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雾海茫茫

    张凡是被噩梦惊醒的，在梦里他已经离开了秘境，但是却遭到了科莱巴科联邦的通缉，当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在他的耳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睁开双眼的张凡，被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的九号投影下了一跳，他同时发现，整个军用帐篷竟然处于紧急状态，刺耳的警报声确实回荡在帐篷之中，显得格外渗人。

    虽然梦是假的，但是警报声却是真的。

    大惊失色的张凡一跃从床上跳了开来，拉开了与九号的距离，口中大喝一声：“九号，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只是想把你叫醒啊。”

    看着一脸戒备的张凡，九号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是吗？”张凡狠狠盯着九号，依然满脸的怀疑。

    “是啊。”

    通过扫描张凡的身体，九号发觉到张凡的荷尔蒙明显增高，似乎张凡又回到了刚进入秘境的状态，这让九号很是不安。

    “你怎么啦，张凡，又做噩梦了。”

    “你先把警报关了。”张凡平静了一下心情，命令九号道。

    随着九号一声“是”，烦人的警报声终于消失了。

    看着九号还是一如既往地服从自己的命令，张凡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九号，你为什么要开启帐篷的防御模式。”

    张凡心里发誓，如果九号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一定会清洗掉九号的记忆体，即使这样会使九号的数据库受到无可挽回的损失也在所不惜。

    这个军用帐篷是张凡第一次从营地搬运物资，按照九号列出的清单带回来的，无论是安全级别，还是舒适性能远比他那个小队的军用帐篷好上几倍，整个帐篷一旦展开，里面设施俱全，只要装满必要的物资，在里面吃喝拉撒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这个军用帐篷如果进入警戒状态，就会变成一个小型的战斗堡垒，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而控制这个小型堡垒的光脑就是九号，一旦九号对张凡有什么不轨之心，张凡下场可想而知。

    九号一脸的奇怪，说道：“这个命令是你下达的啊，如果发生突发状况，我可以随时使帐篷转入战斗状态。”

    “噢，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发现九号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张凡这才放下了心。

    至于突发状况，他倒没有多大在意，在秘境里待的时间久了，他见惯了稀奇古怪的事情，渐渐地，张凡的心也变的麻木起来。

    “但是这次情况却是不妙，张凡。”见张凡不在意的样子，九号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张凡：“我们和所有无人侦察机都失去了联系。”

    “什么！”张凡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了无人侦察机，不但意味着张凡手中大部分武器装备都变成了废铁，更重要的是让他失去了区域监控能力，虽然这个监控能力看上去并不是那么靠谱。

    “和所有无人侦察机失去联系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凡沉着脸问道，心里却不由烦躁起来，这个意外的情况打乱了他目前的节奏，使得他一些打算只能延后了。

    “第一个信号中断时间为17点35分，最后一个信号中断时间为17点51分。”

    “也就是说短短16分钟，7个无人侦察机都失去了联系。”张凡在心里嘀咕着，心中越发不安了。

    “九号，你觉得这些无人侦察机会不会是受到环境的干扰，暂时失灵了呢？”问这句话的时候，张凡都觉得没有一点底气，他非常清楚这些无人侦察机分布的范围很广，若是一个出现问题，可以这样理解，但是全部的无人侦察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失去联系，这绝对不可能用故障的原因能够解释清楚的了。

    九号摇摇头，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张凡这一丝的幻想。

    “无人侦察机失去联系具体的原因，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被摧毁的几率最大。”

    张凡苦恼地走来走去，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九号的分析却正好符合他的判断，如果真是这样，意味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当然这只是他和九号的判断，具体的情况还得到出事地点，进行实地侦察才行。

    但是在秘境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张凡能用的侦察手段并不多，在失去了无人侦察机后，剩下只有那些一直没有动用的侦察蜘蛛，可以一用了。

    本来张凡习惯性还想征询一下九号的意见，但想了想，张凡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如果九号身上的隐患真不能解决，那么以后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了，这样他必须学会独立地思考解决的能力。

    “九号，把蜘蛛派出去，到最近的一个无人侦察机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此之前，我已经派出了一只军用蜘蛛。”

    “什么，你已经派出了蜘蛛，你，你，谁叫你擅自派出蜘蛛的。”听到九号的回答，张凡惊怒交加大声质问着九号。

    他并没有授权过在紧急状态下，九号可以动用军用蜘蛛的命令，而这些蜘蛛原本是他留着准备探索秘境，去寻找那个返回星门的。

    “有什么问题吗，根据军用装备条例第11章第21节第37条，如果士兵暂时失去自我保护能力，处于危险的情况下，配属光脑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保证士兵的生命安全。”

