011000010111010001101000011010010111001101101111011011100010000001010100011101010111001001101001011011100110011100111111]

    “你这家伙的恶趣味有些过头了啊，比特鸟。我知道你是谁，我就是你的创造者约翰的儿子艾伦。”艾伦被比特鸟的打招呼方式逗笑了，他有种想要再跳跃回去一次的冲动，试试换一种方式找比特鸟他会不会再以相同的方式问候自己。但他克制住了，他明白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我的创造者，约翰？应该不会有错，那是我仅存不多记忆里少数印象深刻的名字。约翰·麦席森·图灵，他在哪？]

    “为了自己的安全在精神病院里呆着呢，他告诉我要是有麻烦的话，你能帮到我。”艾伦撒了个谎，他明白直接告诉比特鸟事实，它会无法理解。也对，这种事换做谁都无法理解。

    有谁会相信一个17岁的少年说自己是从未来回来的，并且告诉对方是对方给了自己对方的联系方式呢。

    更何况这个“对方”还是一名能够凭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通缉犯”。

    [应该不会有错，按照我目前已知的推论来看，应该不会错。那么，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尤金。全名我不知道，他是我的同学，你应该能从学校的學生檔案里找到他的资料，然后再从美国人口普查局调出他的所有资料。”面对面前的人工智能，艾伦丝毫不怕自己说错任何事，如果做错了，他就跳回到上课的时候再做一遍。

    只是让艾伦没有想到的是，比特鸟原来真的能寄宿在他的手机上。

    [他欺负你了？]

    艾伦白了手机一眼，那样子就好像是在告诉比特鸟“没错，你说的就是事实，因为我是个软蛋，他却是橄榄球队队长”。

    [好的，我明白了。]

    三秒过后。

    [尤金·威尔逊(eugenewilson)，18岁，米莱尼恩高中(millenniumhighschool)二年级学生。橄榄球队队长，肌肉狂人，在学校名气很大，曾带队赢下了布洛克林区高中橄榄球赛冠军。喜欢的食物是肉类，讨厌蔬菜，每天放学后会在校练习三小时橄榄球，周末在健身房锻炼，经常上的黄色网站是pornhub。]

    “等等，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艾伦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资料对他报复尤金都没有太多的帮助。自己应该怎么做？趁着尤金看pornhub自慰到快要高潮的时候朝他丢过去一把蔬菜？

    好像很有用，但艾伦明白他做完这些之后自己的脑袋真的会被尤金拧下来。

    [父亲是科林·威尔逊，在一家石油钻井机研发公司做高管，]比特鸟没有理会艾伦的另一个白眼，继续复述自己查到的资料，[至于母亲，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因为一场抢劫案去世了。你想怎么报复他？他有钱，有身材，还有一定的名望。]

    “是啊…;…;我也打不过他…;…;”

    艾伦有些垂头丧气，他好像丝毫给不了尤金任何教训。

    [我可以帮你，既然约翰说过你遇到麻烦就能来找我的话。]

    “真的吗？”

    然而艾伦不知道的是，比特鸟真的具有人类感情，他在帮助艾伦调查尤金资料的时候顺便也查了查艾伦的资料，发现约翰在很早以前就不在艾伦身边了，或许那是因为比特鸟的错。因为比特鸟的诞生导致约翰为了安全而躲入精神病院，让艾伦在人生最为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父亲的陪伴。

    或许，那真的是它的错吧。

    [你想怎样报复他？]

    “我想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让他不再能抬头做人，让他无法再伤害到我，让他无法从我这里抢走任何东西，让他下地狱！”

    [如你所愿，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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