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挑衅者就地打死

    她可是真真正正的筑基境界，如何能受得住这寂灭威压？再想到之前她问木木的时候，那家伙还亲口说过如今商族是没有寂灭境界的宗师高手的，那些靠丹药招揽来的供奉此时又不在这山门，如今面对这寂灭境界的重阳宫宫主，该如何是好？

    宫尚雨挡住这滔天威压，也是脚下晃了几晃。虽然她丹田真气存量不小，可是毕竟距离寂灭境界还有着距离。只不过宫尚雨也是不肯服输的性子，宁可调动全身真气勉力抵抗，也不肯后退半步。

    “在商族门口放肆，后果你可担待得起？”咬着牙关，宫尚雨还是在放狠话。无他，周雅雯不知道，她却是曾经亲眼看见冰若引来的血日雷鸣。如今师父就在门内，这群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周雅雯紧张的拉拉宫尚雨的袖子，低声道：“师妹，他这恐怕是个寂灭境界的宗师高手吧？供奉都不在，我们不要挑衅了。”

    周雅雯并不知道，到了寂灭境界，听力会得到极大加强，虽然这山门十分吵闹，他们距离下方又很远。但是这几句低语还是被那重阳宫宫主收进耳朵。

    听了这话，这老者底气更足，竟然怂恿起山门前的众人来：“诸位仙友！神族遗族自甘堕落，恐要为祸九州，我等身为修仙弟子，说不得，为了正道沧桑，也只能阻拦一番！”

    此时此刻，他心中没有半分紧张，只是充满了无尽的兴奋。如若他代表正派将这自甘堕落的神族遗族诛灭，重阳宫之名岂不是立即传遍九州？到时他们定可以成为一流势力！

    “就是，还请重老宫主带头，我等定要维护着正道沧桑！”一群乌合之众很快跟着起哄。商族招收弟子的规则一出，他们自知没有希望，既然自己无法加入，自然是希望这商族直接被诛灭才好！

    “就是就是！请重老宫主带头，维护正道沧桑！”

    忽的，一股清冷至极的微风飘来，将漫山修真门人各自散发的气势轻飘飘吹散。连气温似乎都降低了几度，只见一抹青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山门两名少女身前，面庞清俊，声线薄凉，冷然道：

    “谁要维护正道沧桑啊，站出来，让本族长瞧瞧。”

    来人，正是商族的族长，商冰若。

    “师父！”“师父！”

    两名少女齐齐出声。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已经就要扛不住，两人受了极大的压制，看到自家师父姗姗来迟，还要耍帅，更是一肚子委屈。

    “师父！他们欺负人！就那个老头！什么重阳宫的宫主！”宫尚雨可不管那么多，看见冰若终于出现，立刻把罪魁祸首指了出来。

    倒是一旁的周雅雯，还惦记着冰若曾经说的“商族中没有寂灭境界。”只觉得自己师父未必是那老头对手，有些紧张的劝道：“木木，要不，要不还是算了，以和为贵。”

    冰若有些无奈，自己怎么收了这么两个活宝做徒弟？“嘤嘤怪，你有点神族的矜持好不好？还有你，没大没小的，叫师父！”这俩徒弟的性子还真是完全不同。周雅雯是看起来活泼大胆，其实心中思量甚多；宫尚雨则是看起来谨慎小心，其实大大咧咧，啥也不怕。

    这俩人凑到一起，可还真是……

    “商族长！”被一群人吹捧，重阳宫的宫主对自己有了莫名信心，即使自身散发气势已然被这商族族长不动声色驱散，还是凛然道：“商族既为神族遗族，怎能修习魔教功法？我等今日必要替天行道！”

    冰若却也不恼：“哦？什么魔教功法？说来听听。”

    那重阳宫宫主却是一顿，他哪里知道这是什么魔教功法？只好强撑着道：“非我正途，即为魔教！就算我等不曾见过，也知晓这必为魔教功法！”

    一旁的宫尚雨缓过了神儿，亲自怼道：“你没见过就是魔教功法？还要不要点脸了？你倒是说说，我这功法是伤天害理了还是伤人害己了？”

    冰若却是拦住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宫尚雨：“莫与傻瓜论短长。有人想装睡，你是叫不醒的。唯有，掀翻了他的床。”

    一抹邪气的笑出现在俊美却略显柔和的脸上，冰若笑着问道：“你觉得，我徒儿这是邪教功法？”

    “不错，我等……”

