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现 第十四章 正好可以用用

    “异想天开，这小子脑子里进水了吧，咱们百十号人加上这么多设备都找不到头绪，他一个外行没头苍蝇似的能找到什么？”

    韩思妍微微一笑：“倒是可以理解，如果你被警方定为嫌疑人之一，你也不舒服啊，况且刚失踪的这个还是同事。。。年轻人嘛，谁没点脾气。。。”

    说这话的时候，韩思妍浑然不觉其实她也就比王丹大四、五岁而已。

    韩思妍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旁边吴志宏的神色都变得专注起来。因为刚刚监控视频里，看到王丹不知道为什么在通往停车场的第一层楼梯那里停住了。

    此时摄像头恰好可以照到他的正面，只见他一脸惊讶地注视着脚下的地面。

    只见他过了一会儿，又来回走了几步，好像是在变换着角度观察地面，还不时扫视一下周边的墙壁，似乎在寻找什么。

    韩思妍和吴志宏对视一眼，吴志宏拿起手台：“乔路东，你带人去一号门，看看那个叫王丹的小子在干什么。”

    王丹在下了一段台阶之后，来到了中间的转弯处。楼梯间的墙角上挂着一盏点亮的节能灯，由于楼道里没有其它外来光源，所以整个楼道显得暗沉沉的。

    让他万分惊讶的是，就在这片昏暗的幻境之中，十几个光点正盘旋在转弯处的地面上方。

    这种神秘的光点他可不算陌生了，除了昨天第一次在球球身边见过成群结队之外，今天很偶尔也会在平常的环境中出现。不过出现的时间很短暂，而且每次出现一般是一颗最多两颗，以至于开始他都以为是自己眼花。

    虽然对这种说不清原理的物理现象也感觉惊奇，不过因为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眼睛的特异功能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对于自己能够看到这种诡异的光点也就麻木了。

    不过突然间在昏暗的地方看见这么多数量的光点出现，还是被这种诡异的场景吓了一跳。

    等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他仔细地看着这群不同寻常的光点。只见它们在地面上方大约半米左右的地方飘飘荡荡，初看似乎杂乱无章，但静下心来看似乎感觉它们飘荡的路线有一种说不出的规律。多看一会儿，王丹发现这些光点飘荡的轨迹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可惜光点数量不够多，所以他也不敢确定这个图案到底是什么样子。

    他走近了一点，甚至绕着光点群走了一圈，却判断不出那些光点根据什么原理能够飘荡在空中，而他走动带起的微风对光点也没有影响。等他蹲下来想近距离再观察一下的时候，最外边的一颗光点居然晃晃悠悠地向王丹飘了过来，就好像王丹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它一样。

    好奇心驱使之下，王丹伸出手去，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摸那个光点。让王丹感到神奇的时，当他的手指碰到那个光点的时候，光点居然就停留在他的指尖上。

    他慢慢把手抬到自己眼前，想要仔细看看这个光点。结果刚把手指抬到眼前，一直静静待在手指上的光点突然就动了起来。这次光点不是在空中摇曳，而是嗖地一下就直奔着王丹的眉心而来。

    还没等王丹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光点就消失在他的眉心之间。

    王丹觉得自己好像打了个寒战，感觉有一股极细的清流从头顶顺着脊椎一路向下。只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还没等他好好体会就消失了。

    监控室里的韩思妍和吴志宏看着王丹慢慢地蹲了下来，然后奇怪地向空中伸出手指，似乎要去触碰什么东西。然后他把手指缩回来仔细看，似乎手指上沾着宝贝。

    紧接着，他整个人像触电似的抖了一下，然后蹲在那里不动了。吴志宏搞不懂他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问：“这二货不会是精神病吧？”

    自从光点进入王丹身体之后，他觉得自己的视力又发生了一点变化。在他凝视之下，发现那些还在半空中盘旋的光点亮度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有着极微小的差异，明明暗暗地变化着。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王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些光点在表达着什么。

    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突然听见上方的防火门被人急匆匆的推开。随着门的突然打开，那些正在优雅（王丹认为）飘舞的光点，如同受惊的萤火虫，不约而同冲着王丹扑了过来。

