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奇怪的胖子

    我猛然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女孩，虽然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眼睛笑的像月牙一样的，望着胖子。

    胖子哧溜一声钻到桌子下面，桌子四周蒙着八卦图案的桌布，　但胖子的身形巨大，狭小的空间里根本装不下他，肥硕的屁股露在桌子外面，瑟瑟发抖。

    “咋的，小帅哥不认识我了”女孩笑着说道：“火车上。”

    她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立马想起来这是火车上的女孩。

    此时老刘头也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下子横在我跟女孩之间，老眼婆娑的一把抓住女孩的手。

    我真是佩服老刘头不要脸的精神，和变脸的速度，刚才还吃的满嘴冒泡，现在倒像是尝尽相思苦的样子。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的手，他说抓就抓，也不怕折寿。

    “丫头，还记得我老人家不，我可是想你了”老刘头直眉瞪眼的瞅着姑娘，嘴里瞎嘚啵着。

    女孩慌忙抽回手道：“当然记得，神算子大爷。”

    那一句大爷女孩叫的格外的重，好像是提醒他，注意自己的年龄。

    “别大爷，大爷的，俺姓牛名郎”老刘头是太不要脸了，竟然想出个牛郎的名字，去骗人家小姑娘。

    估计他要是知道牛郎在现在社会的意思，估计他也不会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也许这就是他那个年代的人，记忆最深的帅哥的名字吧。

    我想笑，但不好意思笑，只可怜了胖子那肥大的身躯，蜷缩在桌子下不敢出来。

    他从桌子下，慢悠悠的探出脑袋，看着女孩道：“你们认识，你是人是鬼。”

    胖子的话，引来女孩一阵大笑，“大白天的，你说我是人是鬼。”

    胖子这才长吁了口气，缓缓从桌子下爬出来，伸出肥胖的手道：“我叫柴脑包，姑娘咋称呼”

    女孩嫣然一笑，“赵敏”

    她的话像是在回答胖子，但眼睛里却看着我。

    我自认为我不是很帅，但分跟谁比，跟胖子老刘头站一起，让我顿时有了一种潘安在世的感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何~家~昌。”

    他奶奶的，我说话时竟然有些吞吐，我也不知道自己紧张啥，可是心里就是像被一根丝线连着一样。

    我想打破尴尬，笑着说道：“美女应该叫织女才对。”

    谁知道女孩白了我一眼，俏生生的小脸，更显得肤白胜雪。

    我不由心内一阵窃喜，对我来说，她这一眼像是暗示，她根本不喜欢跟老刘头的名字对应。我不由得有些窃喜，虽然我知道老刘头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暗中做了下比较，我比哪俩家伙还是有优势的。

    为了将事情弄个究竟，我们几人随着胖子向他说的那片坟地走去。

    白天的墓地里倒是也不恐怖，反而一片郁郁葱葱，南方湿润的空气，沁润着我的喉咙，显得就像下过雨一样的清新。

    好像赵敏比胖子更加认识路，她指着一块墓碑说道：“是不是这里”

    胖子惊恐的点点头，躲在了老刘头身后，我一把将他拽出来，“你看看到底是不是。”

    我看见墓碑上的照片，与赵敏竟无一点想象的地方，那为啥胖子就说赵敏就是那个女鬼。他想干什么。

    老刘头却没想这么多，细细端详着墓碑，过了一会，手一背，“走”

    “去哪”我们三人几乎同时问道。

    “废话，当然是墓碑上女孩的家”老刘头说道。

    我真的震惊了，这他妈的是神仙吗，咋看看模样就知道墓地的主人家在哪。

    我几乎不相信的问道：“师傅，您老人家咋算的，这一手你可得教我。”

    老刘头一撇嘴，“告诉你，学东西要认真仔细，懂不。”

    我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头，“懂了。”

    “懂个屁，你没看见墓地门口写着三合村公墓吗”

    老刘头的话让我暗暗惭愧，我还真没注意入口处的公墓名字，倒是墓碑上的人名，因为胖子说就是赵敏的缘故，我看的特别仔细，赵笑嫣。

    她们同姓，难怪胖子会把赵敏当成她，难道他们有着什么联系。

    我胡思乱想着，不大一会就到了三合村村口。不大的村子，错落有致的排列着，几排二层小楼，也就是有个几十户的样子。

    可我们无论如何打听，所有人听到赵笑焉这个名字时，全是一脸茫然，全都说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一个上午的寻找，一无所获，老刘头是绝不捉鬼，遇到了尽量超度，可不知道死因又该如何超度呢。

