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两败俱伤

    此刻再观那黑袍人，便见他一身死气，层层弥漫，一把黑雾长剑，狰狞而握。

    伴随那无穷死气的，是那纵横无匹的一身剑气，黑暗剑光，漫射出无尽剑影，在众人恍惚间，便朝着那四周玄阵天网，挥斩而下。

    这一刻，二人均已达到了力之所极，寸步不让。

    轰！

    剑斩终是落在了天网之上，随即，一条条肉眼可见的黑色裂痕，自那天网传来，方才被剑劈中的位置，天牧明显感应到一股股无形的恐怖死气，正在快速侵蚀那玄阵天网。

    可如今，他已手段尽出，濒临力竭，哪里还能再度出手，阻止于他？

    不消片刻，在那无穷死气的侵蚀下，最终，天网还是破碎开来，找准时机，那黑袍人立即便化作一道黑色流光，从那缺口当中脱困而出，朝着远方天际逃去，途遇结界，那人竟随手一斩，便已破开了那经由十几位道家高手所布的结界，随后扬长而去，三息时间，便已完全消失不见，独留下一句话传来。

    “天牧老贼，此番大仇，待吾来日相报！”

    “噗嗤……”

    底下，一众道门高手，早已因结界被破，导致元神重伤，内天不稳之下，口吐鲜血，倒地昏迷不省人事。

    在所有士兵忙着搀扶一众道门高手之际，姜繁注意到，那远方天际的黄袍身影，早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此时此刻，只剩下一些残存的青光罡气，还可验证那里方才发生的一切。

    恍惚间，姜繁感到有人在与他说话，回神后，便见顾念卿神情极为严肃的看着他。

    “你非皇宫中人，还是趁现在快快离去！”

    白衣青年洒脱依旧，只是相比之下，此刻的他比起一开始，要更为严肃。

    姜繁也深知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于是不在废话，转身向着宫门之外准备极速而去。

    “等等，带上这块令牌，否则你出不去！”

    将走之际，顾念卿忽然叫停了他，随后一块令牌便落到了姜繁手中，少年转身看去，那人早已消失在了眼前。

    望了望手中刻写了“丞相府”三个大字的令牌，姜繁不在逗留，朝着那宫门快速离去。

    此番观摩到了这等强者之间的战斗，他急需一场深思来炼化这段见识，此刻，他还隐隐感觉到，那抹久久无法松动的修为屏障，竟已有了点点松动的迹象。

    一路上，姜繁因手持令牌之故，并没有被那些守门的士兵给拦截，就这样，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夜笙小楼。

    此刻，在那深宫之中，另一座恢宏大殿之前，突然迎来了帝王李天极。

    “帝师现在何处？”

    殿前有两位道门守护者，眼见李天极来到，具都躬身参拜起来。

    “回皇上，帝师正在殿内疗伤，不让人打搅！”

    二人参拜后，这才回答了李天极的话。

    此话一出，恍惚间，二人便突然觉察到，四周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一般，令人惊恐。

    “帝师受伤了？”

    李天极神情虽依旧平静，但听他微显颤抖的语气，以及缭乱的气息，在场所有人均能明显感觉到他内心在此时此刻的极不平静。

    其实，李天极如此担心天牧可在预料之中，这不仅仅是因为天牧乃是他的恩师之故，他更为担忧的，还有皇室的未来，以及大唐往后的安宁。

    天牧乃大唐第一道门强者，他的名声传扬四海，威慑九州，甚至在有些时候，他的名气比之他这位大唐帝王还要管用。大域天下无边无际，对于大唐心存异心的人不知多少，那些人中，不乏修为登峰造极者，那为何他们直到如今具都不敢前来大唐放肆？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畏惧大唐帝师——天牧。

    若是帝师稍有不测，那么李天极已经可以预料到，四方风起云涌之际，便有无数仇敌寻来！

    到时候，没有了帝师威慑，皇宫就会变成绝对不安全的地方，依靠那些凡人军队，可抵挡不了那些飞来飞去的道门高手。

    所以，李天极才会如此着急，虽说帝王无情，可事关大唐命脉之事，他又怎能不担心？

    “回……回皇上，帝师进殿之际，有言他只是罡气耗损严重，身体并无大碍，还说若是皇上问起，便叫皇上不必担忧挂怀，他只需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门前二人眼见李天极眼神冷厉十分，如此急迫逼视，不由均感到心神一颤，连忙躬身言道。

    此话一落，那李天极这才放心不少，眼神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淡漠。

    那就好！

    “你二人好好守护，不得有丝毫差错，切记！”

    李天极回身，将走之际突然告诫他们道。

    “还有，若是帝师有需要，朕允许你们前往帝宝阁，取用一切道家仙药辅助帝师疗伤！”

    语罢，李天极留下一块金龙令牌后，便起步离开了宫殿，只留下那守护殿门的两个道门高手，冷汗直冒，心悸无比。

    ……

    在遥远的庞大山脉中，一棵有五人怀抱之粗壮的大树下，一名身着宽大黑袍的白发老人，此时此刻正浑身黑气的盘膝而坐，入定疗伤。

    此人，便是那方才搅动得大唐皇宫天翻地覆的黑袍人了。

    此刻，他浑身布满黑气，与可怖死气缠绕交错，若有人在此，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身上的每一道死气，都在侵蚀着他这具枯败几近腐朽的身体。

    每次被那死气侵蚀，黑袍人具都连忙用那黑色罡气修复，可惜他的罡气损耗实在太过严重，根本就修复不过来那被死气侵蚀的伤口。

    “噗嗤……”

    终于，黑袍人还是承受不住，一口浓郁的参杂着黑色气流的黑红鲜血喷吐而出，随即便见他脸色极具变化，转眼间更是苍老了数十年一般。

    “咳……好一个三千道门玄阵，果然诡异霸道之至，呵呵，老夫有幸捡回这条命，天牧老贼，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夫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黑袍人老脸惨淡，声音不在沙哑晦涩，但却更为恐怖，且无比怨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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