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那座城,到底有什么
类别:
武侠仙侠
作者:
贺北昌字数:3516更新时间:24/10/24 22:30:17
在那之前对方只是潜藏起来,甚至不让许长安察觉到自己的动机。
而面对一位在暗中随时会刺杀自己的修行者,且那个人实力定然是要比许长安强上不少。
敌人在暗中,又比自己强。
关于这两个点当初在四方城之时某位挑扁担的矮胖汉子从背后偷袭来整许长安的时候带着调笑的意思说过一句话。
趁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许长安看了眼手中的黑剑,嘴角轻撇,眉头微皱,想着自己的这把剑挖坑确实比较好用。
这可不是光靠他猜想推测的,当初可是由那位和尚亲身体验过的。
你这把剑挖坑真的好使!
当然,这只是和尚的嘲讽罢了,剑是用来挖坑的吗?
自然不是!
稍微走了会儿神儿,而后赶忙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全都赶走。
抬起一只手来轻揉了揉眉心,或许是回到那座城没有见到对方的缘故,许长安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那位在别人看来与自己很不对付的中年汉子。
怕死的人他见过许多,除了林婴好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外,大多数人即便是吴歧途与方长二人也好像都是怕死,可在这怕死的人中有两位完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一个是那位自称为悟生法师,实际上叫李什么的猥琐男子,还有一个便是张三粗了。
得知四方城将要出事儿,那是头也不回,老婆都不要,不知城内多少人明里暗里在骂这个蠢货。
还有人说他是被城内那场秋雨给淋傻了。
这下倒好,人家孩子都有了,你还能不后悔?
许长安坐在马背上越想越气。
回头看了一眼,感叹道:“这都七个月了啊,到时候该取什么名字好呢?”挠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后接着自言自语道:“男孩儿的话叫张三应该不错,女孩儿叫啥好呢?七个月了?张七月?嗯,不错不错!”
想起在四方城的那座三层小楼见到的那个牌子,许长安忍不住拍腿大笑了起来。
张三粗拜的祖师爷牌位上写的是自己儿子的名字,这何止是有趣。
而后脑海中又突然冒出了那位英俊男子,笑容慢慢僵住。
那应该不算他的孩子吧?好像也不会跟着他姓张。
这位少年轻声叹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事,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呢,这可是牵连到自己的小命。
看起来许长安确实可以下马趁早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可许长安的优势在于经过崔相公的分析他已经知道了有人要杀自己,而对方却不一定知道自己看穿了那一箭的意图。
已至午时,那位提着把黑剑的黑衣少年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昏昏欲睡。
赶路是一天又一夜,且后半夜天色将亮之时逃命过程中神经十分紧张,加上这一个上午走来还要随时警惕暗中的冷箭袭来,要说不困的双眼皮打架那可绝对是假的不能再假。
即便是经过种种猜测,许长安也不能确定那人到底会不会再动手。
毕竟掩饰就该掩饰的像样儿一点,随着刺杀参加入楼试学员车队的那批射手偷偷浑水摸鱼射出了一箭,而如今车队的人已经全部离去,若那人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又能够再偷袭?
再者来说一位即便是云望舒都发现不了的存在来打探情报,却让一位实力要更低上一些的行刺杀之事,这在许长安看来实在是有些太闹腾了。
许长安所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并不算太过罕见,与他想象的实力弱的打探情报,让强的冲在前面不一样,很多时候恰恰是反过来的。
这种做法在许长安的身上已经证实了是对的,因为除非是大修行者,下五境之内无人能够在云望舒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打听出来什么,更别说还能偷听到许长安居然想吃上一碗红烧肉这种私密到不能再私密的话题了。
可打听情报难道不是为了杀自己么?他为什么不杀自己?反而是收集情报引导自己的路线来让他人杀自己?
嗯...这个他杀用的好。
区别就在于他杀与自己杀这两者之间看起来泾渭分明的关系。
那人有顾虑,不敢自己动手,所以找了杆枪。
如此看来这件事就变的十分的有意思了,一个被自己亲爹扔在西城的少年,本来只是以为家里有了点钱而已,可不曾想在去往都城的路途中,居然有位大修行者费尽心思要杀自己。
可比这更加有意思的是,那位大修行者面对自己居然还能有所顾虑,迫不得已只是去收集情报来让他人完成这件事。
杀自己的人绝对是有后台,不然不可能指使的动一位大修行者。
而许长安的后台似乎要更大,若非如此怎能让那大修行者都畏首畏尾不敢真正的牵扯进来?