    九号一脸无辜的样子，它不知道张凡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还有这样的条例？”虽然脸上还带着疑问，但是张凡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反应过敏了。

    那些军队条例加起来比他三年高中的书籍都要厚，除非必须要牢记的条例，其余的条例张凡自然直接忽略了过去，他又不是联邦的常备军，没事谁会牢记那么多的条例呢。

    “当然有啊，全部条例都储存在我的数据库中，我现在就可以一条一条给你背诵。”九号很热情的说道。

    “不了，”张凡急忙制止了九号的打算，张凡想了想又道：“九号，现在我给你下达一个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动用任何武器装备，即使条例允许，也要得到我的批准。”

    “你确定这样做？如果这样做的话，我将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确定，”张凡盯着九号道：“放心，我自己会保证自身的安全的。”

    张凡说道最后，故意加重了语气，不过遗憾的是，张凡的这番话明显是对牛弹琴了，九号显然无法理解张凡话中的意思。

    按照张凡的要求，九号把张凡的这条命令设定为最高权限的命令，看着九号一丝不苟地重新设定好运行规则，张凡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只是张凡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是的这条命令带给他可不是好运，而是致命的灾难，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个蜘蛛有什么发现。”张凡问道。

    “非常遗憾，张凡，那只军用蜘蛛也失去了联系。”九号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张凡紧紧皱起眉头，沉思不语，目前发生的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兆头，他思虑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无可奈何的张凡最终还是放弃了心里的坚持，他向九号发出了询问：“九号，你有什么建议。”

    九号并没有立即回到张凡的询问，而是开始计算各种可能，只是看他一副眉头紧皱样子，明显是模仿张凡的样子，如果不是现在有求于对方，张凡真想海扁九号一顿。

    在张凡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九号终于完成了它的计算。

    “快说，有什么好办法。”不等九号开口，张凡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

    “什么！没有！”张凡神情顿时为之一凝，九号的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张凡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张凡的大脑就像电脑死机一样，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情报资料不足，无法推算出结果。”九号诚恳地说道。

    “废话，”张凡狠狠地瞪了九号一眼，心里道：“如果有了准确的情报资料，我还用的着问一个光脑有什么办法吗。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从九号那里也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建议，张凡心里失落的同时又有着一丝轻松。

    当然目前这种诡异的现状，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说不出为什么，张凡心中越来越不安，似乎有什么大祸即将临头一般。

    “我要出去，亲自到出事地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是话一出口，张凡就后悔了。

    出奇地，九号并没有嘲笑或者质疑张凡，它只是诧异的看着张凡，就像刚刚认识张凡一样。

    沉默片刻后，九号开口了：“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张凡脸上抽搐了一下，心里有种狠狠扇给自己两记耳光的冲动，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变的有勇气起来。

    如果不是心里的那种不安越来越强，张凡绝对会找出一千个理由推脱不去的。

    在九号的督促下，张凡磨蹭了半天，还是驾驶着一部漫步者200出发了。

    也许是意识到了情况严重，张凡出发前的准备十分充足，他把能携带的武器装备尽可能地都带上了。

    登上漫步者200的时候，张凡无意中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今天的天气和以往有所不同，天空中飘着一层雾气，让天地变得有些昏暗，这无益让张凡的心情更加郁闷。

    “九号，我们走吧。”张凡恋恋不舍地看了帐篷最后一样，然后他驾驶着漫步者200，向着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无人侦察机点赶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张凡还是九号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当他们离开黑石群的时候，已经是秘境时间的下午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

    ……

    张凡烦恼地挥舞着漫步者200上的机械臂，将一段挡在他前方的枯树丢到了一边，这种相似的情形他已经不知重复多少遍了。。

    在遮挡的密不见光的原始森林中行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很多地方根本没有路，张凡要想通过，就不得不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九号，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赶到那个无人侦察机失事的地点。”张凡不耐烦地问道。

    “只要翻过前方的那座山就到了。”

    望着前方的山脉，张凡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他怎么中邪似的就听信了九号的煽动了呢，全然忘了这个建议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在秘境的这些天中，张凡除了前往营地搬运物资，轻易不愿离开黑石群中的帐篷，毕竟他的战友都死在了这神秘莫测的森林之中，这茫茫的森林留给张凡的，只是恐怖的记忆。

