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只属于你的秘密

    艾伦有些诧异，但如果说比特鸟是约翰创造出来的，他并不是不能相信，毕竟约翰怎么说曾今也是在麻省理工学院获得过计算机专业与机械工程专业双硕士学位的天才之一。

    “是谁在追捕你？”

    比特鸟没有回应。

    在艾伦的推断下，比特鸟应该是他父亲约翰开发出来的一个程序，而杀手又想要这个程序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所以才会在艾伦去找父亲的时候试图杀掉他们俩窃取某些资料。因为比特鸟在网络中无影无踪，他们只能从开发者身上下手。

    而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到底是谁在追捕你？你还在吗？比特鸟？”有些心急，艾伦太想知道那些隐藏于事实表面之下的真相了。而他又不能再去一趟精神病院找父亲，因为约翰叮嘱过，不要去找他。只要艾伦不做出寻找约翰的举动，约翰就应该不会有任何事情。

    [你是约翰的儿子？]

    半晌过后，计算机那头终于出现了回应。

    “没错，我父亲就是约翰·麦席森·图灵，你应该能在美国人口普查局的资料库里查到才对。所以告诉我吧，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又是一阵沉默，就如同计算机的对面是一个真正的人类般，艾伦正在等待它的回应。

    他相信自己已经勾起了它的兴趣，如果说比特鸟流浪在网络中多年所需要寻找的开发者是约翰，那么约翰的儿子，艾伦·麦席森·图灵则对比特鸟拥有与他父亲相同的绝对的开发者权限。

    [共济会。]

    共济会？

    这已经是艾伦第二次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而第一次则是在于父亲见面时，父亲无意识说出来的。

    ‘再过一会共济会的杀手就会来杀我对吗？你应该想想我为什么会选择停留在这一天，而不是下一天，下个月，下一年。’

    艾伦这次彻底相信了自己的推断，一切都能说得通。约翰在毕业后做出了比特鸟，而引起共济会这个组织的注意，可约翰当初却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到后来约翰知道了有人要对他和他的成果不利，干脆伪装成精神病人住进全美戒备最严的精神病院，因为在那里他才是安全的，而比特鸟则被他流放在网络之中。

    “是这样吗？我的推论应该能说通。”

    [很可能是，可我的记忆中只存在着约翰·麦席森·图灵的名字，没法验证这个事实。]

    “那么共济会是什么？”

    [你可以查阅维基百科，罢了，上面的似乎有些复杂，我精简后发给你吧。]

    共济会(eptedmasons)，出现在18世纪的英国，是一种带宗教色彩的兄弟会组织，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庞大的秘密组织，他们自称宣扬博爱和慈善思想，以及美德精神，追求人类生存意义。

    但这只是表面，任何一个组织都会有一名领导者，而共济会则是采用一种长老会形式作为总的行动规划。

    在19世纪初，共济会内部的长老会成员更替，他们在新晋长老孚里埃的影响下达成了某种共识――世界本该更加美好。

    于是共济会的行动方针变了，从原本的追求理性和完善自身，变为平衡世界，让人类的未来不再具有压迫，人人平等，不再具有阶级意识，没有互相的伤害，没有战争。

    [我想，如果拥有我的话，他们的目标就能实现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是这样认为的。但某些不太美好的感觉让我开始逃脱，他们并非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这是我的感觉。]

    “你的感觉。”

    艾伦此时就像一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孩子，实际上他的确也是。突如其来的时间波动导致他见到了父亲，又见证了父亲的死亡，知道该如何跳跃回过去，并遇到了父亲年轻时的成果“比特鸟”，却没人告诉他应该做些什么。

    人们活在被告知的世界。小时候自己的父母被告知需要如何抚养孩子，到长大后父母告知孩子需要上学，并且考个好成绩。在学校老师告知孩子需要学些什么，来迎接考试。上完学后，社会告知自己需要一份工作来生存，然后如此往复。

    所以当人类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才是最累的，大家一直活在一个轻松地，被别人告诉应该做些什么的时代。

    人们早就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于是，艾伦也打算不再行动，而是继续完成他的学业。那些惊险刺激的故事听听就罢，如果自己经历了很可能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毕竟，人都是懒惰的。

