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墨山的选择

    来到凌风房门口，墨山却略微有些迟疑，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厌倦了宗门的生活，原打算一直跟着公子，保护公子，没想到一转眼，自己大仇得报，还晋升了筑基。

    如果三十年前甚至十年前，墨山都会心生向往成为真传，可惜大仇得报，今年五十出头的墨山，经历风风雨雨，已经淡漠了那份向往。此时，他余生只想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公子。

    不过墨山知道，真传中有许多人，已经开始惦记公子了，尤其是那中神剑，自己原本应该混入真传打探消息的。

    “是墨山在外面吗，快进来”一声关切的话语，打断了墨山沉思，他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房间。

    “拜见公子”墨山以头触地，不敢起身，显然有话要说。

    凌风微微皱眉，他还不知道，启贤殿内的经过，不过看墨山毫发无损，知道事情已然处理好了。看着墨山，微微笑道：

    “墨山你还是这个性子，有话就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公子，墨山不想听长老吩咐成为真传，心底有两个选择，请公子定夺”墨山目光坚毅地说道。

    “但说无妨”凌风有些意外，不过仍然让他说下去。

    “墨山在公子玉符的帮助下，杀了吴成，消弭了心中执念，正因如此，突破了炼气八层，达到了九层，更是触摸到了筑基契机，一口气筑基成功了”墨山尽量将自己在启贤殿经历的，简明扼要地禀告凌风，他时有停顿，让凌风能够消化。

    “执法长老晋升我为真传，不必再参加内外门任何试炼；可我大仇得报后，世上已无其余牵挂，只想守在公子身边，伴着公子化龙腾九霄”墨山依旧将头触着地面，缓缓说道。

    “属下想着要么成为外门长老，帮着公子守着外门的势力，也能打探不少消息；要么就脱离宗门，前往世俗中，替公子镇守一方；但无论公子说什么，墨山都会去做”墨山说完就不在言语，静等凌风吩咐。

    “墨山说出你内心想法，不要搪塞我”凌风微微一怒，墨山说了这么多，完全没有说出真实想法，这些都只不过是表面缘由。

    墨山抬起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双手恭谨地递给凌风，看着自己公子说道：

    “公子既然问，那墨山放肆了；公子在门内有玉符主人，虽说依旧困难重重，却也可以勉强支撑，门内有没有墨山已经无关紧要；相反墨山在宗门外，不仅可以替公子继续做事，还可以震慑许多宵小，更关键的是”墨山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略微感知了一番周围，确认没有人之后，再继续说道。

    “公子机密的事情，从来不避开我，墨山知道公子还有一个大仇人天云寨，那是一个不比宗门弱的势力，墨山想去辛夫人那里，帮助公子发展势力，将来公子报仇时，助一臂之力；墨山虽然蠢笨了些，但命硬，也不怕死，还请公子成全”墨山一脸涨红的说完，显然已做了选择。

    凌风心中哀叹，其实墨山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问道宗是他的一片伤心地，待在这里，他时时刻刻都能想起殷红，离开宗门有一部分也是为了遗忘过去。

    “以后有什么直接说，这里有两万灵石，一份很重要的清单，务必想办法凑齐上面的东西”凌风收回玉符，又挥手挪移出一堆灵石，对于墨山的选择赞同道。

    凌风自己心中也有一番考虑，墨山突破筑基不假，但到了真传中也只是垫底，他性格又耿直，并不能打听多少消息，况且整个外院都知道墨山是自己的人，别人会更加的提防他。

    与其将墨山留在门内，不如将他放到外面，毕竟顶着问道宗筑基修士的头衔，一般散修还真不敢动他。

    “我同意了，你巩固几天修为，就下山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凌风有些神秘地说道。

    墨山一头雾水，自己哪里有什么师傅，公子葫芦里不知道装着什么药。

    凌风和墨山的度很快，不多时就到了红尘止步碑，两人停了下来。

    看着悬崖峭壁边的白色宫殿，墨山那里不明白，公子带着自己来见上官长老了。

    瞥了一眼红尘止步碑，墨山两腿微微发抖，往年擅闯丹殿的男弟子，不是重伤就是残废，宗门里没有一个人来管这事。

    看着公子轻车熟路的样子，很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了，墨山心中好奇，公子倒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够得到上官长老的垂青。

    凌风晃了晃令牌，门口的杂役弟子不敢阻拦，两者身份云泥之别，这些杂役弟子那敢得罪他，更何况凌风已经来过多次，很多殿内的弟子和杂役都认得他。

    没有多久两人来到观海楼，那处蒲团那个背影，依旧在那里。

    “你怎么又来了，还带了一个人，你骨头痒了？”上官婉晴丝毫不给凌风面子。

    “凌风/墨山拜见上官长老”两人行了一礼。

    “姑奶奶，这不是将你的弟子带过来给您瞧瞧嘛，墨山还不拜见你师傅”凌风陪笑道。

    墨山脑袋一片空白，一时呆立在原地。

    “咳咳”凌风赶忙提醒，还好墨山只是略微出神，很快就反应过来。

    “墨山拜见师傅”在凌风的挤眉弄眼下，墨山朝着上官婉晴行了一个师礼。

    “咦？你竟然筑基了，看你身上灵力波动，应该筑基不久吧，算了，我就认你做个记名弟子吧”上官婉晴没想到凌风给自己直接收了一个筑基弟子，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不生气了，这弟子还像个样子。

    “回师傅，墨山刚刚筑基”墨山老实回道。

    “既然我已经收下了你，这些东西你拿去吧，另外在我这里稳固几日，等境界彻底稳固了自行离开”上官婉晴淡淡道。

    凌风看着，上官婉晴给墨山的东西，光是丹药就有八九十瓶，还有一件高级法器，凌风一阵眼馋。不过，姑奶奶给自己属下东西，也相当于是给自己。

    待墨山收取了物品后，自有杂役弟子带他下去休息，观海楼内仅剩凌风和上官婉晴两人。

    “姑奶奶真是偏心，墨山得了那么多丹药，我才得了三粒，是不是再多给几粒”凌风有些厚颜道。

    “你个小滑头，你以为高阶回元丹，那么好炼的？一年不过十余粒，再说了你一共得了五粒”上官婉晴瞪了一眼凌风，没好气地说道。

    “墨山就拜托姑奶奶了，他不想晋升真传，过一些时日就会离开，明天还有试炼，凌风先告辞了”凌风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了，也适可而止，准备告辞而去。

    “那墨山本来是一个好苗子，可惜了，命运多舛直到五十一岁才筑基，宗门内规定真传不得超过六十岁，你也不要怪他”上官婉晴竟然帮着墨山解释了一番。

    “小子知道了，我会尊重他的选择，不会强迫他”凌风明白上官婉晴话中的意思。

    正当凌风转身要出观海楼时，一只玉匣朝着他飞了过来，顺手接住，凌风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三只拇指大小的白脂玉瓶。凌风心中一暖，收进了古戒中，朝着殿外走去。

    看着凌风离去的身影，上官婉晴微微发痴，久久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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