    那重阳宫宫主刚要继续义正辞严，却忽然间被一股巨力压趴在地上，瞬间化作一摊肉泥！

    冰若则是继续面不改色的笑着问：“还有旁人觉得，我这徒儿是邪教功法么？”

    山门之前，鸦雀无声！

    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覆盖在山门前每一名修真弟子身上，霎时间，诸位修真弟子只觉得身处血海深渊，四肢百穴渗透进无法言说的阴厉凄寒之气，众人只觉自己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面容柔和的翩翩公子，而是一座血腥的死亡深渊！

    “忘了给大家介绍了。我商冰若，出身幽莲谷，就是那个天下第一魔教。我商族，为神族，从不是什么统领天下正派一族。说实话，你们这些小门小派，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你们不来惹我，我也懒得挨个去寻你们麻烦。”

    “但是，”话锋一转，冰若加重了语气：“我神族有个很不好的毛病，就是护短。欺负我神族的人，管你正派邪教，管你朝野高官还是江湖浪子，便是追逐千里也必杀之。”

    周雅雯和宫尚雨站在冰若身后，完全没有感受到那血海尸山的气息压迫，反而只觉如沐春风，但是看着下面人突然间面色大变不敢动弹，却似乎也明白是自家师父做了什么。

    山门前的这些人不过一些青年弟子，冰若已然杀鸡儆猴，也并未打算赶尽杀绝，只是继续说道：“我，商冰若，造化一段境界，神器碧云双剑的主人，两年之后江山祭盛典，你们自然会见到我的能力，在此之前，还是奉劝各位，认怂保命。”

    话说完，冰若便卸下了重重威压，任由漫山遍野的人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其实他已然是留情了，造化境界移山填海，如若他动真格，看看幽莲谷沙盖城的下场就知道。

    “现在，满足商族条件，还想入门拜师的，走上前来。”

    冰若的威压是按照每个人的能力施放，因此低境界的弟子并没有收到更大的压迫。听了冰若这话，一个半大的小丫头咬紧牙从地下爬起身来，勉力走到冰若面前，直接跪下行礼：“琉璃宫米莲，求商族长收留！”

    冰若身形未动，却是调动灵力将小丫头扶了起来，温和的问：“你多大了，什么境界？”

    小丫头一本正经回答：“九岁半，初入筑基境界。”

    “嗯，很好，留下吧。”冰若并未多言，直接将米莲拉到一边交给宫尚雨。其实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一眼看出小丫头的骨龄和境界，不过却是要她亲口说出来，堵住悠悠众口。

    “谢师父！”米莲冰雪聪明，当场面带喜色，改了口。刚刚那一番争吵，着实给她吓个不轻。她还以为这商族族长定要大怒不再收徒。没想到竟然真的给了她这个机会。

    “还有一个呢？我刚刚应该提点过了。”眼看没有第二人站出来，冰若皱皱眉，问道。

    提点？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另一侧一个小女孩儿犹犹豫豫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到冰若面前：“我，我刚刚被灵力点了一下。”这少女远没有刚刚那个小丫头活泼外向，声音也是怯怯的，有些不敢抬头看冰若。

    “你叫什么，多大了？”

    “回，回族长，我叫杨月儿，今年十四岁，可是，我还没有结丹。”

    冰若看着这小丫头唯唯诺诺，躲躲闪闪，一巴掌拍在小姑娘的肩膀，小姑娘被直接拍了个趔趄，却是一股雄浑无比的真气渡进体内，将她原本就只差最后一点的金丹瞬间成型。

    “好了，现在你是金丹境界了，拜师吧。”

    “啊？”杨月儿有些茫然，刚刚被打了一下，她以为自己惹怒了这商族族长，死定了，结果这是什么情况？

    一旁的宫尚雨也是没见过这么傻的孩子，好心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往地下指了指。杨月儿终于回过神，大喜过望，匆匆跪在地下深深埋首下去：“月儿拜见师父！”

    “嗯，起来吧。”

    冰若收这丫头也不算心血来潮，且不说这丫头筑基巅峰已然许久，十五岁之前定能结丹。刚刚那威压之下随意一扫，冰若还发现这丫头的灵脉竟然是健全的。不是筋脉，而是灵脉，就是使用灵力的潜能。按照云山派补天石的划分，至少也有黄级巅峰的潜能。

    而且，这丫头的丹田容量足足有十七元！这种好苗子万里挑一，他怎么能错过。

    “愿意做杂役弟子的，一会儿直接找小雨报名即可。杂役弟子也可参与通用功法的学习，表现突出的，也有转为正式弟子的资格。”

