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小小叫花子
类别:
武侠仙侠
作者:
贺北昌字数:3782更新时间:24/10/24 22:30:17
怀抱鼓囊囊的钱财回到家中,许长安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倒不是因为被刚才那副画面给吓到了,而是他刚睡醒从床上起来,不过是在城内转了一圈而已...
无论他怎么去想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云望舒动手,人家可是望舒楼的人,没道理刚出来便被人给盯上,再者而说动手之前都不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那不单是送死这么简单,甚至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而且云望舒吃完鱼汤从自己院子里出去,为何会去到许府?
对于这些疑惑许长安百思不得其解。
从床上有些郁闷的坐了起来,迎着月光透过窗户小心翼翼察看了下院子里的环境,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后才轻手轻脚点上一盏油灯,而后趴在床底下数着自己偷来的钱财。
不管如何都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也就没必要再多想,只要钱没被偷走就行,至于那些人死在自家院子里也就死了,无所谓吉利或是不吉利。
灯火摇曳,照的床底下金灿灿的一片,除了一直惦记着那大司农贪污的万两黄金,他是真的从来都未想到和见到过这么多钱了。
在去年之时吴歧途送给他过十枚金饼,不过那十枚金饼没有花出去过,倒是送了三枚出去,自从在郢都城外帮自己挡了一枪,许长安那是恨不得放在家里边给供起来。
从那以后便一直视若珍宝的放在怀中,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救自己一命。
而如今的这些又何止是十枚金饼?许长安当时随手一抓都有百枚左右。
那是越数越开心,直到笑出声来的时候才开始稍稍收敛以免被人发现,经常听到人说隔墙有耳隔墙有耳的,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收拾好一个包裹,将拿来的那些钱好生塞在衣服里,试着掂了掂后眉头微皱,目标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夜色之中,那位黑衣少年在两间院子中间的土墙上来回攀爬不知疲倦,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拿过去一小点,直到那个包裹稍微瘪了一些后才拍了拍手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身带了一些,其他的全部都在那个小包裹内,以前睡觉时他是搂着黑剑,现在改由搂着那个包裹,沉甸甸的压的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从床上坐起身来,有些郁闷的看了看那把黑剑,自言自语嘟囔道:“搂着钱都睡不着了。”
将包裹放到一旁,重新抱着黑剑,这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今夜里在城内并没有什么骚动,那位名叫云望舒的白衣少女只是午时在城内闲逛,去了东城自然也就再没人看到过。
毕竟居于高墙之内虽然落的个清净,但双眼却是难透过高高的围墙看到外面的风景。
这些事都是第二天早上他找些人去问的,许长安如今行事可谓是异常谨慎,只是用了昨日城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这种相对来说比较正常的问法。
城内的人自然说不出来那位奇怪的人叫什么名字,但听他们口中形容一位漂亮冷淡的白衣少女,除了云望舒还能有谁?
如此看来那些人应该是被云望舒闲来无事一锅给端了,许长安便也就不再害怕。
至于那座府邸内的尸体,在这种天气里也许在十来天后隔壁的老爷忍受不了那些刺鼻气味会想着找人爬上高墙去看一眼。
许长安大概已经能猜到人会从梯子上摔下去,不过这些同样是与他无关。
更不可能提前去提醒一下,在东城对方还会客客气气叫上自己一声少爷,但自从搬到西城后许长安根本就进不了人家的大门,想要提醒也是摸不着门路。
隔壁院门依旧未曾开,许长安昨夜用钥匙打开隔壁房门将一些钱财藏到了门后。
怕自己那位张婶害怕还故意将几条自己捉来的桂花鱼放在那些钱的旁边,许长安相信对方见到桂花鱼一定能知道是自己给的钱,也就不会去怕惹事上身。
昨夜里的时候他觉着自己的方法简直巧妙。
可直到今早上将两串钥匙重新藏到院外的墙洞里,出了城之后看着头顶即便是清晨依旧刺眼的太阳,许长安这才算着那些鱼应该不会比许府内的那些尸体要坚持的更久一些。
眉头微皱想着万一这两日回不来,到时候开门那味道...
砸了咂嘴,回望身后远远看着重新变为一只蚂蚁的四方城,赶忙打断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也许他们今天或者是明天就回来了也说不准呢!
由南向北,去往都城。
许长安并不知道路,边走边问只求个大概的方位,听杨贺九之前所说大约需要一个月,他都记在心里。
算着到时候该是秋季。
日头西斜,天气依旧灼烧的热,行了一天路,许长安脚底板都差点要着起火来了。
想着云望舒跟自己回城的时候天气同样是这般炎热,但对方就怎的那般云淡风轻?