    还没等王丹做出反应，那些光点跟之前那个一样，瞬间融入王丹的眉心。这猛然间的变故，把王丹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如此多的光点一下冲进他的身体，瞬间就有十几道清流从头顶往下洗刷着王丹的身体。这下冲击让王丹爽过了头，只觉得眼前一晕，整个人站立不住往后倒去。好在身后及时伸出两支有力的手臂，把他牢牢扶住了。

    恍恍惚惚之间他努力地转头看去，咦，居然认识，扶住他的正是跟韩思妍一起把他从家里带走的那个警察。只不过现在这个警察有点气急败坏，张着嘴在冲他喊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王丹终于从眩晕中清醒过来，也逐渐听清楚那个警察在说什么了：“王丹，醒醒，你小子在这发什么癔症哪？！啊！”

    又过了一阵，王丹慢慢找回了身体全部的感觉。他对乔路东说：“谢谢您啊。。。我没事了。”

    乔路东尝试着松开了他：“你自己能站稳了吗？你是有什么病吗？”

    “哦。。我。。没病。。”王丹心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那你刚才怎么回事？”

    “我。。就是。。可能站起来猛了，头晕了一下。”

    “我说的是你之前蹲在那里看什么呢？”

    “啊，这里也有摄像头吗？”王丹没想到警方居然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抬头四处找摄像头装在哪里了。

    乔路东看王丹顾左右而言他，拍了他肩膀一下：“回答我的问题，你刚才在这里看什么呢？”

    跟乔路东同时过来的另一名警察，转着圈地看了半天王丹刚才蹲着的地方，然后冲乔路东摇摇头，表示啥也没发现。

    王丹心说我怎么回答你啊，说这里有一些奇怪的光点，跟咱们平时学的物理原理完全不一样，这位警察能信吗？甭问，这位警察只会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货真的有病。

    就算这位警察大哥的思路天马行空，相信了自己的说法，可是现在这些光点都跑到自己身体里了，怎么证明呢？

    再说，现在王丹最恐慌的是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跑到自己的身体里，到底会有什么后果，是不是好像核射线一类要人命的东东？他现在着急的是去医院，赶紧给自己做一个全身检查，哪儿有功夫在这里给警察编故事，索性耍无赖：“警察大哥，我谢谢您扶住我。。。可是，我蹲在这发会儿呆不犯法吧？”

    “你确定刚才你是在发呆吗？干嘛到这个地方？”

    “大哥，发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想来就来，我也控制不了啊。法律也没规定在这儿发呆违法吧？”

    乔路东看着一脸无辜的王丹，恨不得踹他一脚。早知道刚才就不该扶住他。

    王丹着急要走，乔路东开始还想拦着他，但耳麦里传来韩思妍的指令：让他走吧，只好瞪了王丹一眼，挥挥手让他赶紧滚。

    离凯特大厦不远的地方就有家康华医院，是专门提供体检的专科医院。当王丹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却被前台小护士两句话就给轰走了：“有没有常识？体检都要在上午，要求空腹，你今天吃几顿了？”

    。。。。。

    王丹垂头丧气回到大厦，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流，他忽然感觉一阵疲惫。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身上发生这么多无法解释的诡异事情，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有什么病吗？难道真是精神上出了问题？万一自己真是个精神病怎么办？——听说精神病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有病的。

    胡思乱想中，王丹觉得实在提不起精神去上班，于是决定实践人生中第一次旷工。

    他走进大厦底层的一家咖啡厅，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数是一身正装的商务人士，也有偶尔几对红男绿女。王丹买了一杯拿铁，拿在手上从这些座位当中曲折走过。

    只见这些人有的独自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一边在敲着键盘一边用耳机跟别人通话；有的正对着手中的化妆镜搔首弄姿；更多的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慷慨激昂地谈论着以千万或者亿计算的项目。这一瞬间，他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似乎跟自己是两个世界。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张靠窗的小圆桌，把拿铁放到桌子上，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和匆匆走过的人群发呆。这回是真的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兜里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把他从空无的状态中拉回到现实。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小蚊子发来一个微信：

    “在？”

