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间有情 第八章 风雨相合战八方

    叶寒大喝一声，剑如狂浪，一浪高过一浪卷向张霸。张霸像大海之中的孤帆，被吹得左右摇摆，双锤几乎都要拿不动了。张霸瞬间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一直没有出全力。张霸双脚蹲下大喝一声：“定”。这是用了千金坠的功夫，才稳住了身形，然后左锤把似流星扔向叶寒，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

    叶寒刚用“鬼影迷踪步”躲开左锤攻击，张霸的右锤已经到了，叶寒避无可避，只能举剑硬接。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把叶寒敲到地面下去了，他双腿弯曲，嘴角出血，才接住了这一锤终极。叶寒感觉内腹一阵翻动，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远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时不我待，叶寒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运足全身力气把大锤荡开寸余，鬼影迷踪步加上长风剑法第八十一式随风逐浪，人随剑走像一个炮弹一样冲进了张霸怀里。长剑从张霸前胸穿过后背，显然是活不成了。

    叶寒这里变化情况，其他人都看得很清楚。高剑挥舞着闪耀紫色光芒的剑芒，一式长风剑法风浪惊天，把张角的月牙铲挑飞，再一式见风转舵，刺穿了张角的喉咙。张霸和张角几乎同时死去，张贵和张震瞬间发了狂，岳灵儿和赵影危在旦夕。叶寒和高剑都来不及救援，赵影已经被张震打飞了出去，张震红着眼大喊道：“敢杀我的兄弟，纳命来。”飞天矛脱手扎向在空中的赵影。如果这一下扎中，赵影再难存活。

    叶寒和高剑同时冲向赵影，高剑伸剑挑向张震的飞天矛，叶寒冲过去拉开赵影。赵影已经完全懵了，在被救之后，还一阵呆傻，瘫坐在地上。高剑挑开了张震的飞天矛，剑如游龙刺向张霸胸口。张霸手无寸铁，眼睁睁地看着高剑的剑刺进胸口。

    岳灵儿在叶寒与高剑救援赵影的时候，已经使完了飞雨剑法第三三十六式，完全奈何不了张贵，额头上的头发都被鬼头刀削去了一片。如果不是岳灵儿常跟随父亲出去，临敌应变较强，估计就早交代了。

    叶寒救下赵影之后就没有停止下来，拔剑冲入了岳灵儿的战局。张贵的鬼头刀的确厉害，比叶寒的风剑还无声息。如果叶寒不是有鬼影迷踪步，走不过三个回合。

    叶寒与岳灵儿两人战张贵，战局才慢慢地扳了回来，一时却杀不了他。时间可贵，再迟就要成砧板上鱼肉，任其宰割了。叶寒对岳灵儿大声道：“师姐，合剑。”秦剑派的风雨雷电四套剑法本来就是可以合为一体，只是要求非常的高，自楚中舒死去之后，雷电二堂也离开了，再也没有人懂得合剑之术。

    叶寒与岳灵儿经常一起玩闹，两人心意相通，渐渐摸索出一点风剑和雨剑的合计之术。叶寒还是使长风剑法第八十一式随风逐浪，岳灵儿却使出雨剑第一式漫天飞雨。风雨聚来，把张贵笼罩其中，再难逃脱，浑身布满了剑孔身死。

    叶寒没有来得及喘气，远处的人已经来到了近处。他们想要逃跑也没有机会了。叶寒只能走过去抓起赵影道：“不想死，就捡起剑站起来。”

    六人呈半圆形包围着叶寒四人，其中一人冷冷地道：“川中四病这么不堪，竟然败给了四个小娃娃。”叶寒没有理他，而是对高剑和赵影道：“我们想要活着出去，只能靠合剑。大家平息内心，放开心思，一起出剑。”这六人虽然没有川中四病厉害，却也差不了哪里去。每一个都是修出了剑芒的高手。

    一人紫色剑芒，四人白色剑芒，一人青色剑芒。叶寒四人高剑与岳灵儿修出了紫色剑芒，赵影是白色剑芒，叶寒才青色剑芒。四人对六人悬殊太大。如果叶寒几人没有绝招，就只能等死。高剑和赵影也都看到了叶寒与岳灵儿合剑的厉害，但是他们两从来都没有合剑过，心里一阵忐忑。

    六人都不再说话，拔出武器，朝四人冲了过来。四人分两组，叶寒与岳灵儿，高剑与赵影，背靠被作战。一人使风剑，一人使雨剑，相互配合，相互支援。一阵风声雨声，六人之中倒下了一人。