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那座城,瞧着上面写着的两个大字,嘴里嘟囔着道:“安城安城。”
城门口下有人回应,声音慵懒,带着丝刚睡醒的口气随意道:“两个铜板。”
许长安不禁心生疑惑,顺着声音看去,发现城门口处坐了一位乞讨少年,看着应该与自己差不了多少,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但观其相貌就怎一个老道可言。
头发乱蓬蓬如刚被母鸡下过蛋的鸡窝般,面前放着一只破碗,背靠城墙,双手随意耷拉在双腿位置,惺忪的睡眼看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感觉。
在他的腰间塞着一本看不出来名字的书。
从书本的装订处来看本应是很厚,但现在内页却只有薄薄几页,也是被随意扯烂,将要用完。
......
书是看的,他如何就能够用完?
正当许长安好奇之时,只见对方随手扯下一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胡乱揉成一团便随手扔掉。
而后有些嘲讽意思自言自语嘟囔道:“这玩意儿还真比袖子好用。”
不光比袖子好用,甚至还要比树枝小棍舒服上不少...
见许长安迟迟没有上前给钱,对方抬脚将面前那个装了几枚铜板的破碗向前踢了踢,也不管顾破碗被自己踢倒铜板都掉了出来,开口道:“小子,两个铜板,赶紧的。”
许长安无语,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来到对方面前,一手握着黑剑,开口问道:“如何就两个铜板?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拦城抢劫不成?还讲不讲王法了!”
此时的许长安完全就是正义的化身。
对方轻吸了下牙齿,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说道:“老子的名字也是你能随意叫的?叫了就得给钱,一句一个铜板,赶紧的。”
许长安微微一愣,自言自语嘟囔道:“你的名字还真是不值钱。”
......
而后才反应过来,指着城墙上的那两个大字,怒道:“老子叫的是这个!安城!”
对方点了点头,开口随意道:“三个。”
......
许长安懒得理他,想要直接入城,要知道这一天的行路可给他折磨的不轻。算着前往都城的一个月路途刚走了这一天就是浑身无力,哪还有闲工夫与人吵架?
想着在那城内摆放着一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许长安就忍不住的直咽唾沫。
没想到那位姑娘虽然看着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实际上倒还挺会吃,自己做不成红烧肉,老子现在有钱了,赶快进城去买上一碗还不行吗?
不行,因为他还没给钱,当然不是没给红烧肉的钱。
那位乞讨少年看着许长安不理自己想要直接入城,那哪行?
要知道这位看起来像叫花子的少年虽然不曾开口乞讨,但在自己心中可是有个明确的收费标准的。
准确来说他应该并不算是一个叫花子,街头流氓混混比较合适上一些。
哪有叫了一个名字就要给他一枚铜板的?
对方双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动作实在让人无语,明明年纪轻轻比许长安大个一两岁而已,但坐在地上似乎就跟起不来了一样,实在是一幅老头子的做派。
那少年站起身后,先是揉了揉屁股,拖拉着一双大小不一的草鞋,慢慢走到许长安面前,开口道:“三个铜板。”
许长安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却也不会只因这种事便立马大大出手,只是看着对方,淡淡道:“滚开。”
对方并未恼怒,只是想着心中的那杆秤,开口道:“骂我两枚铜板。”
许长安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这人实在有意思便不再那般恼怒,开口道:“那你不如说说看,我现在欠了你多少钱了?”
对方面露鄙视,显然认为许长安是在看不起自己。
随意扭了扭脖子同样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指着远处的那只瓷碗,开口回道:“五枚。”
许长安微微点头,言道:“骂你这两枚我认了,不过我刚才叫的是这座城的名字,而不是你。”
对方怎受得了这小子一幅啰里啰嗦的模样,又是抬起小指掏了掏耳朵,总感觉里面要长茧子了,开口道:“老子的名字就叫安陈。”
许长安微微一愣,不解问道:“你姓安?随谁?”
......
幸好他不是在长安城问那个人姓青到底是随谁的。
而后在心底里默念了这两个名字,总感觉发音有些不一样,那自然是不肯认账的,虽然许长安如今的行囊里有着大把钱,不过与他钱多少没什么关系,就算里面那一枚铜板也是自己的,为何要给他?
再者而说谁愿意不明不白的就把钱给掏了?
名为安陈的少年并未理会对方的那句问话,只是平静开口道:“叫了老子的名字,就得给钱,一句一枚铜板。”
看对方态度如此强硬,许长安小心翼翼环顾了一下周围,确认无人懒得理会两个小屁孩儿在城门口斗气的时候才轻声问道:“莫非,阁下也是位修行者?”
修行者相遇,可不能掉了价,所以许长安第一次用出了‘阁下’这个称呼,而对方却只是一位乞讨少年。
安陈看着许长安如此装模作样面容上掩饰不住的厌恶,随意点了点头,懒得理会他。
许长安心底一惊,想着幸好自己没有动手,总听说在这世上能够修行的甚少,连自己住的那座城中都没有听说谁家出过一个,却不曾想往北走了不过一天,在这安城外便碰到一位看着像乞讨少年的修行者。
有些神秘问道:“什么境界?”
对方并未回话,只是伸了伸手。
许长安却还是不情不愿的只给了两枚,自己骂了对方这两枚他也算是认了,剩下的三枚在许长安看来与打劫没什么两样,哪有念了两个字就得给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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