可这些即便是许长安自己都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后台究竟在哪?
不可能是顾忌云望舒的身份,要知道自己与望舒楼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与云望舒可也是没有什么交情,非要硬扯的话就是自己走了一趟她家的楼梯,她来自己家里吃了一顿鱼汤。
看起来要是硬扯还能扯到礼尚往来上边去。
可别说只有这些了,哪怕是对方天天吃自己也与那座楼扯不上半点交情来,再者而说出了四方城后他就已经不知道云望舒在哪,是不是离开了这个国家都尚不好说。
那还有谁?杨贺九?灵学院?
别开玩笑了,那些话只是许长安用来忽悠崔相公,告诉他如果自己死了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他认为只有这样崔相公才不会将自己给推出去而他去逃命。
就算杨贺九会为自己这个没能收上的小徒弟报仇,但灵学院远在千里之外,杨贺九如何得知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去了什么其他地方?就算知道自己死了一位大修行者若想毁尸灭迹不留下证据还不容易?
难道是那位救过自己的何院长?可是这个人许长安都不认识啊...
没道理几次三番的来帮自己。
而且就算是他直接将那人杀了不是更好?还用得着让他在自己身边鬼鬼祟祟的打听这打听那?搞的人家一点隐私都没有。
为救自己重伤堕境?嗯,这个解释算是比较完美。
想来应该是重伤中的何院长警告那人不能出手,可能是与他交手定会暴露自己重伤的事实,到时候那场面也就变的更加危险。
想到这里许长安坐在马背上不住的点头,点头不是为了表示赞同,而是困了。
马儿只驮着一位少年可比拉着那车厢再加上里面坐着两个人要轻松上不少,也不疾跑,而是摆动着头脑,摇摇晃晃行的欢快。
许长安坐在其背上止不住的困意,直着身子低着头,便这么睡过去了。
他的这个举动要更加的危险,毕竟睡梦中说不准自己的眉心什么时候突然又会来了一支箭,可他却是如同搞不清楚状况一般睡的安稳。
许长安当然搞的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却也是无可奈何,就现在这幅状态睁着眼跟闭着眼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哪怕是在睡梦中,也不由腹诽到跟崔相公有着同窗之谊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偏偏想着要去抓那个人作甚?
不过车队已走,这种时候往前走跟往后退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官道上车马人流拥挤,却也是扰不了这位少年的清梦,而在这些来往的车马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把刀捅出来,一支羽箭射出,不过一直到了晚上天黑之时始终未能有这样的突然事件发生。
甚至都让许长安生出了对方是不是已经放弃了的想法。
一路上虽然颠簸,但所幸睡的不错,许长安接着赶路。
那匹马儿依旧是欢快,毕竟没有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也没有重重的车厢,自己只需细了慢的向前走就行。
算着那些人从和安郡搬回救兵应需要五日,而如此这么行着已经是到了第四日的傍晚。
这四日的赶路许长安是饿了就坐在马背上吃点随身携带的干粮,见着河流小溪就下去补充点水,可谓是完全没有任何危险发生。
那匹马儿则更是随意。
许长安只是骑在上面,只要路线不偏移也不管它是不是偷懒跑到旁边的草地上撒一会儿欢,吃上两口草。又或者是碰到一颗嫩绿的大树都要去撕上几块儿树皮来用力嚼上两下,而后想着那种苦味道又赶忙吐掉。
许长安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黄昏喃喃自语道:“最后一晚了。”
这是最后一晚,算着时间大约明天一早和安郡的救兵便能赶到,那时候有援兵的护送对方将是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而许长安若是到了都城,再有人想杀他可就没那么容易。
又想着那些人倒还真是肯听崔相公的话,让他们绕过安城去和安郡他们还真就是四天没有赶回来,可谓是说去哪就是去哪。
若是许长安必然是到了安城就直接去找当地官府了,可不管对方准备让自己去什么和安郡。
从想要杀自己的那些人目的来说,正是不想让许长安去都城。
所以许长安断定今天晚上必然会有人动手。
将行囊在马背上牢牢栓紧,确保自己藏在里面的那些钱不会掉下来。
咬了两口干饼,仰头喝了半水囊的水,以保持好最佳状态。
从自己牵过崔相公的这匹马后对方去了哪里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甚至都不会去想崔相公是不是已经逃跑,或者是骗了自己。
这些都毫无用处,他会做毫无用处的事情,但不包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
许长安抬头望天,喃喃道:“那座城里到底有什么。”
而后看着手中黑剑,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我只是想去拜个老师,而后找我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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