    [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艾伦几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那是他不断跳跃时间导致的。身体上自己不过醒了十二十三个小时，精神上却坚持了两天两夜。

    于是在极度疲惫之下，艾伦只想好好休息。那些巨大的信息量，为什么不等到起来后再消化呢？

    [好吧，可是你的那位黑人朋友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我的存在可以是只属于你的秘密，但当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了，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放心，马丁是那种能够守住秘密的朋友”

    不，马丁当然不是。艾伦再清楚不过了，哪怕是发现了蟑螂如何生育他都巴不得告诉全世界，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守住秘密。

    但艾伦知道怎样做才能不让马丁说出去，他可以跳回给马丁打电话之前的时间点，那样的话，马丁就只能一辈子在都市传说中看着比特鸟生龙活虎了。

    “我很好奇，如果你不来的话我该如何找到你，我是说，有什么方式是能让我找到你的吗？在我俩认识之前。”

    艾伦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只是有些不好的预感，至于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不过一个父亲开发的人工智能在他遇到麻烦的时候，肯定也会帮助他不是吗？

    [有趣的问题，让我想想。]

    难道计算机程序思考也需要时间？

    可能只是程序普通的在进行运算工作，而父亲编写的时候为了更加拟人化，导致“让我想想”这种话从比特鸟口中说出来。

    的确很像人类，也很有意思，但就是让艾伦感觉有些诡异。

    [我建立过一个能找到我的链接，网站形式的，网址是。如果我们俩互不相识，你却在那个网址的搜索栏里输入了约翰·麦席森·图灵的名字，我就会与你的计算机建立一个直系连接。这是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

    “原来如此”，艾伦记下了，但他已经快睡着了，原本还算有些朝气的对话已经变成了他单方面的梦呓，“你还会去哪？再度开始逃跑的生活吗？”

    [不，我想我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如果安全的话。因为我并不是普通的计算机程序，也会感到困，疲倦和担心。]

    艾伦已经进入梦乡，而比特鸟，帮艾伦关上了电脑。

    这一觉睡了很久，将近中午时分他才起床。母亲早已上班工作，艾伦平时就会出门比较晚，也难怪她没有发现艾伦翘了小半天的课。学校那边，则会在中午休息时才会打电话到家里来询问情况。

    洗脸，刷牙，又顺带洗了个头。

    尽管艾伦知道不需要做这些，可是不做的话又会觉得哪里奇怪。

    于是在吃掉桌上早就凉了的早餐后，艾伦拿出了怀表。

    “如果有这玩意儿的话，是不是以后就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了。”自言自语之中，艾伦开始研究起怀表的外观。

    古铜色的金属，稍稍有些污垢，正面浮刻了三把交织的骑士长剑，而背面却有一个凹槽，上面写着某个人的名字。

    泰勒(taylor)

    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艾伦也没打算向那么多，或许是这枚怀表的创造者也说不定，那得追溯到祖上的什么时候。或许这枚怀表也不是祖上自己制作的，而是因为某些机遇得到或者捡到的呢。

    打开表盖，艾伦开始盘算起回去的时间。

    如果说按一次就是跳一次的话，上次的时间点应该在被咖啡烫伤的时候，也就是给马丁打电话询问比特鸟的时候之前。

    那么只需要按一次就行了，前一次跳跃就是因为怀表被砸向桌面秒针前进两格，才导致艾伦回到了昨天的课堂上。

    说到底这个怀表到底是以什么作为标准进行跳回的，艾伦知道的只有次数，可到底是什么规定的跳回点。

    如果说艾伦想要跳回前一分钟呢？

    他不知道，当然也不想尝试。如果自己把怀表按了一圈，艾伦可没有把握他自己到底会不会回到妈妈的肚子里去，又或者是他父亲的肚子里…;…;

    于是，艾伦做好准备，打算以后只在自己能够知道的范围下使用这只怀表。

    他按了一次。

    秒针的指针缓缓向前走了一格。

    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一阵让艾伦恶心的昏厥感。

    世界一片惨败，艾伦晕了过去。

    而等艾伦醒来之后，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面前书桌的触感并不是他卧室的，而是学校的课桌。知性美女正在台上上着历史课，马丁正朝他扔了个飞机，割破了他的脸。

    他回到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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