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局中局中

    出了潘家所在的那条街，谜团和疑问越来越多。唐青山坚信答案就在潘家附近，但是为什么找不到？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匆匆流逝，绕着潘家那条街相邻的全部街道都被唐青山翻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看着太阳逐渐西落，唐青山决定先返回叶家。他想看看叶流云的父亲现在是什么情况。刚一走进叶府，管家就脸阴沉沉的看着他。像是等待了很长时间。

    “客人，老爷请你到他房里去一趟。”

    唐青山微微皱眉，但是，很快就释怀了。来到叶老的房门前，轻轻敲门。

    “伯父，我回来了。”

    门轻轻地打开，府里的丫鬟告诉唐青山。

    “老爷情绪刚刚稳定，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公子您看...”

    看着这个小丫头，瞪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请示的意思，唐青山害羞的挠挠头。

    “我不是什么公子，这位姑娘，麻烦你燃上一盏灯，我就坐在屋子里等你家老爷。”

    丫鬟听到唐青山的回答，掩嘴轻笑快步离去。没一会儿，姑娘就带着一盏已经点亮的灯走了回来。放在桌子上，又为唐青山泡了一杯茶，这才静静地退了出去。

    等到四下无人，唐青山走到了叶老的身前，一只手轻搭在老人的手腕上。一道真气顺着手臂传到了叶老的身体之中。看着内里已经稳固，这才放下心来。

    “小友回来了！”

    尽管唐青山已经足够的安静，老人还是发现了他，赶忙起身作揖。

    “伯父，我回来了。”

    老人微睁着双眼，双眼无神。

    “小友，可有我儿的消息？”

    唐青山沉吟片刻如实说道。

    “暂时没有叶兄的消息。但是，我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哦？”

    老人一听说有发现，仿佛突然之间就来了精神。挣扎着要坐起身。唐青山上前劝老人躺好，继续说道。

    “伯父，您千万要保重身体。据我观察，现在我们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很可能是有人特意为之！单是潘大年当街暴毙，潘家妇人的指认，还有官府的草率处理，这中间就有好多问题。”

    听着唐青山把自己分析的问题一一道来。老人也静静的沉思起来，俗话说关心则乱。经过唐青山的体型，老人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哎，若是照你所说。我儿这一次岂不是危险了。”

    等看清局势，老人痛心疾首。

    “不，暂时来看，叶大哥在牢里反而是最安全的。按昨晚发生的事情来看，凶手不仅仅是想杀手潘大年，而是想把两人都杀死！现在叶大哥在牢里，除非凶手和城主府的官兵勾结！不然，现在对于叶大哥而言，最安全的地方确实是大牢。”

    唐青山的分析也并不算是安慰人的话，而是实情。听了这些，叶老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

    “那，如今唐小友有何打算？”

    知道了儿子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叶老的心中终于算是缓和了下来。

    “打算谈不上，我准备今晚再去一次潘府！”

    听到这话，叶老又坐不住了，人家潘府刚死了主人。这个年轻人却要深夜拜访。这要是被人瞧见...

    “伯父无需如此紧张。我只会暗中观察一下，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结束。今晚的潘府之行一定会很有收获。”

    子夜时分，唐青山穿着夜行衣从叶府的后院翻了出去。一路行来，他也只是走在阴影处，凭着着定风波对身法的加持作用。很快就潜伏进了潘家大宅。来时的路上，唐青山特意绕路过来。因为，他不确定昨晚那个诡异的小男孩还会不会出现。唐青山总感觉那个孩子很危险，但是却找不出原因。等到确定自己身后没有尾巴，这才潜入了潘家大宅。

    虽然，白天的时候来过这里。但是，当时是一群人闹哄哄的站在门口。现在又是飞身上房，唐青山根本搞不清楚哪里才是他想寻找线索的地方。忽然，唐青山听到正房那边传来了声响。难道潘家夫人还没休息？唐青山轻轻地爬到了正房房顶，刚想拆一片瓦下来，猛然间也是到一个问题！这是个女人的房间啊！而且是已婚女人的房间。腾地一下，唐青山的脸就红了。我都干了些什么啊！心中郁闷，正想离开，只听得屋里有女人的说话声。

