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现 第二十九章 腔道快感

    王丹被侯三等人轰出医院之后，一方面觉得冤枉，另一方面也挂念着郁可欣，从侯三的反应上猜测郁可欣的现状不太妙。

    他也曾向护送他出门的韩思妍打听郁可欣的情况，但韩思妍其实也并不清楚郁可欣的现状。

    一个几个小时前还跟自己巧笑如茵的女孩子，突然躺到了医院急救室生死不知，王丹整个人心里都觉得难以接受。

    可是他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平头小百姓，遇到这种情况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骑着共享单车恍恍惚惚地回到自己的小家。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甚至把球球放到枕头旁边也不行。王丹索性不睡了，他决定找那个能自己谈论这件事的唯一人选——小蚊子。

    微信呼叫对方的时候，王丹注意到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不过他没觉得会打扰到对方的清梦，因为从以前的交往中知道到，这个小蚊子真是属蚊子的，连习性都一样，昼伏夜出。

    果然，呼叫铃没响多久，那个阴阳怪气的电子音就出现了。当然，语气一如既往的硬邦邦：“干嘛？”

    “今天晚上出了几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瞧你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不是跟哪个女孩有关？”

    王丹心说你怎么这么八卦，不过确实牵扯到郁可欣：“嗯。。是跟一个女孩有关”

    “没兴趣。。。挂了！”不知道小蚊子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别啊，我还没说完呢。”王丹赶紧挽留：“主要是这几件事都很怪异，超自然，玄幻！你感兴趣吗？”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以后说话记得先说重点，还大学毕业呢，这点文化素质都没有。”

    王丹被打败了：“。。。好吧。。。我的错。事情是这样的。。。。。”

    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王丹从陪着郁可欣下到停车场楼梯间遇到那个奇怪的女清洁工开始，一直讲到后来草坪上那股诡异的黑色龙卷风的整个过程。至于在医院受到不公正待遇的那段，王丹觉得挺窝囊的，就略去没说。

    由于这些事情里面有太多非常识性的东西，王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才能准确，所以整个叙述的过程都磕磕绊绊、颠三倒四。以至于王丹最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尝试着问：“你听明白了吗？要不要我重新再说一遍。。。喂？。。。喂？”

    王丹讲述的开始，小蚊子还针对细节问两句。到了后来，就一声不吭地听王丹在说。如果不是微信中显示通话线路还通的信号一直在，王丹曾一度怀疑是不是掉线了。

    王丹讲完之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王丹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小蚊子终于说话了：“得，得，得，你别再讲一遍了，本来我听懂了，你要再说一遍可能我就听不懂了。。。。”

    接着，小蚊子在电话那头仿佛自言自语地感叹：“我去，我以为就你一个人有特异能力呢，闹半天还有别人也有啊。。。。貌似对方的本事比你大多了。凭空放火，还有精神控制。。。啧啧啧，多炫啊。。。跟人家一比，你这点能力就是渣啊。。。不行，信息量太大，我要消化一下。。。。”

    王丹已经麻木了：“好吧，你慢慢消化。。。。不过我有个问题感觉需要赶紧解决。那个草坪上黑色龙卷风下面的维修井肯定有问题，但是我怎么去查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警方说。。。。”

    小蚊子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嗯。。。这个问题好解决，我来想办法。。。哎呀，居然真有这么过瘾的事啊，我该从哪儿入手呢？。。。嗯，先去查查警方资料，确认不是这小子在吹牛，省得白激动。。。”

    小蚊子喃喃自语一阵之后才发现电话还在通话中，他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王丹对着突然失去信号的电话愣了足有一分钟，才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找小蚊子倾诉也许是个错误。都说不犯贱就不会被糟践，自己找他倾诉不是找不自在吗。

    他再次躺倒，拿起枕头旁边的球球把玩了一会儿。还真怪，跟小蚊子聊完天，居然躺下没三分钟就开始迷迷糊糊，连把球球放回旁边都忘了，就这么进入了睡眠。

    。。。。。。

    随着王丹的入睡，整个房间开始寂静。从窗帘缝隙中钻进来的一线月光，给漆黑的房间中带来一丝昏暗。

    夜深人静，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沉睡中的王丹身体里开始透出一颗一颗的光点。开始是一颗两颗缓缓地从他身体里漂浮出来，后来就逐渐增多。如果王丹这时候醒着，就能发现这些光点并不太一样。有的是他平时偶尔能见到的那种纯白色光点，有的没有那么纯净，其中似乎带有一些杂质，显得有点灰白。还有更多的极为很眼熟，就是在黑色龙卷风中出现的那种带有血色的光点。

    这些光点开始是无规律地漂浮在王丹身周，还不时地在他身体内外来回穿梭。每次有带杂质和血色光点穿过王丹身体的时候，睡梦中的王丹都会微微地皱皱眉头，似乎这些光点给他造成了痛苦。尤其是血色光点穿过身体的时候，王丹脸上的痛苦表情似乎更加明显一点。

