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相助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冯小沫字数:3973更新时间:24/10/24 13:10:43
    萧浔木紧跟在十三身后,还未走进房间。阁楼中清晰传来了古筝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整个阁楼中间。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萧浔木慢慢中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忽的,忧思满上心头,不知为何忽来的哀伤之感。

    “萧大人,请。”

    萧浔木推开槅门,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正对面摆有一张八仙桌。由于视野的原因萧浔木并没有看清楚弹琴之人的外貌,桌椅的空隙隐约能够看见桌后,有一张半新半旧的琴台,一位年轻的少年郎,坐于琴台前,音符从跳跃的指尖缓缓流出。

    少年郎身后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显得是那样的是不凡,床上整体的摆放着一床锦被,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萧浔木笑道:“好,好,好曲。”

    话未讲完,孤身一人迈进了房间,只留下亲信在屋外等候。

    “小生辰逸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望大人不要介意。”

    “本官唐突了,打扰了公子的雅兴。”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在窗外的微风下,衣发随风微微飘拂,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有一双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眼睛,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看似平静的目光下不经意间流露出忧郁深邃的眼神。人萧浔木暗自心惊,好一位俊俏的少年郎。当目光往下看时,心中不由暗自叹息,可惜是一位残疾人。

    用双手拨动着轮椅,轮椅缓缓在房间中,向前边滚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来到了八仙桌旁边,道:“萧大人,快快请坐。”

    萧浔木缓缓坐下身,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疑问,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柳依依和十三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房屋,十三双手拖着茶盘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萧大人,请用茶。”柳依依轻轻地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并为两人的杯中添好茶水。霎时,茶水清香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中。

    萧浔木看向柳依依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笑道:“谢谢,依依小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大人秒赞了。”

    “萧大人请。”

    萧浔木将桌上的茶杯端起,看见杯中茶芽朵朵,叶脉绿色,似片片翡翠起舞,颗颗叶片卧底后,饮之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好茶,我若果没有猜错,此茶应该是产自西域的雪顶银梭,传闻此茶在民间价值千金,可遇而不可求。没想到辰逸小侄竟然还有这样好茶。”

    辰逸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在桌上,目不转睛的瞅着桌上的茶杯,道:“品茗者尽享茶趣,啜饮一口,齿颊留香。”

    萧浔木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感叹道:“人如茶,当如沸水一般的困难来袭时,有的抗争不息而浮水面,有的躲避屈服而沉杯底。茶如人,初沏的茶色绿味香,一如青春的活力;久喝的茶色淡味寡,一如暮年的衰老,不知辰逸小侄对今天发生的三起命案,有何看法。”

    萧浔木得到心中充满了期待,觉得眼前的这位少年,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意外的收获,或许能为自己解开难题。

    “萧大人,小生在回答问题之前,想请教萧大人几个问题。”辰逸平静的回答道,从说话的语气上,感觉不到半点起伏。

    萧浔木诧异的看了一眼辰逸,没想到一个少年,在自己面前能够面不改色,举止谈吐更是不凡,心中更加觉得眼前之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何不等机会,将他收入到自己的门下。开口笑道:“辰逸啊,叫萧大人。显得你我之间多生疏,以后,不,从现在开始你叫我萧伯父便可,我称你小逸你看如何,有什么问题小逸但说无妨。”

    辰逸听完,心中不由一冷笑,心中暗骂道老狐狸,你怕是有事相求,他才不相信,堂堂的刑部尚书会这么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何不趁机拉拉关系,为以后的事情多做打算。

    “萧伯父,小逸恭敬不如从命。”

    “好。好。小逸你刚刚说有问题要请教,但说无妨。

    “萧伯父,在你认为杀人一般都是为了什么?”萧浔木一听,这些问题都是小儿科,自己堂堂的刑部尚书,回答这些问题简直是小儿科,于是回答道:“一般杀人有四种可能,情杀,财杀、仇杀、奸杀。”

    辰逸听完后,暗自摇摇头,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堂堂的刑部尚书竟然回答的如此简单。

    “萧伯父说的不错,一般杀人分为您说的四种,萧伯父你怎么看今天下午发生的三起命案。”在喝茶的一瞬间,辰逸目光偷偷的观察着萧浔木的表情。

    “萧伯父,不如我们去案发现场看一下,谁都可以说谎,唯独死者的尸体是不会说谎。”

    几人出了房门,先来到歌姬死亡的房间,歌姬尸体早已被县令命人送到了义庄,地面上的血液早已凝固,地面上有一个用墨汁画成的图案,正是发现尸体所在的位置。

    “萧伯父,墨汁画的地方,正是死者尸体摆放的地方,先前长安县令已经来过,将尸体送到了义庄。”

    “依依,推我过去。”

    柳依依将轮椅将辰逸,推到了死者到底的地方,辰逸看着地面,沉思了一会解释道:“萧伯父,小侄班门弄斧了。

    “死者,原是飘香阁中的歌姬,名叫卉珍,芳龄十八,身高越五尺,体重不详。自幼无父无母,从小由老鸨喂大,当时在听到丫鬟的尖叫声,以及血液的凝固成度,我大概推算了一下,死者应死于申时,死者被凶手用手捂住,用匕首刺在心脏处,干净利落,绝不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

