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章 箫与面具 三

    “你在骗我。”亚索沉声道。

    锐雯赶忙否认道：“我没骗你，我真是德玛西亚人，我跟诺克萨斯是敌对关系的。”

    亚索道：“乌鸦认识你，你又那么了解诺克萨斯，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瞒你说。”

    锐雯道：“我在诺克萨斯当过间谍，当时我的权力还是挺大的，所以了解了很多东西。那时我在诺克萨斯也挺出名的，跟乌鸦有过一些接触，诺克萨斯很多人也见过我，所以乌鸦认识我了，中央军事区的士兵也认识我。被发现后我就趁乱逃到艾欧尼亚，毕竟德玛西亚太远了。”

    亚索觉得锐雯说的不靠谱，也不符合逻辑，但亚索选择相信。

    “乌鸦知道你是间谍怎么现在还不捉你？”亚索问道。

    锐雯道：“他觉得我是个人才，想把我吸纳过来，所以不动我。”

    亚索道：“说实话，我真看不出你是个人才。我不是贬低你，我只是实事求是，你对诺克萨斯来说根本没有太多价值，值得斯维因这样为你浪费时间。我觉得斯维因不杀你有别的原因。”

    锐雯道：“能有什么原因？”

    亚索也想不出，胡乱编了个道：“可能是因为感情，他把你当朋友之类的人。”

    “亏你想的出来。”

    锐雯道：“乌鸦可没有什么感情。”

    亚索道：“那你刚才说乌鸦喜欢娑娜的琴声是怎么回事？”

    锐雯无言以对，立即转话题道：“都说跑题了，你还没回答我我从来在诺克萨斯听过你的原因呢。”

    亚索沉默了会，轻声道：“我相信在你的记忆中肯定有我的身影。”

    锐雯道：“那倒是说你是谁啊？你戴着面具我那看得出你是谁？”

    “不用了，只是回忆里的身影而已，以前的我罢了。”

    亚索道：“我现在已经不在是以前的我。所以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也没有必要知道我以前是谁。你只要知道，我现在是腥红之月。”

    锐雯沉默不语，放弃追问，想着亚索的话就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烦，拿起竹箫，轻轻吹了起来。

    亚索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箫声。

    锐雯吹箫吹的的确不怎样，声调有些紊乱，但相比其他初学箫来的人的新人好多了，而且亚索将箫给锐雯还不到两周，两周锐雯能吹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然而曲子刚到高昂的部分，锐雯就突然停了下来。

    亚索不解，看向锐雯，发现是锐雯还在吹着，只是怎么吹也吹不响。

    亚索知道竹箫有一道裂痕，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有裂痕的，但亚索想，自己应该知道为什么竹箫会有这道裂痕。

    这绝对不是锐雯摔的，也不是锐雯没保管好，这应该是自己的原因。

    总之，那道裂痕影响竹箫的音孔，锐雯吹到曲子那部分没有那个音孔是吹不出来的。

    “别吹了，箫那里烂了，你吹不响的。”

    亚索道：“换首曲子吹吧。这样就能吹响了。”

    “我不会别的曲子。”

    锐雯道：“我也不会换别的曲子。”

    说着，锐雯继续吹着，但无论锐雯怎么努力都吹不响。

    亚索见锐雯执著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学箫？”

    锐雯道：“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箫是亚索送我的。”

    亚索道：“我知道，但就因为这个？”

    锐雯道：“这个原因已经足够让去学箫了。”

    亚索沉默了会，道：“他对你很重要吗？”

    锐雯没有说话，只是用平静回答。

    “他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要？”亚索问道。他很想听听。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

    锐雯回忆了下，本来不想说的，但不知为何看着风那双腥红色的双眸，就突然说跟风说说，平静的说道：“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其实挺讨厌他。虽然认识他是因为我中毒了他救了我，我应该谢谢他的，但他老是拿这件事情得瑟，还威胁我帮我做事，道德绑架……”

    亚索听着无语，忍不住为自己澄清，道：“他有吗？”

