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给他个交代
类别:
武侠仙侠
作者:
贺北昌字数:3495更新时间:24/10/24 22:30:17
崔相公所说没错,没有理由便去帮助对方,确实会让许长安心生警惕。
心生警惕不代表着拒绝,而是不会表现在言语中,却在心里边偷偷防着这个人。
听到自己儿子如此说法,御史大夫崔仁愈发觉着那个少年不简单,一个普通的小小少年又如何会有这般心思?
其实也不算是心思,只能是警惕罢了,对于并不熟悉的人好心相助的一种警惕。
这种警惕有时候并不算是坏事。
甚至还可以换上一种说法,你帮我不应该只是为了帮我,也该是有着相同的利益才对,互助互利,各取所需从来都是为人相处之道。
崔相公帮助许长安应对那两位刺客便很好的解释了这一切,仅仅是同窗之谊便与对方一同涉险根本就无法说服许长安相信他,而经过许长安的追问崔相公说出是为了通过找寻刺客从而查询到底是谁要行刺车队时,许长安方才认同。
所以崔相公才会在那一路上卖给了许长安一个把柄,便是为了让对方放心,御史府帮你是因为有个把柄在你手上。
崔相公的做法当然是在冒险,可冒险的背后也有着很稳靠的后盾,比如崔相公开始话中的隐晦意思一般。
朝堂之上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有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与他母亲不同,崔相公很明白自己父亲的处境,所以御史府需要先找好退路。
而在都城内,没有什么退路要比灵学院更为宽阔,更加强大,但这样的后盾单靠崔相公一个普通学生自然无法攀得上。
小徒弟,大徒孙,往往是师门中最为宠爱的那两个,如果真有了那么一天,许长安要是想保全御史府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跪在院长大人面前磕上两个头,叫上两句师爷这么简单。
而院长大人若要发话,没有什么罪名是压不下来的。
在崔相公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知道许长安不是那种太过正经死死守住那些规则的人,难事就在于有了那一天他为什么要保全御史府。
崔相公给出了答案,你遇刺需要帮助,那我就去帮你,你去都城想要找我爹帮忙,我给你一个把柄。
二人谈话之际,管家从院外走来,递上一封书信开口道:“禀告老爷,京都府衙的衙役送来了一封书信。”
“京都府衙?”御史大夫崔仁看了眼崔相公,而后拆开那封书信看了看,交给对方,随后吩咐管家说道:“你跟着去一趟,让他们放人。”
管家行礼告退。
崔相公看着那封字迹歪七扭八的书信,再看着信上面没有掩藏威胁的字词,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崔仁挥了下手,沉声道:“初进都城第一天便被抓入衙门,时间久了他还不得爬到那张...”而后赶忙敛声,不再说话。
崔相公收好书信,看着自己父亲认真说道:“父亲大人,孩儿想赌这个人。”
崔仁看着对方冷声道:“你不是一个人在赌!你这是拿整个御史府赌!罢了,为父便随你去赌。”
赌一个人,那得明白这个人是不是值得去赌,崔相公认为值得,崔仁似乎也这么认为。
在通往御史府的一条无人街道内,那位白袍男子双手微抖,眼神中带有不可思议之色看着面前的地面。
在他面前的地面上,那串念珠已经是碎了一地,化为齑粉,被风吹的四下纷飞。
他没来得及出手,便只能选择收手。
他没有看到什么,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他想要出手的那一瞬心中忽然莫名的生起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只要自己再往前一步,或许会死。
哪怕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妄动。
他知道都城里边有许多强大的修行者,却也不明白为何有人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没有看到对方的人,亦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事,只是好像不大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鸟儿的叫声,似乎是只燕子。
这条街道显得极为安静,安静被那位送信回来的衙役打破,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形色匆忙。
在京都府衙外,不少人都看着那位少年到底该如何处置。
但身为被看着的少年,许长安站在府衙门口并不慌张,双眼平静看着那扇红木大门,随着周围衙役走了进去。
衙门外围观的众人中有一位灰色衣袍老者,肩上坐着一只喜鹊,右手中偶尔拿出一只包子放到口中咬上两下,正在饶有兴致的与众人挤挤攘攘等着看里边将要发生何事。
堂内,那位被打男子已经是早早到场,不知何处请来的医官也同样在其身旁想要做个见证,还有见证的自然就是那位挺着大肚的中年男子。
而在上方,京都府尹姓王名宽。
王大人此时正坐在堂内公案后,低头看着迎面走来的那位少年,头顶上的明镜高悬掩饰不住心底里要取那位少年小命的想法。
因为他确实收了不少的钱,已经值得自己在牢内派人取下那少年的小命。
不过并未来得及升堂,为首的衙役便快步向着公案后方跑去,小声说了些什么。
王大人先是眉头紧皱,而后不可思议的望着那名衙役,衙役微微点头报以回应。
王宽脸色稍微和气了些许,朝着站在下方丝毫不隐藏自己怒气的中年男子狠狠瞪了一眼,若对方真与御史府有什么关系,这不是给本老爷找事儿的吗!