    这些光点有些飘到正坐在王丹胸口上的球球旁边，就好像飘到了吸尘器边上的灰尘，被吸进了球球的体内。随着进入球球身体的光点越来越多，玩偶的吸力好像也越来越强。原本散乱无章的光点运动开始有了规律，不断有光点从王丹体内出来直接进入球球体内。

    当那些血色光点越来越多地进入球球体内，漆黑的卧室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如果此时王丹醒来，就会看到球球那双乌黑漆亮的双眼中居然现出一道道流彩。流彩不断地在球球的眼中划过，让本是死物的玩偶双眼出现了一丝神韵。流彩从开始的无规律划过，到逐渐形成了两道彩色的漩涡，让玩偶的双眸看上去是那么的深邃沧桑。

    光点进入球球身体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不再有光点从王丹体内穿出，似乎之前所有进入王丹身体里的光点都被玩偶吸收了过去，而球球的双眸中的那两道漩涡也旋转的更加急促。

    突然，一道细小的白光从球球的头顶射了出来，照到王丹的脑门上，那是由无数光点组成的细流，快速地从玩偶的脑门出来钻进王丹的眉心。不过此时的光点都已经变成极纯净的白色，晶莹剔透无比好看。

    光点流动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这道细流就全部进入了王丹的体内。而随着光点的高速流逝，球球双眸中的流彩漩涡也逐渐暗淡直至泯灭。

    王丹面部的表情更加的痛苦，几乎要到了扭曲的地步。终于，他大吼一声醒了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他就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洗手间冲去。此时的王丹只觉得自己腹痛如割，下腹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涌动感——再晚醒来一会儿他严重担心自己会拉在床上。

    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排泄物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这一瞬间，王丹突然想起别人跟他说过的一个笑话。一个便秘的人在厕所吭哧了很久无果，结果只听旁边的厕位冲进来一位，刚一蹲下就稀里哗啦噼哩扑通酣畅淋漓。可把便秘这位嫉妒坏了，没话找话赞对方一句：哥们，太羡慕你了，能这么痛快。结果旁边那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羡慕个锤子啊，我裤子还没来得及脱呢！

    王丹现在的状态就比那位没来得及脱裤子的仁兄好一点，因为他有裸/睡的习惯——压根没穿裤子。

    这一通大号是王丹有记忆以来内容最多、流量最大、时间最长的一次，足有十分钟都没有停止的迹象，以至于他都开始害怕自己的内脏是不是也跟着排泄出去了。

    就在王丹人生第一次因为排泄居然排出恐惧感的时候，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号终于到了尾声。

    感觉最后那点物质离开身体滴落而去之后，他虚弱地坐在马桶上半天站不起来。最终还是动用无比坚强的意志，才让他调出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不站起来不行了，这洗手间里的味道也太浓烈了，不仅破了他以往的记录，甚至臭到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匆忙收拾之际，他惊讶地看见马桶中的排泄物居然又是从未见过的漆黑无比。不过这时候他实在无法在这种恶臭中之中研究下去了，再待下去他可以肯定自己会被熏晕在洗手间里，传说中的毒气室估计也就这个水平吧。

    冲完马桶他踉跄着跑了出去关上洗手间的门，至于洗手间的排风扇，他决定整个晚上都不关了。

    再次躺到床上，王丹才有功夫回味刚才那场缔造了他多个人生第一的大号体验。本来经历了这场近乎恐怖的排泄，王丹肯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赶紧去医院看看。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真的拉痛快了，反正此时的王丹觉得整个人都酸爽无比，感觉好的不能再好。

    以至于王丹一动也不想动，只想静静地沉浸在这种全身舒畅的感觉中。

    他记得原来在宿舍的时候，有两个成熟比较早，已经突破禁区的舍友在深夜成人聊天时分，曾经用N多美妙的辞藻形容跟女生啪啪啪之后的感觉。王丹深度怀疑现在的自己就处于这个状态中。

    哦，对了，他们曾说过这是有理论依据的，叫什么腔道快感。。。。

    正在王丹回味着“腔道快感”的余韵时，旁边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这时候他是真不愿意接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小蚊子在微信里呼叫他。他顺眼看了看时间，4：10。这小蚊子是在美国吗？不知道现在是深夜，还打电话。

    不过既然小蚊子这么晚还找自己，估计真有什么急事，而且十有八九跟之前那些怪事有关。

    刚接通电话，就听见小蚊子那怪里怪气的电子音。不过，即使是经过电子变音，依然能听出小蚊子语气中那压抑不住的兴奋感：“哎呀呀，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真的不是吹牛编故事。。。”

    王丹嘴都快撇到后脑勺去了：我闲的呀，给您编故事？我又不是网络写手。。。第一次王丹发了小脾气：“你有事没事？没事我睡觉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别别别，小丹子别走，别走。。听我说完好吗，求你了。。。”自从两人认识之后，小蚊子是第一次用这么好的态度跟他说话。