    锐雯道：“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

    亚索道：“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锐雯道：“怎么不是那种人？那时我没地方去，想跟他混混，他却老是叫我走，我不想走，他就老是道貌岸然的跟我说‘我救了你，你应该听我的，离我远点’。弄得我只好离开，而且他说一次还不行，还说了很多次，你说这不是得瑟是什么？”

    亚索有些哭笑不得，道：“他那时应该是被人追杀，你跟着他会被连累，他不想连累你，所以让你走吧。”

    锐雯没有同意，否认道：“你别把他想的那么好。他这人非常高冷，永远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还特别固执，即使是错的也不会改变。他独断专行，永远不会听别人的建议。他还爱装*逼……”

    “什么爱装*逼？”亚索听到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道：“他怎么爱装*逼了？”

    锐雯道：“他打架的时候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秀，经常秀别人一脸。”

    亚索道：“他有吗？”

    锐雯道；“你没有跟他打过，你当然不知道。”

    亚索无语道：“我当然没跟他打过。”

    锐雯道：“总之他这个人很糟糕的。”

    “有这么糟糕吗？”

    亚索也不想为自己澄清什么，直接说道：“要是他这人这么糟糕你还会喜欢他？”

    锐雯道：“所以啊，我才说我不知道啊。前几天刚见到你的时候也很讨厌你啊，现在还不是成了朋友。”

    亚索沉默，没有否认。

    “其实吧，也没别的原因。”

    锐雯道：“他对我挺好的，有一次为了救我还受了很重很重的伤。他对我好，我自然就对他好了，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嘛。”

    亚索道：“就这样？难道以前就没有人对你好吗？”

    锐雯微垂眼帘，平静的说道：“没有，一个都没有。”

    亚索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不说这个了。”

    锐雯笑了起来，虽然笑的有些艰难。

    “陪我看星星吧。”锐雯道。

    亚索看了看只有一片黑色的黑夜，道：“诺克萨斯的夜没有星星。”

    “谁说的？是有一颗星星的。”

    锐雯看着正前方道：“不过那颗星星还没出来，你再等等，过一会就出来了。”

    亚索沉默，跟锐雯一起看向东北方向，安静的等着。

    艾欧尼亚位于诺克萨斯东北部，现在锐雯看的方向就是艾欧尼亚的方向。

    亚索不觉得那边会有星星出现，因为那颗星星应该回到艾欧尼亚了，不过亚索愿意等，能陪锐雯在这坐着就行。

    而锐雯始终看着前方。

    “你看，你看，星星！这不是星星吗什么？”锐雯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劲叫着。

    亚索瞳孔微缩，便看见了远方的一点星光。

    竟然还真有。

    亚索能看出这颗星星是他一个星期多前在酒桶那看到的那颗，但亚索不明白这颗星星为什么没回艾欧尼亚。

    “我都说有星星看的，这下信了吧？”锐雯坐了下来得意的嘲笑着亚索。

    亚索平静的说道：“这颗星星是艾欧尼亚的。”

    “是啊。”

    锐雯道：“我就是想不通，这颗星星为什么还会在这呢。”

    亚索沉默了会，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知道这颗星星为什么在这。”

    “嗯？为什么？”

    “他跟我说过他来到诺克萨斯时有些迷茫，而他在诺克萨斯看到三颗星星，这三颗星星指引他前进。而一颗星星是现在这颗。还有两颗星星是……”

    亚索直视着锐雯的眼睛说道：“是你的眼睛。”

    锐雯听着一怔，随即沉默，神情有些失落。

    “你没有离开诺克萨斯，，所以这颗星星也没有离开诺克萨斯。”

    亚索沉声道：“你该离开诺克萨斯了，锐雯。”

    锐雯还是沉默。虽然这不符合常理，但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不是你说的那样。”

    锐雯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肯定是这样的。”

    “怎样的？”亚索眉头微微皱起。

    锐雯看着那颗在艾欧尼亚方向的星星，缓缓说道：“肯定是亚索没回艾欧尼亚，所以那颗星星也没有回艾欧尼亚。亚索要是回了艾欧尼亚，那颗星星肯定也会回艾欧尼亚。”

    亚索听着一怔，想反驳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锐雯转过头，直视着亚索腥红色的眼睛，平静的说道：“亚索该回艾欧尼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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