    “这是什么剑法，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六人之中一位老者发问道。叶寒等人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根本没有心思回答他的话。第二轮进攻有过来了，五件兵器朝四人身上招呼，瞬间几人身上就留下了不少伤口。叶寒的左手已被砍了一刀，深入骨髓，痛得他直龇牙。赵影的大腿中了一枪，高剑的额头受伤了，岳灵儿后背被砍了一刀。十五人之中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又倒下了一人。

    高剑和赵影也渐渐摸索出了两人同频率的合剑。他们心中一直奇怪，为什么同一个门派只能学一种剑术，原来风剑和雨剑相合威力如此巨大。但是风剑和雨剑相合并不是随便就能成功，必须经历过生死，心与心能够连接在一起。现在，高剑和赵影的心就连接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如果两人之中任何一人存在异心，合剑都不可能成功。

    六人只剩下四人，他们有一些胆怯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啊！”四人瞬间解放了，一个个飞快地逃走了。四人最开始喊话的老者武功较高，所以一点事情都没有，边跑边朝叶寒等人喊道：“你们不要得意，大老爷会亲自来收拾你们的。”

    叶寒等人见敌人逃走，才虚脱的倒在地上，真希望能够永远睡上一觉再也不要醒过来。但是，这位什么大老爷马上就要到了，肯定还会带来无数人。他们四人肯定不是对手，但是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对硬，看谁更厉害些。

    夜已经很深了，如墨的夜色，寂静无声，让人心慌。叶寒见大家士气不高，对大家道：“你们休息片刻，我先守夜。我们只有养好精神，才能面对新的敌人。”岳灵儿三人觉得叶寒说得非常对，盘膝闭眼开始养身。

    叶寒也非常的累，非常的困，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大老爷的人随时都可能过来。如果他睡着了，敌人靠近，几人将难以活命。叶寒第一次离开家，就遇到如此厉害的敌人。他内心和外表并不一致，外表看似冷静，内心却有一些惶恐。生与死的考验，并不谁都能承受得住的。特别是叶寒第一次杀人，内心非常难以承受。如果不是战况激烈，他早就吐得一塌糊涂。现在，敌人离去，他内心松弛，一阵翻滚，赶忙跑到树林之中，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江湖险恶，江湖残忍，叶寒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为了恢复体能，叶寒开始做“乾坤一气诀”上的动作，熊扑、马奔……

    岳灵儿等人并没有能够睡着，第一次大战让他们收获太多，也明白了江湖比想象之中的险恶。特别是赵影，闭着眼睛在偷偷地哭泣。

    叶寒一遍动作做下来之后，已经精神奕奕，再无疲惫。突然一阵马蹄声和吵闹声把叶寒等人从思考之中拉了回来。他们马上站起来，朝马蹄声来处张望。大老爷的人应该真的来了。

    叶寒不知道这位大老爷是什么人，但是与占山为王的强盗没有什么区别。他手下的门客都不是什么良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川中四病就是川地一带著名的流盗，官府通缉多时，却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们。

    “大老爷，就是这里。”叶寒听声音知道此人正是逃走的老者。

    “放火烧山，一个也不放个。”一个凶恶的声音发号命令。此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大老爷”了。叶寒等人听说放火烧山，顿时急了。这里除了他们四人，还有十几位手无寸铁的村民。这位大老爷真是一位凶神恶煞，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他们一起杀死。

    叶寒与川中四病的表现可圈可点，岳灵儿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意思是问他怎么办；高剑一副高冷的样子，也看着叶寒；赵影被叶寒骂了多次，也用余光看着叶寒。叶寒顿时感觉压力剧增，自己什么时候成为了领头羊了。叶寒想了想道：“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能正名冲锋。擒贼先擒王，我们杀了这位大老爷，危机自解。”岳灵儿等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都点头表示听叶寒安排。

    其实叶寒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毕竟他们不知道大老爷修为如何。如果他修出了剑气，四人上前就只是一个死字。但是他们能够逃跑，村民们却逃不掉。而且他们这一次逃了，未战先怯，内心存在阴影，再也难以修复，可能一辈子也不敢再进入江湖，就更谈不上振兴秦剑派。

    叶寒等人这一去可能有去无回。叶寒轻轻地帮岳灵儿束好长发，轻声地道：“师姐，你不怪我乱做决定吧！开始我们离开，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岳灵儿笑了笑道：“这些村民这么可怜，我们不为他们出头，谁为他们出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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