    留下这句话，冰若就要转身离去，却忽然间被身后一个少年叫住：“这不公平！”那少年竟然破釜沉舟一般大喊道：“她刚刚明明没有到金丹境界，你却出手帮她！难不成就只是因为她是女弟子你就想收她，我是男的就不行！”

    这也不能完全责备这少年。少年今年十四岁半，也是筑基巅峰境界，如若冰若肯帮忙，也能分分钟突破到金丹境界。再者说，商族如今四名弟子，都是女弟子，如何让他不多心？

    “不公平又如何？”没想到，冰若根本不想好好解释，而是随意道：“我看你们是搞错了，我商族，不是白衣玄族，从来没想过锄奸扶弱，更没想过兼济天下。我商冰若，不是圣人，我愿意收谁为徒就收谁，就算我真的是看上了女弟子，只要她们自愿入我商族，为商族延绵后裔，也与你们无关。看你年纪小，饶你一次。以后，面对惹不起的人，想好了再说话。”

    潇洒的转身离去，冰若顺口对一直目瞪口呆的周雅雯说道：“丹堂招人你自己挑就是，若有人挑衅闹事，就地打死。”

    忙活了一整天，周雅雯又挑挑选选了三名十来岁的丹堂弟子，竟然也都是女弟子，再加上一共二十二名杂役弟子，商族的第一次开宗纳新便宣告结束。

    杂役弟子被安置在后山外院之中，三名丹堂弟子和两名武堂弟子则被带至山门内院。冰若还在亲自和五名新弟子的家人和宗门交流，周雅雯和宫尚雨则是带着一群女孩子大摇大摆走进内院大殿，大咧咧坐在椅子上。

    “坐啊，傻站着干嘛？”看着几个师妹紧张的站在一旁，宫尚雨好心的招呼大家。

    “我们也可以坐么？”五个女孩子毕竟第一次来到这么陌生的环境，都是有些紧张。却是年纪最小的米莲更加活泼一些。

    宫尚雨大大咧咧道：“坐吧坐吧！师父很好说话的，我们平常都和他没大没小。”此话一百个真心，要知道，她二人可都是在冰若重伤无助的时候无偿伸出了援手，之后也算是因冰若被拖累。一口一个“木木”叫在嘴里，其实是没有半点负担。

    冰若成立商族这一年多来，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在养伤和创造商族的修真功法，毕竟冰若自身修炼的功法还是东林教的心法，总不能拿来教给商族弟子。因此商族之中大事小情都是周雅雯在打理，也是周雅雯在冰若的指点下炼制的那些丹药，给商族打下最初的名气。

    周雅雯本以为，冰若当日说收下自己为徒只是不愿自己在自幼憧憬的仙药谷面前太过难堪，因此一直兢兢业业，不愿成了真正的累赘。哪曾想今日竟然才知道，她眼中的小杂役，并不善言辞的木木，根本没被她叫过几声的“师父”，竟然是寂灭之上的境界，整个九州寥寥无几的巅峰存在。

    想到这，周雅雯竟然是有些委屈。这一年多她如此卖力修炼炼丹的技术，就是不想让商族太过势弱。结果呢？如若木木早一些站出来，她哪里至于这么日夜操劳？“师父，确实很好说话。只不过很不正经。”

    只不过周雅雯这话说出口，在新弟子听起来却充满了其他的意思。师父，不正经？难道师父刚刚在山门前所说“就算我真的是看上了女弟子，只要她们自愿入我商族，为商族延绵后裔，也与你们无关”竟然是真的不成？

    “我愿意给师父生孩子！”几个女孩子都有一些忐忑，只不过米莲年纪最小，毫无顾忌，竟然真的开口说了出来。能给神族绵延后裔，这可是多少人几辈子求不来的福气！师父那么厉害又那么好看，如果，如果师父会看上她们的话，她愿意！

    “我，我也愿意。”另一个丹堂的女弟子小声接道。

    “胡说八道什么啊！”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正是和弟子家眷宗族交接过后的冰若，“好好练你们的功夫，小小年纪心里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怎么回事？他一会儿不见，女弟子都成了后宫了？当他是帝无炎不成？

    不过也真是让人头疼。他怎么还真的收了五个女弟子？武堂的两人是他一一筛选过觉得确实天赋最好，可是丹堂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男弟子都不会炼丹的么？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师父。”