    辰逸又接着说道:“萧伯父,请跟我来。”

    萧浔木心中充满了疑问,不知辰逸为何要把他带到这里。

    辰逸见萧浔木好奇的看着自己,急忙开口解释道:“萧伯父,房间里面的物品的摆设,和隔壁案发之前的摆设一某一样,小侄请你过来的目的,相信伯父一定能想到,是为了更方便的还原案发现场。”

    回过头,看着身后柳依依和十三,开口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依依、十三,等会辛苦你们了。”

    萧浔木看完他们的演示后,心中不由大惊,急忙跑到了隔壁房间,一看果然和隔壁摆设都差不多,没想到世间尽有这样的奇人,能通过推算,将案件的过程还原的机会一模一样,能够将这种破案技法传授于人,将会大大提高全国破案的几率。

    “妙,真妙。没想到辰逸小侄破案手法如此惊奇,不知师承何处?”。

    师承何处?想起遥远的地球,辰逸神情不由一暗,语气也充满了沮丧,伤怀回答道:“家师道号摩崖子,已经羽化升天了。”萧浔木不好意思,满怀可惜的说道:“是我冒昧了,可惜啊,本想能够与家师结交一番,时不待我,时不待我啊!”

    萧浔木和辰逸寒暄几番后,急忙离开了,赶往亦庄去查探消息。

    坐二楼的走廊中,俯视着下边,将一楼尽收眼前,辰逸仔细回想着出事前的情景,出事前的画面如同倒放的电影一样,不断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自己能够回想起,在大厅死的两人,也是从这间房中走出来的。两人前脚出门,歌姬便站在门口在和里边的人说着话,与歌姬对话的人,应该是歌姬最后接触的人,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此人的外貌刚好被歌姬身体堵得严严实实,自己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三位死者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这三人有什么关系呢?不,或许是这四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只有找到这个未知面的第四者,谜团或许会一一解开。

    为了重新还原凶手作案的场景,柳依依被十三狠狠的打晕。一炷香后才从床上醒了过来,自己万万没想到,十三下手会那么狠,到现在自己的脑袋都昏昏欲沉,摇了摇脑袋,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柳依依见辰逸坐在轮椅上沉默不语,走到辰逸身后,小声的叫道:“小逸?小逸?”一联叫了两声,发现辰逸没有一点反映,心中闷闷不乐的,嘟着性感的樱桃小嘴,双手扶着栏杆胡思乱想了起来。

    柳依依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是自己不够漂亮?忽然急忙跑回到房间,照了照铜镜,挺漂亮的,自己要是一个男生,肯定会喜欢上自己的。小逸为什么不理我嗯?他是不是又在想着洛小蝶?还是在想着别的女生?

    想了一会,辰逸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心中一叹,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在想了。自己偶尔也要劳逸结合。还是明天出去放松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慢慢地将轮椅推进了房间之中,见柳依依坐在铜镜前边闷闷不乐的,双眼红红的。辰逸一头雾水的说:“怎么嘟着嘴啊?依依你怎么不说话?”

    好奇的看着柳依依,辰逸心中想着谁这么大胆,敢欺负这头女霸王龙?还不会让她分分钟灭了他。算了谁让自己见不得女生哭呢,自己还是多哄哄她吧。

    趴在桌上的柳依依,想起自己和辰逸经历的风风雨雨,自己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越想自己约觉得委屈,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出来。心中一个劲的喊着:“辰逸你是猪,世界上最大最笨的猪,你难道就不明白我喜欢你吗?”

    见柳依依哭了起来,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其实自己知道柳依依对自己的情感,自己自始至终,自己都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从来没有别的想法,柳依依转过身,趴在辰逸的肩膀上低声的哭了起来。

    贾平从外边路过,不经意间看见,柳依依正趴在辰逸的肩膀上,内心充满了羡慕了,暗想公子就是不一般,像柳依依这么心高气冷都能主动投怀送抱,真是不简单。

    次日。

    柳依依戴上面纱,推着辰逸来到了长安城的道路之上,一路走来贾平几人,不停的叫自己夫人,心中想吃了蜜一样,甜甜的。

    长安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河水景色。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几人走到街道中心,有一座虹形大桥,辰逸粗粗一看,桥上人头攒动,杂乱无章;自己细细一瞧,这些人都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不一样的活动。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

    几人经过一位算命先生身边,只见他身着灰衣大褂,长长的胡须耷了在胸前,脸上架着一副挺洋气的黑色小墨镜,手里拿着一个铃铛不紧不慢的摇着,嘴里不停的对身边的人津津有味的说道:“妙啊!秒啊!这位公子命格……”

    “怎么了?先生但说无妨,银两不是问题。”

    “公子此命为人灵巧,胸襟通达,志气高强,少年勤学有功名,年轻欠利,腹中多谋,有礼有义,有才有能,做事勤俭,一生福禄无亏,与人干事反为不美,亲朋戚友,四海春风。中限光辉门庭,逢善不欺,逢恶不怕,事有始终,吉人天相,四海扬名,成家立业,安然到老,高楼大厦,妻宫硬无刑,子送终,寿元八十七,卒于春光中。”

    辰逸在旁边停了下来,一听便暗自摇着头,一听就是骗人的,这怎么能够相信,也就是自欺欺人罢了,给自己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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