    这个无人侦察机失事地点，虽然从地图上看最近，但那是直线距离，可是一旦进入森林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大概是秘境中缺少相应的制约因素，这里的树木都长的非常高大繁茂，各种枝杈丛生，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的残枝败叶。

    在到处都是深沟悬崖森林中，要辨明方向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还要硬生生走出一条道路来了。

    有几次因为地面覆盖枝叶太厚，差点让张凡驾驶者漫步者200掉进深沟之中。

    而且许多地方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通行，不知要绕多远的路才能过去。

    又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张凡终于翻过了这座山脉，总算来到了这个无人侦察机失事的地点附近。

    此时张凡发现，这里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缘。

    但是那个无人侦察机失事的地点，却让张凡眉头紧皱，那是一个陡坡上，除非他驾驶的漫步者200会飞，否则他只能徒步攀上陡坡。

    同以往一样，九号对周围进行了全面扫描，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

    但是张凡依旧感到紧张，他对九号的扫描结果并不相信，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张凡自然不可能就此返回。

    他必须知道无人机失事的真实原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九号，我必须上去看看。”

    尽管心里并不想下来，张凡还是离开了这个表面上看上去很安全的漫步者200。

    不过这次，他决定把九号留在了漫步者200上，由九号负责控制漫步者200，表面上是为了预防有什么意外发生，到时候可以得到战车的火力支援。

    但实际上，只有张凡心里清楚，他已经对九号不放心。

    正所谓疑心出暗鬼，出于下意识反应，张凡现在并不希望和九号分享自己的全部秘密，这种强烈的疑心让张凡不顾一切地做出了这个糟糕的决定。

    但是张凡的这个决定遭到了九号的反对。

    “这是不允许的，张凡，按照规定……”

    只是九号还没有说完，张凡就粗暴地打断了它的话。

    “闭嘴，九号，别给我说什么规定，现在我说了算。”

    “是。”

    面对暴躁的张凡，九号又一次理智地服从了命令。

    “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擅自启动战车上武器系统。”

    这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命令，如果这样的话，九号呆在漫步者200上就失去了意义，一旦出现意外，九号除了驾驶漫步者200在陡坡下转圈圈之外，它对张凡毫无帮助。

    大概意识到这个命令有问题，张凡稍稍修改了一下命令。

    “如果必须开火，要得到我的批准才行。”

    然后张凡慢慢向着陡坡走去，听着脚下枯枝落叶被踩断的声音，这使他变得更加紧张。

    他沿着沟壑的石壁小心地向上爬行，但是直到爬上陡坡，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即使如此，张凡依旧躲在一处灌木丛下面，仔细地观察着一下无人机失事的地点。

    陡坡上面，到处都是无人机的零件和碎片，张凡相信，即使世界上最好的工程师也没有办法将这个无人机修好了。

    目视没有危险后，张凡才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他打开手腕上的仪器，开始对现场进行了全面扫描，收集相关的数据。

    这些数据会即时传送给九号，而九号会根据这些数据，进行分析，以确定无人机是被击毁的，还是其它原因。

    在一地的金属碎片中，张凡转悠了很大一会，他把无人机碎片分布的范围，甚至每一个看到的金属碎片都扫描了一下，即时传送给了九号，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张凡变得轻松起来。

    通过他实地的观察，这个无人侦察机并不是被武器摧毁的，而更像是在高空失去控制，坠落在地上报废的，这种状况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至少张凡想象中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

    果然只等待了一会的功夫，张凡的通讯器中传来了九号的声音。

    “根据现场分析，无人侦察机不是人为摧毁的，应该是从高空坠落摔碎的。”

    微微松了口气，这和他的判断一样，但是马上张凡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可是这无人侦察机怎么会失控呢？而且全部都失去控制，这里又不是雾墙的活动范围。”

    为了防止无人机误入雾墙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七架无人机活动的范围都限制在森林的上空，这可是九号经过精心计算后设定的警戒路线。

    似乎要回答张凡的疑问，就在张凡转身想要返回漫步者200的时候，他望着不远处的森林大吃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森林中涌出起了白色的大雾，仿佛咆哮的海浪般铺天盖地冲出了森林，

    不等张凡有所反应，他就被这突然涌出的大雾吞噬了。

    张凡恐惧地站在原地，当被大雾笼罩那一刻，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要死啦，就像所有那些死于灰雾战友一样，成为一具僵硬的尸体。

    但是除了感到一丝凉意，他并没有任何不适，这是真正的雾，不过是他见过的最浓重的大雾。

    张凡竭力睁大双眼，但是除了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外，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中，他就像一个盲人一样失去了视觉上的优势。