    新来的五名弟子齐声行礼，刚刚说话的米莲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冰若哪里会真的生她们的气，只好让她们都坐下就是。

    倒是两名大师姐，根本都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木木，你刚刚为何不让我解释？我所修习的内功可是云山派的底子，怎么说也不该算是魔教功法。”宫尚雨一口吃了半个桃子，轻车熟路的叫冰若的假名字。

    冰若已经没有力气再让她们改口叫师父，罢了罢了，原本他也不甚在意这些：“解释又有何意义？江湖险恶，你尚没有接触万一。这九州人们从来只愿意相信他们心中所想，而不愿意相信真正的事实。”

    “哼！名门正派，好不要脸！”恨恨的再一次咬一口桃子，宫尚雨咬牙切齿道：“干脆咱们商族也改行做魔教吧！省的对不起他们的诋毁！”

    “别瞎说了师妹，哪有真的做魔教的道理？咱们可是神族的弟子啊！”周雅雯则是有些忧心，商族初起，若是被整个九州敌对，哪里能够扛住？

    冰若则是满不在乎，看向五名新来的弟子，说道：“正邪之争，我商族不在乎。你们只要记得，既入商族门，即为神族人。神族，护短！有人敢惹你们，管他是正是邪，一个字，死！”

    这一番话出口，几名女弟子悄悄低着头，心里其实依然天花乱坠。怎么办，她们的师父好霸气啊！自己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是怎么回事？

    冰若似乎也看出苗头不对，赶忙补上一句：“同样，你们也不能落了神族的名号，既入此门，之前的门派归属再与你们无关，我商族修行十分辛苦残忍，在你们晋入元婴境界之前都不会好过，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坚持下来。”

    “师父！我一定能坚持下来，做你最优秀的徒弟！”米莲心潮澎湃，直接起身喊道。

    另外几个弟子也赶忙起身，齐齐行礼道：“弟子必不负师父所望。”

    冰若的表情和缓了一些：“好了，商族没有那么多规矩，平常你们也不必总是给我行礼。适应几天过后，先找大师姐要一些丹药清清根基，半月之后我正式教导你们修行。

    另外，大小姐，嘤嘤怪，给新弟子安顿好之后你们去大和王都一趟，商族开宗需要的东西太多，万古商会的总部在那，你们去看看能不能做个长线的交易。”

    “那你呢？”从明济堂开始，木木就叫周雅雯“大小姐”，一直到现在是不是也这么叫着，周雅雯倒是没感觉哪里不对：“再说，云州，我……”

    “我手头的功法还得再完善一下，这次我就不去了。你二人全权做主就是。想回家就回去看看，尽量低调别惹麻烦，若是真惹了麻烦，捏碎我给你们的灵力玉符，然后尽量扛住等到我来。”

    “师父，那我们的玉符呢？”米莲胆子大着，听说了玉符这么神奇的物什，竟然直接开口向冰若索要。

    冰若笑笑：“你们又不出门，要护身符做什么？”

    “不嘛，”米莲小嘴一噘，俏生生的活泼可爱：“我们入了门，总得有个信物嘛。”

    百般无奈，看不得女孩子撒娇，冰若一挥手拿出五个一样的玉符，飞到五人面前。

    接过玉符，米莲兴奋的跳了跳，爱惜的握在掌心。小小的玉符不过寸许，莹莹亮亮的翠青色，是个空心的圆环，圆环的两端各有一个篆书的“商”字和“凤”字，像夜明珠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这玉符之中融了冰若的一点灵识，只要被捏碎，灵识外放，顺着这灵识的定位冰若自然可以快速赶来。

    “木木！你都给师妹们礼物了，也不给我们一些。”宫尚雨撇撇嘴，有些不开心。

    “玉符你们都有了，还想要什么？”

    听冰若这么一说，宫尚雨便知有戏，笑眯眯凑上前去，拉住冰若的袖子：“师父~我的千柳剑自从被师父的灵力提升至上品之后一直不稳，剑灵的回应也时有时无，作为神族的人，怎么能连一把上品灵器都没有嘛！师父你再给我改造改造？”

    “我若是能，何必拖着你。”冰若好生无奈，似乎不论是作为当初当初幽莲谷的卑微药童，还是作为如今站在九州巅峰的商族族长，他总是充满了各种无奈：

    “说不过你，好啦，那就也去万古商会问一问灵器的事儿吧，你说得对，若有可能，神族的人，都应有灵器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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