    “死鬼，你轻一点！”

    屋内有鬼！唐青山一惊！这还了得，赶紧拆了一片瓦，向内观瞧！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细细观瞧，潘大年的老婆坐在床上。床边站着一名男人，潘大年的老婆一只脚正在那男子胸口乱转！看着眼前这一幕，唐青山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赶忙把头缩了回去，在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

    潘大年今早刚死，看他老婆的神情，这个男人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或许，今晚就能解开我心里的一部分谜团！

    “我家老爷今早刚走，你个死鬼现在就敢找上门。让人撞见我们就完了！”

    妇人继续小声的嘟囔着。

    “怕什么！我们的计划很完美，只要叶流云一死。我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一下叶家的那个老东西，就说他儿子在牢里畏罪自杀！到时候，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什么！唐青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的听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妇人自己不满意男人的做法，追问着。

    “着什么急？那老家伙今天给了我一锭黄金！我怎么着也得让他儿子多活两天。”

    男子坏笑着说道。

    “死鬼，你骗了人家的身子，又偷走了人家的心！现在，偌大的潘家祖业都是你的了，你还不满足？就为了那点黄金？”

    妇人似乎是被男子抱在了怀里，说话有些吃力。

    “白拿的钱！为什么我不能要？等到摆平了这档子事儿，老子再想办法干掉叶家。整个铁浮城就只有我说的算！快来吧！我的小心尖儿！”

    静静地呆在房顶，唐青山的心里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丑恶的人心。这对奸夫淫妇，图财害命，伤天害理！我一定要知道这个男子是谁！别的不说，还潘大年一个公道。不然，我唐青山和这两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屋檐下的房门响了起来。唐青山并没有动，默默地看着那一身藏青色的长袍离去，唐青山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待男子走出老远，唐青山飞身下房，摸进了屋内。抽出了刀子，静静地把刀架在了潘大年老婆的脖子上。

    “夫人，折腾了一夜，该起来办点正经事儿了吧。”

    潘大年的老婆朦胧中睁开了眼睛，看着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并没有太惊慌。

    “嗨~！我还当是谁呢？小哥，这大清早，就想跑来要了奴家的身子？快把刀放下，人家什么都听你的！”

    妇人眼含春水的看着唐青山，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疯婆娘，收起你的腌臜想法，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唐青山双眼冰冷的直视着妇人。

    “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喊强奸！”

    夫人饶有兴致的继续逗弄着唐青山。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液体缓缓流出。妇人下意识伸手一摸，殷虹的鲜血伴着初升的太阳格外刺眼。还没当唐青山问话，她却先哭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都是被逼的呀！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把我自己献给你，这潘家的财产也都给你！”

    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冷酷，妇人慌了手脚，嘴里连连求饶。

    “我对你和潘家的家业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潘大年！”

    看着唐青山的目光，妇人畏畏缩缩。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此番决定出手庄裕就必死无疑，更何况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一听到庄裕的名字，妇人心里最后的依靠也破灭了。

    原来，庄裕对潘大年的妻子早就动了恻隐之心！一次，妇人去庙里烧香，回来的半路上就被庄裕迷晕了。等到妇人苏醒的时候，早已尘埃落定。怕被潘大年知道，将她扫地出门，妇人隐瞒了此事。潘大年年事已高，这档子事本来就力不从心。庄裕五次三番找机会对妇人下手，一来二去，两人就想杀掉潘大年，来一个鸠占鹊巢！

    可是，杀人的罪名实在是太重了，两人谁都承担不起。正在为难之际，庄裕又出一计，妄图借刀杀人！故意安排了须弥坊众人，妄图在叶流云的必经之路将他擒住。等事成之后，让叶流云来当这个替死鬼，没想到半路上，唐青山的出手打乱了他们的计划。虽然计划有变，但是，庄裕却说可以将计就计。后来的事，唐青山都知道了，只是潘大年是怎么死的，妇人也不知道。庄裕只是交代了她，天大亮了就去门口哭丧。其他的，庄裕自由安排。

    把刀从妇人脖子上移开，唐青山迈步就要往外走。只听得妇人哭诉道。

    “我也是被逼的！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去找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

    唐青山迈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

    “你说他们？那我想请教一下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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