    更让张凡害怕的是，他和九号的联系突然失去了联系，无论他怎么呼叫九号，除了通讯器电子干扰音，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在张凡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白色的雾海不但笼罩住了整个的森林，还吞噬了全部的天空，无穷无尽的白雾从森林中涌出，飘向四面八方，很快，白色大雾和那道灰色雾墙接触到了一起。

    就像滚烫的热油倒进了冷水，两种雾气剧烈地翻腾起来，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音。

    开始的时候，雾墙就像一个大堤一样屹然不动，但是白雾犹如永无止歇海浪，一波一波冲击着雾墙，渐渐地雾墙承受不住了，不知道有多厚的雾墙慢慢地被一层层剥掉，霍然雾墙一处破了，露出了一个大洞，并且还在扩大。

    随着雾墙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大洞，终于雾墙彻底崩溃了，白色的大雾将整个雾墙吞噬的一干二净，但是无边无际的白色雾海没有停留，就像胜利的大军奔腾着翻滚着继续涌向远方。

    张凡被这噼里啪啦声音吓住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在这密集的噪音中，那个让他畏惧的雾墙已经消失，直到这种声音停息了很长时间，张凡才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准备向他停放漫步者漫步者200的位置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卡啪”一声，一个树枝断裂的声音传入了张凡的耳中，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这个刚刚寂静下来的环境中是如此的刺耳，张凡脸色大变，这个声音来自他的身后，而且离他并不是太远。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天的那个傍晚，张凡脸色苍白僵硬地立在哪里，茫茫大雾中他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第一个恐怖的夜晚，他身边还有巴安，还有其他的战友，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人。

    张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拔出战刀，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子。

    现在的张凡已经今非昔比，他的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进步，要是以往做出如此灵巧的转身动作，而不发出一点声息是不可能的。

    张凡虽然他看不见前面有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的前方隐藏着危险，致命的危险。

    张凡微微侧着头，他的耳朵努力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在这种视力近乎失效的环境中，他唯一还能指望的就是这双听力有了明显提高的耳朵了。

    突然，张凡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向他迎面扑来，没有丝毫犹豫，张凡下意识地一个翻跃，离开了他原来站立的位置。

    几乎在张凡跃开的同时，一道模糊的影子在白雾中一闪划过，击在一颗大树树干上，树干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不过这一切张凡都看不见。

    在躲开致命一击的同时，张凡凭着听觉，也锁定了对方的位置，他双脚在地上猛地发力冲向对方，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之上，高举着战刀狠狠劈了下去。

    就像砍在了一根粗壮的木头上，战刀砍入很深，但是并没有将对方劈成两半，张凡急忙抽刀暴退，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

    即便如此，对方反应也不慢，张凡眼前白雾卷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中飞射出来，张凡的及时后退让他避开了大多数攻击，但他的胸前依然被击中了一下。

    借助对方的冲击力，张凡脚下点地，更远地脱离了战斗的地方，他落脚的地方是他事先选择好的，虽然现在他看不见地形，但是此前，他为了找到无人侦察机失事的真相，已经在这里晃悠了半天，这里的地形已经被他牢牢地记载脑海当中。

    能够有如此好的记忆，也是他修炼第一个动作成果之一。

    那里是一片裸露的岩石，落脚而不会发出声响，这样在大雾之中，他就占据了主动，只要对方发出声音，他可以依据声音的来源发出凌厉的攻击。

    落到裸露的岩石上，张凡摸摸胸前的护甲，那里留下了一道凹陷的伤痕，能在这以高强度合金为主要材料的护甲留下一道伤痕，对方的力量之大不亚于张凡被一发子弹直接命中。

    但是张凡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他已经清楚了对方的实力，这个隐藏在雾中的东西绝对不是张凡第一天遇上的神秘的杀手，因为后来给战友们收尸的时候，战友们身上的护甲几乎没有完整的，有的就像纸片一样被人撕的粉碎。

    如果遇上第一天那个未知的怪物，张凡现在只怕吓得连逃跑的心思都失去了，但是经过刚才的较量，张凡却有了一搏的信心，虽然不知道这藏在雾中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张凡也不是以往那个连初级战士都达不到的菜鸟了，打不过总能逃得掉吧。

    张凡唯一担心的是对方在这种环境中还能发觉自己，如果这样的话，张凡可就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了。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这种浓雾弥漫的环境显然对所有的生物都是公平的，张凡在规避对方攻击的时候，特意调整了方向，还拉远了距离，果然在一阵树木爆裂的声音在张凡原先的位置响起后，现场再次陷入了安静。