    就在我们准备出村，实在不行晚上去墓地试试时，忽然我看见就在前方半山腰上，树木间隐现着一间低矮的小木屋。

    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人住这样的房子，一步三滑的我们，向着木屋处攀爬。虽然后面的村民有人喊上面住了个疯子。不让我们上去。

    可那里是我们最后一丝希望，我们必须去。鬼都不怕，还怕疯子。走到小木屋跟前，我轻轻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放屁，没人你敲门难道是给死人听的”木屋里传来一阵怒骂。

    赵敏说她害怕疯子，坚持留在外面。我笑了笑拉着老刘头进了去，胖子也像是一只肥耗子一般的低头钻进来。也许他是不敢独自跟赵敏待在外面。

    “老哥，忙着呢，我们是过路人，想在您这讨口水喝”老刘头说道。

    “你瞎吗，谁是你老哥”屋子里的人，吼着破锣嗓子转过身来。

    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擦着厚厚的脂粉，双唇画的鲜红如血。“缸里有水，自己倒。”

    老刘头自己卡了一瓢水，也不说走，自己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了疯子旁边。

    “大姐，问一下您知道赵笑嫣吗”老刘头问道。

    疯子忽然不疯了，她一怔，警惕的问道“你问赵笑嫣做啥”

    老刘头完全的不要脸，笑着道：“实不相瞒，我年轻时还老稀罕她哩。这才走了几年，就没人记得她了”

    疯子叹了口气，“你走对了，所有喜欢过她的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我知道老刘头的意思，这疯子分明是个女性，难道他们是…;…;

    疯子凄然一笑，枯瘦的手，在脸上抹了半天，将脂粉擦掉后露出的脸竟是一个男人。

    他说他也喜欢过赵笑嫣，难道是因为赵笑焉的死他才变得这样。

    疯子的情绪安静下来，语气也变得舒缓。

    以前的三合村，还不叫三合村，人家也只是十来户而已。

    赵笑嫣母女二人搬到了这个村子，她们也就是人们说的外来户，虽然是外来户但似乎村里的人，很接受她们。一是赵笑嫣勤劳漂亮，待人接物没得挑。二是村里十几户人家却有五六个光棍。

    那时候娶个媳妇不容易，尤其家庭条件不好的，很可能会打一辈子光棍。

    赵笑焉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可是赵笑焉却似乎谁也看不上。

    对于人们提亲总是婉言拒绝，这样就急得村里的光棍抓耳挠腮。

    可是有一天，赵笑焉下地后就再也没回来，后来是在一处水渠里找到了她得尸体。就连警察也查不出她的死因，只得以溺水草草了事。

    可就在她死后几天，村里的光棍们全部离奇的死了。

    疯子还沉浸在回忆里，我们几个人悄悄的退了出来。

    既然赵笑焉，让胖子告诉她死因，难道她觉的胖子与她的死有关系。

    胖子那猥琐的样子，倒像是见色起意的色狼，不过就他那胆子，打死我都不信。

    可为啥赵笑焉的鬼魂偏偏找上了她。

    从疯子家出来，等走到山脚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村里一定有人知道的更多。我们准备第二天再去赵笑焉溺水的地方看看。

    可是第二天我们再次走进三合村时，却看见了几辆警车呼啸而过。

    “发生了啥事情”我向老乡问道。

    “疯子死了，说是突发性心脏病”村民道。

    听到这些，我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昨天还好好的，虽然他精神有病，可体质不差，怎么就死了呢。何况还是这么巧，就在我们找他的第二天就死了。

    好像跟赵笑嫣有关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可还有谁知道他与赵笑焉有关，谁又知道他喜欢过她呢。老疯子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根本就不可能还有人知道他曾经暗恋过赵笑嫣。

    也许只有我们知道吧，我肯定没问题，老刘头虽然看似猥琐，但也绝不会作那种伤天害理的事。赵敏没听过我们的谈话。那就剩下一个人了。

    我不由得望了一眼胖子，他双眼发青，有些疲倦。

    我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废话，你要是知道自己只能活三天，你晚上能睡着吗”胖子不满的说道。“你们到底帮不帮我。”

    “我们现在啥也不知道咋帮”我说道。

    胖子说：“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晚上去坟地把那个东西收了不就得了。”

    我了解刘老头，他是轻易不会收鬼杀鬼，除了帮我那一次，他破了戒，别的时候他说过他宁愿超度。绝不强收，怕损了阴德。

    胖子是谁，一个陌生人，能让老刘头为他出手吗。

    谁知道老刘头却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老刘头竟然答应了，胖子到底是什么人，是跟老刘头有啥关系吗。还是因为赵笑嫣找上他的理由，难道也是因为生日。这不可能，我忽然想到，也许眼色青赤，不一定是一夜没睡着，很可能还是一夜没睡，那一晚上他去了哪里，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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