    王丹心里不由得得意了一小下，哼哼，终于找到小蚊子的罩门了，原来这厮也是个记打不记吃的贱皮子。

    “。。好吧，那你别啰嗦啊，说重点。”王丹也是第一次用命令的口吻跟对方说话。

    “哎呀。。。好好好，你厉害，听你的。”小蚊子生怕王丹挂电话：“我刚才去查了警方档案库，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啦，告诉你，6.16案件被升级了，所有资料列为绝密，已经划归公安BU档案服务器管理了。”

    王丹一听兴趣也来了：“哦，这么厉害啊，公安BU的服务器你看不了了吧？”

    “切，不带瞧不起人的，你也不看看本姑。。小爷是谁。不过公安BU的防火墙确实厉害，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进去，还没等我下载资料就被那里的人发现了。好在我机灵，赶紧退了出来，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听着有点惊险耶，那你发现了什么没有？”

    “当然有发现，而且是大发现。6.16案件的档案已经归到公安BU一个叫特种事务处的部门管理，归档的那个目录名字叫X事件。你听听这名称，特种事务处、X事件，劲爆不劲爆？哆嗦不哆嗦？”

    王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半张着嘴：“。。。哇塞。。劲爆到哆嗦。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跟6.16案件并列的还有几十个档案，应该都是同样的案件。这不会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吧？”

    “。。这我哪儿知道。。。你看那些案件都是什么内容？”

    “要不说气人呢，我刚想进其他的档案看看，就被人发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花点功夫再研究一下，一定把这些档案都拿到手。”

    “我看还是算了吧，听着挺危险的。”毕竟跟小蚊子是“战友”，王丹还是不想他冒太大的险。

    听王丹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小蚊子似乎也有些感动，语气中明显多了一丝温柔：“嗯，你放心吧，我要是没有把握肯定不去进那个服务器。。。他们的高手本事也挺大的。”

    “那。。。既然事情现在变得这么严重了。。。咱们还继续搞吗？”公安BU、特种事务处，这些单位听着就不明觉厉，王丹还真有点胆怯了。鸡蛋能跟石头玩耍吗？

    哪想到小蚊子倒是无比坚决：“搞啊，必须搞，一定要搞。”

    也许感觉到王丹流露出的退缩，他开始给王丹打气：“小丹子，你想啊，这些事情已经颠覆了现在物理的理论，不搞清楚你能睡好觉吗？未来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不想早点知道吗？再说了，现在不是你搞不搞的问题，是这些灵异找上你的问题。你的眼睛已经好了？你那个小欣妹妹现在还躺在急救室呢吧。”

    提到郁可欣，王丹心里一紧，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是啊，就算为了郁可欣，自己也要把这件事搞个水落石出。

    “好，就听你的，一定搞下去。”

    “哼，听到美女就不害怕了。”小蚊子语气中似乎有种醋意，只不过王丹这粗线条听不出来。

    “我仔细想了一下现在咱们掌握的线索，一共有三条可以去查的。一是那个女工的社会关系，我要查她的户口档案、手机通话记录、短信、微信、消费信息、定位历史等等，看看她跟谁有特别的交集，找出她的组织或同伙。”

    “要查这么多信息，你忙的过来吗？”

    “忙不过来的是你，你没听说什么叫大数据挖掘？什么是数据分析？什么是AI？”自从说起郁可欣之后，小蚊子似乎有点生气，语气又开始有点枪火了。

    “好吧，这是你的长项，还有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你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妹妹，明天记得去医院看看，用你的怪眼看看她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王丹哦了一声，他心里其实很没底，明天去医院会不会又让那个侯三给轰出来。

    “第三条，就是你说的那个维修井。明天我会想办法通知警方，让他们去查这个维修井。而我事先进入他们的执法记录仪视频网络，这样他们在现场看到什么，咱们也能同时看到了。。哈哈。。。公安BU的傻瓜们想不到吧，我从数据源头就开始截取。。我真聪明。。”

    王丹被小蚊子的自吹自擂逗乐了：“你当然聪明，但是聪明的小蚊子，咱们该怎么通知警方，才能让他们既找不到咱们，又能重视去侦查呢？”

    “小事一件，看我的吧。。。对了，你说咱们这破案二人组是不是该起个名字。”

    “好啊，当然要有名字。”王丹也是少年心情，这种热闹他也很有兴致：“叫神探二人组如何？”

    “切，你确定有文学细胞？叫这么土的名字不嫌丢人。。”

    “那你说叫什么名字好？”

    “。。嗯。。现在这些事情是超越物理常识，也许真的是有个什么怪物魔鬼要降临这个世界。。那么咱们这个组合就叫。。降魔道长！怎么样！？”

    王丹一脑袋栽到枕头上，呻吟道：“。。你干嘛不叫人间大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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