    静待了片刻，确定对方在雾中也无法看到自己的之后，张凡打算离开这里，即使这个不明生物没有第一个强大，但也不是张凡可以抗衡的，他那一刀的威力，足以切断大腿粗的圆木，却没能劈开对方身体。

    而且自始自终，对方都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对方的这种忍耐力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张凡断然不会和对方硬拼，唯一之计，只有走为上策了。

    张凡小心翼翼地伏在地上，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岩石上，有一道可以勉强容身的裂缝，他现在就藏在这个裂缝之中。

    既然有了撤退的念头，张凡也不再犹豫，他摸起一块石头，把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张凡用尽全力将石块丢了出去。

    石块飞出很远，撞击在树木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大雾中格外响亮，果然不出张凡所料，一阵淅淅嗦嗦的声音后，远处传来树木倒塌断裂的声音。

    在这个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张凡迅速一跃而起，慢慢向漫步者200停放的地方走去，同时他的双手左右飞舞，把拣来的石块一一丢向了不同的远方，而张凡则按照记忆中的地形，小心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在黑暗中急行。

    在一阵接着一阵响声掩护下，张凡终于摸到了漫步者200面前，张凡熟练地打开战车的座舱，钻进了座舱里，在坐到驾驶舱的那一刻，张凡才算真正安心了。

    就在这时天突然完全黑了下来，张凡怔了怔，他这时才想起又一天的白天黑夜交替开始了，原本张凡的还能看到一点点东西，但是现在，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张凡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种状况对他来说是好坏参半，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他相信对方更难发现自己的行踪了，但是相对地，他也无法驾驶漫步者200离开这里。

    “九号”，张凡低低地轻叫了一声，意外的是座舱中静悄悄的，九号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在张凡的耳边。

    一霎那间，张凡的脸色变了几变，他发现不但九号没有了反应，连漫步者200也失去了所有的动力，瘫在了这里。

    他伸手一摸，发觉九号还在在漫步者中心控制卡位上，把九号从卡位上取下，重新安置在护腕上，张凡才发觉九号并不是不愿意回答他的呼叫，而是九号竟然进入了深度休眠的状态。

    直到此时张凡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他似乎知道了无人侦察机为什么会突然失去联系，发生坠毁的原因了。

    这一切应该和这突如其来的大雾有关，这白色的雾海显然可以干扰到电子设备正常运转，张凡可以想象的到，当一个无人机在大雾中突然失去动力会有什么后果。

    由此看来，九号，漫步者200，包括那个军用蜘蛛，估计都受到了这大雾的影响，要么失去了动力停止运转，要么进入了休眠状态。

    好在白雾破坏力只针对电子设备，对生命体却没有任何的影响，而张凡的战斗防护服，因为采用了手动控制的模式，倒是可以正常使用。

    想到这里，张凡十分后悔，正是他的疑心作祟，不但有可能失去九号，还让他自己陷入危险的局面之中。

    张凡试图重新启动漫步者200，但是他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不仅如此，发动引擎的声音还引来了那个未知的危险生物。

    那个雾中的怪物向这里冲来，张凡看不见它，但是他可以通过声音分辨对方扑过来的方位。

    双管速射机枪发出了怒吼，密集的子弹形成了一张死亡的火网。

    这挺双管速射机枪是张凡特意安装在漫步者200上面的，也是现在唯一没有受到大雾影响的重型武器，射速每秒最高可以达到六千发，射出去的弹头并不是实心的，里面安装有高度压缩的炸药，当弹头撞击在目标身上时，炸药会定向爆炸，给目标带来二次伤害。

    张凡相信，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那个怪物即使不死，也会被打残，因为子弹中的夹芯，是用克利尔合金制造的，这是比张凡的战刀还要坚硬的超级合金。

    足足打出一个供弹箱的子弹，张凡才停下来，枪声停止后，四周再次变得十分安静。

    张凡凝神静气听了半天，除了他的呼吸声，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了。

    看来这个怪物已经死啦，但是张凡并没有下车去检查对方是死是活，他可不愿意像恐怖片中傻帽一样，杀了怪物后，非要上前察看，反而落个被怪物宰掉的下场。

    如果这样的火力都干不掉对方，他下不下车都无所谓，两眼抹黑的他也只有等死啦。

    但是这个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发生，自始始终，森林中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一片落叶飘落在地上，为这个死寂的世界带来一点声音。

    轻轻吐出一口气，张凡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去了，他现在有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重启九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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