    “嗯。。你要开黑？”

    “开你个头，看看这些。”

    紧接着叮咚叮咚一通响，十几个文件被发到王丹的手机上。

    王丹点开其中一个图像文件，里面是一大堆的照片。开始王丹没看明白这些黑乎乎的肉块是什么，等他仔细看清楚，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原来这些都是西区分局停尸间里那些尸块的照片。

    震惊之下，他飞快地点开其它几个文件，原来都是“6.16专案组”的卷宗和现场照片等资料。王丹匆匆看了一遍，感觉在大白天里出了一身的冷汗。

    情急之下，王丹顾不上那么多，把耳机线插进手机，第一次向小蚊子发出语音通话请求。

    很快，这第一次请求被对方无情地拒绝了。

    如果是泡妞，估计这一次打击就够王丹退缩了。但这是为了自己小命考虑，王丹哪儿能一次就放弃。他继续执着地发出通话申请。终于，也许是小蚊子实在不烦其扰，总之终于批准了通话。

    “怎么？你被吓到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是不是爷们啊。。。”从耳机里传来一个阴森诡异的声音，开始还真把王丹吓了一跳，差点把耳机扯下来。定了定神，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对方使用了软件合成的电子变音。

    缓过神来，王丹在心里撇撇嘴：至于这么小心吗？连声音都要伪装。不过现在他有求于小蚊子，自然不敢对对方这种怪癖表示异议。

    “小蚊子？。。。是你吗？。。”虽然文字聊天已经很久了，但真人通话王丹还是第一次。

    “废什么话。。。”小蚊子跟游戏里一样脾气暴躁。

    “哦。。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有这些东西？”

    “你管我干什么的。我说你好奇心还真重啊，这杀人狂魔就在你身边了，还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王丹：“我主要是想问一下这些东西是真的吗？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小蚊子：“我很闲吗？跟你开玩笑。你身边不是已经失踪了一个吗？她也是跟你开玩笑？”

    王丹心说你还就是很闲，不过这时候也不敢跟小蚊子顶嘴，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是，是，谢谢你啊。。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不该换个工作啊？”

    小蚊子：“切，你胆子还真小啊。而且你也高看自己了吧，你怎么知道凶手看上你这么个屌丝呢。”

    王丹一阵无语，平时聊天也是这样，只要小蚊子有点不高兴就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他已经有点麻木了。

    小蚊子听王丹沉默了，继续揶揄：“哟，还不高兴啦？你有点男人的胸怀好不好。”

    王丹一滴冷汗流下来：男人的胸怀难道是用来听你挤兑的？

    也许是觉得第一次通话不好太伤王丹的心，小蚊子终于转了话题：“我说，你既然好奇心这么重，那我开恩满足一下你，咱俩一起来破这个案子吧。”

    “破案？我们两个？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王丹愣了一下，虽说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心中都有一种冲动，有时候会异想天开幻想自己能干点什么大事。但要说到破这种凶险的案子，还真不在王丹的幻想选项中。那么多经验丰富、设备精良的警察都没能破案，他一个非专业人士起什么哄。

    没想到这个很正常疑问居然把小蚊子给惹毛了，王丹听见耳机里传来一阵哒哒的声音，似乎小蚊子在用手指点着桌面。他口气明显又透出鄙视：“我们两个怎么了，啊？！。。 虽然吧，你不怎么样，但你也不看看本。。本小爷是谁。看看你手机里的资料，那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吗？”

    王丹被小蚊子一再将自己作为弱智参照物搞得也有点不高兴了：“你是谁啊？通个话都神神秘秘的。既然你本事这么大，自己去破案啊，干嘛叫上我，别让我拖了你的后腿。”

    “哎呦喂，小子，长脾气啊？下次别在农药里让我碰见你，见一次杀一次，杀完再虐尸！”

    小蚊子这么气急败坏反而把王丹逗乐了：“好吧，好吧，不过我真的不懂什么破案，真帮不了你啊。”

    “那可不一定哦，”小蚊子压低了声音，嘿嘿干笑了两声，把王丹听得毛骨悚然：“嘿嘿，你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你不是有特异功能吗？正好可以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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