中年男子摸不着头脑,嘴角忽然有些苦涩,难不成这小子嚣张当真是有原因的?
王宽狠拍升堂木,并未让那些手持木棍的衙役们升堂,而是开口打断说道:“把门关上,把门关上。”
堂内光线开始暗了些许,衙门外的人自然也就看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何事。
王宽朗声道:“堂下所...所站何人呐?”
许长安撇了撇嘴,开口回道:“我说了,在我要等的人没到之前我是不会说话的。”
那位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上前指着许长安的鼻子说道:“混账,这可是府尹大人!面对问话怎敢如此无礼!”
许长安可是理都懒的理他,王宽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问罪孩童,等家属到场也算是合理,只是你等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许长安算了算时辰,而后一脸迷糊。
因为算也是白算,他根本不知道从这到御史府要多长时间,开口问道:“御史府,大概需要多久?”
王宽与那位中年男子心底微微一愣,这少年果真是与御史府有关,只有那名衙役苦笑着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不可思议道:“小子,你跟御史府什么关系?”
“你管得着吗你?”许长安反问道,丝毫不给对方面子。
那人哑语,细细想来若是在都城内没有靠山,也不可能如此嚣张,看着身旁受伤的那位男子,向着公案上方的府尹大人开口询问道:“府尹大人,这个,我们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看这小子不懂事的份上,可以各退一步就这么算了,也免得影响大人您的公事是不是?”
许长安好笑的看着那两人,疑惑道:“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
“刚商量的不行啊?”
“怎么商量的?”
“眼神商量!嘶,我说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多事儿?”
府尹大人也不理会二人争吵,微微点头,此事若是能够就这么算了自然是再好不过。
反正自己拿到手的钱不会退还回去半分,他王宽不管怎么说都不会亏,但若是就这么直接问罪下去要真得罪了御史大夫,再多的钱也恐怕无福消受了。
看着台下的许长安,开口道:“这个,我们商量了一下,认为你年纪小不懂事,且是初犯的原因,这件事儿也就不再计较了,行了行了,退堂!”而后眼神示意那些衙役将对方的东西交还给他。
许长安接过自己的那把黑剑,并未就此离去,伸着的那只手也一直在伸着。
周围众人皆是眉头微皱看不懂状况,显然不明白这小子什么意思。
倒是为首那位衙役险些咬碎了一口牙齿,脸色阴沉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掏出了那枚还没暖热的珠子放到对方手中。
许长安收回那枚珠子,这才看着自己的黑剑开口道:“方才府尹大人说是念在我是初犯,所以这件事不再追究?”
王宽坐在公案后点了点头,不明白这小子突然说出这句话来是何意思。
许长安走到那位挺着大肚的中年男子面前,仰头开口问道:“那这位,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不追究了?”
中年男子别过头去,摆了摆手,心不甘情不愿的大气道:“就这么算了,反正我们也不差这点医药费。”
许长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低头看着手中黑剑,忽然横转剑身,没有打过招呼,一剑朝着那位中年男子的胳膊位置狠狠砍了过去!
随后将黑剑扔到那些衙役面前,拍了拍小手,看着对方趴在地上打滚的模样满意道:“这是第二次了,是不是该追究了?”
场间众人皆惊,这得如何嚣张的人才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寻常人得知对方肯息事宁人就算不感恩戴德难道不应该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此离去?
鉴定医官赶忙为其察看伤势。
中年男子趴在地上痛苦咆哮道:“杀了他!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混账!胆敢收买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府尹大人脸色阴沉,怒拍了下升堂木说道。
同时在心底里忍不住痛骂了声白痴,在这种地方说出这种话来,那岂不是让自己落人把柄?
原告是白痴,被告也是,这案子怎么处理?
而后看着台下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许长安,沉声道:“就算你来自御史府,在我京都府衙内如此仗势欺人也该给个交代!来人!拿下!”
周围衙役持棍上前,许长安依旧是双手举起,并不准备反抗。
“谁若是想要交代,那我御史府便给他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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